“是是……”劉海二話不說,套了個背心就帶著張書鶴直奔附近的幾個出售房子的地點,畢竟現在b市基地裏僧多粥少,除了大多數的房子出租外,實際上賣房子的也隻有那麽固定的幾個地方。


    打聽了一番後,六十坪以上的基本都被人預定了,剩下的也是位置不太好的,還有一些二十幾坪和幾個三四十坪的,不過他們運氣不錯,正好有一處兩個四十坪房子正對門,加起來有八十坪,隻是價錢要比單八十坪的房間貴上十分之一,不過對張書鶴而言,錢不是什麽問題。


    辦好相關手續的過程中,那個年輕的女售樓員一直用著羨慕又熾熱的目光看著張書鶴,能在這裏買房子的不是基地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一些超能力者,顯然眼前的年輕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尤其見他一口氣買下兩處房子而麵不改色,出手也極為闊綽,更是堅定了她的想法。


    如果能夠攀附到這樣的人,那以後也不必再天天啃那些難以下咽的豆麵餅子,吃香的喝辣的應該不在話下,更何況這男人還是如此年輕出色,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張書鶴從頭到尾也沒有注意到美女目光中的頻頻暗示,他一直是麵無表情的,眼神也隻是最開始尋問時看了幾眼,之後幾乎吝嗇的再沒接觸過,美女售樓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兩處房子還是不錯的,格局都差不多,兩室一廳,廚房浴室俱全,電費是限量的,熱水供應也有限,但是比劉海那個冬冷夏熱的平房可是好太多了,冬天還有是太陽能蓄電供暖,與以前的暖氣也差不了多少。


    劉海羨慕的看了看,裏麵都是簡裝過的,床桌椅之類都有八成新,也都按色係搭配過,看起來很是有品位,基本搬進來就能住,不過羨慕歸羨慕,他現在在軍隊中,不能隨意搬離,而且以前自己出任務,把魏老頭和妞妞扔在平房裏說實話也是不放心的,好在妞妞現在還年紀小,如果再大點繼續住在如狼似虎的一群男人堆裏,想想就不妥當,現在住在這裏,他也算放了心,又是在基地軍方的保護範圍之中,應該沒什麽安全隱患了。


    張書鶴看了一眼,選了靠北的那邊,南麵的房子陽光能多些就留給魏老頭。


    劉海看了眼時間,“張哥,魏爺和妞妞應該回去了,我去把他們接過來。”


    張書鶴衝他擺了擺手,隨即進入房間,先將黑豹放了出來,這家夥現在連胡子都變成了金黃色,衝到地上立即回頭向張書鶴張開血盆大口,討要吃的,尾巴如鐵箍一般掃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敲打聲,估計稱一稱重量絕對不下百斤,但是甩動起來卻是靈巧之極。


    張書鶴摸了摸黑豹身體,對它現在的外型滿意之極,隻除了腹部還是白色外,其它地方基本已經是金色了,頗有些佛家金剛豹的感覺,陽剛之極,他一直不清楚黑豹為什麽每次進化都是由黑變金,不過想來大概是跟他體內那塊獸精大小關係,它吸收獸精裏的精華越多,身體的改變越大,恐怕金色毛發也是那獸精生前原本的顏色。


    黑豹吃了一盆油孜孜的羊肉,又啃了一盆肉骨頭後,這才悠閑在屋裏轉悠,如同巡視自己即將擁有的領地,隻見它四肢矯健又極為靈敏,爪子堅硬無比,即可以穿透鋼鐵,又能夠落地悄無聲息,讓你察覺不出半點聲響的情況下被它一爪擊斃。


    不一會的工夫,黑豹就在這四十坪的房間裏各個角落留下了它的特殊的氣味,如果有同類進入它的領地,它會第一時間發現,隻要被歸為它的領地範圍,侵犯者死,在它把地盤歸於自己爪下後,就趴在門口張書鶴鋪的它專屬的羊毛墊上,然後盯著張書鶴,眼裏閃著不明的光澤,見他半天沒有發現衣角它做的手腳,竟是有些奸詐的笑了,得逞意味明顯,不過對豹子而言,類似人類的笑容不過就是動了動嘴上的胡子而已。


    劉海將魏老頭和妞妞帶過來時,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魏老頭一見張書鶴,激動之色溢於言表,剛跨進屋一步,黑豹突然從牆角鑽出來,衝著門口幾人低吼了一聲,阻止它們進入,它眼珠子微微轉著盯著口幾個人,雖然它跟魏老頭和劉海稍微熟悉一點點,但是這樣就想進入它的領地還是不夠格的,不過,如果張書鶴非要進來也可以,但是必須得拿獵物交換,最好是肉……


    張書鶴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黑豹顯然已經不再是以前說拍就拍的小豹子,隻見它脖子一動,張書鶴拍了個空,不由的麵上有些尷尬,改拍為撫的摸了下它後脊。


    魏老頭一見黑豹,頓時眼睛一亮,笑嗬嗬的指著它道:“書鶴,這是小黑吧?怎麽幾年不見,變成小黃了?哎呦你看這身膘兒,養得可真好,這毛也油亮有光澤,快跟金子一個色了……”說完就忍不住抬手摸一下。


    結果黑豹突然不屑的轉個身趴在張書鶴腳邊,拿屁股衝著魏老頭等人,尾巴不耐的掃來掃去,頗有將他們掃地出門的意思。


    張書鶴眼神裏透了點無奈,接著看了眼周圍,這才謹慎道:“進屋了再說。”不過進得不是他這邊的屋子,而是對麵的房間,黑豹守著自己的地盤對外人寸步不讓,但進別人的地盤卻是大搖大擺,很是無賴霸道。


    聽到張書鶴說對麵的房間是留給魏老頭和妞妞住時,一直躲在魏老頭身側害羞的妞妞眼睛裏頓時亮晶晶的,小姑娘雖然十一歲了,但是小時候營養不良嚴重,身體一直也沒有養壯,仍然是瘦得像麻杆,又小又矮,唯一不錯的是臉色不那麽蒼白,有了點血色,看向張書鶴的目光除了有點畏懼又多了絲敬慕,她雖然小,但當初知道是張書鶴帶人從村子裏救了她,而魏老頭平日裏也沒少在她跟前說張書鶴的事,小姑娘早已將他放在心裏一個很高的位置,讓她隻能仰望的高度,如今又給了她這麽好的房子住,在她心中張書鶴已經可以和英雄救世主相提並論了。


    張書鶴見妞妞仍然不喜歡說話,在魏老頭半天的催促下才從嘴裏叫了聲“叔叔……”不留意的話幾乎都看不清,對比張書鶴並不以為意,向魏老頭問了下她平時的情況,得知她現在已經上學了,在基地裏臨時湊的一個小教室裏,有專門的大學生老師教,雖然不是係統的教授,課本也是東拚西湊,但好歹能識字算數,已經是很不錯了。


    幾人重逢情緒都有點激動,簡單的說了些自己這幾年的情況後,張書鶴從空間取了些酒菜,魏老頭和劉海及妞妞都坐了下來,他們原來空間裏的食物在頭年就吃完了,好在劉海在軍隊待遇還是不錯的,加上魏老頭平日擺個地攤,出售些劉海每次任務帶回些物件,及低收高賣些物品賺了一點錢,手頭有些積蓄,倒不至於餓肚子。


    不過像這些好酒好菜,大魚大肉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吃過了,幾人聞著香味口水都會流出來了,而張書鶴則與他們正好相反,因為功法原因,練得越久對口腹之欲就越加清淡,一日也未必吃上一餐,對食物的爽口度也已經沒什麽欲|望了,劉海看著滿桌子菜擦了擦嘴角,然後不客氣的拿過筷子挾了口鹵得豬耳朵吃,真是太久沒有吃過這個,久到他已經快要忘記豬肉是什麽味道了。


    妞妞的食量也一如即往的大,頂得上一個大人了,張書鶴空間蒸好的米飯也是三碗摁成兩碗,吃得臉上都粘著飯粒而不自知。


    魏老頭端著碗卻是唏噓不已,在從s市出發到b市,魏老頭也不過六十出頭,頭發上的白發並不太多,人也很有精神,但是這才幾年不見,頭發全白了,人也像老了十多歲,張書鶴看了半響,尋思了下,便隱隱提了提,身體上是否有什麽問題。


    劉海聽完倒是停下了扒飯的動作接口道:“張哥,魏爺這病啊都是從你這起的,當初我們從喪屍群裏逃出來,到了b市就一直在等你匯合,可是一等不見你,二等也不見人,我們這才想到你當初讓我們先走,說你有辦法擺脫喪屍的那些話是不是在騙我們,魏爺更是一病不起,身子骨拖了半年多才好,這體格真是遠不如當初了。”


    張書鶴聽罷放下了筷子,想了想笑道:“你這老爺子,當初我能說的出,自然是有辦法的,這不是找到你們了嗎?”說完伸手給魏老頭倒了杯酒以晚輩之禮相敬。


    魏爺看著張書鶴有些欣慰的接過酒,喝了一口後,大概是有些激動咳了幾聲,這才放下杯子歎道:“當初我讓劉海去找了你幾次,前兩次喪屍潮一直圍著,雖然我們束手無策,但至少還有點希望,也許你還活著,但最後一次去,那小鐵屋都已經不在了,隻能找到幾張你用過的符,再之後就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唉,你也真是的,既然沒事哪怕給我們點消息,你說,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麽事,我還有什麽顏麵去見你的父親……”


    黑豹在張書鶴腳邊撕咬著新鮮五分熟的牛腿肉,邊聽著魏老頭的話,聽完有些不耐煩的搖尾斜目不滿的瞥著魏老頭,交待顏麵這些話它耳朵都聽出繭子了,能不能有點新意?


    看魏爺自責的樣子,張書鶴倒有些不知道怎麽寬慰了,隻好道:“魏爺,這過去的事咱就不要再提了,如今你最重要的,就是要養好身體。”


    “是是……”魏老頭立即展顏道:“人啊老了老了,話就多,書鶴說的對,今天是咱們相聚的日子,你也平安回來了,應該要高高興興的慶祝一下才是,好,倒酒,咱們三個再幹上一杯,劉海,別光顧著跟妞妞搶肉,來倒酒……”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三個多小時,到最後魏老頭都有些醉了,最後是妞妞和劉海將他安置了,張書鶴回到自己房間,也是有些醉意,躺到床上先睡了一覺,醒來時屋裏也是漆黑一片,手下是堅硬的毛發,張書鶴眼睛適應了黑暗後,看到黑豹又跑到他床上,趴在他旁邊睡覺,張書鶴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多驚訝,隻是現在天熱炎熱,一人一豹湊在一起難勉熱的一身汗,再加上它已經遠不如小時候毛發柔軟時抱著舒服,現在這身毛防衛的時候可以當作鋼針用了,平常也是刺手。


    張書鶴沒有像往常一樣踹開它,倒是難得挑挑眉毛給它順了順它身上的毛,如此順著它摸感覺還是很光滑的,似乎感覺到張書鶴的撫摸,尾巴又開始囂張的在床上劃拉,完全是下意識的劃拉出屬於它的那份領土。


    一夜在平靜的修煉中過去,接下來幾日張書鶴除了到小洞天掛個名外,就再也沒有走出房間,一直在修煉,因為現在紅渣準備充足,可以開始大量催熟玉桃,有了玉桃就可以立即釀些果酒用以修煉,順便又特意用一枚玉桃釀了五壇果酒送給了魏老頭。


    魏老頭聽說是張書鶴自己釀的還直咋巴嘴,說他浪費食物了,這果酒有什麽好喝的,一點勁都沒有,基本跟飲料似的根本不能算酒,不過在嚐了一小盅後,隻覺得喝完瞬間神清氣爽,雖然味道不能算美味,但是卻也是獨一無二的,張書鶴囑咐他一天隻能喝一小盅。


    魏老頭貪嘴一口氣多喝了兩杯,結果連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醒過來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似乎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感覺,頓時明白過來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搞不好是給他養身體用的,因為那效果可比大補藥好用多了,當即改成兩天喝一盅,除了珍惜之外,也是怕再連睡三天三夜,什麽事都耽誤了,還把妞妞嚇夠嗆。


    妞妞現在有了自己的房間,別提多高興了,張書鶴又給了她一些女孩的衣服用品,整個房間都是她自己布置的,十分漂亮,床頭還有個張書鶴剛給的大的卡通玩偶,而床頭小桌上卻擺著一個洗掉色,衣服縫了又縫的棉布小玩偶,這是張書鶴當年在車裏送給她的第一個小玩具,因為長時的摩挲,玩偶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但是她一直沒舍得丟掉,年紀還小這念舊的性格就已經很明顯。


    劉海因為是軍隊裏的人,所以不方便和他們來這邊住,但是仍然隔三岔五的過來蹭飯吃,不過隨著張書鶴閉關修煉的時間越來越長,已經從一星期蹭一頓到一個月才能蹭一頓,好在張書鶴給了魏老頭一些存貨,沒有大魚大肉,清粥小菜也聊勝於無。


    而就在張書鶴每日不間斷的煉化玉桃時,而百裏之外有幾個人為了躲仇家闖進了一處山頭。


    “他媽的,被人像狗一樣追殺,老子真是受夠了,下次再遇到姓陳那小子非宰了他喂喪屍不可。”一個大漢狠狠啐了口吐沫,將手上一柄打得沒子彈的手槍泄憤的擲於地上,槍在重力的撞擊下,彈了幾下落入一旁草叢中。


    這時遠處有個放水的無意踩到了樹枝,頓時大聲道:“老大,這邊居然有個山洞。”


    另一頭放哨的人也大聲道:“不好了,老大,姓陳的人又追上來了……”


    大漢聽罷伸手又把槍揀起來了,抬手一揮:“所有人聽我的,進山洞,走!”


    幾人帶著備用手電,驚奇的順著山洞後一直向裏走,“這山洞可真奇怪,不知道是誰挖的,難道會是附近村民屯糧用的?”其中一個猜測道。


    “不是,村民要囤糧肯定會挖地窖。”


    “我家上數三代有人做過盜墓行當,看這炸山洞的手法,我覺得可能是盜墓老手幹的。”


    難道會是古墓?幾個人在手機的燈光下,麵孔隱隱有些興奮,“基地現在聽說已經開始回收這些有年代的東西,如果真有古董,大概能值一點票吧?”


    “先去看看再說。”大漢也是精神一振,幾人加快了腳步,很快走到了墓穴處,但是看到的東西讓幾個人大失所望。


    “應該是有人來過來,東西都被拿走了……”


    “可惡!”


    “老大,你看上頭,好像透出點光亮,但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有個人心細道。


    “開槍,把它打下來。”


    隨著“砰砰”幾槍,一些碎木頭屑紛紛揚揚掉了下來,接著一個東西落了下來,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有人拾起來給老大。


    老大拿在手裏翻來覆去:“這是個什麽玩意?”


    “好像是個木片,上麵還有畫,咦,怎麽看怎麽覺得像道家的符……”


    “去。”老大不屑的扔到一邊。


    然後幾人借著光線開始在墓穴裏四處走動,空蕩蕩什麽也沒有,接著幾人目光盯向了那個黑水坑,“裏麵會不會遺漏下什麽東西?你們誰下去撈撈看。”老大看著水坑摸著下巴道。


    幾人麵麵相視,最後一個長臉男拾了根長棺材板片,準備在水裏趟趟看,剛走近幾步就踩到了東西,他拿開腳,伸手用力給拽了出來,在手裏打量。


    “什麽東西?”


    “好像是跟剛才一樣的木片,上麵畫著符。”


    “別管它,快看看水裏有沒有值錢的。”


    那長臉男立即將木板伸入水中,結果攪動了半天,什麽也沒有,隨後幾個人也隻好放棄了,尋了一處幹淨地方打算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什麽時候外仇家離開了,他們再出洞,這些人這幾天一直沒睡好覺,沒過一會兒就都有些昏昏欲睡,隻留了一人看著外麵動靜。


    寂靜的墓穴裏,誰也沒有看到在光線照到的黑水坑處,突然詭異的蕩起了一層波紋,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水中一般,接著一根手指細的血藤猙獰的從中鑽了出來,向著離著最近的人緩慢的蠕動著。


    片刻後,墓空裏突然間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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