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這句話是在調侃自己昨天在教室指著空座位說有人的事兒,溫浩言表情不變,隻淡定的掛著微笑反問道:“我就算說有人,也沒見你不坐這兒啊。”


    楊瑞麟笑了,也不回答他這問題,直接將手中書往桌上一砸,自己繞到凳子前麵一點兒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溫浩言抬眼看了看前排那個一直回頭往這邊兒看的姑娘,轉頭衝笑的燦爛的楊瑞麟問道:“女朋友?”


    楊瑞麟不答反問:“你吃醋?”


    溫浩言皮笑肉不笑:“嗬嗬。”


    說完之後,他也不看旁邊兒人了,目光再放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姑娘也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似乎打算追過來和楊瑞麟一起坐後排了。


    隻是事不遂願,還沒等她從那一拍座位中間走出來,上課鈴就響了起來。講台上一直靠著講桌不知在想什麽的老頭拿了話筒輕咳兩聲,開口說道:“各位同學都坐下吧,上課了。”


    那女生又不死心的朝後看了看,倒是聽話的坐了下來,沒再強行往這邊兒走了。


    溫浩言收了目光,放回到講台上,口中卻輕聲說道:“昨天我也說了我對你沒興趣了,也說了咱們現在的關係了。你要是願意和別人搞什麽不清不楚的曖昧我不在意,但是別這麽明目張膽的給我找事兒。”


    君不見,從古至今多少亡魂都是死在妒婦手底下的啊。


    溫浩言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但是這種明白,在楊瑞麟耳中聽起來,基本上就相當於是變相的撒嬌了。


    畢竟當一個人已經牟定你是吃醋的時候,不管你做什麽,他都隻會往這一個方向想的。


    楊瑞麟撐著頭盯著溫浩言明顯不悅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回應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和別人在一起你就直說,隻要你說,我立馬斷了所有曖昧關係。”


    這次溫浩言是理都懶得理他了,雙眼盯著黑板聽老師講著對他而言有些高端的物理課,心裏卻跑毛的想著,和楊瑞麟對比一下,蕭晨簡直不是一般的可愛啊……


    不過說起來,他隻知道蕭晨在哪打工,那他在哪上學呢?


    溫浩言眼睛一亮,似乎找到好玩兒的事兒了……


    再說那邊兒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應的楊瑞麟,總算是忍不住又大發慈悲一般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還喜歡我,我這次是認真的,你點個頭咱們就好好的繼續在一起,那些女人你說句話我就散,你不相信的話一會兒我就去當著你麵先把這個拒絕了,怎麽……”


    “得了吧大哥。”溫浩言說:“我現在真懷疑我是不是哪點兒得罪你了,不爽的話你說出來啊,犯不著找個辦法把那些姑娘當槍,你生怕她們現在還沒發現我弄死我是嗎?”


    楊瑞麟一愣,心底剛剛那種樂乎勁兒終於在這兩盆子冷水下滅了點兒了。皺著眉先個理想溫浩言的話,他悲傷的發現,哪怕很不想承認,但是這人所說似乎還真沒什麽錯。


    他撇了撇嘴,低頭說道:“對不起,我剛沒想這麽多。”


    “無所謂。”溫浩言搖了搖頭,又頓了頓,趕在楊瑞麟再說什麽之前,突然問道:“你之前給我說過,你有個發小叫蕭晨是嗎?”


    楊瑞麟奇怪的皺了皺眉,自己有和他說過這種話?


    不過就像溫浩言想的一樣,楊瑞麟自己根本不可能記得都和他說過什麽話。所以這種奇怪也隻不過在心頭拂了一下,便被他自己當成哪次喝多瞎說出來的了。


    倒是沒有直接回答是與不是的話,楊瑞麟隻思考了一秒,便帶著些警惕的反問道:“你突然問這做什麽?”


    溫浩言咧嘴一笑:“昨天去酒吧認識了一個人,也叫蕭晨,但是我忘了問他是哪個學校的了,所以想萬一是你發小,那正好可以問問你。”


    “你居然去酒吧?”楊瑞麟一個沒忍住,控製不住音量的扯著聲兒幾乎低吼出了這句話,全班的視線在一瞬間集中到了他們兩人身上,就連在前麵搖頭晃腦講課的老師也不免放下手中捧著的書,抬頭朝這邊兒看了過來。


    “這位同學你有什麽事情嗎?”


    老頭兒聲音在話筒的放大下有些震耳,又似乎是習慣這種事兒了一樣,語氣裏倒是沒有多少生氣的意味。


    楊瑞麟趕忙站起來道了個歉,又擺著手說自己沒事兒,在老頭兒點頭示意之後才灰溜溜的坐了下去。


    溫浩言在一旁看笑話似的看著他,等他坐下來,才譏笑道:“楊少爺,您自個兒都快把酒吧當家了吧,有資格說我?況且再者我怎麽也是個成年人,我願意去哪兒還犯得著您管?”


    楊瑞麟氣的張嘴就想說什麽,隻是沒想到那兩片唇抖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麽能有力反駁一下的話,落的最後也隻能沒什麽底氣的憤憤道:“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溫浩言聳聳肩,刺激他一下的目的達到了,效果也不錯,那也沒必要“乘勝追擊”繼續刺激下去了。


    隻是他想的好,那邊兒明顯隻糾結了一個話頭的楊瑞麟想了想又回味兒到了他後麵的話,眉頭微微在中間擰了擰。帶著些說不出是憤怒哪邊兒多點兒的感情繼續問道:“你說你認識的那個蕭晨長什麽樣?”


    溫浩言摸著下巴回憶了一下:“平頭,雙眼皮。挺帥的,但是不笑,冷的很。”


    楊瑞麟:“……”


    一個是讓他從小不停懷疑自己性向到底有沒有那麽直的人,一個是讓他願意和異性徹底斬斷聯係直接步入基佬大門的人。這兩人萬一在一起了,楊瑞麟都不知道自己該恨哪邊兒了。


    他這兒迷茫著,溫浩言就像是專門要火上澆油一般,看玩笑一般的笑道:“你怎麽這表情,別告訴我你喜歡蕭晨。”


    楊瑞麟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脫口而出的反駁道:“怎麽可能!”


    溫浩言明顯鬆了口氣:“你不喜歡他就行了。”


    楊瑞麟眉頭一緊:“你什麽意思?”


    溫浩言攤手:“你不喜歡,我喜歡啊,又帥又溫柔,完美男友啊。”


    楊瑞麟:“……”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他腦中閃過蕭晨溫柔的抱著溫浩言接吻的樣子,默默想通了剛剛讓他感到糾結的問題——


    如果這兩人在一起,他恨的絕對是蕭晨。


    靜了片刻,楊瑞麟深吸一口氣說道:“蕭晨那人性子冷,我從幼兒園就和他認識,就沒見他給過誰好臉看過,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勸你還是……”


    “但是他昨天晚上對我很溫柔啊。”


    溫浩言眨著眼睛,用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故意說著會讓人誤解的話。


    果然,楊瑞麟成功被他再次刺激到,猛地站起身子一手指著他,憤怒的說道:“你……”


    “那位同學,你要是不想聽課,直接出去我也不會記你曠到的。”


    老頭兒開口打斷他後麵的質問,楊瑞麟丟人丟大了,想直接就這麽甩手走人,又氣不過溫浩言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楊瑞麟站在原地粗喘了好幾口氣,才又默默的坐回了原位。


    “你什麽時候和他認識的?”


    這次的聲音不再向以往那樣囂張,反而多了絲說不出的落寞。


    溫浩言滿意的在心裏笑了笑,才開口應道:“昨天晚上。”


    楊瑞麟:“……”


    他盯著溫浩言的側臉看了許久,卻突然笑了起來。隻是這笑說是笑,聲音卻嘶啞的不如嚎哭。


    他說:“當初你說你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一個月,你也沒和我提一句想上丨床的事兒,跟他隻不過一天……”


    說道這兒,楊瑞麟終於還是哽著說不下去了,他擺了擺手,自己趴在桌上也不知是悲傷還是生悶氣去了。


    溫浩言斜著眼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也笑了起來。


    現在裝這可憐樣子,怕是當初那個方亭山真說出來想和他上丨床,得讓他惡心的吐出來半個月的飯了吧?


    傻逼。


    溫浩言想著,為了任務還是伸手過去拍了拍楊瑞麟的肩膀:“你在想什麽,我隻是想找個人和我好好談戀愛而已,不能確定終生的時候我不會和任何人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兒的。”


    楊瑞麟身子猛地一震,快速抬頭轉眼看向溫浩言,在後者覺得他眼中金光幾乎要迸射而出的狀態下激動道:“你的意思……”


    “噓——”溫浩言食指擋在嘴唇上輕輕噓了口氣,他說:“你真想讓那老頭兒把你趕出去啊?”


    楊瑞麟傻嗬嗬的笑了笑,又抬手在腦袋上撓了撓,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太高興了。”


    溫浩言聳聳肩:“我隻是說他昨天晚上在酒吧當服務生的時候對我態度很溫柔,誰知道你汙成這樣啊?”


    楊瑞麟繼續傻笑。


    兩人對視一會兒,楊瑞麟收了笑意,認真的看向溫浩言的眼睛,他說:“我好好說的,別想別人了,給我個機會咱們重來一次行嗎?”


    溫浩言微笑著搖頭:“你不愛我。”


    “我……”


    楊瑞麟想解釋,溫浩言卻又繼續開了口,他說:“你現在覺得你好像喜歡我,隻不過就是因為我不扒著你了,你新鮮感爆棚好奇的緊。我真回到你身邊,結果也不過就是又恢複以前那種狀態罷了。人生賤一次不容易,我不想再給自己第二次機會了。”


    楊瑞麟嘴唇上下輕磕:“你到底怎麽才能相信我愛你?”


    溫浩言淺笑不語。


    小白那邊兒還沒說怨靈執念有沒有解除,就算是楊瑞麟吹到填上去了也都是放屁。


    剩下的時間,就在兩人一個沉默思考一個淡定聽講中飛快過去了。


    這大學的課程是每科兩節四十五分鍾一起上,中間休息五分鍾也不用換教室。於是在下課鈴打響之後,還沒等溫浩言反應過來,讓楊瑞麟上課那幾次一驚一乍的樣子鬧的,徹底被他拋在腦後的女生便走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了他桌麵兒上。


    “同學有事兒?”溫浩言笑的淡定。


    那女生原本是想來看看勾搭走她剛撩了一半的帥哥的人是誰,沒想在雙眼和溫浩言對上的瞬間,心底刹然便湧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不知道是該說這人帥的驚人還是說的美的晃眼,總之隻需要一眼,便能讓你再難挪開視線。


    那女生深深喘了幾下,又攥了攥已經被汗水打成全濕的手,嘴唇抖了半天,最後再溫浩言溫柔的目光中嘴角一撇,大滴大滴的淚水就這麽從眼角滲出,最後也不管書了,直接轉身跑出了教室。


    世界上最悲傷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你喜歡一個人,而那人喜歡同性。


    最悲傷的是在你想找那個同性理論的時候,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哪兒都比不過人家,甚至在這種屈辱的情況下,還控製不住的對人動心。


    楊瑞麟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女生離開的背影,又立刻將視線放回到溫浩言臉上。他說:“那女的想幹什麽啊?”


    溫浩言笑:“想打死我啊。”


    楊瑞麟挑眉:“那怎麽走了?”


    溫浩言笑而不語。


    難道要本王告訴你,這凡人被本王自帶的湯姆蘇氣場嚇崩了嗎?


    有點兒心疼那妹子。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被楊瑞麟這種渣男白嫖了。


    溫浩言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之前被楊瑞麟強行岔開話題的那個問題——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蕭晨是哪個學校的?”


    楊瑞麟立馬就不笑了,皺著眉說:“我都說了我真心喜歡你,你不找他就不行了嗎?”


    溫浩言攤手:“你要真喜歡我的話,還怕跟一個我隻認識一天的人拚一把了?”


    楊瑞麟愣了一秒,突然饒有興致的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和蕭晨競爭一下?”


    溫浩言閃著眼睛看這他。


    楊瑞麟摸了摸下巴,這種和別人搶同一個人的情況在他人生之中也是頭一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應該覺得很麻煩而不想做的事兒,現在想想居然還有了那麽點兒興奮的期待之意。


    又在心底默默權衡了一下成功率。他嘴角一勾,放心的說道:“蕭晨就是咱們學校的,法學院大三。”


    溫浩言點頭。


    楊瑞麟眯起眼睛看著他,就像是在盯緊獵物的野獸一般。他說:“最後贏的人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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