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上次在戒鬼井那邊認識的唐老現在已經從療養院出來了,特地來看我的。


    “那個唐老可是個有實權的人,從上次小宋對他的態度也看出來了,那是個真正的貴人,他要能拉你一把,你前途無量,”小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拽上我就往外走:“你不是說我今年要遇到貴人,保不齊跟你沾光,就是唐老了。”


    我放心不下鍾靈秀,鍾靈秀看著我,就說道:“你先去見唐老,鹿活草的事情,一會兒再商量。”


    黃二白見狀,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鍾靈秀:“我聽說,你終葵都為他用了,這次,還要搭上鹿活草?你是真鐵了心……”


    鍾靈秀瞪了黃二白一眼,又是一身煞氣:“你這死老頭兒今天話怎麽這麽多?”


    黃二白一聽,一隻手就捂著胸口,驚恐的說道:“小靈秀,你說誰是死老頭兒,我才57!”


    鍾靈秀愛答不理的說道:“我看你像75。”


    這倆人再說什麽我就沒聽見,因為小胖子一聽“終葵”倆字,立馬就把我給揪過去了,神神秘秘的問:“老鐵,首席天師真的為了你用終葵了?”


    我想起來了上次長手聽見了這事兒,也跟見了鬼似得,就問他終葵是不是有什麽講究?


    小胖子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頓時喜的抓耳撓腮:“哎呀我的天,還真沒想到,首席天師能看上你!”


    我一愣:“啥?”


    “你不知道。”小胖子連忙說道:“終葵這種東西特別的很,雖然力量大,可用一次損耗的精神也非常大,能要半條命——鍾家的規矩,平時絕對不許用,隻有遇上了自己舍命也要保護的人,才能動用,上次長老催婚,她還說過,除非遇上配得上她用終葵的人,她才肯嫁!”


    我耳根子一下就熱了,實在有點不敢相信:“我?”


    “你平時不是挺雞賊的嗎?現在是真傻還是裝傻呀,”大金花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她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別人不一樣,你是個帶把的不?連點本能反應都沒有?”


    誰說沒有,那天在阿克齊山上——我有反應。


    “還是說……”大金花像是恍然大悟:“你心裏,有別的女人?”


    她這話,像是在我耳朵邊敲起了一聲鑼,我忍不住就想起了海棠姐。


    有小時候那個真正的海棠姐,也有那個問我選她還是選鍾靈秀的大魔。


    不對,我幹嘛要想那個大魔,這讓我心情一下很壞——我不能跟大金花一樣,記吃不記打。


    “你腦殘吧你,要是這種姑娘都看不上,你這輩子也就注孤生了。”大金花好奇的說道:“還是說,你心裏那個人比她還好?”


    小胖子也一個勁兒的咂舌:“我就覺得左一航對你為難的有點過分,鬧半天是為了這事兒,哎呀這事兒也好也不好——首席天師能看中你,你是積了八輩子德,可左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左家跟鍾家鬧翻了,那整個天師府,都給天翻地覆——就跟民國時期那個卞家一樣,慘。”


    我本想問問卞家到底什麽情況,但一想,現在夠亂的了,還是把自己眼前的事情給處理好了吧。


    訂婚的事情一定挺棘手,鍾家的禿頭二伯和左家都不是善茬,我想護著鍾靈秀——她為了我已經吃了不少虧了,我不能再看著她受委屈。


    小胖子碰了碰我:“老鐵,是不是莫名其妙的,你就想對她好?”


    我條件反射就說:“你咋知道?”


    小胖子一拍手:“你幹別的事情那麽聰明,怎麽男女之間就這麽遲鈍?看來老天還真是公平,不可能讓一個人麵麵俱到,像我,雖然我沒你智商高,但我情商高啊!”


    大金花見狀,“呸”了一聲:“要點臉不?你要情商高,怎麽沒女的願意跟你肉挨肉?”


    小胖子當場被大金花戳破,裝逼翻車,急頭白臉的就狡辯肉挨肉還能喊你看是嗎?活像孔乙己。


    這會兒到了地方,唐老竟然坐在了主位上,禿頭二伯他們都退在了客位,我倒是有點吃驚,知道唐老地位高,隻是沒成想禿頭二伯他們都得敬他幾分。


    別說禿頭二伯,連左一航在唐老身邊,也是畢恭畢敬的端茶送水,顯得特別周到,不愧是心機婊。


    這會兒心機婊看見我,又跟看見了蒼蠅似得,但嘴角還是維持著空姐一樣的標準微笑:“你終於來了,唐老都等了半天了。”


    禿頭二伯他們也忙跟我說道:“快不快跟唐老打招呼?直眉瞪眼像什麽樣子?”


    說著就跟唐老賠笑,說我是新來的,不懂禮貌,不能代表天師府的整體形象素質,讓唐老別見怪。


    唐老擺了擺手,說大清早亡了,哪兒來那麽多禮節,他就是看我投緣。


    禿頭二伯連忙說道:“其實我們天師府裏,優秀的人才還有很多,站在您身邊的一航,就是骨幹力量,別看年輕,那可是天階……”


    左一航表麵上謙虛的說哪裏哪裏,其實挺有表現欲的,估計讓他現場翻個跟頭他都能上。


    沒成想唐老看都沒多看左一航一眼,隻是指著我說道:“這孩子就挺好,我看中了。你們可以好好培養,我看人,這輩子沒走過眼。”


    說著,跟爺爺見孫子似得,招手就讓我坐他旁邊去。


    小胖子一瞅,豔羨的低聲說道:“那可是最好的座位——左一航都沒資格坐。”


    左一航的眼要是帶激光,估摸我已經被他瞅穿孔了。


    禿頭二伯他們一看安利不動,實在沒辦法,隻好轉臉跟我說道:“唐老對你青眼有加,是你的福氣,過去吧。”


    我坐在了唐老身邊,唐老就跟我聊起了上次的事情,同時說那事兒過去之後,他還是老做噩夢,問我有什麽說道沒有。


    我估計唐老還是那次被附身在鐵鍬上的小孩兒的陰氣給撞了,就告訴唐老,這個很簡單,選定一天的子時(晚上十一點到清晨一點)最好是生日,除夕,或春至,秋分這樣有名頭的日子上,選一顆煮熟的雞蛋。


    這雞蛋到了手裏,就不要給其他人看到,接著在手心中放一點朱砂,和九十九滴新開的米酒和勻,抹在蛋殼上,然後找一個露天地方把蛋吃掉,最後朝家相反的方向走一百步,把蛋殼高高的拋掉,接著倒著走回家,就沒事了。


    這是去陰氣的法子,逢賭必輸,行運不濟的時候這麽做也管用。


    唐老把事情給記住了,又寒暄了一番,說今天來找我,也不是白來的,有件事情想著托我給幫幫忙。


    我就問唐老出了什麽事兒了。


    唐老說,他有個親戚家的孫女,這一陣子遇上了邪事兒,四處找人看都沒看好,事兒讓他給知道了,所以他就毛遂自薦的過來找我幫個忙,給想想辦法。


    禿頭二伯他們都坐不住了——能跟唐老攀上交情,那對天師府也是有很大好處的,連忙說既然是千金孫女,交給一個見習天師實在不太妥當,不如就讓左一航去,雖然他也年輕,可根正苗紅是個世家子弟,祖祖輩輩都是這一行的,肯定萬無一失。


    接著就舉了半天例子,啥黃河屍王,神農峰厲鬼啥的,每一個聽著都挺硬氣。


    顯然,禿頭二伯他們是不遺餘力的要栽培左一航——拿著他當未來的家主。


    左一航也知道謙虛不管用,上前爭取,說自己肯定盡心竭力,把事情給辦好。社交辭令說的賊溜。


    “那就更不用了,”唐老雖然很客氣,但語氣不容置疑:“殺雞不用宰牛刀,這樣的棟梁之才,不是應該處理魔的事情嗎?那才是迫在眉睫的,小事體,就讓小見習去,小李啊,你準備準備,咱們這就出發。”


    我一聽犯了嘀咕,這鹿活草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又要跟著唐老去出任務,有心拒絕,可瞅著禿頭二伯他們的表情,也知道這事兒拒絕不得,再說了——唐老這麽有分量,保不齊鹿活草的事情他還能幫我求求情,最多我快點把事情給處理完,快點回來就是了。


    於是我就一咬牙答應了。


    我這麽順順當當的一答應,唐老才鬆了口氣,而左一航不甘心,提出自己可以帶著我去,被唐老給拒絕了,說國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做,而他倒是記得一直跟著我的小胖子,說讓這個胖娃娃跟著就是了嘛。老搭檔。


    小胖子高興極了,屁顛屁顛跟著我就要往外麵走。


    我尋思想著跟鍾靈秀打個招呼,可長手這會兒迎了上來,讓我不用管,接著,也跟著我上了車。


    禿頭二伯他們的臉色一變,認定了鍾神秀是來搗亂的,本來想讓他少摻和,可唐老不介意,他們也沒敢多說。


    等到了車上,唐老就跟我介紹,說自己那個遠房外孫女遇上的事情,實在是很邪——她身上往下掉肉。


    我愣一聽沒聽明白:“掉肉?”


    唐老嚴峻的點了點頭:“是啊,一個挺漂亮的小姑娘,跟得了什麽皮膚病一樣,好端端的就掉肉屑,本來去醫院看,可醫院找不到病根,最邪的是,每一塊肉掉下來,皮膚上都有奇怪的印子——像是牙印子,好像被誰一口一口咬下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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