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拽起脖子上的牌子,清晰地辨認出了左立安留在上麵的電話號碼。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如果直接給左立安打電話,他會不會不相信自己是黃花菜。最終,阮綿綿發了一條短信,黃花菜和大金毛都在濱海那邊的遊艇上。


    信息發送出去了,阮綿綿扔下這個手機,立即趕往濱海海岸。


    阿姨倒垃圾倒回來,沒有看見黃花菜,喚了幾聲,也沒有聽見喵喵的叫聲。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到廚房和樓上看了看,嘀咕道:“這小喵崽子,不知道又跑哪裏玩去了。”


    等她搜尋遍整個家,也不見黃花菜的蹤影,阿姨開始慌神了。她關好門窗,下樓去小區找好,看看黃花菜是不是偷偷溜出去玩了。


    小區裏的保衛很嚴密,她先去保安室問問,保安說沒看見有一隻橘貓出去,讓他調個監控看看。阿姨焦急地等待著,監控也是一無所獲。保安勸說道,你還是回家在櫥櫃裏找好,貓咪可能就窩在哪個抽屜裏。


    阿姨心裏有些害怕,雇主這麽寵愛自己的貓,要是知道自己把貓看沒了,這可怎麽好?她先想著要是能找到就好了,抱著僥幸的心理又在家裏翻來覆去地倒騰了一遍。


    實在無法,阿姨忐忑地打電話給左立安。


    通話結束,手機就進了一條短信。這是他的私人號碼,左立安下意識地點進去一看,黃花菜和大金毛?他眉頭一皺,先後失蹤的兩隻寵物居然在一個地方,難免會讓人想到團夥作案。


    左立安撂下手中的文件,通知秘書先生取消接下來的會議,打了幾通電話給警署。他銀灰色的車像一道流矢一樣飛出去,開往濱海。


    *


    阮綿綿打昏了一個女服務生,把她塞進龐大的衣櫃裏,扒下她身上的衣服自己套上。她本來是一隻橘貓,化作人性之後發色發黃,偏向於染色的感覺,有點顯眼。


    阮綿綿真打算把頭發盤起來,更衣間的門就被敲響了,外麵有人喊道:“醒來的,你快點,大家都要集合了。”


    她幹脆就這樣直接出去了,經理見她盤亮條順,安排她和另外一個女服務員在門口招待著。


    同行的女服務員膚色白皙,瓜子大的臉上嵌著黑珍珠一樣大眼睛,看上去就是個機靈討巧的,她一上來就聊起來了:“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啊,是不是不在這條遊艇上啊,才調過來的?”


    阮綿綿不欲多說:“嗯。”


    她是趁亂跟著服務員大隊一起混進去了,不然這遊艇還真不好進。現在她隻想熟悉一下情況,沒想到被經理派來看大門,這怎麽能摸清地形?她心理有些著急,根本就聽不清對麵那女人嘰裏呱啦的聊天。


    “你運氣真好,不少人想在門口迎賓呢,你一下子就被安排過來了。”女服務員撞了下阮綿綿的肩膀,“咱兩運氣都好,聽說今晚是一個富三代開的party,這船還是他們家買的,我們也就是過來服務一下的。”


    服務員絮絮叨叨:“看你長得也不錯,今晚把握住機會,傍上一個是一個。”這女人長得雖然挺有靈氣,但是眼裏的汙濁勁兒真是怎麽也去不掉,眼神一直在阮綿綿的上下三路打轉。


    阮綿綿心理煩躁得很,算是明白這女人的意思,無非是自己阻礙了她勾搭富三代的路,這人就言語刻薄起來擠兌她。


    她心裏一動,在女人耳邊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肚子有點疼,能不能找個人代我一下,一會兒我去做她的事情就好了。”


    女服務員一聽,喜上眉梢:“沒問題,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安排的,一會兒你解決好生理需要,就去廚房那裏幫忙把。”


    阮綿綿趁著聚會還沒開始,就先去遊艇各個地方看看。她拿著托盤,假裝自己是送餐的,混入了遊艇的二樓。二樓有不少賓客正在歇息,等待著聚會的開始。


    一個房門大大地敞開著,裏麵一個洪亮的男聲氣急敗壞地罵道:“這死老二怎麽還不來,今天的功勞他不想要了?隻要討好了這位爺,幾千萬的合同就到手了。”


    溫柔小意的女人立馬貼上去:“二少爺是個知道分寸的人,怎麽會不來,估計一會兒就到了,別急,先喝點兒,聽說今天榮爺可是拿出來自家酒窖裏珍藏的好酒呢。”


    阮綿綿心裏一跳,這不是打電話給那男人的聲音麽,他們把大金毛弄來這種聚會討好別人?大金毛呆呆傻傻的,別惹怒金主就好了。她忽然想去先前電話裏的內容,警犬也不如新來的狗。這榮爺莫不是和那老二一樣是個虐待狂?那大金毛豈不是凶多吉少!


    他們這名義上的聚會恐怕就是虐待現場!以前阮綿綿隻是從新聞上得知,有這樣一夥群體,生活上的壓力無從發泄就虐待柔弱可欺的小動物,有人為了追求殺戮的快感,竟然還把虐殺現場製作成視頻以供大家的觀看。沒想到現在這群惡心的人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了,阮綿綿捏緊手心,一定要找到大金毛和其他可憐的小動物,不能讓它們被這些人無休止地迫害。


    阮綿綿想起那隻老貓,孤獨又空洞的眼神,到臨死之前都在渴望著自由。她把它的屍體埋在沙灘裏,早早地安葬。若是還有機會,她會給它找個好的安身之所,希望下輩子它能找個好主人,做個驕傲如女王的貓。


    遊艇總共就這麽大,阮綿綿不信他們能把貓貓狗狗藏到哪裏去。她要趁著聚會還沒有開始之際,翻遍整坐遊艇。


    這遊艇雖小,五髒俱全。廚房的建造特別的精巧,油煙的通風口設計新穎,阮綿綿在廚房裏詢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現在正是人手繁忙的時候,主廚就讓她去倉庫幫著搬運一箱冰凍的金槍魚。這些食材都放在底層的船艙裏,阮綿綿跟著搬運的人一起下了船艙。


    船艙裏長久不見日光,裏麵有些海洋的鹹腥之氣。阮綿綿跟著前麵的人一步一步往下走,越往下越陰冷。前麵力氣大的小夥子說:“船艙下的燈壞了,大家注意點,沒碰壞下麵東西了。”


    裏麵的冰塊堆成一疊,金槍魚就躲藏在冰塊裏,散發著獨有的魚腥味。阮綿綿和另外來的一個服務員都是女孩子,小夥子讓她們去裏麵搬最小最輕的。


    這船艙似乎別有洞天,阮綿綿貼著船壁敲了敲,特有的空心聲傳來。她搬了搬大冰塊,和另外一個女生一人搬著一半出去了。


    主廚早就做好一盤又一盤的菜,穿戴整齊的男女服務員正魚貫而入地上菜。阮綿綿上完一盤子菜,往剛剛的船艙下走去。


    黑洞洞的船艙裏不見天日,肉類、魚類、蔬菜的氣息糅雜在一起,有些刺鼻。阮綿綿在下麵摸索著,厚厚的牆壁上似乎沒有通往另一方的天地的路口。


    她思忖著,可能自己找錯了,入口可能並不在這裏。


    一時之間有些分神,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麽東西,那大東西往旁邊一倒,發出一聲巨大的“怦”的聲音,嚇得阮綿綿一驚。


    那牆壁承受不了這重力,靜悄悄地打開了,露出個黑黢黢的大門來。


    阮綿綿鑽進門裏,一眼就看見一排排碼得整整齊齊的籠子。籠子裝著形形□□的貓貓狗狗,無一不安安靜靜地躺在籠子裏,竟然沒有絲毫的掙紮。


    它們大約被注射了什麽東西,都陷入昏睡之中。阮綿綿一眼就看見闊別良久的大金毛,它消瘦了很多,原本油光發亮的皮毛也黯淡下來,鼻頭的顏色也變灰了,看上去蒼老了不少。


    這可怎麽辦?雖然知道了它們的具體位置,可這麽多昏迷的小動物,憑借她一個人的力量怎麽帶出去?


    阮綿綿戳戳係統:“現在怎麽辦?”


    係統:【您自己的主人也來了,您應該求助於他。】


    阮綿綿:“……”


    【檢測到左立安已經來了,請求助他。】


    阮綿綿突然很懷念大頭,至少人家還是能夠給出解決方案的,不像這個死係統。


    阮綿綿試著喚醒這籠子裏的小動物們,可惜無果,藥力太過於強大了。


    她放棄這個念頭,轉頭去研究係統給出的方案。


    阮綿綿整理一下自己在船艙內淩亂的衣衫,挺胸收腹,笑眯眯地去大堂迎賓。


    那個女人所找的替代者正站在她的位置,代替著她招待著客人。果然這替代者的長相真是不咋地,阮綿綿禮貌地說:“不好意思,經理發現我不在,特地找我過來了。”


    那兩人聽到經理這尊大佛,剛準備出口的斥責無奈地咽下去。


    阮綿綿拿出裝模作樣的那一套,表演好自己禮儀小姐的角色。


    左立安西裝革履地踏上船內大廳,第一眼就看見聚光燈下笑意盈盈的站在那裏接待賓客的服務生,倒不是她長得多驚豔,而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讓他想要抱入懷中……


    左立安縱橫人生幾十載,何曾有過這種不著邊際的想法,居然還對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女人,即使那個女人相貌不俗。


    沒有那個機會給他多思考,幾個眼尖的男人就發現左立安也來了,紛紛迎上來問道:“什麽時候金盤洗手的左大少也來了?”


    “怎麽?我還來不得了?”左立安笑起來,平日裏清冷的氣息一消而散,嘴角勾起的笑容尤不正經,卻又性感得要命。


    阮綿綿錯愕,不曾想到在這裏見識了主人的另外一麵。金盤洗手,怪不得係統讓她求救左立安,原來這裏還是混道上的。


    左立安的父親是從底層一個小混混一直混到現在的這副模樣的,縱橫在黑帶,遊走在白帶,是一方霸主。左立安的母親確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書香門第,政治出身,當年義無反顧地嫁給了左爸爸。


    左立安出身後就一直在外公外婆身邊長大,讀書乃至工作從來都是翹楚。接受父親的公司以後就大刀闊斧地改革,已經完全脫離了黑色地帶。不過還保留一些黑色關係,必要的時候也是一條解決方法。比如現在,他就動用了黑色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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