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對著阿本腿上的比克蟲獸來了一槍,蠕動的蟲須癱軟下去。阿本沒有任何感覺,他直挺挺的拖著腿走過來,像是竭力想要告訴霍曼什麽,努力的張著嘴:“少……”


    老子膽小的捂住腦袋不敢靠近。


    霍曼:“你要說什麽?”


    將死之人的力氣奇大無比,阿本死死扼住霍曼的手腕,眼睛瞪得銅鈴那般大,嘴唇不住的顫抖。


    哢嚓一聲響雷,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倒灌進阿本的嘴裏,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老子鑽入了霍曼的頭發裏。


    霍曼拖著阿本往後麵跑,卻被阿本死死的拉住了手,雨水順著兩人:“快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阿本的眼睛已經有了死人的灰蒙,囁嚅著:“他不是……”


    “哢嚓!”


    阿本的頭顱骨碌滾下肩膀,留下了一個平展的肩膀。撕裂的大動脈血液噴湧,染紅了霍曼震驚中到呆滯的臉。


    當他緩緩抬起頭,木呆呆地看向了手持凶器站在阿本身後的路德維希的時候,情緒差點失控。


    而路德維希顯然和霍曼不是一個維度的,他緊張的把阿本的屍體踹開,抓住霍曼的肩膀,撕了一塊衣服擦幹了他臉上的血跡:“他對你做了什麽?現在怎麽樣?哪裏傷到了?”


    翻看了霍曼的衣物,發現完好無損路德維希才鎮定下來。


    霍曼長了兩次嘴都沒罵出來,整個人都被路德維希攔著拖起來跳上了他開來的飛船。


    “啊!路德維希!”忍不無忍無須再忍,霍曼抓住路德維希頭發一陣咆哮。


    被抓住額發的路德維希疼得扭曲了表情:“霍曼!”


    “你亂砍什麽人!亂砍什麽!怎麽每次都是你!都是你壞我好事?剛才那個是主顧的仆人,特麽沒他我哪裏去找丹迪!”


    路德維希沒有絲毫羞愧:“他用手抓著你,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敵人?”


    “這裏有什麽敵人?隻有蟲獸。”霍曼覺著自己要被這家夥逼得精神崩潰了。


    路德維希冷峻的臉不動聲色:“你應該猜得到。蟲獸隻是障眼法。”


    正在這時,眼瞧著疾馳的飛船衝撞上身著軍服的哨兵,一揮手一條巨虎撲上了路德維希的飛船,在如此的高速前行下都沒有被甩掉的跡象。


    “他是軍部的?為什麽攻擊我們?”霍曼定睛上下瞧,恍然大叫,“虛無?這麽快就進來了?”


    天空中本身不大的漏洞如同撕裂的傷疤一樣被撐開,變成了狹長的鴻溝一樣的裂痕。


    “是的。”路德維希不在分神,專注的開著飛船。


    巨獅抓著飛船的後倉劇烈晃動,獅吼雄渾,整個機身都在顫抖。


    a級別哨兵!


    第一次見到虛無精英兵,霍曼驚呆了。王都a級別都不常見,虛無到底是哪裏來的這些哨兵?這種程度遠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不能光幹著急,霍曼搶路德維希的操作手柄:“我開,你對付。”


    路德維希頭都沒回:“不用。”


    西蒙從飛船裏竄了出去,一爪子踩在了巨獅腦袋上,先把哨兵挑飛,再對著巨獅的側麵吐了一口黑炎。


    尾巴著火的獅子沒有了繼續襲擊的能力,跟著主人跌下了飛船。


    “優秀的哨兵不需要向導動一下屁股。”路德維希臭屁的衝著霍曼擠眼睛。


    霍曼瞠目,這哥們是運氣差到家了才遇上了路德維希,對著半空中掉下去,最後消失不見的a級別哨兵揮了揮手。


    “防護罩的監控防禦掌握在常駐常駐這個星區的老星長手裏,前幾天剛交接到軍部手裏,但是這個區域,”路德維希指了指天空的裂縫,“仍然在星長手裏。我們現在過去找他,先把這玩意先關上再說。”


    霍曼皺眉:“你確定是老星長,不是軍部……”


    “不會。番紅軍部僅有的幾個領導都是烏爾克裏層層選拔,挑選的檔案清白的人選,半數以上少說在中央待了三十年以上,最重要的是,”路德維希伸出手掌,“太空防護罩的開關,是我的生物電波。”


    霍曼:“可是你之前一直和我一起,防護罩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打開?”


    路德維希眯眼:“在這些我接觸過的人裏,絕對有人采集了我的生物電波。”


    “所以你到處亂跑什麽?!一旦番紅的入口被攻略,那麽虛無軍就會逐步向內裏逼近,外星係,內星係,最後到中央王都!”霍曼急道。


    路德維希沒有回答,一腳踩上了油門。霍曼被疾馳的速度搞得腦仁一疼,老子惡心得從他的脖子裏鑽了出來:“還有多久?”


    “前麵就是。”路德維希一個急刹車,老子撞上了前門的玻璃,“在這裏等我。”


    “怕死,等不了,我跟你一起去。”霍曼抓住了往飛船裏縮的老子,跟了上去。


    這時候西蒙飛了回來,跟在霍曼後麵斷後。


    番紅的老星長不是什麽傳奇人物,出身不錯,在內星係的某個軍部執勤了一輩子,沒找到向導。因此,晚年到了番紅這種非要塞的蔬菜星球頤養天年,結果運氣不好遇上虛無這波叛軍,早不來晚不來,非挑上他走馬上任的時候過來踢館。


    走進老星長住的地方,霍曼一路嘖嘖。


    土財主,土財主。這邊關小星還能建的這麽金碧輝煌,這讓他一瞬間有了想要在這邊養老的衝動。


    路德維希好像一眼看透了霍曼的想法,嘲笑了一聲:“就算玫因帝國滅了,你跑到哪裏我都找得到。”


    “哎,有你這麽詛咒自己家的嗎……”霍曼默默吐槽。


    兩個人登上了大堂,傳了好幾個屋子都沒找到老星長。


    “你不是哨兵嗎?哪裏有動靜都聽不見?”霍曼質疑。


    路德維希看了他一眼:“這裏沒有動靜。”


    “老星長不在?”


    “肯定在。他老得都走不動路了,能去哪兒?”


    一連推開幾個門,霍曼撞見了幾個□□的女屍:“走不動路,但是能在床上跑。”


    路德維希:“……”


    “走吧,這裏被叛軍洗劫過了。本身在現在也肯定跑了。”


    路德維希拉住往門走的霍曼,神情一動,猛然推開了側屋的門。


    光著肚皮的男屍赫然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霍曼捏住了鼻子:“都臭了。他不是今天死的!”


    路德維希眼中掀起波瀾,走進這個小屋子,來回踱步,敲了敲牆:“這裏有機關。”


    話音剛落,一事物襲向路德維希的麵門,被他單手夾住。


    一枚寒光迸射的飛刀。


    “誰?”


    沒有回答。


    下一秒巨大的腳掌從天而降。


    西蒙當仁不讓衝了上去,看都沒看張著口咬了上去,噴出一團黑炎。


    獠牙粗長,長毛長鼻,竟是一隻龐大的帝王猛獁!


    猛獁沒有下腳,長牙一甩和西蒙對打起來。


    一隻象居然這麽靈活!不科學!


    那猛獁詭異的閃過西蒙的攻擊,不停的用巨大的腳掌踩西蒙,或者試圖用長相奇怪的獠牙捅到西蒙身上。兩獸顫抖多時,猛獁用鼻子甩了西蒙一下,接著腳就踩到了西蒙的肩上。


    “小心!”霍曼失聲叫到。


    被踩穿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西蒙一轉身竟然用身體和猛獁對撐住了。


    這一僵持就對抗了良久,可見那猛獁力量之大。


    這猛獁是霍曼見到的第一個比西蒙還大的精神體。比龍還大的精神體,其威力自然可想而知。


    猛獁可不是一般的無毛象,作為象中帝王,脾氣暴躁,力量巨大,竟然能讓西蒙占不到一絲便宜。


    那猛獁接著叫了幾聲,差點把霍曼的耳鼓膜震碎。


    他轉頭看見路德維希略有些痛苦的表情,摸上他的手,主動把思維觸手放了出來。


    路德維希一驚,轉過頭:“你剛好一些,收回去。”


    “沒事。”霍曼拽住他的手臂讓他別動,“都這個時候了,你撐不住我也得死。”


    路德維希耳朵一動,猛然回頭轉身對著一個牆角開了幾槍,果然見一身影從門口躥出。


    被發現後,那個哨兵並沒有躲藏,反而堂而皇之的站在了兩人的。


    三道疤痕刻在哨兵的左臉上,濃眉凶目,體格雄壯,筋肉虯結,身著黑色軍服。霍曼一眼就認出那是之前那個哨兵穿的。


    虛無。


    刀疤哨兵擋在路德維希前麵,雙方相互打量著。


    霍曼不動聲色的往側挪了一步,眯眼看向刀疤哨兵身後。


    刀疤哨兵的姿勢看似放鬆,實則全身都繃緊防備,直麵擋在這裏,說明他背後很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你在虛無這種境外野兵裏能有什麽成就,要不要跟我們回中央?你這兩下子怎麽也能拿個將軍做做。”霍曼對著刀疤男一笑。


    刀疤哨兵像是什麽都沒聽見,木頭一樣的站在原地,看都沒看他一眼。


    “切。”霍曼翻了個白眼,對著路德維希使了個眼色。


    路德維希衝了上去,抬腳一個旋風踢。


    刀疤哨兵這時候動作了,出手狠厲,毫無顧忌,拔出長刀直接削向路德維希的腿。


    路德維希一閃,故做不敵狀,欲把刀疤哨兵引到側麵。


    那哨兵卻不過去,站在原地沒有動。


    哎呦,不上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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