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光讓沈白突然想到了曾經和其他少年們一起備戰高考的日子,隻不過現在身邊換成了一群體育生。


    人沒有目標的時候努力起來是很空虛和茫然的。


    而當找到了一個明確的目標,所有灑下的汗水都被期待著在未來澆灌出一片森林。


    天慢慢變得涼了,這個星球上的風帶著絲肅殺的感覺,吹拂著黑色的發色,而遠處,光線才慢慢照在這片土地上。


    對於那次食堂事件……其實也隻隔了幾天而已,但是現在回憶起來就能感覺當時熱血衝腦的自己是多麽幼稚。大家在吃飯的時候,時而想著想著便望著打飯窗口的位置突然笑了起來,周圍人也都明白這莫名其妙的笑是怎麽回事,也隻是跟著勾了勾唇角。


    為什麽生活閱曆會那麽重要?因為有些事不親身經曆根本沒辦法得到成長。


    那麽現在,他們開始成長了。


    因為那次的衝動,黑發士兵們的訓練內容已經帶著懲罰性的翻了倍,每天陪著第一小隊被摔的時光反而是最輕鬆的時候,其他的時間裏,大家都被當做訓練機器一樣的訓練著。


    不過沒什麽人會抱怨。


    累的不行的時候,莫塔爾就扯過對方的身子讓他清晰的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疤。


    第三世界士兵的死亡率高的可怕。


    莫塔爾說。


    加入這裏,就一隻腳踏入了墳墓。


    雖然說得很隱晦,不過連帶著經曆過的事情,也足以讓這些少年從曾經的美好夢想中脫離出來了,幾個世界中間的鴻溝不是一句上位者的“平等”可以消除的,而黑發士兵的生命,甚至都沒有得到和其他世界一樣的保障。


    他們遇到的,隻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於是訓練的加倍迎合了莫塔爾的計劃,苦不堪言的黑發士兵也不再會掛著臉抱怨所謂的不公,每天第一個出現在訓練場上麵的,全身汗水浸透的,永遠是他們。


    “一、二、三、四!”


    五十多個人,聲音已經無比洪亮,如果訓練場地的材質沒有隔音性能的話,足以讓這聲音飄得很遠。


    跑在排頭的沈白狠狠眨了下眼睛,讓滴在睫毛上的汗水直接掉落,然後那雙深邃的瞳孔又帶著軍人該有的堅毅望著前方。


    沈白:訓練,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兩個字。


    就仿佛是一群天天沉迷於題海中的學生,黑發士兵們的生活已經簡單到了極致,但是最想得到的東西往往就是要通過最難熬的途徑,明白這個道理,當慢慢感受到自己更加結實起來的身體,當已經可以怒吼著比昨天多完成幾次舉重蹲起,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成就已經足以安撫他們的疲憊。


    海裏莫斯看著在地上的沈白,剛剛被自己拖倒摁地,趴在地上後深色的訓練服被網上蹭了些許,皮膚被地麵映襯的更加白皙,上麵的幾道青紫的印跡完全可以看出他們訓練的程度之可怕。


    沈白很快在地上翻過身,一卷腹,然後一躍而起,上衣也隨著他的動作落下,遮住了那精瘦的腰身。


    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掐了下自己食指的指節,海裏莫斯把視線不自在從沈白腰部上移,和對方對視。


    “還有時間,你需要再試一次嗎?剛剛沒有用上腰部的力量。”


    本來就有些不太自在,聽到對方說道“腰”,海裏莫斯更是走了下神。


    而沈白沒有感受到什麽不對勁的,可能是最近經常被黑發同伴們拉著一起加練的緣故,沈白已經很自然很習慣的在每次之後告訴對方可以加強的地方。


    其實這個習慣已經不隻是沈白有了,大家相互訓練積累下的經驗總是在和第一小隊訓練的時候忍不住的說出口,就好像看到別人算題的時候有一步出了很明顯的錯誤,總是想著指出來。


    但是站在他們對麵的黃發少年們則不大好受了,就比如李斯特,當費了好些力氣把越來越結實的帕薩搞倒時(帕薩自己也協助著對方廢了些勁),對方一邊利索的站起來,還一邊對著開始呼吸不穩的自己冷靜的說些點評。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仿佛學渣遇到了非要和自己討論題目的學霸,這估計是好些黃發少年共同的心聲。


    “大笨熊你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懂嗎?”


    李斯特隻能使出慣用的那招,對著對方的自尊心和驕傲冷言冷語,隻可惜對方身高太高,他沒辦法用自己的鼻孔對著對方,不然一定會更有些威懾力。


    至少李斯特是這麽想的。


    很多黃發少年都會像李斯特這樣,用言語去維護自己的驕傲,然後帶著逆反的態度,黑發少年們如果叫他們使勁,他們就開始漫不經心的懶散,黑發少年們說標準動作要放到哪個位置,他們就故意放在其他的位置,總之就是不會聽取黑發少年們的建議,哪怕對方說的大多都是對的,哪怕摔人的是他們,被摔的是黑發少年們自己。


    不過也會有一些的例外,不過真的是極個別的例外,沈白旁邊的薑雲就是其中之一,薑雲是暴發戶家子弟,半路改造基因從第二世界移民第一世界,因此總有些唯唯諾諾,所以訓練的時候海裏莫斯經常能夠聽到旁邊那一組傳來的聲音。


    “你不覺得剛剛應該把手往我小臂上再移一截嗎?”


    “大概移多少?這樣可以嗎?”


    “用這種姿勢你摔我的時候你手不疼嗎?”


    “……還好,就是有些酸。”


    海裏莫斯:……薑雲你第一世界的驕傲都去哪了!!!


    “還可以再做一組,你再試一次吧。”


    海裏莫斯被自己對麵的人叫回了神。


    沈白看著他,眼神還是那麽平靜,但是海裏莫斯總感覺那雙眼睛藏住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我來這可不是訓練來的。”


    海裏莫斯想要提醒對方,他和自己之間的鴻溝,這幾天被對方敦促著練習讓他有一些煩躁,就好像掌控權莫名的到了對方手裏。而這種煩躁在吃飯休息時尤甚!聽著凱金和其他同伴一起抱怨第三世界那些在訓練上總是用力過度的傻子,海裏莫斯心中總有小小的火氣冒了上來。


    那是自己對沈白的積怨被那群人勾出來了吧。


    海裏莫斯這麽想著。


    而隻要他被凱金引出一句發泄般的抱怨嘲諷的話後,凱金就開始提出和自己換對練搭檔,就好像對方早就等著自己說出這些話一樣。


    隻要一張臉好看還有什麽是凱金不可以接受的嗎?連第三世界的黑發豬都看得上!


    想著,海裏莫斯對著沈白的語氣除了平時的輕佻和不在意,還帶上了一絲染著些許怒氣的鄙夷。


    即使莫名其妙的沒好氣,海裏莫斯依然認為自己的反應很正常,和從前的他並無二樣,一副天地間誰有我大的二世祖模樣,但是對比於在第一世界那些社交中真正的漠不關心裝模作樣,這時的海裏莫斯卻下意識的觀察著對麵人的反應。


    “……”


    當對方在自己不好的語氣下真的沒了聲音後,海裏莫斯反而感覺有一些奇怪了。


    撇了撇嘴,眉毛狀似有些抱怨的一挑,海裏莫斯還是把手放到了對方的肩上。


    少年的身體瘦而緊實,他在身體被觸碰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繃緊了自己,海裏莫斯會很輕易的感受到對方身體裏飽含的力量。


    放鬆下來自己的肌肉,沈白剛剛有些嚴肅的眉眼也有了些緩和,注意到這一點的海裏莫斯不由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非要別人摔他才高興嗎?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


    這一次海裏莫斯發力時想著沈白對自己的建議,有意識的轉動著自己的腰身,使上了部分腰的力量,要知道,在打架出拳的時候,如果光是拳頭胳膊的力量,其實那是很小的,但是如果用上肩背的力量,那就會有很大的不同,而學會把腰身的力量一起使出來——


    恭喜你獲得打架小能手稱號。


    把沈白那樣扳倒在地的時候,連海裏莫斯都覺得驚詫無比,他的脊背像挨了一棍子一樣的疼,反射性的就向著地上那個皺著眉緩了緩的少年伸出了手。


    沈白順著頭上的陰影看過去,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僅僅是一隻手就可以顯示出主人曾經的舒服生活。


    然而沈白還沒有把手搭上去,旁邊和薑雲搭檔的希博就一步兩步跨到了自己的身邊把自己身子半抬了起來。


    “你還可以嗎沈白!!你怎麽樣了!!!”


    沈白:……


    小生白血病晚期,日吐三升血,出門還被卡車撞了,啊,小生不行了,快叫救護車!


    這種強烈的偶像劇感是從哪來啊!你是不是等會兒就要仰天長吼撒浪嘿滿臉淚痕了啊啊啊!明明平時你們找我對練的時候下手更狠也沒見過你們這麽誇張啊!!!


    隻能說那些黑色眼睛裏壓下的對於公平不公平的情緒隻是被藏在了每個人身體裏更深的地方,在那裏,他們執著的守護著自己和同伴,把其他發色的人排斥到了外麵。


    海裏莫斯伸出去的一隻手就那麽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但是他僅僅是把自己的手悄悄地收了回來,背在後麵的那隻手指尖有些僵硬,然後什麽也沒說,站在那裏眼睛看著沈白和希博。


    “沒事,”沈白很利索的伸出一隻手按上對方的腦袋,把對方推得離自己遠了些,然後迅速的站起了身,海裏莫斯僵硬的那隻手這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剛剛不錯。”沈白看向對麵的海裏莫斯,對方剛剛向自己伸出的手放在了身後,望向自己和希博的時候也隻是默默的沒有出聲,對於對方平時那種尖牙利嘴冷嘲熱諷,這簡直就是體貼的不行了。


    是在愧疚嗎?


    那也應該是個有點可愛的人吧。


    “記住剛剛用腰發力的感覺,這樣才能夠使出更大的力氣。”


    “我需要使出那麽大的力氣幹嘛?”海裏莫斯說完微抿了下唇,對麵的希博向他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走回了薑雲的對麵。


    “來吧來吧,用點勁,跟你旁邊的大人一樣就好了。”


    聽著希博那明顯帶刺的話語,薑雲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看看一邊的沈白和海裏莫斯,又看看對麵的希博。


    看著他身材微胖,站在那裏一臉茫然,就像個受氣的糯米團子一樣,沈白在心底突然有些想笑。


    “他的意思是,訓練認真點總是好的。”不管希博在旁邊對著自己張牙舞爪,沈白看著薑雲安慰道,然後對方向著自己和希博快速地點了點頭。


    “那邊的在偷懶嗎!!!”褐發教官在一邊看著牽涉到第一世界的兩個少年,本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說什麽,而巡視過來的莫塔爾隔著幾米遠開始吼道。


    “來吧繼續。”沈白看向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站在旁邊的海裏莫斯。


    海裏莫斯手繼續搭上了沈白的肩頭,隻是這次沒有再那麽用勁了。


    隔得遠一些的黑發少年們也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帕薩從剛剛希博叫起就一直往那裏看著,看到沈白已經又開始訓練,就把目光收了回來,滿眼擔心心事重重的看向了對麵的李斯特。


    李斯特:你看我幹嘛我還想多休息一下啊!而且拜托別用這種眼神啊!


    為了第一小隊的體力考慮,一對一格鬥的時間被相對控製了,甚至於原本提出這個建議的李斯特早就恨不得取消掉算了。


    看著黑發的士兵們終於開始整隊,然後被他們的黑發教官帶走,那些整齊的不像話的背影,讓黃發少年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了一會兒,他們站在原地,心思各異。


    褐發教官很快放了這群有些滿頭大汗的黃發士兵去休息了,大家慢慢的各自結成平時固定的團體,往食堂的地方走去。


    “海裏莫斯。”


    正在海裏莫斯跟著凱金一群人準備往外走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叫住了他。


    回過頭去,那個把訓練服撐得大了起來的白胖子薑雲正在後麵,一副膽小的模樣。


    像薑雲這種“石柚人”(一種外殼是褐色果實是黃色的水果),雖然進行了基因進化手術,延長生命時間,但是後遺症就是這樣,比如吃什麽都容易長胖啊,顏值方麵就比不上先天的第一世界公民。


    或許長得好看點,凱金就會把他拉進第一世界的社交圈子了。


    嗯……哪怕長成那個黑發豬的樣子,也不會像他現在這樣混的那麽差了。


    意識到自己居然有了這種膚淺的、隻有凱金那種人才會有的思想,海裏莫斯不由皺了皺眉,暗自有些惱怒,而這樣,對麵的薑雲就更緊張了。


    “那個,那個,海裏莫斯,我是想問問,那個,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一下該怎樣施力。”


    好不容易一句話講完了,他對麵的一群人已經不耐煩的要走了,要不是海裏莫斯還站在原地,估計早就隻留給薑雲一排瀟灑的背影。


    至少這是他們之前經常幹的事。


    海裏莫斯還沒有來的及說話,旁邊的一個黃發少年就嚷了起來:“你是和那頭黑發豬待在一起久了人也變蠢了嗎?之前看你們訓練我就覺得你腦袋出問題了,有時間別讓你老爸整天為進入議院拉票,好好待你去看看醫生才對吧!”


    凱金的一隻手扶上了海裏莫斯的肩膀,半個腦袋就搭在上麵:“喂喂喂,對待這種訓練不必要這麽用力過猛吧,”他又轉過頭看看一邊的海裏莫斯,“你說是吧,海裏莫斯。”


    要是原來海裏莫斯肯定會用那慵懶諷刺的語調說“是啊,你這是被黑發豬傳染了吧”,不對,要是原來海裏莫斯根本會直接走掉,不會有耐心聽完對方這麽結結巴巴的一句話。


    但是現在,海裏莫斯卻有些沉默。


    搭在對方肩頭的手臂晃了晃,把海裏莫斯的身體搖了下。


    “嘿,海裏莫斯?”


    “啊,剛剛走了神。”海裏莫斯做出一副剛回過神的樣子。


    “你說呢?”凱金繼續說著那個話題,顯然不會讓海裏莫斯輕鬆逃避。


    “可不是嘛,”海裏莫斯的表情輕而易舉的換做了平時的模樣,“你別真把這種訓練當回事。”


    說完海裏莫斯並不想多看薑雲的樣子,帶著一排人就浩浩蕩蕩說說笑笑的轉身走了,留下薑雲胖胖的有些駝背的身影留在原地。


    “沈白!”


    “到!”


    “出列!”


    那邊的訓練結束了,這裏的可還沒有,莫塔爾照常在自己帶的士兵陪練完後教他們如何應對那些格鬥動作。


    其實莫塔爾完全可以不用這個環節,帶著他們繼續鍛煉體能和靈活性爆發力,畢竟他教的格鬥動作根本就不在任務之內。


    可能也是看著自己帶的兵被別人摔來摔去心中不大好受吧。


    而沈白,自從那次打架成為“教練們的小刺頭,士兵們的好榜樣”後,便成為這一環節的指明助教,訓練場上和莫塔爾配合演示,下了訓練場也經常從床上被人叫起去陪練。


    “看好了,當他的手按向這邊的時候你就反手……”莫塔爾這正講著投入,然後就發現沈白很不配合的不動了。


    莫塔爾的那道疤痕瞬間猙獰了起來,接著順著沈白的視線望去,就看到他們訓練場的門口,一個金色的腦袋在那裏若隱若現。


    雖然看得出對方很想把自己藏著不被其他人發現,不過那金燦燦的顏色要做到這一點還是有些困難的。


    下麵黑發的士兵們不敢輕舉妄動,注重紀律性的他們看著眼神瞄過來的莫塔爾站的筆直筆直的,而等莫塔爾眼睛望向門口那裏,就對著身邊的同伴擠眉弄眼。


    /怎麽會有第一世界的人來咱們這裏啊?/


    /誰知道啊,不過不像來找茬的啊。/


    /別看了!莫塔爾看過來了!/


    這種僅靠眼神和腦電波的交流往往在第三方同伴□□來警告的時候才會停止。


    “那裏的士兵,出來!!”


    看著門口的黃色腦袋晃來晃去,莫塔爾總算是不裝作視而不見,把對方叫了進來。


    完全不像個士兵的樣子,門口的腦袋又晃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走了進來,就像是一個靦腆的姑娘一樣,莫塔爾看的直皺眉頭,於是往自己帶的小隊看上一眼,雖然有幾個用眼神在做些自以為他看不見的小動作,但好歹整個隊的陽剛之氣都快捅破天上去了,莫塔爾這才微微欣慰的點了點頭。


    “有什麽事嗎,士兵!你應該在自己的訓練場上,你的教官難道沒有告訴你不能隨意在其他訓練場走動嗎?這是違反基地規定的!”莫塔爾的聲音非常響亮,跟著他訓練好久的黑發少年們自然承受的住,畢竟莫塔爾真正發起火來時聲音更是可以把他們一群人壓倒,現在簡直就是平和。


    但是對他們而言是平和,對對方可不是這樣了。


    “對,對不起,但是,但是我想要到你們這,觀摩學習……”


    對方結結巴巴,莫塔爾的臉又沉了一些,為這根本不像個男子漢的樣子。


    但是顧及到對方第一世界的身份,莫塔爾並沒有直接訓斥出來。


    “你的名字!”


    “薑雲。”對方的黃色眼睛對上莫塔爾那道傷疤後迅速的移開。


    “薑雲,立即離開訓練場!”莫塔爾自認為已經非常留情了。


    “可是我……”


    “這是紀律!軍人應該有紀律!”


    薑雲最後看了看莫塔爾,把視線移到了莫塔爾身邊沈白的方向,沈白向他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紀律確實不能打破,他便轉過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訓練場的大門重新合上,莫塔爾輕輕抱怨了一句“連聲報道都不打都是什麽紀律意識”,然後繼續帶著自己的黑發士兵完成未完成的教學。


    等到今天的訓練結束以後,和往常一樣,大家打了飯但是一時不會去吃,而是坐在座位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一會兒話,把氣給緩過來。


    “誒,你說今天那個第一世界的是怎麽回事?”


    沈白早就料到了今天薑雲的出現會成為晚飯時大家討論的熱點,於是一點也不意外的聽到了自己桌上有人開始提了起來。


    “那叫薑雲。”希博動了一勺子,然後慢慢和對方說道,“下午格鬥科目時候我的搭檔,就是我一直說的那個,第一世界僅剩的謙虛全到他身上了,一不小心就過度了。”


    “哈哈哈哈,我說呢難怪!哈哈哈哈。”仿佛看到第一世界難得可以這樣膽小,有幾個黑發少年就笑了開來。


    希博勺子一丟,臉立馬不好看了起來:“你們這時候把頭發眼睛換個顏色,估計就和那群黃毛一模一樣了。”


    剛剛的幾個黑發少年立刻脖子想被掐住了一樣,笑到一半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沒有理會那些人,希博拿著勺子一下一下戳著自己餐盤上的那塊肉,最後看向了平時和自己交集最多,也和薑雲有些了解的沈白。


    “沈白,你說他今天來找我們,是想要幹嘛?”


    “他,是想要向我們學習的,對吧。”


    希博自己說著,把頭低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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