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盤旋的那隻機器鳥也飛到了一邊隱匿起自己的身影,怕自己暴露了沈白一行人的行蹤。過了十幾分鍾,狩獵者到來了。


    最先到達的是那隻地裏的老鼠,它循著自己嗅到的氣味準確無疑的朝著沈白視線挖好的洞那裏鑽去。


    夾雜著嬰兒柔嫩的氣息引誘了它,讓它興奮地“嘰嘰”直叫,全然不知道前方一個專門為它準備的陷阱在等待著。


    捕獸夾中間放的是用衣物包起來的石塊,雖然這隻老鼠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它並沒有控製自己往那裏撲的速度,想要一口要下那些帶著人類血肉味道的石塊,它的速度太快了,快的連看出端倪的研究所人員都沒來及發出信號阻攔,它就已經踏上那石塊,一刹那,比它的大張的嘴巴還要敏捷的捕獸夾已經合上了,兩邊尖利的刀片一般的鐵片借著一股子彈力已經狠狠的咬合住了它的前肢,由於老鼠四肢短,鐵片有的深深嵌入它的前胸,一股一股的鮮血就這麽湧了出來,而它痛的除了發出哀嚎別無他法。


    而另一邊,先生沈白幾人抓住穿過垃圾山的那根繩子在聽到狩獵者哀嚎的瞬間開始拉動,繩子是瘋女人用很多布條繩索鏈條之類的連在一起的,它跨過一個改變力的方向的空管,拉動著沈白之前拖出來的石板往洞口挪動。石板為了能夠和洞口吻合,也為了控製重量,已經被沈白砸過,隻留下了一部分,但也十分難拉。


    “我們把你留著可不是讓你看戲的。”先生一邊拉著一邊咬牙輕聲對東哥說。東哥也看出了他們的意思,帶著他的狗一起拉住了繩子。


    “刺刺刺——”石板慢慢在地麵上被拖動,向著洞口慢慢前進,裏麵那隻受了重傷的狩獵者,還沒有準備好迎接接下來的一擊,仍然在不停的翻滾,卻導致自己的傷口被拉的更大。


    然而就在石板快要接近洞口的時候,眾人拉不動了,沈白慢慢的探出頭,那隻曾經斷尾巴的蜥蜴就趴在上麵。它的兩隻像圓球一樣的眼睛不停翻動,像是在四處尋找著什麽。


    先生的目光看向沈白,沈白知道對方想要傳達的信息。


    沈白快速的往他左手邊的那座稍小的垃圾山跑去,即使動作迅速也被蜥蜴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連同它身後姍姍來遲的兩頭巨狼一起撲向了沈白的方向。


    沒有了蜥蜴的重量,大石板順利的被拖下了石洞,那頭石頭狼被石板的聲音驚動,倒是換了個方向往老鼠的方向跑去。


    呼——好歹是少了一個。


    這鬆了口氣的心聲可不是沈白的,而是在後方看著的麻杆,他拿著矛的手鬆了又緊。


    沈白站在垃圾山的前方,眼看著蜥蜴巨大的身軀就追到了自己麵前,他才往後麵躲去。


    那一腳下去腳下的地麵並不如那頭蜥蜴想象的結實,即使上麵被一些垃圾覆蓋,不過踏到上麵後卻意外地坍陷下去半米深,在這洞的底下,是一根根筆直向上的尖刀。若以這條蜥蜴的重量,翻下去以後足以捅個對穿。


    幸運的是像沈白和先生這種開掛的人不多,獸也一樣,大蜥蜴很配合劇本的翻了下去,不幸的是一分鍾沒到它就爬了上來,除了身體右側一處長長的拉傷和左後腿被紮了個窟窿其他地方沒什麽傷。


    總有那麽幾個演員不按套路來╮(╯▽╰)╭。


    “係統君快給我講個笑話啊!”沈白壓抑不住自己奔騰的心跳,當前方那頭石頭狼發現老鼠被封在石板下麵後就往沈白跑來,同一時間被三頭狩獵者鎖定,沈白的腿一時有點軟,他一邊往斜前方跑一邊呼喊著自己的小係統努力想要轉移這份恐懼。


    【誒?!宿主你快跑啊啊啊啊!那頭蜥蜴追過來了啊啊!你左前方還有頭狼!!媽蛋蜥蜴後麵還有一頭啊啊啊!!!】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沈白低頭鑽過做過標記的那條線,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跑,第一個追過來的那頭石頭狼就猝不及防的翻倒在地。


    它的前肢被齊齊整整的削了下來,切麵十分光滑。以至於那頭巨狼摔到沈白身旁時想要爬起來卻怎麽也爬不起來,隻能哀嚎著看著離自己不到一米遠的沈白跑走。


    看到了前者的慘劇,蜥蜴和另一頭巨狼有點踟躕不前,它們不能確定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副猶豫的樣子就像是微博上麵經常可以看到的被一塊玻璃窗戶搞得蠢萌蠢萌的小狗小貓,隻是這兩頭不萌。


    【蘋果在冰箱裏看到來了個梨子,她就問那個梨子:“你叫什麽名字啊?”對方沒有回應,但是蘋果沒有氣餒,繼續問道:“你是什麽品種的啊?你從哪裏來?你……”過了很久,終於梨子回答了蘋果:“水果是不會說話的。”】


    “……”寂靜了幾秒,“噗哈哈哈,不,不行,我,我現在不太方便笑,有,有點顛。”


    努力試圖扭轉絕處逃生畫風的沈白成功了,帶著一副努力想笑但又被客觀條件阻止了的詭異表情,沈白順利的按照計劃跳下那個藏著大老鼠的洞口,踩在了石板上麵,然後跳下石板,對著沒法動彈的背對著沈白的大老鼠陰測測的一笑。


    當然他這邊的順利也是由於另一邊的配合,在狩獵者猶豫不前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垃圾山上麵的麻杆舉著那根削尖的矛往下狠狠一擲,轉身就往後跑。


    矛是向著蜥蜴的方向去的,插入了蜥蜴的背部,不過隻進去一點兒尖端,大蜥蜴發狂的跑來,路途中將那根捆著尖刀的竹竿甩了下去。巨狼和蜥蜴向著麻杆跑去,而先生和抱著孩子的瘋女人圍著垃圾山繞了一個圈避開了狩獵者們,東哥和他的狗很識相的緊隨其後。他們朝著沈白那裏跑去,因為大老鼠身負重傷,現在又應該被沈白解決掉了,地下又重新變回了安全的地方。


    先生和瘋女人他們下來了,沈白扔掉剛剛剖開狩獵者的刀片,整個洞穴裏腥臭味彌漫,大老鼠隻剩下極其微弱的呼吸,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死掉,它的鮮血染紅了石板,也浸潤了它身下的整片土地。


    過了一會兒,麻杆還沒有過來,雖然知道甩開狩獵者並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不過沈白卻心急了,他心裏開始慌張,最終無法繼續安靜的選擇照著計劃等待麻杆,而是直接跳了上去,先生看到他躍上石板難得主動地抓住了他的手。


    看出了先生眼裏不讚同的神色,不過這次沈白沒有聽他的,而是甩開了先生的手爬了出去。


    麻杆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他想要帶著兩頭狩獵者跑到下一個陷阱,那裏依然懸著堪稱利器的鐵絲,但是麻杆的速度並不像沈白那樣足以拖著兩頭狩獵者,眼見著還沒有到地方,麻杆就隱隱有了要被追上的趨勢。


    “喂!!”沈白追著狩獵者的背後一邊向它們吆喝著,落後的蜥蜴很著調的回過了頭。雖然狩獵者就在前方,但是沈白還是朝著狩獵者的方向繼續跑著沒有停,麻杆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了。


    吆喝聲繼續響著,先生在洞穴裏臉色並不算好。他和瘋女人按照計劃在洞穴裏往前走差不多五六米的位置,開始挖土準備填住通道,畢竟不知道大老鼠從哪裏的洞口下來的,雖然巨狼和蜥蜴並不容易下地,但是填上也是更多一點保障。而東哥顯然也知道利害,沒說什麽也幫著一起挖土。


    死了倒好!!!兩個小兔崽子!


    先生一邊挖著一邊心裏罵著沈白和麻杆。


    要自己去送死就去送吧!我攔都攔不住了真是沒見過傻成這種樣子的!!!自己命保住就夠不容易了,麻杆那小子能活則活死了也罷何必計較那麽多!!看著吧,看著那兩個小子死在上麵吧!


    讓麻杆後來引開兩隻狩獵者也是先生安排的,他以為會有點麻煩,但是沒想到麻杆接受的比較幹脆,當時還讓先生微微側目了一下。不得不說,即使是沈白,被狩獵者追著的時候也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內心的恐懼也幾乎抑製不住,更何況麻杆。惡區人可不是慈善家,那種引開敵人的招數也就沈白可以勉強願意一試,但是麻杆卻接受了。


    而先生知道對方會麵臨多大的危險,雖然最好的情況是那個插著尖刀的坑洞可以留下一頭狩獵者的生命,但那還會有一頭狩獵者存活,他安排沈白%9任務,不僅僅基於對方的實力,而且隻要沈白堅持,能夠跑到洞穴裏,那沈白就是安全的,如果讓先生在麻杆和沈白之間選擇一個存活,先生會選擇沈白。隻要沈白活著在先生身邊,那麽先生能撐過這最後一天的把握就又大了,至於麻杆,雖然他引開的狩獵者數目變少了,但是他奔跑的方向並不容易使他可以回來,而且先生心中已經大概有過預判,即使他對著麻杆描述時可以讓對方感覺這件事輕而易舉很安全,不過先生知道他能夠毫發無傷的回來幾率不算低但也不算高。


    不過這些先生是不會說的,他也不會是百分百的大善人,麻杆就算死了也不能說是先生害死的,他隻是做好了也許會犧牲麻杆的心理準備,也沒故意設計讓麻杆必死,這一切都要看麻杆的造化了。本來等了一會兒後麻杆沒有過來,麻杆多在外麵被牽製住一秒就少一分存活的可能性,不過這一切在聽到地麵上的吆喝聲後變得難以估測了。


    吆喝聲一直在響著,先生挖著土,想著至少這代表著那小子還沒死。


    大蜥蜴已經掉頭往沈白的方向衝來,沈白和他幾乎是麵對麵對衝過去的,但他的眼神卻盯著前麵那個危險的身影,嘴上還是那呼喚聲。


    沈白撿起前方那根被大蜥蜴甩掉的棍子,拿了起來,將刀尖對準前方,腳下的速度不因為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而減慢。


    “中——!”


    沈白呼喊著將長矛擲了出去,他光/裸著的上半身可以讓人清晰的看出身上的線條,並不像麻杆那樣的瘦削,他的手臂微微隆起的弧度,暴起的肌肉上麵經絡突出,他的半個肩膀和身體隨著長矛的射出都往前狠狠的一傾,那種驚人的爆發力哪怕隔著屏幕都能讓人感受到,而這一射不僅僅有爆發力,沈白的右臂上隱隱的藍光連他自己都看不見。


    而離他不到十米遠的蜥蜴,長矛從它的眼睛裏穿進,從它的下顎射出,這根長矛貫穿了它的半個頭顱。


    簡直奇跡!


    並不理會這隻蜥蜴會不會死,沈白急轉了方向想要繞過它去,那頭之前沒了舌頭,後來被刺穿了後腿,現在半個腦袋又被刺穿的蜥蜴一時間也顧不上沈白,它想要甩著腦袋把那根穿透它的東西弄出去,但是隻拉扯到自己的頭部讓下顎更疼,它甚至連嘴巴都張不了。


    沈白越過它,隻看到就差幾米就要被追上的麻杆。


    此時的沈白的腳步雖然沒有停歇,不過沈白清楚,他,趕不上了。


    然而下一瞬間,情形有了點變化,原先一直猛追麻杆的狩獵者突然停了下來,在原地朝空氣吼叫了聲,然後拚命甩了甩腦袋在原地跳來跳去!


    艾瑪好機會!!


    沈白沒有絲毫猶豫的趁著這個時間衝到前麵去追到了麻杆,對方還在死命的往前跑,沈白卻一手抓住了麻杆的手。


    麻杆先是一驚,手反射性的一甩,等反應過來,立刻反握了過去,回頭看向對方,順著對方的力量跟著沈白往回跑。


    抓住麻杆的手一如既往的有力,那雙手比自己要小一號,但握住麻杆的手時就好像拽住了麻杆整個身體,麻杆就任憑著對方這樣拉著走,他的腳已經是無意識的機械的跑動,大腦和身體仿佛分了開來,疲憊的身體在自己運轉,仿佛已經和麻杆沒了關係。周圍的喧囂聲慢慢的淡出,四周的景象也開始消失,麻杆隻盯著前方那個拉著他拚命狂奔的身影。


    當那個狩獵者離麻杆很近時,麻杆也不是沒有後悔過自己為什麽答應了先生的安排,而被那雙手抓住時,麻杆知道了,自己是在有恃無恐。


    因為,就是相信那個人不會讓自己死掉。


    不知道為什麽,不過——


    在那一瞬間,他就是如此愚蠢的相信了啊。


    先生看到兩個人影一躍到了自己的麵前,雖然有些驚詫,心裏卻莫名的鬆了口氣,有了點笑意,不過比笑意更先出來的,還是他標誌性的那聲“哼!”


    緊接其後的那頭巨狼也躍了下來,但沈白一行人在地下的通道裏,而洞口那裏是那頭巨大的老鼠屍體,上麵還蓋著一塊大石板,僅留存的那間隙根本就容不下巨狼進來,巨狼在石板上像刨土一樣刨了幾下,僅僅在石板上留下一些抓痕,它又試圖把爪子伸進洞裏想要撓沈白麻杆一行人,被先生用傲嬌嫌惡的神情拿著小刀紮出去了,不過先生戰鬥值微弱,雖然追著那隻爪子要紮,不過總是紮空占大多數,但好歹也把這爪子紮走了。


    雖然先生的表現很有一個惡區人該有的風範,但是戰五渣哪怕拿小刀戳人畫風都有點違和,沈白精神放鬆下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朝著先生笑了一聲。


    也許你會遇到這種情況,本來憋笑憋得還能忍得住,但是現場一個人破功笑了一聲,就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然後就是一群人噴笑的場景。


    顯然,現在就是這樣,麻杆和沈白突然看著先生就放肆大笑了起來,先生怒視他們一會兒,在瘋女人的笑聲也響起來後就一臉無奈的偏過了頭。


    隨這些傻子去吧。


    先生想著,臉上也漸漸泛出了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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