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給韓錫元回了通電話,之後車上除了呼吸聲便再也沒有響起其他聲音。


    信號燈轉為紅色,花多煬拉起手刹扭頭看向了副駕駛上的柳時鎮,打破了沉默:“柳中尉是準備和我一起嗎?”


    指的是柳時鎮上車後都沒有說要去哪裏,讓他趕快說個地址出來。


    似乎沒有聽懂花多煬的話外音,柳時鎮一張無辜臉:“如果尹少校不介意的話。”


    花多煬稍稍有些意外地挑起了一側的眉,回絕道:“我當然介意。”


    柳時鎮聞言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其實從尹家出來後就該往東麵走的。”可惜現在的方向完全相反,轉回去的話……會趕不上約定時間的吧,和那位韓錫元先生的約定時間,剛才的電話他可是有認真聽的喲。


    花多煬定定地看了柳時鎮兩秒,對方也不惱,一臉笑意地回視他。


    嘖,看著一副陽光小白臉的模樣,意外的挺愛爭強好勝,這算是回擊他直言要攪黃他和尹明珠的那句話?


    信號燈轉為綠色,花多煬收回了視線,放下手刹,踩上一腳油門直接往海星醫院而去。


    柳時鎮在座椅上調整了下坐姿,唇角掛上一抹得意的笑容,為自己達成了目的而竊喜。


    係統ox:“攻略目標柳時鎮好感值5點,目前累計好感值為15點的說。”


    花多煬掃了眼後視鏡,瞧著對方和在家裏完全不一樣的放鬆姿態,唇角也染上了些許笑意。


    倒是有些可愛。


    花多煬收回了視線,柳時鎮這時也看向了後視鏡,視線停留在花多煬染上了笑意的唇角,幾秒後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視線。


    看著前方越發近了的地標性建築,首爾最負盛名的醫院——海星醫院,柳時鎮有些興奮地問道:“咦,尹少校的男朋友居然是海星醫院的職員嗎?是醫生嗎?還是護士?真好啊,白衣天使啊~”


    將車倒進車位,熄火,解開安全帶,花多煬沒有理會開始興奮得絮絮叨叨的柳時鎮,隻在打開車門準備下車的時候回了一句:“是醫院的理事長。”


    “啊,是理事長啊,什麽?!等等,理事長?!”


    柳時鎮驚訝地趕緊扯了安全帶跟著下了車,追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花多煬,追問道:“真的是理事長嗎,這個海星醫院的?”


    將柳時鎮湊過來的臉推遠,花多煬問道:“很驚訝?”


    捏了捏被推壓的有些發癢的鼻子,柳時鎮跟在花多煬身側,兩人並排而行,回答道:“當然驚訝啊,身為軍人能有對象就不錯了,至少我的話,有對象絕對半夜都能笑醒啊,尹少校你可真了不起啊,不僅對象找同性,還搞定了個理事長,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方麵我甘拜下風。”說罷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臨近醫院的大門,花多煬轉身按住了柳時鎮的肩膀,阻止了他繼續前進的腳步:“既然如此,為了不打擾到上級的幽會,柳中尉,請你現在就自行打車離開,一路向東不要停。”


    原本也隻是對花多煬這個以後共事的戰友有些興趣,所以才一路跟來了海星醫院,繼續跟下去顯然是不可行的,玩笑也差不多可以到此為止了。


    柳時鎮這麽想著便點了點頭。


    花多煬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收回了手,笑道:“今天,很高興認識你,柳時鎮中尉。”


    柳時鎮一愣,隨後很快便釋然一笑回道:“看來我們不會因為明珠的事而鬧僵了,妹控哥哥……”


    不著調的一個稱呼後,又正經了起來,柳時鎮伸出了手,頗有些鄭重其事道:“很高興認識你,尹明軒少校。”


    花多煬握上他的手:“或許我可以讓錫元給你介紹個醫生或者護士作為我家明珠的補償,也好讓你……半夜笑醒?”


    鬆開了手,換做兩手叉腰,柳時鎮佯裝不滿道:“呀,在明軒哥的眼裏我已經是需要被救濟的存在了嗎?這麽帥氣的臉蛋,不管是對於醫生還是護士,都是求之不得的存在啊。”


    明軒哥?這是直接被接納了麽,剛才還一口一個少校的叫啊。


    係統ox:“攻略目標柳時鎮好感值5點,目前累計好感值為20點的說。”


    啊,難怪。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花多煬拿出來一看,是韓錫元發來的短訊。


    簡短的三個字——


    ‘到了嗎?’


    啊啊,催得這麽急,有不好的預感啊,花多煬的神經有些抽痛地想著。


    柳時鎮從在車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現在看到花多煬微微皺起的眉頭,他愈發覺得花多煬和那個韓錫元理事長之間似乎是出了什麽問題。


    該不會是要分手吧,柳時鎮實在按耐不住這種中獎幾率很高的猜想從他的腦袋裏蹦出來,畢竟他們是軍人,還是特種部隊,平時除了為數不多的休假外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軍隊中度過。找對象、處對象到結婚這種對於平凡人來說家常便飯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甚至比完成一次反恐任務還艱難。


    柳時鎮自己也談過女朋友,最後都是慘淡收場,畢竟男朋友長期不在線、職業是軍人、任務保密、什麽都保密,一般人絕對受不了吧,但想到花多煬的對象是男人,有些不確定能不能免俗。


    柳時鎮在一邊腦洞大開,花多煬則迅速回了三個字‘在樓下’後有些焦急地一指前方道:“既然你對自己的臉蛋這麽自信,那麽現在顯然是個表現的好機會。”


    順著花多煬的指向,柳時鎮望去,隻見一輛急救車上推下一個擔架,幾個護士迅速圍了上去。


    人家人手充足,完全沒有他表現的機會啊。這麽想著,一回頭就隻見花多煬已經小跑著遠去了。


    “哎,有了對象就丟下戰友,所以說我什麽時候也能有這種待遇?”


    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往外走去,柳時鎮心裏還默默念著:保佑那倆人隻是鬧個別扭,他可是還想靠著關係認識一兩個漂亮的白衣天使呢。


    花多煬一路步履急促地上了樓,敲響了理事長的辦公室,裏麵沒有應答,門直接被人從裏麵拉開了。


    男人比花多煬年長,三十多歲,不算很英俊但一身矜貴的氣度透過那一身剪裁貼身的昂貴手工西服幾乎是撲麵而來,那是一種有別於常人的,令尹明珠厭惡的屬於萬惡資本主義的有錢人的氣息。


    尹明珠隻見過韓錫元一次,但這一次就能讓她屬於女人的直覺發揮作用並斷言——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適合哥,你們早晚要分手!”


    內在堅毅高潔的尹明珠上士一向瞧不慣那些外表光鮮內在腐朽的資本家,認為他們總是喜歡用錢衡量所有一切的價值,光這一點就踩中了她的雷點。


    不過那個時候花多煬正在攻略韓錫元,作為一個原著中的配角,花多煬自然也是獻上了自己的職業操守,很認真地工作著,但在尹明珠的眼裏就成了被資本家迷了魂,對韓錫元就越來越看不順眼。


    現在看著韓錫元不同與往日,格外嚴肅的臉,花多煬雖然已經將柳時鎮作為攻略目標,現在無需在意也沒有任何關係,但隱形的渣屬性還是讓他一臉看到自己久別重逢的戀人的蠢表情,仿佛沒有察覺任何異樣,進了辦公室便展現了身為特種部隊的矯健身手,將往日裏也不過就是在健身房保持形體的韓錫元按在了門板上,低頭就親。


    通過了長時間的相處,兩人都清楚對方是什麽樣的性格,就像韓錫元知道花多煬是那種平時看著挺文雅,但是在某些方麵卻很狂野的那種,非常符合平時憋久了的特種兵的設定;而花多煬也知道韓錫元是那種平時看著挺嚴肅的領導者,其實在某些方麵很直接,在某些方麵又有些傲嬌的類型,隻要在一些時候拿捏得當,性生活還是很有情調的。


    然而,誰和你談論性生活的一百零八式了。


    韓錫元原本還有些抗拒在辦公場所這麽肆意妄為,但親著親著也就被花多煬給帶偏了,腦子裏還那裏有什麽辦公場所不辦公場所,先親完再說。


    感覺著韓錫元的回應,花多煬心裏笑笑,看吧,錫元先生還是挺可愛的。


    偌大的理事長辦公室裏令人臉紅心跳的吮吸聲持續了很久才停下,身量比韓錫元高出不少的花多煬埋首在韓錫元脖頸處輕輕吮著他的皮膚,而韓錫元則磕在花多煬的肩膀上被他箍在門板和他之間緩著氣。


    “今天真是夠嗆,本來約了一起吃午飯,卻被明珠叫回家做擋板,和你改約了晚上本來還想有些預訂外的體驗,卻又被你急著叫出來,我可以理解為錫元先生是想我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我嗎?”


    花多煬的聲音輕輕地縈繞在耳邊,話音中帶著勾,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樣子,韓錫元自己的心跳卻因為他的話而飛速加快起來。


    先前做好的準備,此時卻反而有些說不出口,尹明軒這個人真是有種奇異的魅力,見不著他的時候你的決定會猶豫,當你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的時候,見到了他的人,你的決定又會被拋到九霄雲外,絲毫沒有將其撿回的意願。


    心裏如此想著的韓錫元感受著脖頸上那人溫熱的氣息,心裏酥了一次又一次,很想順著他的話說出他想要聽的一切。


    但是,不可以,他們不能再這麽糾纏下去。


    韓錫元輕輕推開花多煬,感受到男人瞧著他的視線卻不敢去與他對視,麵上恢複了以往的嚴肅,如果不是那兩抹不正常的紅暈,可能看上去還有幾□□為理事長的威懾力。


    咦,到是挺頑強啊。


    花多煬心裏讚了韓錫元一下,麵上依舊一副饑渴大□□的蠢樣,伸手撫上他有些燙的臉頰調笑道:“關於預訂外的體驗……錫元先生也很期待吧~”


    以往那些激烈的場景不受控製地冒出來,韓錫元臉上的熱度蹭得又上升了些,許是被逗弄得炸了毛,韓錫元一把拂開花多煬的手,走到待客的沙發前坐下,一時衝動,開口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花多煬乖乖跟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但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正經:“嗯?什麽事?”


    因為花多煬坐在身邊讓韓錫元很是不自在,後悔沒坐單座,往沙發的邊緣移了移,扭頭不去看花多煬,仿佛這樣就能有勇氣將話說出口一樣。


    “……我,我就要訂婚了。”


    原本伸出去想要去撈韓錫元的手停在了半空,花多煬的表情也僵住了,頗有被當頭一棒的懵逼感。


    韓錫元餘光瞥了一眼,推開他的手站起身繞過他的辦公桌,背對著花多煬倚在桌前,聲音有些沉悶,但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自然就沒有收回的意思,也、也應該說清楚,解釋清楚。


    不知道自己是在給自己找理由還是在安慰花多煬,韓錫元覺得他管不住自己的嘴,隻能聽著自己開始解釋訂婚的理由。


    無非就是家裏的壓力,家族之間的聯姻結合,他對那個女人並沒有感情之類的卑鄙話語。


    他並沒有說要分手,而是直接告知花多煬他要訂婚了,再加上那樣的解釋,很容易就能聽出一種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尹明軒做你的情人,而你回去抱著嬌妻和美度日?”


    花多煬的質問一針見血也讓韓錫元麵上火辣辣的燥熱。


    韓錫元沒有做聲,他也不敢出聲,能隱晦的表達出這種意思已經是他的極限,他很清楚這種話很混賬,尤其是受用對象還是花多煬的時候,他知道對方答應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還是天真得想要試一試,想要賭一把花多煬肯不肯為他犧牲,為他委曲求全。


    但韓錫元忽略了一點,花多煬是可以為他和家裏的父母表明立場,但那是正大光明的,他愛一個人就要讓愛人不受任何掩埋,以正大光明的姿態站在他的身邊,而此時,韓錫元讓他以情人的身份與其交往,這就是苟且行事,是見不得光的下作行徑,不論韓錫元聯姻的對象是誰,無辜的人都不該受到傷害,無論這種傷害被冠以何種淒慘絕倫的借口。


    緩了一口氣,花多煬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麽可怕。


    “要麽分手,要麽你去訂婚,二選一,三分鍾時間考慮。”


    果然……


    韓錫元仿佛被抽離最後一絲氣力,頹然地用手撐著身體,閉了閉眼,心髒的跳動出奇的緩了下來。


    這一刻,沒有彷徨,沒有掙紮,也沒有挽留,仿佛釋然了,決定沒有經過太長時間的思考,隻是那麽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


    “我要訂婚了,明軒,我們分手吧。”


    他沒有那樣堅毅的心,隻是選擇了一條更加好的路而已,所以,再見,尹明軒。


    “再見,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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