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璿暈乎乎的,衣服被身上人一件件剝光了,她才意識到這是在做什麽。


    說好的對那事有抵觸感呢?


    說好的再給他些時間呢?


    就算是要做,也得等她身體好了再戰啊!


    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幽寶,你這是趁人之危!我這副殘破不堪的身子,怎麽受得起你的蹂躪?”程清璿聲聲訴控,倒是弄得幽居一愣。


    蹂躪...


    脫到一半的毛衣就此停止,幽居看著她,故意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那...我還是當正人君子吧!”


    “別啊!”程清璿急忙忙叫出聲,小手還拽住了幽居的衣領子。


    意識到自己犯蠢做了什麽舉動後,程清璿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光子。程清璿啊程清璿,你就這麽著急爬上他的床?不都是女孩子要矜持點嗎?太主動了會讓男孩子覺得你太廉價,你怎麽就這麽不爭氣?


    幽居似笑非笑看著她,“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他問的很認真,程清璿明白,隻要自己說個不字,那麽他絕對會立刻停下,就跟前幾次一樣。在幽居裝著疑問的目光凝視下,程清璿心想,去他的矜持,幽居是誰?那可是城草,追城草還要故作矜持,那能追到手嗎?


    煮熟的鴨子可不能飛了!


    程清璿一咬牙,聲音鏗鏘有力:“要!”


    幽居勾唇輕輕笑,這一次,他笑的特別惹目,“遵命...”


    ...


    酒店床頭都備有男女需要的用品,幽居在打開包裝的時候沒有細心看上麵的英文,直到完事後,他跟程清璿大汗淋漓躺在床上,才知道使用物品前先閱讀說明書有多重要。


    程清璿翻過無力的身子,撿起床頭櫃上的包裝盒,看了一眼,然後就呆了。


    ——杜蕾斯持久避孕t。


    持久...


    一個多鍾頭的折騰,她身子更乏力了,以至於感冒後昏沉的腦袋都飄飄然。


    幽居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程清璿將自己縮進被單裏麵,賭氣似的說了句:“睡了,持久幽!”


    幽居麵色一沉,這又是給他的新外號?


    ...


    深夜,耳旁傳來程清璿淺淺的呼吸聲,幽居不知道她是真睡著了,還是難為情在裝睡。獨自下床走去浴室,幽居回想起今夜的瘋狂,表情異常的嚴肅。


    他真不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如果知道,他會更加溫柔細心些,更有耐心些...


    談過七個男朋友的你還是個處子,小羽,你叫我怎麽愛你才好?


    裹上浴袍,幽居打了個電話給前台,“麻煩送一套新的床單上來。”


    沒一會兒,服務生送來幹淨的床單,幽居用大衣裹住程清璿,將她抱在懷裏,坐在沙發上。見服務生準備收走髒了的床單,他突然出聲問:“這個床單,我可以帶走嗎?”


    女服務生一呆。


    她看了眼床單上開出的血色紅梅,眼神微微變化,這個男孩一定很愛她吧。


    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被愛人好生相待,想起自己年輕時的荒唐與混亂,女服務心裏竟生出一股羨慕來。她將髒床單疊好,說了句:“結賬時付上整套床單的錢就行。”又將幹淨床單鋪好,她又道:“好了,客人。”


    “謝謝。”


    將程清璿放在大床上,幽居將那條髒了的床單收進行李箱,這才挨著程清璿躺下。


    那層保護膜破的時候,她明明很痛,卻忍著不叫喚,也不說。幽居看著程清璿的臉蛋,禁不住想,那一刻她在想什麽?


    一個女孩,將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他,是不是也把所有信任與愛,甚至性命都交給了她?


    懊惱的同時,他又無比的慶幸,自己能在今天拿走她的珍貴。


    越是明白她對自己好,往後才能加倍對她好。


    “謝謝你喜歡我。”幽居緊緊抱住程清璿,女孩的身上,還留著他遺落下的吻痕,他摸著那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跡,有些吃驚,他竟然會這麽瘋狂。


    程清璿不適皺眉,她翻了個身,大概是身子痛了,又翻回來。


    見到她這樣難受,幽居不停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你要對她好。


    要很好很好。


    ...


    第二天早上程清璿醒來,幽居已經穿好了衣服。


    他坐在床邊,給始宇發他們之前拍的照片,聽到動靜他扭過頭來,發現程清璿紅著臉躲在被子裏,一臉的嬌羞。


    她臉上可很少露出嬌羞的表情,這可新奇了。


    幽居看著,也不說話。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們的城草好這口。不愛製服誘惑愛趁人之危,不愛性感愛禁欲款。”初經人事後,女孩的臉蛋紅撲撲的,像是最上等的胭脂,等著被采用。幽居想起昨晚那讓人癲狂的畫麵,竟然笑了,還笑的特妖孽。


    他俯身靠近程清璿,手指在她厚毛衣上比出一個解拉鏈的動作,“這樣,一件件的,一剝到底,滋味無窮。一下子將穿成球的程清璿剝幹淨,那滋味,何止甘甜二字就能概括的?


    聞言,程清璿又臉紅了。


    她這是被男神撩了嗎?


    ...


    又在瑞士玩了兩天,兩人這才歸國。


    飛機直衝上雲霄,程清璿望著窗外的白雲,她想她愛上瑞士這個國家了。


    因為這裏,留下了她跟他的第一次。


    第二天,程清璿就上班了。


    幽居還沒開學,學生沒來上課,工作的餐廳自然也沒有營業。他整天窩在家裏,繼續他的創作,程清璿下班回來見他還坐在電腦前,不由得皺起眉頭來,“一直坐電腦前,你也不怕脊椎痛?”


    聞言,幽居立馬合上筆記本。


    “出去吃還是自己做?”


    程清璿放下包,回道:“當然是自己做。”


    “我來幫你洗菜。”


    “好。”


    不大的廚房裏,青年規規矩矩洗菜,程清璿係著圍裙,不停地說公司的趣事,幽居隻是聽著,覺得有趣就會兩句。一個話嘮,一個冷淡,相處起來竟然意外的融洽。


    吃完飯收碗的時候,幽居突然說了句:“準備一下,等會兒讓你見個人。”


    “誰?”程清璿腦子飛快轉動,見情敵?見朋友?


    “家長。”


    “啊?”程清璿一愣,他家長她都見過了,還需要準備。就幽修那扭曲的性子,見了她估計就沒好臉色。


    幽居捧著筷子跟碗去廚房,輕飄飄抖出來兩個字:“我媽。”


    我媽...


    程清璿傻眼了。


    見婆婆啊?


    幽居洗碗的空間,扭頭看了眼客廳,想看看程清璿在做什麽。就見到程清璿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擺列出來,一件件地試穿,不滿意了,又脫下試穿另一件。他微微一愣,其實見那個人,不需要這麽莊重的。


    “幽寶,我這樣可以嗎?”


    程清璿捯飭了半天,最後選定了一件藍色的連衣裙,搭配米色大衣外套,長長的頭發特意朝後梳攏,盤了個小小的發髻。那細長彎彎的眉毛特意用棕色的眉筆勾勒出柳葉形,睫毛也卷翹了,嘴唇塗了淺粉色的口紅,看起來粉嘟嘟的,很可口的樣子。


    “過來。”


    幽居將手裏的蘋果放下,朝她招手。


    程清璿還蠻緊張的,她走過去,以為幽居要跟她說點什麽,結果他隻是把她往懷中一扯,低頭直接攫住她可口的唇。嗯,還不忘舔了舔。分開始,程清璿憋著氣罵了句:“我剛塗好的,你又給親亂了!”


    她折身回房,準備拿口紅重新塗,幽居看了一眼,淡淡地說:“塗一次我親一次。”


    程清璿手一抖,默默將口紅遞到幽居手上,“既然你這麽喜歡吃口紅,諾,送給你了!”


    幽居戲虐一笑,將口紅把玩在掌心,挑眉問她:“你確定?”


    “確定啊!”


    “...哦。”


    幽居哦了一聲,收起口紅,就沒動靜了。


    程清璿還挺詫異,他就真這麽承認了?直到晚上,城草把她摁在床上,用口紅在她後背跟大腿上畫出各種各樣的花紋,然後用舌尖一點點地抵舔時,她才知道城草那聲哦,究竟有多少種意思在裏麵。


    到了九點的時候,幽居準時登上自己的聊天軟件。


    “認識這麽久,從沒見你跟你媽媽聊過天。”程清璿坐在他身旁,語氣裏充滿了好奇。


    幽居低頭翻看書本,一隻手不忘搭在她腰上。他總要逮著機會就抱她,美其名曰有皮膚饑渴症。


    “我們關係並不親密。”自小,他的母親就不怎麽跟他說話,以前在幽家,就算是自己摔倒了,母親也隻是在一旁遠遠看著,都不搭手拉他一把。


    “那你們一年到頭都不見麵?”程清璿想,幽居這有媽的竟跟她這喪母的一般孤單。


    幽居指了指點頭,“當年他們分開時,我爸要求我媽每年至少跟我見一麵。”


    “她忙,電腦視頻,就是我們見麵的方式。”


    聞言,程清璿再次驚訝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對母子啊?一年見麵一次,並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這唯一的一次見麵,還是通過電腦!這當媽的,也太不稱職了。瞧見程清璿在噘嘴,幽居輕輕聳肩,毫不在乎地說:“習慣了就好。”


    程清璿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事,八點一刻的時候,視頻請求來了。


    程清璿有點緊張,幽居不動聲色拍拍她的手,果斷按下接受鍵。


    這端兩人還沒吱聲,那邊的女人頭像剛清晰起來就聽她:“我隻有五分鍾的時間休息,幽居,有說直說。”康然坐在一個白色的屋子裏,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但康然的模樣,程清璿算是看清出來了。


    康然跟妹妹康欣,長相上有六七分像,不說話的時候就更像了。


    但她這人,顯然要比康欣難以接近許多。


    母子一年視頻一次,一見麵就說自己隻有五分鍾的時間,而且全程康然都沒有正眼看過幽居一次,程清璿默默看著視頻裏的美麗女人,心裏對未來婆婆的好感降到零度以下。


    幽居似乎習慣了康然的風格,他看眼視屏裏身穿白色大褂的女人,緊瑉的唇張開:“媽。”一個字,被幽居詮釋出冷漠的味道來。


    聽到這聲媽,程清璿卻感到心痛,倒是那視頻裏的女人,依舊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嗯。”康然淡淡應了聲,就不說話了。


    兩人幹瞪眼看著彼此,程清璿就坐在幽居的身旁,康然明明看見她了,卻裝作沒看見。


    沉默了近一分鍾,隻有尷尬的聲音在默響。


    終於,幽居吱聲了。“她叫程清璿,是我女朋友。”幽居牽著程清璿的手,舉起,在鏡頭前晃了晃。


    康然看了看程清璿的臉,長得不錯,跟幽居坐一塊看著還挺相配。“嗯。”即便是第一次跟兒媳婦見麵,康然也隻是漫不經心嗯了句。她似乎很急,不停地看手表。


    明知道她著急,幽居卻不開口說讓她去忙的話。


    他任由視頻開著,自己低頭看著書,等待五分鍾的到來。


    程清璿也很尷尬,她時不時看一眼視頻裏的女人,偶爾又看一眼窗外的天,這五分鍾,過的格外漫長。


    怪不得幽居老爸會受不了他老媽,這個性,誰受得了?


    四分四十秒的時候,康然待不住了,“先關了,明天再見,有事等著我去做呢!”


    “別急。”幽居看了眼手表,慢悠悠地說:“還有十五秒。”


    康然嘴皮一抽,差點翻臉。她看了眼處驚不變的幽居,還是老實坐在電腦前,哪也沒去。


    程清璿算是徹底體會到了這母子倆的關係有多僵硬了,她默默起身,走去廚房,拿了罐酸奶喝。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擁有程錦年那樣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五分鍾了,關了!”康然迫不及待關了視頻。


    幽居看了眼撤銷掉的視頻頁麵,眼珠微微一轉,又低頭看書。


    .


    程清璿不知道幽居心裏是否真的像他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她走到陽台口,看著又要下雪的夜晚,不禁猜想,沒有遇到她之前的幽居,一個人究竟是怎樣度過這漫漫寒冷的長夜的。


    “在想什麽?”


    本該在屋內看書的青年走了出來,二話不說,幽居抱住她,溫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裏麵。他喜歡這麽抱她,安靜的抱著,肌膚貼著肌膚,卻不會亂來。程清璿手中酸奶還沒喝完,她吸了口,望著天問道:“以前的每一個冬天,你是怎麽過的?”


    幽居腦袋擱在程清璿肩膀上,他認真想了想,才說:“每一天,都一樣過。吃飯,睡覺,上班,上學。早晨晨跑,晚上就看書。”


    “沒有朋友?”


    “沒有。”


    “那你跟始宇是什麽時候變成朋友的?”


    幽居這次沉默了很久,他跟始宇...


    “我們認識三年,他一直那我當朋友,是我,把他這個朋友拒絕在外。”後來嚐試著對始宇敞開心扉,跟他成為真正的朋友,幽居才明白,為何那麽多人都喜歡三五成群的喧嘩,不愛獨自一人的寧靜。


    因為在喧嘩中呆久了,就不習慣寧靜與夜晚了。


    “幽寶,以後的每一天,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幽居心頭一暖,“好。”


    那雙貼著她肌膚的手開始不安分了,手掌沿著滑膩肌膚觸摸,幽居眸光一亮,突然說:“現在,我想吃口紅。”


    “嗯?”


    程清璿沒反應過來,人已被幽居一把摟在懷裏,抱去了臥室。


    身體陷在柔軟床榻裏,程清璿的衣服被幽居剝掉。


    她期待看著幽居,眼睛閃亮閃亮的,“今晚我要在上麵。”


    幽居認真思考,依舊搖頭,“不行,今晚你在下麵。”說罷,他將她按在床上。冰涼柔軟的東西在她後背上移動,開始她以為那是幽居的唇,直到察覺到沒有那種濕潤感,程清璿才意識到不對,“幽寶,你在做什麽?”


    幽居笑了,聲音說不出的有味道。


    “吃口紅...”


    時代在進步,程清璿用的口紅牌子是二十年前創辦的k品牌,這品牌的口紅最著名的一點便是完全無危害。即使被吃到肚子裏也沒有問題。


    濕潤的舌頭在她秀背上舔了舔,程清璿意識到這是在幹什麽後,頓時囧的說不出話來。


    “你說的吃口紅,是這個吃法?”城草真會玩兒。


    沒想到幽居是這樣的城草。


    城草收回舌頭,妖孽地笑,“安靜點,吃東西時不要說話。”


    程清璿繼續囧...


    等城草吃完口紅,又吃完身下人後,程清璿整個人骨頭都酥了。


    城草太會玩,她手段還是嫩了點。


    *


    春節假結束後,從上班第一天開始,艾麗莎就一直很神氣,走起路來像隻高貴的天鵝,眼裏裝滿了傲視一切的輕狂。


    她的變化大家都感覺到了,卻不知道是什麽事,亦或是什麽人給了她這自信心。


    “等一下!”


    甜膩性感的聲音傳進電梯,程清璿聽到了,下意識抬頭去看穆蘭夫人。


    穆蘭夫人點點頭,程清璿這才打開開門鍵,等待艾麗莎進來。


    艾麗莎踩著高跟鞋走進來,一見到穆蘭夫人,臉上的得意立馬乖乖收起。“艾米麗,下午好!”艾麗莎乖乖跟穆蘭夫人打招呼,又跟程清璿點頭打了個招呼。


    程清璿也點了點頭,穆蘭夫人手指推推墨鏡,不吭聲。


    電梯氣氛很尷尬,穆蘭夫人氣場強大,壓得艾麗莎幾乎喘不過氣。


    電梯到了設計部門,艾麗莎準備出電梯了,穆蘭夫人才開口說話:“艾麗莎,注意不要讓你的個人行為影響到我們公司的名譽。”艾麗莎踏出去的腳步一僵。


    她挺直了後背,應了聲:“我知道了。”


    電梯門關了,穆蘭夫人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似剛才開口,僅憑一語就嚇得艾麗莎呆掉的人不是她。


    程清璿默默地呼了口氣。


    走出電梯,程清璿領先幾步,她小跑著替穆蘭夫人打開辦公室大門。穆蘭夫人路過她身旁走進去時,眼角突然看向她的包,“這是什麽?”


    程清璿低頭一看,原來是她平時沒事做,閑暇時間試著創作的設計稿。


    她搖搖頭,應了聲:“畫著玩的。”


    穆蘭夫人摘下墨鏡,邊朝辦公桌後麵走去,“拿來給我看看。”


    穆蘭夫人開口了,程清璿可不敢拒絕。硬著頭皮將自己的設計稿本拿出來,放在她的桌麵上,程清璿大氣不敢出一口。她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


    程清璿緊張死了。


    穆蘭夫人翻開設計稿本默默地看,這越看,眼神就越濃。


    程清璿設計的作品很新穎,大多數服裝都講究對稱感,她筆下的作品大多都是不規則設計,無論是邊角,還是口袋,亦或是領口。穆蘭夫人花了近二十分鍾瀏覽她的作品,看完了,她將本子扔給她,也不說話。


    程清璿乖乖捧著自己的稿子走出去,還好,穆蘭夫人沒有把她貶得一無是處。


    穆蘭夫人看著辦公室外,手指不停地敲打桌麵。


    她知道程清璿很有設計天賦,從那件誇張大膽的臨時剪裁泳衣就能看出來,但她沒想到程清璿的潛力跟天賦,比她預計的還要大得多。她的作品,就像是星空,看似淩亂,細看卻有著各自不同的星座。


    似亂,非亂。


    明明是很大膽誇張的設計感,卻不給人浮誇雜亂的感覺,倒有讓人一探究竟的吸引力。


    就她設計稿上那幾幅作品,若真的拿出來,必定大受當下青年的追捧。


    這丫頭,好好打磨一下,減掉她的銳氣,他日未來必成大器!


    穆蘭夫人越想,內心的波動就越大。


    *


    這天,始宇從ktv走出來,卻瞄到一道熟悉影子從對麵街道走過。


    他眯眯眼,搞不懂施唯一來這裏做什麽。


    難道是家庭條件貧困,沒有學費了,來附近的酒吧ktv打工?


    開著自己的機車跟在後麵,當他瞧見施唯一登上一輛瑪莎拉蒂揚長而去後,心中訝異,“這...”他眼珠子轉了轉,狐狸也遲鈍了,“不是吧,難道被人包養了?”


    那丫頭亂得就像一捆稻草,這年代,竟然有人欣賞這口?


    始宇騎著車追上去,眼睜睜看著那瑪莎拉蒂駛進一片豪華別墅小區,頓時傻眼了。


    真的被包養了?


    始宇右手不停地向上拋動車鑰匙,他眼珠子滴溜溜轉,看了眼守衛森嚴的保鏢,打定注意要一探究竟。


    .


    第二天,依舊是那個地點,施唯一還是在那個地方上車,車子照例駛進那片別墅區,這下,始宇是真的確認了一個事實——


    施唯一這丫頭被包養了!


    ...


    第三天,始宇找了個住在那片別墅區的經濟管理係的學弟,借故說想去他家拜訪拜訪。


    深知始宇的身份,學弟哪有不肯的道理。


    順利混進小區,始宇在學弟家吃了飯,又坐了一會兒,便找了個理由走了。在別墅區裏逛了逛,始宇最後站在一棟寫著施字的豪華別墅前。他摸著下巴,有些驚訝,“難道不是被包養了,而是她的親戚住在這裏?”


    沒看出來,她親戚還是個有錢人啊!


    始宇四下環顧,沒瞧見人,這才爬上一旁的假山上,趴在院牆往裏麵看。


    施唯一在院子裏逗狗,那是一條黑色的牧羊犬,看著特有精神。施唯一的打扮跟在學校裏完全不同,雖不算多時尚,但卻很幹淨,很有氣質。她穿著白色針織長裙,外麵披了件藍色大衣。


    她站起身來撐了個懶腰,玲瓏嬌軀凹凸有致。


    始宇呆呆看著,沒想到這丫頭身材竟然這麽有料。周圍站著保鏢,都沒有打擾她,反倒挺尊敬她的。


    真的是親戚?心裏疑惑著,始宇繼續看,就見阿綱拿著電話走出來。


    “小姐,四爺的電話。”


    施唯一接過電話,衝裏麵喊了聲:“爸爸。”


    趴院牆上的始宇微微蹙眉,施唯一的爸爸,是他們口中的四爺,四爺...這稱號聽著可不像是個窮人家爸爸該有的稱號!


    還有,小姐...


    始宇再傻,也該明白哪裏出現問題了。


    幽居可是幽家的孩子,幽家孩子認識的人,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嗎?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施唯一並不是窮人家的孩子,相反的,她家還挺闊氣,住的是寸土寸金的豪華別墅,家裏保鏢成群,還有專門負責接送上下班的司機。


    可是,這樣有錢的施唯一,為什麽要把自己打扮成那副鬼樣子?


    偷偷溜出別墅區回了自家機關大院,始宇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今日看到的種種,腦細胞有些不夠用。


    她扮成那副慘兮兮的模樣,究竟是為何?


    ...


    又是一天,始宇守在施唯一必經的路上。


    遠遠瞧見始宇,施唯一就頭大。


    想裝作無視他,那顯然不太可能。沒辦法,施唯一隻好硬著頭皮從他身旁走過,隻能祈禱始宇眼瞎看不見。


    “小丫頭!要去車站嗎?哥哥送你啊!”始宇笑眯眯,邊說,邊取頭盔。


    施唯一泄了氣,“你天天沒事嗎?守在這裏等我做什麽?”這些天放學看到過始宇好幾次,施唯一可不認為是巧合。


    “送你啊,我們現在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吧?”始宇坐上車,拍拍身後的空位,“上來吧!”


    施唯一麵露猶豫。


    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拆穿真實身份,要是被他發現她好不容易隱藏起來的過去,該如何是好?


    “怎麽?不敢上來?該不會是藏著什麽秘密,怕被我發現了吧?”始宇還在笑,施唯一卻瞬間變了臉色,“你知道了什麽!”施唯一不動聲色看著他,那細究的眼神,讓始宇覺得陌生。


    始宇多聰穎,自然不會讓她知道昨天那事。戴上頭盔,始宇滿不在乎地說:“我能知道什麽,你不讓我送你回家,該不會是你家窮到揭不開鍋了,你不好意思吧?”


    聞言,施唯一鬆了口氣。


    “上來吧,別磨磨唧唧的!”


    施唯一到底還是坐上了他的車。車子開到上次施唯一下車小區門,始宇朝小區內張望,才問身後人:“你住幾棟樓,我送你到樓下。”


    施唯一囧了。她都沒來過知道,她咋知道自己住幾棟樓?


    “8棟樓。”


    “...哦。”始宇將車開去八棟樓,心裏不停地竊笑,小丫頭還挺能裝,演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他將車停在八棟樓,“上樓去吧,我走了!”始宇故作利索離開,卻是假裝。車子一拐彎,始宇躲進了後麵的七號樓,沒一會兒,就見施唯一背著書包走出來,然後走出小區,打了輛出租車走了。


    始宇一路跟著,這一次,施唯一也是在那個別墅區下車。進別墅的時候,門衛還挺有禮貌的喊了她一聲:“施小姐。”


    目送施唯一進了樓房,始宇徹底困惑了。


    這丫頭犯得著戒備心這麽重嗎?


    她是不想別人知道她家庭的真實情況,還是在隱瞞其他的秘密?


    那天之後,施唯一身旁多了個帥哥。


    她很想甩掉他,卻怎麽也甩不掉。


    那一天之後,每天下午施唯一都要進一次八棟樓,然後又跑出小區坐出租車回家。


    這個遊戲,開始容易,結束卻難。


    .


    “你說,那丫頭到底在隱瞞些什麽?”


    始宇從超市出來,打開紅牛一口罐,問幽居。幽居握著一瓶菊花清茶,問他:“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知道啊,她家看著挺有錢的,真不知道為什麽故意打扮成那個樣子。”


    “以後就知道了。”幽居似乎不太願意透露更多關於施唯一的事情,始宇見從他這裏套不出什麽實質消息,幹脆了打消了念頭。“誒,後天情人節,打算怎麽過?”


    幽居腳步一頓,“後天情人節?”


    “是啊,你不知道?”始宇瞅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的懊惱,眉梢向上一挑,“幽居,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幽居沒有回答,他看了眼超市裏那些包裝很漂亮的巧克力盒子,陷入了沉默。


    *


    幽居走進教室,教室裏吵鬧的聲音突然變小。


    無論看多少遍、多少年,女孩子見到幽居的時候,依然會感到臉紅心跳。


    幽居看了眼教室裏的女孩子,最後走到了他們班班長萬菱身邊。


    萬菱仰頭看著城草的俊顏,忍不住臉紅。


    “幽...幽居,找我有什麽事嗎?”萬菱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平靜,不讓自己顯得太無措。幽居猶豫了一會兒,他見教室人多,才問:“班長,有空嗎?借一步說話方便嗎?”


    在其他人矚目之下,萬菱忐忑地點點頭,“有空!”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教室,教室裏頓時喧嘩起來。


    他們都在猜測,幽居叫班長出去是要做什麽。


    裏麵的人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教室外走廊上的青年跟少女間的氣氛卻很尷尬。


    城草不說話,萬菱也不敢說話,心裏一邊想著城草找自己的原因,一邊又感到局促,第一次跟城草單獨待這麽長時間,她該怎樣說話?該拿出怎樣的神情?是該主動開口說話,還是等城草主動開口?


    萬菱這廂思緒已經飄到外太空了,幽居依舊還沉默著,似乎陷入某種掙紮中。微微提氣,幽居突然出聲問:“班長,你是女孩子,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你。”


    萬菱眼神有點失望,是她癡心妄想了,還以為城草找她是...


    情緒很快恢複了正常,萬菱問:“什麽事?”


    幽居左右看了看,走廊上的學生不多,他這才放下心來,小聲問:“如果,很愛一個人,該怎麽做,才能讓她知道?”


    萬菱脫口而出:“直接告訴她啊!”


    幽居蹙著好看的眉頭,直接告訴她?“對方知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萬菱動用她那聰明的學習腦子想了想,猶猶豫豫說:“求婚?”剛一說完,她又覺得不對,“幽居還是學生,求婚好像不太實際...”萬菱說完,悄悄瞄幽居的反應,卻發現幽居神色異常嚴肅。


    她心裏咯噔一響,我靠,城草為表真心,該不會真的要跟女朋友求婚吧?


    “其實,送花送禮物也是可以的...”萬菱又補了一句,但幽居似乎沒有在認真聽她說話。


    “謝謝班長。”幽居很突然的就走了,萬菱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神傷。


    她就這樣,親手把她暗戀的城草送走了...


    萬菱,你嘴賤是吧?竟然撮合城草跟他女朋友求婚!


    .


    幽居直奔去籃球館,找到打球打得滿身是汗的始宇。


    “始宇,把你的車借我一天。”


    始宇抱著球偏頭看著他,“什麽時候要?”


    “明天。”


    “摩托車還是汽車?”


    “汽車。”


    始宇將球還給隊友,這才朝幽居走過去,邊走邊擦汗,“那我晚上給你送過去。”幽居遞給他一瓶水,始宇一口灌下水,一副萬事都明了的樣子,“你是準備帶小璿子出去瀟灑的吧?”


    幽居沒有反駁。


    始宇拍拍幽居肩膀,抬頭看著籃球館的天花板,感歎不已。“半年前你還是油鹽不進的傻小子,這才短短大半年,你忽然就開竅了!”


    “看來小璿子調教有方啊!”


    他搖搖頭,竟有些羨慕起幽居跟程清璿來。


    ...


    程清璿下班的時候,意外的碰到了ia雜誌主編亞撒,他站在黑色跑車旁邊,手裏拿著一束花,顯然是在等人。


    瞧見程清璿從公司裏走出來,亞撒朝她優雅淡笑,“貝利卡小姐,好久不見。”亞撒看她的眼神,依舊火熱。程清璿默默看了眼身後,不遠處,艾麗莎正提著包小跑過來。這談戀愛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滿臉的幸福不言而喻。


    程清璿隻當沒瞧出亞撒眼裏的桃花之意,她朝亞撒禮貌性點點頭,說了句:“好久不見。”然後就走了。


    亞撒看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這女孩子成長得好迅速,這才多久,身上已初具備了穆蘭夫人那老狐狸的氣質。


    “亞撒。”


    艾麗莎摟住亞撒的腰,見亞撒目光一直放在程清璿背影上,心裏暗暗吃了口小醋。他總是這樣,浪子就是浪子,浪子怎麽可能回頭。亞撒摸了把艾麗莎光滑紅潤的臉蛋,然後打開車門,“我訂了餐廳,美麗的女士,請上車。”


    艾麗莎坐上車,才發現座位上放著一束玫瑰。“明天才是情人節。”艾麗莎拿起玫瑰,放在鼻尖嗅了嗅。


    真香。


    越香的東西越讓人迷戀,也最危險。


    這一刻的艾麗莎還沉浸在幸福中,根本不知道所謂幸福,有時候是一場噩夢灑下的網。


    亞撒將手機放在艾麗莎眼前晃了晃,俊朗的臉上噙著些許不耐,“家裏那人明天要過來陪我。”亞撒的老婆常年在美國,懷孕已有七個月,長途跋涉來z市,亞撒再混賬也該陪著她。


    艾麗莎聽了這話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沒有表現出來。


    她放下玫瑰花,親了親亞撒的臉頰以表自己的體貼,“今晚我有件大事要告訴你。”


    亞撒笑容不變,“我很期待。”


    程清璿坐在公交站台,她看著從眼前飛快閃過的黑色跑車,微微抿唇。艾麗莎跟亞撒,明知這是一場錯誤,艾麗莎為何就是不肯懸崖勒馬呢?


    正想著,一輛奧迪從路頭開過來,待看清車牌號,程清璿便驚訝了。


    這不是始宇的車?


    車子在她身前停下,車窗搖下,露出幽居那張無論看多少遍程清璿都會覺得不夠的精致俊顏。


    ------題外話------


    下章高能預警,關鍵字提醒:


    守靈山、白雪皚皚、你願意跟我一起過情人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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