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滄瀾宗也不例外。


    要說今年宗內最大的八卦恐怕要數百仁宗宗主淨鴻的到來,什麽事情能讓一宗之主親臨?恐怕人人都會好奇不已,而讓人更好奇的是據某位弟子回憶,當時玄明宗主匆匆抵達軒轅殿後,隔了好一會兒,就聽見裏麵傳出一聲巨響,一女子從大殿衝了出來,這讓在外站守的弟子一個激靈,正待擺開架勢,結果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女子不是別人,竟然是蓮莎長老!


    看著滿臉通紅的師叔,守門弟子直覺著有些不真實,正躊躇疑惑間,就見大殿門口出現一位俊雅男子,隻見他水藍色的衣角迎風擺動,斯文的臉上笑意盈盈,而這人正是才登門不久的百仁宗新任宗主淨泓是也。


    這事發生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滄瀾宗,眾弟子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紛紛猜測,淨鴻這人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以玉女形象著稱的蓮莎長老激動成這樣!


    自此往後的幾天,隻要有淨鴻出現的地方,總有或剛好或碰巧的弟子從其身旁經過,隻可惜人家大部分時間都和玄明宗主待在大殿內,隻有極少的時間會出現在公眾場合,而蓮莎長老也閉關不出,令一眾弟子們失望不已,這事也在大家無盡的遐想中落下了帷幕。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轉眼又是草長鶯飛之時。


    扶肜已經在火煌峰內度過了十個寒暑,這天,從萬千混沌中清醒過來的某人伸了伸懶腰,從胸中吐出一口濁氣,這次境界的提升感覺頗為微妙,聽說越到後麵感覺會變得越來越明顯,功力也會隨之加強,欣喜之餘,扶肜扯下牆上的符籙,洞府外一道隱形的禁製也隨之消失。


    洞府內頓時湧進好幾張靈符,扶肜皺了皺鼻子,忙伸手將它們移了開去。


    回想這些日子,扶肜腦海中一直忘不掉那雙透著刺骨冷冽的眼睛,它不止落到了她的心裏還刻在了骨上,那種道不盡的屈辱讓她夜夜難眠,她發誓定不能再讓人小瞧了去。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法器錄》,視線緊緊咬住一個字眼——“神器”,沒想到這份玉簡記載的會如此詳細,除了百件排名在前的上品法器外,連上古遺落的神器都有記載,這要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實,那就是她交了狗屎運,得到了一份類似尋寶的玉簡?


    不管是哪個對她來說都是一寶藏啊,特別是師父留給她的伏影弓曾經就是一把神器,雖然整體有所破損,全身也黯淡無光,可要是能經過適當的修補,它的威力將不容小覷!


    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要想駕馭它確實勉強了點,隻有當自己的修為達到一定高度後才有使用它的資本,怪不得師父要在上麵加上禁製,要不是如此她早抵受不住神器的威壓了。


    想通了這點,扶肜暗自點點頭,鄭重的將《法器錄》收入儲物袋中,順便理了理衣衫這才走出洞外。


    幾張靈符從後方竄上來攔住了她,就見它們爭先恐後的擠到眼前,為了防止其有繼續往臉上撲的傾向,扶肜隻得妥協,歎道:這些靈符的意念也太強憾了吧。


    前頭幾張都是兆兆發來的,除了埋怨她閉關太久外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多,最後一張竟然是師父的,扶肜急忙探之,就聽其道:“出關後速速前往青鸞殿,為師在此等候。”


    扶肜匆匆轉身返回洞府換了套幹淨的白色道袍,這才滿意的抬腳朝前山走去。


    火煌峰的前山依舊是桃花滿天,樹上地上滿滿的花瓣,真真美不勝收,扶肜踩著一腳的花瓣步入殿中,殿上那人一身素淨的白色銀邊雪袍靜靜的坐在上首,銀質麵具依舊,不同的是之前披散的黑發被一根碧綠簪子輕輕挽起,整個人竟透著股說不出的典雅。


    扶肜趕緊俯身見禮,墨玥擺擺手,低沉的嗓音響起:“閉關十年能達到築基期,為師甚為欣慰,塵淵,來見見你的師妹。”


    “見過師妹。”一清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扶肜循聲望去,就見右手邊站著一黑色身影,一俊美青年冷冷的看著她,塵淵!扶肜默默咬牙。


    塵淵眼中波光微閃,嘴角輕輕勾起,似是想到什麽轉過頭去再不看她,扶肜努嘴,丫的,裝模作樣。


    “扶肜,為師交給你的功法可以開始修煉了,光是閉關也不行,實踐曆練才是關鍵,你可以去找木兒,她自會告訴你該怎麽做。”


    “是。”扶肜隨即應聲,在踏出大殿的一霎那,她隱約聽見師父低低的話語:“塵淵,為師還是那句話……”後麵再是聽不清,正午的驕陽有些刺眼,竟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找到木木時,她正在樹下捧著一份玉簡看得入神,扶肜第一次接觸木木,心裏竟有些忐忑,木木不像兆兆一樣好親近,她頗有些拒人千裏的感覺。


    “木木……”扶肜看著眼睛抬都沒抬的某人,扁扁嘴繼續道:“師父讓我來找你。”


    桃樹發出沙沙沙的聲音,木木依舊低頭不語,扶肜想著莫不是看什麽正看得入迷了?整片桃林下,一人站著,一人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木木抬起頭來,訝異道:“你站在那做什麽?”


    扶肜倍感委屈,是你坐在那一聲不吭的好不好?


    當扶肜騎著一物體飛上高空時,秀氣的臉上蕩起了笑容,小時候做夢都希望自己能飛,沒想到這願望竟然在這裏實現了,造化弄人啊。


    木木站在下方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一隻小手輕拍在她的肩膀上,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木木出聲道:“你說她莫不是個白癡?”


    “哼哼,你壞哦,我要告訴師父。”兆兆頓了頓也抬起頭,望著越來越小的黑點,說道:“她確實是個怪人,不過我喜歡。”


    “你莫不是忘了之前的教訓?”木木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相似的麵容。


    兆兆扭過頭沉默以對,明明是個孩子摸樣,可她的眼睛卻好似經過了千年洗禮般透著濃濃的蒼涼。


    功績堂的門口人來人往,突然從遠處傳來陣陣驚叫聲,眾人疑惑紛紛抬頭舉目眺望,就見一黑點由遠及近,來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女子,臉色稍顯蒼白,長得倒是斯文秀氣,就是好好的一頭長發被風吹的淩亂不堪,衣袍的領子斜在一邊,此刻她正四下張望,看了一眼門口這才從一把掃帚上下來,掃帚?眾人不可置信的使勁揉揉雙眼,他們莫不是眼花?


    再說扶肜這頭將將落地,就看到前方牌匾上閃亮的“功績堂”三個大字,想起之前木木的交代,扶肜終於可以對自己那生疏的駕馭能力鬆口氣了。


    收起“法器”,扶肜正待邁出一隻腳,旁邊一股力道攔住了她,她側頭看去,右手邊一灰衫弟子呐呐道:“這位師妹,剛剛載你那法器可是一把掃帚?”這人邊說邊搖頭,說到最後竟有些不確定,扶肜連忙點頭,那人見了驚叫一聲:“真是掃帚!”,周圍頓時發出一陣唏噓聲。


    望著不淡定的眾人,扶肜心想,能飛的掃帚有那麽奇怪嗎?人家哈利波特都不嫌棄,初飛者用這個最好了,不用站著多好,隨即腦海中閃過木木聽到她的要求後一臉呆滯的表情,又想到宗門內大家用的法器,猶自嘀咕:“難道真是我特立獨行了?”


    待扶肜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站在了功績堂的接待處,這時櫃台內一位老者抬起頭,他瞅了瞅還是築基初期的扶肜,不甚在意的道:“第一次來?”


    “那我說說規則,隻說一次,你可聽好了。”那人也不等扶肜回應,徑自清了清嗓子道:“我們這功績堂的任務分為特等、高等、中等及低等四個級別,不同的級別所兌換的靈石也不相同,每個等級的任務又分六級,每高一級說明其任務的危險性也相應的增高,當然了,靈石的數量也會增多,每個人每次最多能領三個任務,要視自身的能力來領取,否則要是完成不了還得加倍倒扣靈石,這你可記好了,別賠了夫人又折兵。”老者搖頭晃腦繼續道:“像你這種築基初期的弟子可以領取低等級別的任務,低等級別裏的一級可以兌換二塊下品靈石,二級可以兌換四塊下品靈石,以此類推,當然,你在堂裏所有接的任務都將記入你的功績裏,以此來做為對你個人能力的評估,接下來你可以四處看看。”


    扶肜謝過老者後,四下望了望,這才抬腳朝前方走去,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裏人最少,她打算慢慢看起,之前木木告知她,要想曆練自身,首先要去青藍長老的功績堂煉上一煉,不隻能鍛煉自己還能掙取靈石,何樂而不為,所以扶肜二話沒說,駕上掃帚就直奔了過來。


    看了好一會兒,扶肜終於從大量的任務牌中抬起頭,扯下一塊任務牌走回櫃台接待處,那名老者張著一雙細小的眼睛瞅了眼扶肜手上的木牌,自語道:“低等任務,危險指數四級,你的身份號牌給我一下。”他邊說邊朝一旁的記錄石輸入相關信息,錄完之後其說道:“這你拿好,等你完成任務後交回對應的物品和任務牌即可。”


    這任務在低級別裏屬於中等任務,不會太簡單也不會太難,她之所以選個不上不下的任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先探探自己的底,循序漸進是她的風格。


    據任務牌記載:這獨搖芝會無風自動,其莖大如手指,赤如丹,素葉似莧,其根有大魁如鬥,有細者如雞子十二枚,周繞大根之四方,如十二辰也,相去丈許,皆有細根,如白發以相連,生高山深穀之上,其所生左右無草。得其大魁末服之,盡則得千歲,服其細者一枚百歲,摘取一支即可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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