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有外人在的緣故,尹中將不好對花多煬甩臉色,所以父子倆外加一個柳時鎮,三個男人隨意聊些東西,氛圍漸漸地也熱攏了起來,達到了目的的尹明珠早就溜進了廚房去給尹母幫忙了。


    雖說是隨意聊聊,但尹中將畢竟是長輩,因此話題的掌控權都是在他的手裏,父子倆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麵,更是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的暢談機會了,隻要不涉及那個方麵,兩人還是可以心平氣和好好講話的,至少在柳時鎮在場的情況下,尹中將還是旁敲側擊狀似不在意地過問了花多煬近來的狀況。


    理所當然被留了飯,尹母看著家裏一老一小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臉上的笑容幾乎要開花兒,連帶著看柳時鎮這個心照不宣的女婿候選人也是越發順眼,席間一個勁兒招呼這招呼那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和樂融融的一家人。


    柳時鎮夾了一顆蝦仁嚐了嚐,一點都不吝嗇讚美地誇讚尹母的手藝,一張討人喜的帥氣臉蛋加上暖暖的帶著絲賣乖意味的笑容把尹母的好感度一截一截的往上擼,期間收獲了尹明珠的白眼數枚也絲毫不在意。


    花多煬似笑非笑地瞧了柳時鎮一眼,也夾了一顆蝦仁放入了口中。


    尹母笑容滿麵地看著自己兒子和女婿候選的筷子在三盤菜之間遊移道:“蝦仁、米腸、土豆餅,柳中尉和我家明軒的口味居然一模一樣啊。”


    可能是腦補了什麽,尹母變得有些興致勃□□來,繼續道:“來嚐嚐這道魚,裏麵可是有獨家秘方的喲。”


    花多煬看著柳時鎮夾了一片魚肉放入口中,一臉味道好好吃的模樣便故意打趣他道:“說起來柳中尉倒是意外的可愛啊。”


    聞言,柳時鎮筷子還塞在嘴裏,微微側過臉挑著眉,表情有些意外地看向花多煬。


    花多煬則笑著給尹母解釋道:“別看他現在滿臉幸福地吃著魚,其實對活魚完全沒有法子,害怕得很哦。”


    尹母周圍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即便是養了個閨女也是個軍醫,別說是殺魚剁肉,即便是更加血腥的場麵,他們都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類型,幾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聽說這麵前坐著的和兒子差不了兩歲的軍中男子漢怕活魚,這、這這簡直就是個萌點啊!


    尹母被逗得心情頗好,又給柳時鎮夾了幾塊魚肉,讓他多吃點,省得以後想吃自己不敢殺著做,到時候念得慌。這時,尹中將笑得格外慈祥,適時地插了句:“想吃的話多來幾回,你做給他吃不就得了。”


    尹母會意,眼神在柳時鎮和尹明珠之間掃了個來回,越看越覺得滿意,連連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尹明珠聽著這話恨不得自己立刻從家裏消失,而柳時鎮也不太好受,簡直亞曆山大,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這頓飯吃的最開心的大概也就屬尹母了,感覺最糟糕的當屬尹明珠,尹中將則是作壁上觀的那個,花多煬和柳時鎮暗自交鋒的兩個回合也都被他看在了眼裏,心下對兩人都很滿意。


    有句華夏古語叫作:‘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天飯桌上的一番你來我往,想必這‘禮’算是成了。


    之前柳時鎮被尹明珠刺了一句後又遇上花多煬回家,等於是將花多煬甩在了他的臉上,雖然柳時鎮不是那種心胸狹隘、斤斤計較的人,但是,事情出了,還出在司令官的麵前,如果沒有什麽作為,第一是麵子過不去,第二則會被上司認為能力不足,於是,暗自的較量從花多煬坐下沙發開始就已經展開了鋪設。


    言語間的不著痕跡、眉目間的細微動作,細致入微的勘察和恰到好處的推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於是,一切就位,隻等上桌。


    柳時鎮在一桌子菜色各異的餐點中唯獨鍾愛蝦仁、米腸和土豆餅。


    花多煬則打趣柳時鎮害怕活魚的可愛。


    一拋一接,你來我往間花多煬再次獲得了5點好感值。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不期而遇又默契移開,沒有硝煙的戰爭宣告了終結。


    因為席間有說有笑的,一頓午餐下來時間已經指向了1點,柳時鎮知禮,想要幫著尹母收拾殘局,被尹母打發出來乖乖用飯後的茶點。


    眼瞧著三個男人都被女人們轟出了廚房重地乖乖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享受午後陽光,似乎一切都寧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花多煬掏出了手機,掃了眼上麵顯示的名字,立刻毫不猶豫掐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直接關了機,一切完成後繼續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重新捧起了茶杯。


    客廳裏又重回了寧靜,但是現在的寧靜和剛才的又有了本質性的差別,在場的三人都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這是一種即將爆發的壓迫感。


    那通電話有問題,尹中將在向尹明軒施壓,而尹明軒沒有想要解開這種受壓迫狀態的*,他想要用無言來息事寧人,至少不太想在他這個外人的麵前將事情暴露出來,柳時鎮被挑起了興趣,轉念又想起之前尹明軒回到家的時候,尹中將和尹母的表情和作態,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雖然有些興趣,但果然還是說些什麽來轉移一下尹中將的注意吧……


    剛想開口,對麵的花多煬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對尹中將道:“下午要出去,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局勢轉變,尹明軒是不準備掩蓋了?隻是在這短短幾秒內就放棄了?


    還是說……


    “住口!”尹中將的聲音是那種飽含了怒氣又強迫自己盡量收斂的那一種滿是壓抑的感覺。


    “今天哪裏都不準去,就在家裏待著!”尹中將命令道。


    花多煬則完全不顧尹中將的命令,繞過了沙發就往外走,邊走邊道:“我和錫元先生有約在先,您是要讓自己的兒子做個連基本的誠信都沒有的人嗎?”


    聽到了錫元先生這四個字,尹中將完全撕破了方才平和的表象,一拍沙發站了起來,憤怒地指著花多煬,道:“那我倒要問問你,你是為了一個男人和家裏鬧翻,一年沒有回家,完全不顧我和你媽的心情,這就是你的孝?你的為人?!我打小是這麽教你的?!”


    花多煬則是一臉的堅定,沒有因為父親用親情相挾而動搖,隻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回答道:“爸,我知道我一年前的那個決定很對不起你們,但是我知道什麽能認,什麽是絕對不能認的,我對錫元先生說了愛他,除非哪天我和他其中一個不愛對方了,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您從小就教導我,作為軍人,要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本心,現在我雖然愧對你和媽,但我不能說出違心的話來安撫你們,如果您實在生氣,我現在就上樓拿行李。”


    果然,他——尹明軒,沒有打算隱瞞,不,是覺得沒有必要隱瞞麽。


    為人坦蕩,敢說敢做更敢認,認定了還絕對不回頭,柳時鎮雖然被花多煬喜歡男人這個重磅炸彈轟得有些懵,但也對他即便頭破血流也知道什麽能認什麽絕對不能的作風感到敬佩,當然,也為他小小捏了把汗,畢竟就目前看來,尹中將依舊怒氣狂飆。


    “你,你混賬!”尹中將氣的怒目圓睜,但他現在隻是以一個普通父親的身份在麵對自己‘誤入歧途’的兒子,他現在可不是指揮室裏說一不二的三星司令官,但如果用司令官的身份能命令花多煬和那個男人分手,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廚房裏的尹母和尹明珠被爭執的聲音引了出來,看到這架勢也就明白是什麽事情了。


    不像什麽都不顧忌的尹中將和花多煬,尹母還是有些顧慮柳時鎮的存在的,但事到如今再遮掩也是徒勞,該聽的都聽了,該知道的也全明白了,也隻好和尹明珠一道勸著。


    尹母拉著尹中將,尹明珠則拉著花多煬出去了外頭。


    作為外人的柳時鎮自然不可能在這麽尷尬的狀態下還待在尹家,於是也跟著花多煬和尹明珠走了出去。


    出了門,花多煬就變回了一張笑臉,揉亂了尹明珠的頭發,不著調道:“看吧,可憐的尹少校被尹中將炮轟了,對於本少校的表現,尹下士是不是該表示些什麽?比如感動地流兩滴鱷魚淚?”


    尹明珠則完全沒有開玩笑的興致,粉拳輕敲了花多煬兩下,將他推去車前道:“鑒於尹中將現在炮火過猛,少校你還是暫時避難吧。”說罷又指了指跟在身後的柳時鎮繼續道:“這位可是坐著尹中將的車來的貴客,麻煩少校一塊兒捎走吧。”


    “呀,尹小姐,貴客是用‘捎’字的嗎?!”柳時鎮佯裝不滿道。


    尹明珠:“介意的話你別急著上車啊!我可以幫你問問怒火中燒的尹中將想不想給你做車夫啊。”


    在副駕駛坐定,對外頭的尹明珠才揮了揮手就被急速拉起的馬力拍在了椅背上,趕緊調整了坐姿,側過臉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那個,是不是太快了?”


    “說什麽呢。”抽空看了柳時鎮一眼,回答道:“我可是受了委托要拆散你和我家明珠的,怎麽可能讓你有機會和她多說一句話。”


    柳時鎮:exm,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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