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痛失陣地,唐夜霜一陣不甘,拚命地想要往後縮去,本想要以退為進,待重振旗鼓後卷土重來。他卻像是早就識破她的野心一般,原本放在她肩膀的手掌一點點地往上滑去,掌心灼燙的溫度一路攀升,最後扣在了她的後腦勺,逼停了她往後縮的餘地。


    感覺到他舌尖的攻勢更加迅疾而猛烈起來,一個不注意,他已經抵上了自己的舌根,壓得一陣酸麻灼燙。她有心想要咬一口,讓他知道疼,然而齒根卻早已經酸軟,怎麽也使不上勁來,隻能輕輕地扣著他的舌頭,反而更像是在**。


    男人的喘息也在同一時間粗重起來,糾纏在唇舌間的力道也更加狂風驟雨,不一會兒,輕淡的血意混合著蘭麝的清雅味道便在口腔間大肆鋪展開來,像是一種別樣的**藥,讓人心甘情願貪戀於此。


    唐夜霜自詡在用毒方麵技術一流,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消一草一木作藥引,便已經足夠起到了迷惑人心智的功效。


    隨著這個吻愈發深入,她鼻端的呼吸也急促起來,臉頰漲紅如滴血,腦中的意識也逐漸迷離起來,幾乎感覺不到周遭的時間更迭,也不知今夕何夕,唯一殘餘的理智便是以雙手如同暗夜的藤蘿一般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背,好讓自己逐漸癱軟的身體不至於這樣丟人地滑落下去。


    在第一時間便已經查探出了她承受力的底線,雲墨寒眼中的迷亂之色稍稍褪去了一些,唇邊勾起一抹笑來,到底是慢慢地減緩了力道,輕柔地親吻著她舌尖和下唇的細小傷口。


    柔軟的唇瓣此刻正是治愈創處的最佳良藥,她忍不住翹起唇瓣迎合著他的輕吻,總算找機會呼出了一口氣來。


    他看著她因為憋氣而漲紅了的臉蛋不覺笑出來,“怎麽連換氣也不會?看來以後為夫還要陪你多加練習才是。”


    得了便宜還賣乖!唐夜霜用眼神默默地給他飛了兩把小刀子,一邊咬了咬紅腫發燙的唇瓣,喘了幾口氣後,轉而不服輸地昂頭道,“再來!”


    她唐夜霜還沒有這樣慘敗過!哪怕是這種事情上也不行!


    末了,還未等他給予相應的回應,她已經如同女山匪一般蠻橫地一手扯過了他的衣襟,迫得他低下頭來時,踮著腳尖深吻了上去。


    她吻技雖然算不上純熟,但是學習天賦卻極高,不多會便已經將他的路數摸了個通透,當即依葫蘆畫瓢地在他唇上試了起來,力道卻比剛才還要重了三分,隻恨不得將那瓣線條精致的下唇撕咬出血來。


    與此同時,她的手也不老實地放在他裹在衣物下的小腹上。


    感覺到眼前男人喉結瞬間一緊,身體也似乎有些僵硬,唐夜霜的嘴邊不覺勾起了一抹惡作劇的笑容來,一點點地將柔嫩而灼熱的掌心輕推著往上,在他結實的腹肌上不緊不慢地劃著圈,有意要逗引著他身上那股火苗燒起來。


    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麽?更何況,幹這類事情,她唐夜霜向來是觸類旁通。


    說來也是,自己的丈夫,自己不好好練習,還能找誰呢?


    隨著她手下動作力度的加大,耳邊捕捉到的喘息聲也逐漸粗重起來,在這片靜謐的空地中顯得尤為鮮明。


    雲墨寒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如貓般狡黠笑著的女子,瞳眸中不覺一縷縷染上了火苗般的顏色,幾乎想要把她就這樣揉碎吞噬於腹中。然而就在他即將要繃不住前,掛在身上的溫香軟玉卻如流水般霎時抽離了開來,轉而退到離他三四步的距離,眯著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紅腫的唇角還清晰地展露著剛才熱烈的痕跡,她的一雙眼睛明亮得驚人,望向他明顯未褪去**紅跡的臉龐時,帶著幾分得意和狡黠,“嘖,怎麽連換氣也不會?看來,我可以出師了。”


    她故意學著他剛才的語氣和神態,很是活靈活現。


    真是個記仇的小東西。雲墨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正欲將這個胡亂挑起自己火的小女人抓回去好好教育一下時,眼前的唐夜霜卻朝自己扮了個鬼臉,“好了,我要走了,今天官府裏頭事務繁忙,我就不奉陪啦!”


    話音落罷,她已經身形飛快地跑遠了,纖細的身影如同一頭搖頭擺尾的小鹿,轉眼就已經隱入了叢林之中,再難尋覓蹤跡。


    雲墨寒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一般,苦笑著收回了伸在半空中的手,但聽得遠方傳來她的聲音,在樹林間久久回蕩,順著夜風傳入他的耳畔,“還有!今天你能陪我過生日,我很開心!”


    他唇邊彎起的弧度一頓,隨即更加擴大起來。


    越來越喜歡了,這可怎麽辦?


    回去官府時,唐夜霜但見裏頭一片漆黑,此前用以照明的膏燭不知怎麽的盡數熄滅了,隻有依稀月光透過窗紗照映進來,勉勉強強能夠看清腳底下的路。


    是被風吹的,還是燃盡了?唐夜霜心中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加思考,隻打亮了一個火折子,想先將案麵上的油燈點亮,然而一轉視角,卻正好與案桌後一張被火光印亮了的麵龐麵麵相覷,特別是那雙黑幽幽的眼睛,此時正一轉也不轉地盯著她,看起來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氣勢。


    饒是心理素質強大如唐夜霜,此時也不免被眼前突然清晰起來的人臉給唬了一跳,差些將手中的火折子摔落地上,隨即又馬上反應了過來,皺著眉怨念道,“雲墨靜!你黑燈瞎火地坐在這裏頭幹什麽,也不出聲的,是想扮鬼嚇人?”


    雲墨靜的麵色在搖曳的火光下明滅不定,聽到唐夜霜的質問倒是一絲半點都沒有愧疚之情,隻涼涼地望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道了一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人擅離職守跑出去花天酒地,這時候倒好來質問起她來了?唐夜霜默默腹誹著,一邊手速迅疾地點亮起了各處的燈盞,室內才終於重新亮堂了起來。


    她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一邊斜了一眼此刻一本正經端坐在案桌後頭的雲墨靜,“說起來你不是丟下一堆爛攤子,偷偷摸摸地去喝花酒去了麽,大半夜的正是春風一度的時候,怎麽又給回來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誰偷偷摸摸地去喝花酒了?”雲墨靜高聲反駁,隨即一掃月白的衣擺,麵色很是理直氣壯,“本王是光明正大去的。”


    唐夜霜朝天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今天那絀芳閣的頭牌今日抱病未上台獻藝,本王也不至於這麽早就掃興而歸了。看過了那綠綺姑娘啊,其他的那些個,都是俗物。隻可惜啊,這麽個佳人,就被於尚書那個老家夥給定下了,真是好福氣。”雲墨靜歎息著擺了擺手,看起來很是遺憾,轉而又眼風一掃,將炮灰對準到了唐夜霜的身上,神色很是玩味,“倒是你,還好意思質問本王?本王確實是暫時將公務放在了一邊,那你呢,大晚上的玩忽職守跑出去又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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