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事?”蘇夜皺著眉頭,什麽正經事?


    蘇夜很想說,對我來說,調戲你就是我的正經事。


    不過想了想,蘇夜還是默默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她怕墨色打她。


    “阿夜,我昨夜睡不著覺,胡思亂想,突然覺得,調查我楚府被害的那件事,也並非毫無頭緒之事。”


    蘇夜見墨色要討論的是這件事情,端正了態度,麵色也嚴肅起來,“怎麽,你想到了什麽?”


    墨色搖搖頭,“我也沒有什麽確切的證據,隻是突然想到了這點而已,因為這事,是我一直以來怎麽也想不通的地方。本來也就這樣了。可是,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一個場景給了我靈感,我突然就想通了這個關鍵之處。”


    “哪件事?”蘇夜用手支起身子,抬起頭來看著墨色。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春闈的刺客襲擊事件?”


    蘇夜挑起眉頭,“怎麽?”


    “阿夜,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那宮女是毀了容的,整張臉麵目全非?”


    蘇夜點頭,“是,這也是為什麽後來皇帝怎麽都探查不到是誰下手的原因。因為那宮女毀容,這麽明顯的特征,應該很容易查到才是,可是,這宮中,卻根本沒有一個被毀容的宮女。線索,就是在這斷掉的。”


    “那,那宮女的臉,看起來是什麽樣的?能不能從傷痕上判斷,她是怎麽毀容的?”


    蘇夜腦中靈光一閃,她盯著墨色,“你是說?”


    墨色點頭,“沒錯,能看出來嗎?是嗎?”墨色頓了一下“若是不是,那大概,隻是我想多了。”


    蘇夜想了想,有些失望的搖搖頭,“不太像。”蘇夜想起那刺客臉上猙獰的傷疤,“她臉上的傷痕,倒更像是被火燒的”


    蘇夜仔細回憶那天她靠在皇上身上所看見的那一幕。


    那個傷痕,的確像是被火燒的,利器傷痕和燒傷還是差的很遠的。


    隻是,蘇夜突然想起來那時她就覺得有一個很不自然的地方。當時她注意到過,也曾經感覺有些奇怪。可是因為那事和她沒什麽太大關係,她就沒太在意。隻是如今墨色這麽一提,她又想起來了。


    蘇夜仔細回憶一下,突然一個激靈,她翻身坐起來,緊緊盯住墨色,“墨色,你的判斷,好像沒有錯!”


    墨色本來聽了蘇夜的話,已經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突然聽見蘇夜這樣說,墨色眼睛一下子放出光來,“你又想起來了什麽?”


    蘇夜麵上帶著笑意,“她的臉的確是被火燒成這樣的。隻是她脖子地方的傷口很奇怪,她的臉麵目全非,可是脖子上,卻隻有一條長長的燒傷的痕跡,很窄,很長。更重要的是,她脖子以下領口那裏露出來的地方,沒有一絲傷痕。”


    蘇夜眼睛明亮的看著墨色,“我原來隻是覺得奇怪,燒傷,怎麽會燒出這樣的傷口來,隻有臉上被燒,脖子上是細細的一條,領口處卻什麽都沒有。可你今日這樣一說,我才覺得,那燒傷,很可能是後添上去。”蘇夜停頓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注視著墨色。


    墨色接口說道,“那燒傷,很可能是為了掩蓋原來的傷痕!”


    蘇夜和墨色兩個人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沒錯,就是這樣!


    “隻是,”墨色頓了一下,“有了線索,該怎麽往後麵調查呢?”皇上傾朝之力,也沒找到那個刺客是何方神聖,她們,就能夠嗎?


    蘇夜卻笑著拍拍墨色,“墨色,讓我親你一口,我就幫你,怎樣?”


    墨色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蘇夜把頭伸到墨色麵前,指指自己的嘴,“呐,親我!”


    墨色笑著把手放在自己唇上,做了一個親的動作,又把手貼在蘇夜的唇上,“好了。告訴我吧。”


    蘇夜黑著臉撒嬌,“這哪算啊?”說著湊到墨色麵前,“你得親我!”


    墨色把身體往後撤了撤,“你不說?那我就睡了,正難受呢。”


    蘇夜動作一頓,委委屈屈的歎氣,“好吧。”湊近墨色的耳朵,“那個刺客是被亂箭射死的,所以死後更加無法辨認。不過,她行刺的時候因為要以身擋劍,所以我是仔細觀察過的。她脖子左側,有一顆痣,而且,還不小!隻是她死了之後,身上都是血,就把那顆痣給擋住了。就算有人給她清理身體檢查,大概也不盡心,所以當初沒人發現這一點。”


    墨色瞟了蘇夜一眼,“憑借一顆痣你就能找到她?”


    蘇夜笑的十分得意,“能!”


    躺在墨色身邊,又摟住墨色,“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墨色動了動,“熱死了,你不要貼的這麽近!”


    蘇夜不滿的哼了一聲,反而貼墨色更近了一些……


    墨色這邊兩個人在研究應該如何調查當年真相的問題,惠嬪的啟祥宮裏,楚貴人則湊在惠嬪的床前把小團子抱在懷玩耍。


    這兩天總是來啟祥宮,又經常抱著小團子,楚貴人終於勉勉強強學會了應該如何抱小團子。


    此刻她正用一直手臂把白白嫩嫩的小團子抱在懷中,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類似於撥浪鼓的東西逗弄小團子。


    那撥浪鼓顏色十分鮮豔,是明麗的亮粉色,聲音又十分清脆悅耳,小團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跟著楚貴人的動作跟著滴溜溜的亂轉。


    楚貴人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融化了。


    小團子的眼睛,由黑又水靈,和姐姐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楚貴人正在那感歎,突然覺得抱著小團子的那隻手臂變得溫熱溫熱的。


    怎麽回事,楚貴人正奇怪,溫熱的感覺就變成了濕濕的觸感。


    楚貴人原本微笑的臉龐一僵,不,不會吧,她怎麽這麽幸運?!


    哭喪著臉,楚貴人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姐,好像,熠兒她,好像,尿了?”


    惠嬪正靠著墊子斜靠在榻上看書,聞言抬起頭來,見她家丫頭苦著一張臉,求救似的看著她。


    惠嬪實在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說話的語氣裏都含著笑意,“奶娘!”


    候在一旁的奶娘就走過去,“貴人,我來吧!”


    楚貴人小心翼翼的把楚熠交給奶娘。


    奶娘接過公主楚熠,走出去給她換尿布。


    楚貴人看著自己左臂上濕濕的一大片,她湊過去聞了聞,還沒等靠近袖子,一股味道就直衝她的鼻子。


    等熠兒長大了,她可得好好和她說道說道這事,竟然都尿她胳膊上了!


    楚貴人想哭的心都有,她一步步挪到惠嬪身邊,把胳膊上麵的那灘濕了的地方指給她看,“姐,你看你家寶貝女兒幹的好事!”


    如今是酷暑,所以楚貴人的衣袖隻是一層薄薄的輕紗。此刻那輕紗被尿濕,正軟塌塌的貼在楚貴人的胳膊上,而且,因為是紗質的布料,上麵還可以看見晶瑩的水滴。若這不是尿,倒是還別有一番意境。可是一想到那是尿……


    惠嬪實在憋不住笑,笑的眼睛都不見了,笑了一會,停下來,“你不是叫小熠女兒嗎?她不也是你女兒?!”惠嬪語氣上挑,“你女兒尿你,你跟我抱怨什麽?”


    楚貴人被惠嬪笑的惱羞成怒,她一屁股坐在惠嬪的榻上,賭氣道,“姐你別笑了!我不管了,我不回去了,就在你這洗個澡,然後你再給我找一件衣服!”


    惠嬪點點頭,這個簡單,“紅錦,你去找一件衣服過來,”惠嬪放下手中的書,想了一下,又補充道,“我的衣服她穿不了,你把我前兩天做的那件衣服拿過來給她吧。”


    紅錦答應一聲,就下去了。


    楚貴人一聽惠嬪這話,眼睛一亮,“姐你又給我做衣服了?”


    惠嬪寵溺的看了楚貴人一眼,“誰上次跟我抱怨說內務府做的衣服不合心意的?!”


    楚貴人笑嘻嘻的抱住惠嬪的胳膊,撒著嬌,“姐你真好!”


    楚貴人這一抱,是兩隻手一起上來抱惠嬪的胳膊的。


    惠嬪眼睜睜看著楚貴人把沾了小熠的尿的衣服蹭在她的身上,歎了一口氣,“我跟你一起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惠嬪抬起胳膊,語氣裏滿是無奈,“你都蹭到我身上了。”


    楚貴人沒聽見別的,她就聽見了“一起洗澡”這四個字。


    楚貴人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她一把放開惠嬪,“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緊緊看著惠嬪,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一,一起洗澡?”


    惠嬪點點頭,有些莫名,“恩,一起洗澡啊,怎麽了嗎?以前不都是一起洗的嗎?”


    惠嬪又看看楚貴人,見楚貴人臉紅的像是要燒起來,而且那紅色一直延續到了耳朵上,在惠嬪的注視下,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她這是,害羞了?


    惠嬪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以前什麽都不忌諱的她家丫頭,如今也會害羞了?


    “算了,你先去洗澡吧。”惠嬪坐起來吩咐,“紅琴,去給楚貴人打水。”


    紅琴答應一聲下去了。


    楚貴人心裏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可是又覺得有些微微的失落,總覺得哪裏有些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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