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從海的那一端露出了頭角,映的海麵呈現出一種粉色,雖然我一直挺奇怪,為啥這個地方叫北戴河,但是卻是海,但是今日一見,心中還是被這種景色硬生生的給震撼了。


    早上的海風,挺涼,縱然風光無限美麗,但是我卻也沒有任何的心思觀賞,一個人坐在沙灘上,滿腦子裏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著實讓我感覺到頭痛。


    想想昨天晚上還真是驚險啊,差一點兒就我們就幹起來了,還好我們命好,張雅欣洗完澡後回到包房發現已經沒人了,打電話又沒人接,所以她就出來找我倆,當時由於夜色比較黑,所以張雅欣並沒有發現袁枚隻看到了我倆,我倆當時心中一驚,同時心中想道,這袁枚以前就對張雅欣動過殺心,今天這事兒讓她碰見了,這老家夥會不會喪心病狂的把她殺了?


    可是那袁枚卻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這個老孫子聽到張雅欣的聲音後竟然眉頭一皺,但是卻沒有猶豫的一擺手,身後那十隻虎視眈眈的鬼霎時間不見,等到張雅欣走到我們身前的時候那老家夥儼然已經換了副模樣,又恢複了那有些不苟言笑的嘴臉。


    他這一變臉不要緊,我和老易頓時就覺得有些納悶兒了,這老家夥是怎麽了,難道他不想讓張雅欣知道麽?這好像有些矛盾啊,要說還真是搞不懂他,但是我倆卻還不敢大意,依舊死死的盯著他。


    張雅欣走到了我倆身前。然後有些抱怨的對老易和我說道:“你倆啊,大晚上的跑出來幹啥啊,急死我了還以為你倆上哪兒了呢?”


    我沒有答話。依舊盯著袁枚,而老易則無法不分心,見到張雅欣後老易隻能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著張雅欣說道:“那啥..那啥..我們出來曬太陽。”


    我有時候挺佩服老易的,這老小子屬機器貓的,越危險的時候就越容易出差錯,這黑燈瞎火的哪兒來的什麽太陽啊?


    這時。袁枚很明顯的咳嗽了一聲,張雅欣這才看見那袁枚站在那石頭後麵,於是她有些驚訝的問袁枚:“哎?爸。你咋也在這兒呢?”


    袁枚點了點頭,然後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對著張雅欣說:“沒什麽,我覺得屋子裏太悶了,就和這兩位年輕人出來透透氣。順便也了解了解到底是哪位這麽有福。看上了我這個丫頭也啊。”


    我和老易聽完這句話後眉頭都是一皺,這袁枚還真是老奸巨猾,想不到他還留有後招,他應該知道老易喜歡張雅欣吧,便想以此來拉攏威脅老易,他大爺的,真夠毒的了,要不然怎麽說無奸不商呢。這老家夥。


    但是張雅欣聽到這話後,明顯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已經開了眼睛的我依然能夠看到她那俏麗的雙頰之上悄然的多了一抹紅暈,估計是說中了她的心思吧,看來他也喜歡老易,這可有點兒難辦了。


    隻見張雅欣剁了一下小腳,然後對著袁枚說:“哎呀,爸,你瞎說什麽啊,他倆隻是我的好朋友啊,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呢。”


    隻見袁枚哈哈的笑了幾聲,然後摸了摸張雅欣的頭發,然後對她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女大不中留啊,你自己選吧,這兩個小夥子人品不錯,老爸支持你。”


    說完後,袁枚便像我倆走了過來,我和老易怕他忽然發難頓時提高了警惕,哪想他根本沒有動手隻是走到我倆身邊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對我倆說道:“既然今天談不攏,咱們都有各自的堅持,那咱們就打個賭如何?”


    打賭?這老家夥葫蘆裏又賣的什麽藥?張雅欣這小丫頭見自己的幹爹正和我倆說著悄悄話,由於有些害羞,她也就沒有過來,隻是肚子站在那邊好像懷揣著心事似的,但是她哪知道,這老家夥並非是再和我倆談論她的事情,反而是在想盡一切辦法鼓動著我倆走向資本主義式的犯罪深淵。


    正當我和老易琢磨著他到底有什麽陰謀時,他便用隻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現在的形勢我們都明白,我們都需要對方手裏的東西又都不肯妥協,這樣吧,我們就賭一局,誰輸了就要聽對方的話,我輸了就把我手中的七寶拱手相讓同時再也不殺人,而你倆輸了,就必須要交出我想要的東西,你倆看怎麽樣?”


    我和老易對視一眼,這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就跟就跟忽悠了範廚師的那台分歧終端機一般,無異於就是兩個結果,輸還是贏,不得不說,這一個簡易對我們很有優勢,畢竟我們從最開始就一直處於劣勢,反正現在也是一團亂麻,還真不如就這樣快刀斬亂麻一次解決來的方便快捷無公害。


    於是我和老易便都點了點頭,這個方法可行,但是也要問明白了,賭的是什麽,要是這老家夥說跟我倆比賭誰錢多,那我倆不輸的一塌糊塗的啊,於是為了以防萬一,我便對著袁枚說道:“賭什麽?”


    袁枚冷笑了一下,然後對我倆說道:“你放心,這完全就是公平競爭,我們就賭賭誰能先拿到那把黃巢劍吧。”


    黃巢劍?我的腦子中猛然想起了這個東西,對啊,現在七寶之中已經有六個東西分別在我們雙方的手中了,就差這一件便可以發動七寶白玉輪,這黃巢劍一聽就不是什麽尋常之物,之前石決明曾經跟我說過就連他也無法確定此劍到底在那裏,想來這袁枚也應該不清楚,跟他賭這個,應該我們也不吃虧,因為我們彼此都有優勢,袁枚勝在有錢有勢,任何地方都差不多可以打通,而我們的優勢則是在於《三清書》,現在我們已經是三清集合。按照上次破解天道來看,要組合出一種更強的卜算之術也並不是不可能,所以雙方的獲勝率應該各占一半兒。這件事可行。


    想到了這裏,我望了望老易,老易對我點了點頭,看來他也讚成這個賭局,本來嘛,年輕就是氣盛,我倆也實在受不了這磨磨唧唧的是非對錯。還不如賭一把來的過癮,於是我便對袁枚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不遵守諾言的話該怎麽辦?”


    袁枚輕蔑的笑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三張符,他先轉頭對著張雅欣說道:“雅欣,你陳伯伯給我打電話說他最近腰疼,找了個偏方兒說要點兒海螺殼。你幫我去那邊看看又沒有。我跟他們再說幾句話。”


    張雅欣此刻本來就有些害羞,一聽袁枚這麽說,便答應了,然後轉身往海邊走去,等那張雅欣走遠以後,袁枚便將從三張符中抽出了兩張遞給了我倆,我拿在手中一看,是《三清符咒》中的‘文獄鎖心符’。這種符咒我沒有畫過,但是我知道它的功能。所謂文獄者,語化監牢是也,持此符起誓,誓言便會應時生效,如果日後沒有按照違背誓言,三個月之內必死於橫禍。


    這是古時的陰陽先生們為了懲戒門下那些不守信用的弟子們所研究出來的,外界早已失傳,隻存留於《三清書》之中,我望著袁枚,好個老家夥,真是穿上殼比王八還精,他應該早就想好這個辦法了吧,不得不說,論想法陰謀我倆確實還太嫩,完全比不上這個老油子,不過想想我就生氣,這個老家夥的年齡完全就是活狗身上了,放著這腦瓜不往正道上用,成天就是琢磨著怎麽報複社會,這樣有意思麽?


    但是這樣也好,起碼不用怕這老孫子變卦了,我起了驗符咒,確定了我們三人手中的符都是真貨以後便點了點頭,袁枚見我們同意了,便說道:“你倆跟我一起念,我袁枚今日對三清祖師起誓,今日和崔作非易欣星二人之賭局,如不兌現,他日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受刀山地獄之苦!”


    我和老易相識點頭,既然你個老雜毛兒都敢發誓,我倆這大小夥子怕什麽?於是我倆也同時說出了試驗,袁枚見我倆講完,便把食指伸到嘴中咬破,然後在符上按了一下,我知道,這是‘走血’,就和蓋章差不多,於是也照著做了,按完手印後,我們各自將這張符吞到了肚子裏,從此這個賭局便即時生效了。


    吞完了符後,袁枚又望了我倆一眼,笑了一聲後說道:“現在事情辦完,你倆大可在這裏休息幾天,不用著急回去,反正我也要在此逗留。”


    我冷笑著說道:“不用了,我們天生窮命,受不起你這不義之財,即使是大魚大肉吃到了肚子裏也會跑肚串稀,倒不如早日回去吃粗茶淡飯麻辣麵來的安心。”


    袁枚聽我擠兌他,也不生氣,隻是哼了一聲後便轉身走了,望著這老家夥的背影,我的腦中忽然想到了什麽,剛才我太過於激動,怎麽把這件事兒忘了呢?於是我慌忙對他喊道:“對了!袁大叔呢?他在哪裏??”


    袁枚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隻是冷哼了一聲後對我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剛才已經兌現了諾言讓你倆知道此事,別的問題,恕不相告。”


    說完後,他把老易和我丟在了這裏,自己一個人往酒店的方向走去了,過了一會兒,張雅欣捧著幾個海螺回來,見我倆這樣傻站著便問我倆:“你倆怎麽了,我爸呢?”


    我倆回頭望著張雅欣,苦笑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便隨便拿個話題搪塞了過去,然後我們便也回到了酒店,我在酒店裏始終睡不著覺,心裏有些鬱悶,便悄悄的爬起身順了房間裏的一瓶酒獨自一人在海邊靜坐到黎明。


    回過了神兒來,我望著海麵上初起的朝陽,心中的煩躁卻沒並沒有減弱,我拿起旁邊的酒瓶,咕咚咚的灌了下去,這烈酒進肚,**的感覺順著食道而下,頓時胃裏一片溫暖,我安靜了一些,心中想著那些事情,要說昨晚我和老易還是太衝動了,許多相關的事情還沒從袁枚嘴裏套出來,包括那袁大叔到底去了哪兒,袁大叔夫婦忽然失蹤這其中絕對有蹊蹺,雖然我現在還不敢相信慈祥的袁大叔會像袁枚那般的心存惡念,但是知人知麵卻並不知心,就連天道也無法堤防人心,可見人心之險惡,我想起了那次在袁大叔的店中,他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電視中正好播放黃巢墓的挖掘現場,想來那時候袁大叔已經知道七寶白玉輪的事情了,而他這次失蹤,難道就是去尋找黃巢劍了?


    想到這裏,我心中便又歎了口氣,忽然覺得很累,如果真像石決明所說,袁大叔是什麽棺材中的劉伶眼,那麽他隻會比袁枚更加的狠毒,他可能隻是為了接近和見識我們才對我那般的好,想想以前在袁大叔麵館兒裏和他一起喝酒的情景,我就有些頭痛,如果他日我們相見,我會怎樣?


    其實讓我頭痛的卻還遠不止這些,昨晚袁枚對我倆說的話其實也對我觸動很大,我雖然嘴上那麽說,但是那些事情也確實是這個社會上的真是現象,即使我們能夠獨善其身,但是依舊有數不清的人們依舊無法看開,如今百人怨落在袁枚的手中,黑媽媽無法吸取怨氣,也不知道會維持多久,要說猜疑產生仇恨,仇恨產生怨氣,怨氣又會化作妖邪,這無異於是一個惡性的循環,我們白派先生們即使是不停的去消滅那些妖邪之物,但是我們卻無法讓這個社會不再猜疑,這無疑於治標不治本,因為鬼就出自人的本身。


    什麽時候人們才可以真正的不再猜疑啊,什麽時候社會才可以真正的和諧啊,我歎了口氣,點著了根煙,抽了一口抬起頭吐氣,海風很濃,朝陽愈發強烈的光芒使粉色的麵夾雜了些金黃。


    這些事情恐怕是我無法想通的,如果我想通了的話,那古時那些白派先生們就白混了,他大爺的,我暗罵了一句,依照慣例,我想不通的事情一般都會去詢問九叔,不過想想九叔也不是多啦a夢,他也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的。


    昨天就是十五,想我來北戴河之前就已經料到我估計沒有什麽機會在這邊井水塗鏡,於是我便跟文叔說,讓他召喚九叔他老人家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也就是說,九叔現在也應該知道袁枚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了魃屍落在壞人手裏時會怎麽想,唉。


    “崔哥,怎麽你也這麽早就起床啦?”


    正當我歎氣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張雅欣那銀鈴般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果然是這小丫頭,一身白色蕾絲花邊的裙子,手裏提著高跟的涼鞋,正笑著向我走來,朝陽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十分的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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