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陳又不蠢,他知道自己這次變成人,跟係統沒一分錢的關係,純粹是他男人暗搓搓地搞了事情,有種這個世界都在搖搖晃晃的錯覺。


    他坐在凳子上抱著一盒藍莓吃,男人在給他刮腿毛,這畫麵,簡直唯美到爆棚!


    嘴裏塞了好幾個藍莓,陳又動動大腳趾頭,指使著家裏的勞動力,“這上麵也有幾根,你給我刮刮。”


    常欽看看陳又的大腳趾,他皺眉,怕傷到對方,“幾根算了。”


    “不能算。”陳又認真的說,“我有強迫症。”


    常欽說,“那你自己刮。”


    陳又抽抽嘴,把一張笑臉湊過去討好,“你幫我刮嘛,我喜歡你幫我刮。”


    喜歡這兩個字自帶美圖功能。


    常欽受用,給陳又刮完小腿上的,把他的腳往自己腿上放放,低頭給他刮大腳趾頭上的幾根毛,冷不丁聽到一聲歎息,“你歎氣幹什麽?”


    陳又吃著藍莓,“我的火鍋哦,沒了。”


    常欽把他的腳拿下去,換另一隻,“晚上再吃。”


    陳又說,“都糊鍋了,還吃個屁啊。”


    他發覺男人看過來,目光還很深沉,趕緊給自己澄清,臉不紅心不跳的瞎說八道,“口誤口誤,我平時不說髒話的。”


    真心不要臉。


    常欽懶的戳破,隻說,“說髒話,嘴臭。”


    陳又瞥了男人一眼,他哈口氣,“不臭,全是藍莓味。”


    常欽搖搖頭,他怎麽會上這個多動症大齡兒童,還了好幾世,每到一世,都是從好奇開始,以上收尾,沒有一世出現過不同的結局。


    陳又被看的不自在,怎麽了這是,難道是我的頭變成鳥頭了?嚇的他抖著手去摸,沒有,不是鳥頭,鼻子眼睛嘴巴都是人的標準。


    忍了又忍,陳又沒忍住,他問男人,“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啊?”


    常欽給他把另一隻腳的汗毛也刮幹淨,用手掌拍掉一點碎毛,“我隻是覺得奇妙。”


    陳又摸摸自己的臉,“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長的奇妙?”


    常欽抬手去捏鼻梁,“我對你的智商產生過多次的懷疑。”


    陳又,“……”不要說了,到此為止,我們還能愉快的打||炮。


    他聽到男人說,“你的智商放在遊戲裏,是一個初級的小怪,一招能秒。”


    好了,炮打不成了。


    陳又瞪著男人,真夠可以的,隻是跟著他玩了幾把遊戲,都能現學現用了,這是為什麽他討厭跟智商高的人打交道的原因了。


    壓根不是一起玩耍,是他被玩。


    常欽去放刮胡刀,剛拆的包裝盒,這一支刮胡刀以後的用途是給陳又刮胳膊腿上的汗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又是隻大黑鳥,身上的汗毛長的快,幾天不刮,能拿木梳子梳一梳了,再過上半個月不刮,可以用皮筋紮起來。


    他的心情,怎麽說呢,差不多是被全世界搞過的感覺。


    把最後一個藍莓吃掉,陳又拽了紙巾擦手,“常欽,桌上的火鍋糊成什麽樣子了,你倒掉了沒有?”


    常欽在衛生間擦馬桶蓋,“沒糊。”


    “不可能。”陳又慢吞吞走到衛生間門口,“我倆在房裏待了好幾個小時,鍋沒關掉,一直燒著,這要是不糊,除非是遠程控製的。”


    他閉上嘴巴,眼睛瞪大,“不不不,不會吧?”


    常欽把一次性手套往腕部拉拉,繼續擦馬桶,“沒什麽是不可能的。”


    愣了愣,陳又羊癲瘋發作,飛奔過去撲上男人的後背,摟著他的脖子哈哈大笑,“親的,我喜歡看你叼到無法無邊的樣子。”


    常欽無奈,“老實點。”


    陳又扒著男人的耳朵,小聲說,“陳又他男人,我好喜歡你。”


    常欽挑眉,“隻是喜歡?”


    陳又立馬改口,怕被打屁||股,“**,我你,真的,全世界我隻你。”


    “牙酸。”


    常欽給出評價,把背上的人弄下來,推去衛生間,門一關。


    站在門口,陳又哼哼,你當我眼瞎啊,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那兩隻耳朵紅的都沒法看了,擁有八塊腹||肌的男人害羞是一件犯||規的事知不知道?


    他穿上厚厚的睡衣去客廳,桌上的火鍋真的沒有糊,常欽沒撒謊。


    咽咽口水,陳又激動的去摸鍋的開關,坐在椅子上等鍋開,那時候能吃了。


    常欽出來時,耳朵已經不紅了,他見青年揮動著筷子,吃的饅頭大汗,“你的屁||股……”


    陳又一眼瞪過去,不讓男人繼續往下說。


    有老四呢,產品那麽多,肯定有防止便||秘的,說起來,老四有些天沒有冒泡了。


    陳又給他男人撈香噴噴的羊肉,他突然頓住了,扭頭說男人,“不對啊,你不是不吃肉嗎?”


    如果沒有被搞出腦癱,他記得自己在變成人之前,有看到對方吃羊肉。


    常欽的神情有一瞬的陰騭。


    陳又嚇的不敢再問,他有一種感覺,他男人在搞事情,係統那邊也在搞,他一個智障在哼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這特麽的沒法好好玩了。


    接下來的火鍋吃的異常安靜。


    陳又是怕他男人的,那種畏懼從第一次碰麵的時候有了,別看他平時無理取鬧,撒潑打滾,那都是表||象,真的,隻要對方皺個眉頭,壓個唇角,他慫了。


    怕到什麽程度呢,是靈魂都在顫抖,被按了遙控器似的,控製不住。


    常欽半垂眼皮,麵無表情的吃著金針菇。


    陳又不說話,默默的撈東西吃,好像吃的不是羊肉金針菇豆腐這些美食,而是一鍋沙子,堵在胃裏,有點消化不良,他躺在沙發上,氣若遊絲。


    聽著廚房刷鍋洗碗的動靜,陳又抓緊時間呼叫係統,先問正事,“老四,我的任務進度是多少了?”


    係統說,“不知道。”


    陳又嚇尿,“為什麽?從前你不是這麽回答的。”


    係統說,“現在我隻有這個回答,整個內部的數據都癱瘓了。”


    陳又吞口水,“所以呢?”


    係統說,“所以我內分泌失調了。”


    陳又聽的頭皮發麻,“你別陰陽怪氣的,我恐慌。”


    係統說,“習慣好。”


    “……”臥槽,老子習慣不了的,陳又從沙發上起來,繞著茶幾來回走動,急忙的問,“等等,老四,你現在看不見任務進度,會不會有可能,我已經全部獲取了啊?”


    係統說,“問我?”


    陳又翻白眼,“你說呢?”


    係統說,“不知道。”


    陳又無語,這麽大的事,給那等於放屁的回答,一點都不走心,他歎口氣說,“隻有我一個人受到影響嗎?還是其他宿主都沒落下?”


    係統說,“所有。”


    陳又瞬間被安慰,那好,一個人太苦逼了,大家一起,感覺不一樣了,黃泉有人做伴,路都好走些,他想起來另一件事,“常欽一直吃素。”


    “可能是聞我身上的臭味聞習慣了,對肉沒以前那麽激烈反感,最近也隻是能吃點帶肉味的菜,今天竟然吃了好多羊肉。”


    係統說,“數據癱瘓了。”


    陳又沒聽明白,常欽突然吃肉跟數據有關係嗎?他彎腰去拿杯子喝水,突然一個激靈,“常欽是數據?”


    係統說,“不知道。”


    陳又要鬧了,說好的是全能的係統,現在竟然變成一問三不知,跟自動回複似的,幹脆改名叫不知道算了,他試探著問,“常欽跟我一樣,也是在每個世界做任務嗎?”


    係統還是那三個字,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陳又無話可說。


    過了好一會兒,係統機械的聲音響起,意味不明,“你男人是真叼。”


    陳又心說,是的,他是真叼,我可以作證,叼絕對是真真的,沒有一點造價的成分,“老四,你聽我跟你說,不管你們在做什麽,我希望大家和和氣氣的,不要把事情搞大了。”


    係統說,“現在是你男人要搞。”


    陳又從單調的機械音裏聽出來一個被逼瘋的神經病的獰笑,你搞,我搞,大家搞,最後大不了一起玩完,誰怕誰!


    好驚悚,好詭異,他覺得不是係統出問題了,是自己出問題了。


    望一眼廚房的方向,陳又溜到陽台,生怕男人看到他,再從他臉上發覺到什麽東西,不露聲色這件事對他來說,比吃鳥糞還難。


    “你給我禱告,我給你禱告,我們互相著來,沒準主一聽,覺得新鮮,關照了我們。”


    係統,“……蠢貨。”


    陳又的臉扭了扭,有點想罵臥槽,自己聽到係統給的那句回答,竟然見鬼的放心了,他想,大概是覺得係統還能搞幽默,不會|報||複|社會。


    問題是,罵他蠢貨,幽默嗎?並不。


    客廳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伴隨堆椅子的響動,陳又收收心思,應了男人一聲,“哎!”


    常欽放下毛衣袖口,“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待著。”


    陳又隨口問,“去哪兒啊?”


    常欽拿起沙發上的大衣,聞言看他一眼。


    陳又撇了撇嘴,莫名覺得自己是個可憐的家庭主婦,擔心丈夫出門約會某個小情人,自己會被拋棄,“不說算了。”


    常欽穿上大衣,袖長的手指從上往下,挨個扣著扣子,“去見一個朋友。”


    陳又還是隨口問,“男的女的?”


    常欽扣上最後一顆扣子,側過身看青年,“男的。”


    陳又說,“噢。”


    行吧,你不說,我也不問了。


    他打了個噴嚏,一件外套丟到了自己身上,耳邊是男人的聲音,“穿多點,別出來瞎晃悠,房間的空調溫度給你調好了,加濕器打開了,電腦也給你開了,你去玩遊戲吧。”


    被當個孩子細心照顧,好也不好,陳又拉著男人的大衣袖子,把他拉下來點,給他搞搞領口。


    常欽垂眼,目光落在青年的臉上,永遠都是這樣,一點小事都非常認真,看起來很可,他把人往懷裏一帶,低聲說,“回來給你帶蛋糕。”


    陳又脫口而出,“水果布丁的。”


    常欽說好,眉眼是溫柔的,在他的額頭輕彈了一下,“你乖。”


    陳又趿拉著粉色泰迪熊的棉拖,在男人看過來時,抬起手揮揮,像個賢惠的妻子,“早點回來啊。”


    常欽嗯了聲,反手關上門。


    家裏剩下自己,突然覺得房子好大,連屋頂都更高了,陳又搓搓胳膊上跳出來的雞皮疙瘩,尋思什麽時候跟常欽去搞一隻小狗回來養養。


    哎呀,不行,現在他的品種比較特別,是不人不鳥,隨時都會切換。


    萬一他是個鳥,被小狗看到了,不是對方被嚇到,是他被嚇到,還是算了吧,家和萬事興嘛。


    陳又唉聲歎氣,去房間打遊戲去了,這時候,除了遊戲,還有什麽可以救他?絕對沒有了。


    他翻翻好友的列表,看到第一個玩家“天下第一叼”的時候,還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給常欽取的名字特好,量身打造的,擱誰身上都用不了,非常欽莫屬。


    結果在發現玩家名字後麵的等級時,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臥槽,常欽什麽時候背著他偷偷練的級?都搞滿了!


    確定沒眼花,陳又氣的把鼠標一扔,沒有金手指,小金毛也沒有了,玩個遊戲都被虐。


    常欽開車去了d市,一個多小時後下高速,大約五十分鍾左右,抵達目的地,是一個小鎮,他在鎮上繞了一圈,將車子停在一處房屋門前。


    門裏出來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常先生裏邊請,我家先生久等了。”


    常欽跟著管家去後邊的花園,有一個相貌極其秀美的男人在彈琴,天寒地凍的,連隻鳥雀都不願意出來,他卻彈的興致大起,頗有種淩駕萬物之上,萬事皆空的感覺。


    琴聲持續了半個小時,秀美的男人這才停歇,“怎麽,不在家陪著你的小可,上我這兒來做什麽?”


    常欽雙手抄在黑色長褲的口袋裏,“問個事。”


    他環顧花園,“吳無務,你那位不在?”


    吳無務的神情中多了幾分溫情,“有應酬。”


    常欽的眉頭動動,他並沒有打算在這裏站著說話的意思,而是徑自去客廳,坐到椅子上端起青花瓷茶杯,吹一口上麵漂浮的幾片綠茶,淺抿一口。


    吳無務抬手,有早端著盆水的下來走過去,他把兩隻纖細的手在盆裏洗洗,接過一張帕子細細的擦拭,顏色極淡的兩片唇開合,“關門。”


    一旁的管家應聲,吩咐人把門關上,意思是今天不接受任何人的拜訪。


    吳無務走進客廳,他坐的位置並不隨意,沒有坐到上方,而是坐在常欽的對麵,平等的視線,看似簡單,甚至不經意的舉動,卻暗藏玄機,隻是不能對人說。


    “你上次找我,是在三年前。”


    常欽的長腿一疊,姿態慵懶,眼底掠過一絲回憶,“那時候我還沒有找到他。”


    吳無務讓管家在內的一幹人等全部下去,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既已找到自己的人,這次來,是為的什麽?”


    常欽笑了聲,“你不知道?”


    吳無務的麵部有細微的扭曲,一言不發。


    常欽的食指敲點著椅子扶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要他在這個世界結束後脫離係統。”


    吳無務的麵部又出現了一次扭曲,隻不過這次跟上次相比,不再細微,遮都遮不住,他還是一言不發。


    常欽說道,“他一心想回家,做夢都在喊老爸,我隻好幫他實現願望。”


    吳無務終於出聲了,“你寵你的小可可以,違反規則不好了。”


    常欽淡淡的說,“規則是什麽?”


    吳無務第三次麵部扭曲,整張臉都沒法看了,他跟一個從來都不守規則的人講規則,真夠傻||逼的。


    事情都攤到明麵上了,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吳無務直視著對麵瘋起來,可以翻天覆地的男人,“司斯祀那個人視獎金如命,非常重視你家小可,花了大把的精力栽培,據說還不止一次的對他特殊化,給他開後門……”


    話聲戛然而止。


    吳無務察覺男人身上的氣息發生改變,黑暗又危險,他想到某種猜測,半開玩笑道,“放心,所有人都簽了生死協議,司斯祀也不例外,他不會對你家小可有什麽心思的。”


    常欽睨他一眼,“最好是那樣。”


    沉默了幾秒,吳無務說,“按照正常程序,是每個宿主配十個任務,你想讓你家小可沒有達到標準走,司斯祀能坐視不管?把他逼急了,會咬人。”


    常欽無動於衷。


    “現在內部已經全部癱瘓,”吳無務說,“我建議你靜觀其變,別再動手,否則場麵會難以收場,你家小可必然要受到牽連。”


    常欽不快不慢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讓他在這個世界結束。”


    吳無務說,“我無能為力。”


    常欽端起茶杯,氣定神閑的喝著茶。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客廳裏靜的過了頭,有一隻烏鴉飛過,它沒有飛走,停在花園的一棵樹上麵叫喚,“哇——哇——”


    那叫聲嘶啞淒厲,聽在人的耳朵裏,跟聽著鋼鋸條在拉木頭一樣,很不舒服。


    不但如此,還悲涼。


    吳無務突然站起來,身後的椅子因為他的動作幅度過大,直接往後倒去,發出巨大的聲響,他的額角抽了抽,去把椅子扶起來。


    這些響聲幹擾了外頭那隻烏鴉的叫聲,不到一分鍾,又傳了進來,吳無務青著臉喊管家把烏鴉趕走。


    管家應聲,照做。


    不多時,花園清靜了,客廳亦是。


    吳無務的臉色才緩和了些,他看看對麵還在休閑喝茶的男人,跟一瘟神似的杵著,半響,他閉了閉眼說道,“我盡力。”


    常欽放下茶杯,“多謝。”


    他說完便走,目的已經達到,不多做停留了,省的彼此礙眼。


    吳無務的右手捏著左手的虎口位置,用了很大的力道,“有了,也獲取了感情,像個人了,幹的事依舊不是人事。”


    跨出門檻的常欽停下腳步,“你說什麽?”


    吳無務說,“慢走不送。”


    常欽轉身,昂首道,“還有件事。”


    “……”


    看著臉皮極厚的男人,吳無務有種想讓管家放狗的衝動,他那麽想,倒是沒有那麽做,心存忌憚,怕自己細心打理的房子被對方給毀了。


    冬天的日頭短,一不留神,天色昏沉了下來。


    另一邊,程明星從醫院出來,她的鼻子無端流鼻血,這種情況她一開始並沒有注意,超過三次才覺得有可能不是上火的問題,過來做了個檢查,報告等到下周二才能拿到。


    包裏的手機響了,程明星拿出來一看,見到來電顯示,她的眉心蹙了起來,沒接,直接掛了。


    電話又響,程明星再掛。


    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她接通了,口吻很不耐煩的說,“媽,今天餐廳發生了一點狀況,我一直都在忙著處理,你要是沒事的話,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如果不是她的職位擺在那兒,要應付突發事件,程明星都想把手機關機。


    那頭傳來一個聲音,不是程媽媽,是個男人,語氣溫聲細語,“程小姐,是阿姨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讓我聯係你的,打擾到你了嗎?”


    程明星一愣,“沒有。”


    男人做了自我介紹,他姓溫,溫文爾雅的溫文,還說他在約定的地方,已經到了。


    程明星掐掐另一隻手的手心,讓自己冷靜些,“我這邊堵車。”


    男人體諒的說,“不要緊,我今晚沒有別的安排,等一會兒也沒關係,程小姐路上開車慢點。”


    程明星想說什麽,對方已經跟她打了招呼,聽著嘟嘟聲,她哭笑不得,不是頭一次相親,這種類型的還沒接觸過,看似沒有性格,實則很有主見。


    到了那兒,程明星見了電話裏的人,溫文爾雅,和名字很貼切,對方一見到她往桌子那邊走去,很有禮貌的站起來給她拉椅子。


    第一印象不錯。


    男人說話的時候,會看程明星的眼睛,不會給人一種不尊重的感覺。


    程明星的思緒有點飄,想著餐廳白天發生的事,客人之間的打鬧會不會在上引起惡意的輿論,給餐廳造成多大的影響,她也想著醫院的檢查,報告沒出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某個指標出現了異常波動。


    溫文看出女人的走神,他沒再繼續對這座城市的評價,隻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便側頭去看窗戶,那上麵映著女人的身影。


    發覺男人不再說話,程明星回過神來,有些抱歉的笑笑。


    人生是這麽奇怪。


    激||情||高||漲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挖不掉,誰也替代不了。


    等到|激||情||褪去,對生活,對周圍的人和事都變的麻木,遇到合適的人,也生不出想去嚐試的念頭,換一條軌跡走,需要很大的勇氣,必須承擔這條軌跡會是個死胡同的風險。


    程明星沒有那個勇氣,她不挪動。


    一頓飯結束,一對男女一個向西,一個向北,走的不是同一個方向。


    半路上,程明星拐彎去超市,打算買點東西,她剛下車,程媽媽的電話打過來了,“明星,你大舅媽那頭來準信了,男方很滿意你。”


    程明星的情緒沒什麽起伏,“哦。”


    “哦什麽啊。”程媽媽說,“你呢,怎麽想的?可以的話跟人好好處一處,不是媽亂說,那男方真的很優秀,是把他跟你老板放在一起,也差不到哪兒去。”


    程明星推著小推車往超市樓梯方向走,“他不適合我。”


    程媽媽一聽不樂意了,“不適合不適合,回回你都是這麽個答案,怎麽,你媽是那麽好糊弄的啊,程明星,你能不能站在你媽的角度想想?”


    程明星邊走邊說,“媽,我在超市,晚點再說。”


    程媽媽的態度強硬,“你給一句話,行,還是不行?”


    程明星的情緒有點失控,她的胸口起伏不定,下一秒暈倒在地。


    等到程明星醒來時,她在小推車邊上,有幾個人遠遠的圍觀,不敢靠近,怕被訛,隻有一個小女孩蹲在她的腳邊,關心的抓著她的手問,“姐姐,你沒事吧?”


    程明星說沒事,“謝謝。”


    小女孩眨眨眼睛說,“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我也會生病,每次我一生病,我媽媽都會給我喝很苦很苦的藥,你也可以喝,喝完了,病好了。”


    程明星剛要說話,見一個中年人過來,把小女孩拉走了。


    要不是那小女孩有喊爸爸,真容易讓人誤以為中年人是人||販||子,那臉黑的,好像程明星有傳||染||病似的。


    程明星按按太陽**,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黑色外套,今晚那頓飯上,她沒吃什麽東西,應該是低血糖犯了,尋思買幾盒巧克力。


    這超市在xx廣場邊上,程明星無意間看到一個人影,認出來是那個叫張誌的男人,還有些意外。


    張誌也看到程明星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咧嘴打招呼,“明星姐,這麽巧啊。”


    程明星對這人沒有好感,她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推著小推車穿過貨架,去了另一個區域,身後有腳步聲,對方跟了過來。


    “明星姐,我今天一天都沒看到明天,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不太清楚。”


    程明星要走,一個推車推過來,擋在她的前麵。


    張誌笑著說,“明星姐,是這樣的,最近我跟明天有點誤會,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聽我說一兩件事?”


    程明星的表情微變,看來一時半會是打發不掉了。


    此時,程明天在別墅,確切來說,他早在那邊了,隻是一直在外麵,現在人進去了。


    別墅裏亮著燈火。


    陳又在戴著麥跟團隊的人打本,他懶的說話,其他人也沒起哄,可能是覺得他的操作超級無敵叼,是個低調的,高深莫測的大佬。


    打本的時候,陳又是很專心的,所以他並不知道門口站著一個人。


    程明天在後麵看著,臉色非常不好,他是看著那個男人的車子離開的,以為別墅裏麵沒人了,本來是想著偷偷溜進來,看看男人居住的地方是什麽樣子,再躺在男人的床上搞一次走,哪曉得會看到青年。


    幾個月沒見,以為這個青年早被甩了,誰知道他大錯特錯,對方在男人的家裏住著,好著呢。


    所以程明天會控製不住的走到臥室裏來。


    短暫的呆滯過後,他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趁沒有被發現前,原路溜了出去。


    程明天躲在牆角,拿手機登錄一個交友站發帖子,說自己空虛寂寞,冬天好冷,想找哥哥暖被窩。


    還說隨便幾個都可以,順便寫上地址,是別墅的方位。


    帖子最後,程明天詳細把青年的長相,穿的睡袍都寫了出來。


    【人家關了門的,誰能從外麵進來,人家跟誰玩兒。】


    惡心巴拉的寫完帖子發出去,程明天忍不住幹嘔,他常混這個論壇,知道有些人喜歡這一套。


    那些人通常都不是善良之輩,會往死裏來,還有古怪的癖好。


    很快,有人加他剛注冊的小號,他輕易一撩||撥,搞定了。


    撩完六個,程明天捏著手機,屏幕上的藍光把他年輕稚氣的臉龐映的有些猙獰。


    他望一眼別墅亮著的那個房間,待會兒有你爽的。


    陳又打完一波,起來去衛生間上廁所,等他出來的時候,聽到客廳裏有聲音。


    第一反應是常欽回來了。


    陳又走出臥室,發現客廳的燈沒開,當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臥槽,家裏進賊了。


    常欽你個大傻叉,不知道快過年了,小||偷缺錢花,都從五湖四海出來了嗎?!


    陳又往後退,一個笑聲響在耳邊,“寶貝兒,我發現你了。”


    媽||逼||的,什麽玩意兒?


    陳又被一雙手臂抱住,男人的口氣噴上來,一部分是檳榔的味道,一部分是香水味。


    他胃裏翻滾,想吐。


    好死不死的,陽台那裏又來了一個,開口也是一句寶貝兒。


    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開場白。


    更可怕的是,那兩人一上來,直接搞事情。


    好像是陳又跟他們已經很熟了似的。


    陳又被壓的動彈不了,現在恨不得自己變成一隻死鳥,嗖一下飛出去,他慌慌張張的在心裏呼叫係統。


    “怎麽辦,我被兩個男的圍住了,他們還啃我脖子。”


    “目標馬上到家。”


    陳又一聽常欽要回來了,他的心裏沒有那麽慌。


    結果,常欽還沒回來,家裏多了另外四個,前後加一起,是六個。


    六這個數字好啊,六六大順。


    陳又一口血卡在喉嚨裏,他趁六個男的因為誰先搞,怎麽搞而發生爭執時,用力把身上的那個一推,手腳並用的跑走,風一樣的衝進臥室,把門反鎖。


    靠著門,陳又心驚膽戰,臥槽臥槽臥槽,差點被群攻了。


    誰特麽的在搞他?


    一定是有人在搗鬼,那幾個不是小偷,闖進來的目標明確,是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像是誰跟他們交流過,訂好時間地點,一起來玩。


    陳又抽自己一耳光,讓自己不那麽慌,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怕。


    別墅有監||控,等常欽回來,把監||控一看,知道都有誰來過。


    到時候,不用他說,常欽會出手。


    外頭的六個男的大眼瞪小眼,全都被貌美如花的青年勾到魂了,怎麽可能這麽離開。


    他們不約而同的去踹門。


    陳又用身體抵著,一人壓六個,他的額頭冒出冷汗,力不從心。


    隻是僵持了十幾秒,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把門撞開,陳又被那股力道撞的整個人往前趴去。


    一隻手從後麵拽住陳又,他被拽進一個男的懷裏,“寶貝兒,別怕,哥哥們會好好疼你的。”


    陳又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其他幾人都在哈哈大笑,當是陳又故意搞這麽一套刺激的。


    “好了,哥哥們都在約定的時間內過來了,知道你胃口大,會玩,走吧,一起玩遊戲去。”


    臉上的那隻手一直不撤,還惡意的捏,陳又惡心,他破口大罵,“玩你媽||逼!”


    一巴掌扇過來,陳又眼冒金星,他的臉被捏的變形,“看來寶貝兒等不及了。”


    陳又被拖到客廳。


    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隻在寂靜的時候才會清晰,混亂之中,會模糊到忽略不計。


    常欽回來了,一進門看到幾個陌生人在客廳,地毯上有一隻腳,穿著粉色的襪子。


    兩隻粉色泰迪熊的拖鞋丟在一盆植物那裏。


    拿著鑰匙的手一緊,常欽靈魂深處的殺戮和嗜血驟然之間噴湧而出,以可怕的速度彌漫整個客廳。


    危險來臨,幾個男人同時停下動作,他們往後看,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


    又來一個?


    “哥們,你一邊等著吧。”


    常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裏也不見東西。


    幾個男的莫名打了個寒戰,“不是吧,你該不會是跑錯地方了吧?”


    其中一個拽起地上的人,“這獵物是我們的。”


    陳又被拽的頭皮好疼,他正要咧開出血的嘴角大罵,看到了他男人。


    目光交匯,陳又被打的時候都沒怎麽著,這會兒眼睛紅了,他使勁憋著,沒有哭。


    常欽的視線掃過青年,見他的睡衣亂七八糟的,肉眼可見的幾個地方多出了一些印||記。


    客廳的低氣壓異常恐怖。


    見陌生男人站在那兒,也不出聲,那幾個人心裏更發怵了,後背還發涼。


    他們交換眼神,一起上去,先把多出來的搞定。


    況且這個還很有男人味,他們也有興趣。


    常欽拽住一人的衣領,抄起手邊一個名貴的花瓶,對著那人的頭砸上去。


    砰一聲響,像是死亡來臨的聲音。


    剩下的幾人都煞白了臉。


    他們互不相識,但是都經常這麽玩,頂多搞的時候沒有注意,把人搞的半死不活。


    今晚這血腥的場麵,是第一回碰到。


    常欽將手裏的人丟到地上,一腳踹中另一個腹部。


    那幾人呆了一會兒,拽上各自的衣褲要走。


    但是誰都沒走掉。


    陳又瞪大眼睛,瞳孔裏是男人發怒的一幕,殘||暴。癲狂。


    他的腦海裏,有一些血腥的片段浮現,慢慢拚湊成現在的男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


    男人的鞋上,褲子上有好多血,地上躺著幾個血||肉|||模||糊的人,生死不明。


    陳又跳過地上幾個,跑到男人麵前,問有沒有傷到。


    常欽眼底的血色很濃,“沒事吧?”


    陳又說沒事。


    常欽摸摸陳又的頭發,看到他耳朵,臉,還有脖子上破了的幾處地方,麵部猙獰了一下說,“沒事好。”


    陳又的鼻子一算,不爭氣的哭了,“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是打了個遊戲,出來的時候聽到聲音,以為是你回來了,看到一個人在家裏。”


    他語無倫次,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眼淚全蹭男人身上去了。


    常欽隻是重複著說,“沒事了。”


    陳又一愣,男人那句話不是對他說的,是在對自己說的。


    他發現男人的指尖在顫抖,喉嚨裏有壓抑的情緒,不止是憤怒,還有害怕。


    片刻後,常欽讓陳又去洗澡,他打了個電話,叫人過來處理地上的幾個人,去調監||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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