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泰迪熊一扔,簡單一言不發的開車離去。


    陳又淩||亂了一會兒,哼著雙截棍去吃牛肉麵,飽飽的回家睡覺。


    幾天後,徐靈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的陳又進了名瑞,在倉庫搬貨,她以送手套的名義過來了。


    陳又真心拿她沒轍。


    罵吧打吧,肯定不行,人是個妹子,這事他幹不出來,說道理吧,怎麽都講不通,人還有一股子高他一等的優越感,並且已經爆棚。


    分手?不可能,我知道你的心裏不是那麽想的,因為你也清楚,我這樣的條件,你找不到了。


    這是陳又從徐靈的神態舉止裏得到的一條信息,微表情那方麵的書多看看,還是有那麽點好處的。


    徐靈攏了攏耳邊的一縷卷發,“阿生,上次那泰迪熊,你給簡總了嗎?”


    陳又說,“給了。”然後被扔進垃圾桶,老總麵無表情的走了,至今沒有再找過他。


    那熊應該是被某個撿瓶子的,或者掃大街的拿走了,被帶進雖然不富貴,但是很溫馨的小家庭,成為其中一個小成員。


    徐靈沉默了一會兒說,“阿生,我想明白了,我們是不太合適。”


    陳又幾乎要喜極而泣,太好了,大妹子你終於想通了!那麽我們愉快的一拍兩散吧好不好啊?


    下一刻,他聽到徐靈輕聲說,“我知道你我。”


    陳又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徐靈抬起頭,輕歎一聲,“這幾天我的心裏很亂,你也不像以前那樣,頻繁的給我打電話了,我想給你打過去,又好像沒有什麽話想說。”


    陳又說,“看著我的眼睛。”


    徐靈看著他,噗的笑出聲,“阿生,你幹什麽啊?”


    笑笑笑,氣氛全沒了,陳又欲言又止,最終下定決心,低聲道,“徐靈,我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徐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說什麽?”


    陳又詞窮了,他雖然是個基,但是不能看女生哭,童年的陰影。


    “阿生,這段時間你很不對勁。”


    徐靈冷著臉,眼睛微紅,“先是答應了我,說好的把那套房子賣了,我都給你聯係好了中介,你突然說什麽你爺爺托夢的這種鬼話,說不會賣了,之後你又告訴我說你會尿床,腎不行,再後麵,你跟我提分手,現在竟然還說你喜歡上了其他人。”


    陳又憋半天憋出一句,“你值得更好的。”別圍著我這個基||佬轉了,也更不要指望我會給你和老總搭線,他是我的。


    徐靈罵了句髒話,“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那樣的人,是我看走眼了!”


    陳又當那句髒話是個屁,放過了算了,這次真的結束了吧妹子,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折騰我了好麽?我想好好的完成任務。


    徐靈冷冷的說,“我想知道,那個第三者是誰?”


    陳又無意間掃動的目光停在不遠處,簡單站在那裏,單手插著兜,另一隻手上夾著根煙,漫不經心的望著他的方向。


    徐靈也看過去,她的臉色變了變,“簡總。”


    簡單調侃,“你們年輕人的精力真多,上班期間還湊一塊兒約會。”


    徐靈抿了下唇,“我跟顧生結束了。”


    發現男人看向自己,陳又的麵上擺出了一種合時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徐靈這次打了招呼走了,沒有多待多說什麽。


    簡單將煙灰彈到地上,意味不明的說,“那個女孩子挺不錯的。”


    陳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我配不上她。”


    簡單讚同道,“確實。”


    陳又,“……”


    簡單的眼底浮現笑意,“說笑的,別當真。”


    他邁進兩步,俯視著青年,放緩了語調,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深意,“你比她可多了。”


    陳又沒好氣的說,“這也是說笑?”


    簡單說,“不是。”


    陳又嗬嗬,我對喜歡看我|失||禁|的你,送上兩個字的評價——變態。


    不知道怎麽了,他隻是翻了個白眼,簡單低低的笑了起來,顏值絕對的高,這麽一笑,非常有魅力,但是在陳又眼裏,跟個神經病無異。


    陳又黑人問號臉。


    幾瞬後,簡單終於不笑了,很溫和的說,“在倉庫待的怎麽樣?”


    陳又做出不想詳談的姿態,“還行吧。”


    簡單將煙掐滅,“好好幹。”


    說完走,留下一個風度翩翩的背影。


    陳又無語,特麽的我還以為你會特總裁的將我壓在牆上,溫柔又霸道的說“現在給你一個被我潛的機會,你想好了再說”。


    哎,變態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那天之後,陳又沒再見過徐靈,都分手了,電話是不會打的,免得又能扯出什麽花來,對方也沒打過來,他天天刷快報,生怕看到某某地方出現了一具無名女||屍之類的新聞。


    一到周五的下午,陳又都趁機溜到公司門口,看見簡單的車開出公司,他前兩次沒有留意,後麵都特地記下來了,簡單每次都是兩點左右離開。


    以他對這座出生的城市的了解,從公司的地址到東城區的車行,差不多會在三點前到,最晚也不會超過三點。


    陳又琢磨不通,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簡單為什麽會挑定那個時間去車行,去那裏幹什麽,等什麽人,還是那天和那個時間段有什麽紀念的意義?


    作為一個大公司的老總,對自行車的老式零件非常執著,雖然無法理解,但也不至於怪異,有錢人嘛,身價不菲,錢多的花不完,搞一些奇奇怪怪的收藏是正常的。


    鬼曉得他們的心裏是怎麽樣的。


    無論如何,簡單都不是被懷疑的對象,除非有鐵證。


    陳又不能貿貿然搞跟蹤了,因為他發現有人在監|視自己,應該是簡單派來的,他隻能安安分分的在倉庫搬貨,被人當陀螺使喚。


    一天下午,暴雨過後,鄭澤出現在陳又麵前,說請他吃飯。


    陳又提著心跟去一家餐廳。


    他大概是太謹慎了,神經末梢繃的太緊,嘴巴那道門沒看住,不假思索的冒出一句,“你不是對花生過敏嗎?”


    鄭澤抬頭,表情古怪,“小顧,你是怎麽知道我對花生過敏的?”


    陳又的腦子飛速運轉,“是學長說夢話說的。”


    鄭澤一臉不可思議,“他說夢話嗎?我跟他睡了挺多回,一次都沒發現啊。”


    陳又抓抓腦門,大表哥你這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菜快上齊的時候,鄭澤接了個電話,“老簡,哎,我跟小顧在xxx吃飯呢,你在附近?那你過來吧,我給你點了啊,嗯好。”


    電話一掛,他自言自語,“得,還想單獨談談呢,又不成了。”


    陳又心說,當然成不了,簡單不可能放心我倆談事的,他誰都信不過。


    不到十分鍾,簡單來了。


    他一坐上桌,鄭澤不會再去看著陳又,拿實質化的銳利眼神時不時的探究來探究去。


    陳又負責消滅美食,簡單跟鄭澤一對好兄弟天南地北的聊著。


    他們的感情越好,陳又越心疼大表哥,你說說,自己正在傷神費力調查著案子,真凶在身邊,還是信任多年的兄弟,這事攤誰身上,都是晴天霹靂。


    桌上的好氛圍停在陳又起身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


    他今天穿了雙藍色的球鞋,款式是比較複古的,像是二十年前的老設計,這是原主鞋櫃裏保養最好的一雙球鞋,價格絕對不便宜。


    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簡單盯著他腳上的球鞋,很不高興,甚至是憤怒。


    陳又僵在原地,緊張的問係統,“怎麽了怎麽了,快告訴我,是不是我的球鞋什麽地方撞到簡單的哪個點了?”


    係統無能為力,“我也沒有目標的資料。”


    陳又指望不上了,他低頭檢查鞋子,是鞋帶不對稱,還是球鞋的顏色?總不至於是係的蝴蝶結吧?


    見簡單的視線落在青年的鞋上麵,鄭澤似乎這才看見了,“小顧這球鞋哪兒買來的?這麽老的款式,現在還有?”


    他嘖嘖,“真不懂現在的時尚趨勢,雜誌上模特穿的襯衫,我媽有一件差不多的,掛了幾十年了……”


    簡單徒然起身,“我出去抽根煙。”


    陳又趁機去離這裏最近的一家鞋店,買了新鞋換上,鄭澤問的時候,他隨後說球鞋磨腳,不好穿。


    簡單再回來時,菜都冷了,他的身上有很重的煙味,神情倒是沒有異常。


    陳又趕緊把腳擺出來,給他看新鞋。


    簡單抬眼,笑道,“怎麽,我出去抽根煙的功夫,錯過了什麽?”


    鄭澤在陳又前麵說,“你是抽根煙嗎?”


    簡單聳肩,“煙癮犯了。”


    “少抽點吧,肺還想不想要了?”鄭澤說,“我有事要回局裏,小顧,你記得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簡單看著青年,問他怎麽想起來在吃飯的時候去買了鞋。


    陳又給了相同的回答。


    簡單掃了眼,“這雙不錯。”


    這時候,陳又把背包拿起來,掛在拉鏈上麵的小熊掛件隨著這個動作左右擺動,非常引人注目。


    簡單問道,“那掛件是你前女友的?”


    “不是,”陳又說,“我買東西的時候,滿額送的。”


    簡單二話不說把手一伸,將小熊掛件弄下來,拎在麵前看,“挺可的,我要了。”


    陳又的腳尖習慣性的點著地麵,知道麽,這是老子一條街一條街的找,差點跑斷了腿給你買的。


    小熊穿著黑色小西裝,帶著紳士帽,脖子上打著領帶,每一處細節都很精致,一看是價格不便宜,還很漂亮。


    那要是活動送的,商店的老伴準是腦子被門夾了,在散錢。


    簡單不會看不出來。


    陳又這麽費心思,目的是要讓簡單知道,他是一個心口不一,別扭的,還沒|掰||彎了的直|男。


    這種情況發生在陳又本人身上,當年也沒誰掰他,他是自己彎的。


    簡單的心情變的好了起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青年,把小熊掛件放西褲口袋裏,“走吧,送你回去。”


    陳又背上背包,跟在後麵。


    要上車的時候,簡單讓他坐前麵,他也沒說什麽,照做了。


    車裏彌漫著皮革經過高溫覆蓋的氣味,很難聞,陳又剛吃飽飯,胃裏有點不舒服。


    簡單說,“把安全帶係上。”


    陳又係上了,背包放在腿上,手放在背包上,眼睛看著前方,乖的不行。


    簡單又說,“把包給我。”


    陳又還沒說話,包被拿走,丟到了後座,腿上沒了東西,空調的涼意開始往褲子裏滲,在毛孔上麵徘徊,蹭一下鑽了進去。


    他不適應起來,總覺得簡單在看自己。


    車子融進車流裏麵,簡單注意著路況,“還想不起來月份的事嗎?”


    陳又搖頭。


    簡單說,“月底我要去國外出趟差,你跟我一起去,我帶你見一個老朋友,他是腦科專家,也許能幫到你。”


    吞了口口水,陳又連忙說,“不麻煩學長了。”


    “這怎麽會是麻煩?”簡單轉著方向盤,“我是你的老板,又是你的學長,況且你早點恢複記憶,也能給鄭澤一些線索,能及早破案。”


    陳又冒冷汗,為了自保,隻能陪他演下去,“那行吧。”


    車裏安靜了十幾分鍾,陳又的表情不對勁,“學長,能不能在前麵把我放下來?”


    簡單說,“這裏不能停車,是違章的。”


    他側頭,關心的說,“你怎麽出一頭汗了,不舒服?”


    陳又尷尬的說,“我想上廁所。”


    “再等等吧。”簡單收回視線,一副給他留意的樣子,“到了可以停車的地方,我放你下去。”


    “前麵應該有了。”


    陳又抿緊嘴巴,頭偏到車窗那裏,氣的磨牙,操操操,你個大變態,老子已經看穿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還在開著,絲毫沒有快要停下來的跡象,陳又死並著兩條腿,已經開始發抖,“學長,我真不行了,忍不住了……”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整,褲子一熱,他|失||禁|了。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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