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孤島上的魔法使


    校對:孤島上的魔法使


    致花


    今天也感受到了那股奇怪的感覺。


    因為繞路去了一趟書店才,回到家媽媽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是這邊本地的書店,請放心!這種時間,鬆老師應該也不會來吧。因為家住的遠,在這種時候就很方便)。


    我馬上就洗了手,換掉了身上的製服,把茶碗還有筷子之類的東西在餐桌上擺好。嗯,說是餐桌,其實也就隻是個吃飯的小矮桌而已。你還沒有來過我家對吧。來了的話你肯定會被嚇一跳的。因為整個房子就隻有廚房加六疊房間(客廳兼做父母的我是)再加四疊半房間(我學習的地方兼臥室)。啊,浴室還是有的。估計在所有聖法蘭切斯卡上學的學生中,我家應該是最貧窮的吧。不過,要是方便的話,隨時歡迎來玩!


    說到哪裏來著的。對了,就是在準備吃晚飯的時候。母親的那份碗筷,我的那份,還沒有回家的父親的那份。


    明明應該就隻有這幾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應該還有一個人的。「誒,家裏不是應該有四個人麽?」因為心裏這樣覺得,沒有多想就又數了一遍餐具的數量。但不管怎麽數都隻有三人份,我家是三口之家有三副餐具是理所當然的,但這股違和感卻沒有消失。與其說是違和感,更像是錯覺?


    明明是第一次去的地方,但卻莫名的感覺懷念,有時候不是會有這樣的事情麽。或者是,「這封信,好像以前就已經寫過了」,又或者是「同樣的對話,同樣的情景好像以前也有出現過」類似這樣的事。感覺就像是大腦裏頭的線路混亂了一樣。我體會到的,就跟類似這樣的感覺。


    我感覺到那第四個家庭成員,應該就在旁邊四疊半的房間裏。大概,是我的姐妹。會是弟弟,還是妹妹呢。沒準是哥哥或者姐姐也說不定。雖然這些還沒有確定,但是我的「記憶」中確確實實感覺是有關於這個兄弟的記憶,「飯做好了喲」我還向屋子裏喊了一聲。


    因為不知道名字,所以隻能這麽喊。


    母親把作為小菜的可樂餅(在附近一家名為「肉之高橋」的店裏買的。非常好吃)放到小碟子裏遞給了我,第四個家庭成員,家裏有這種感覺的似乎就隻有我一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危險了。「對著四疊半的房間叫著不知道是誰的名字」如果被母親目擊到自己幹這種事,她肯定會昏倒的。


    吃著晚飯心理還在思考著這些。那個沒有實體,隻有氣息的家族成員,會不會就是你呢。如果你是我妹妹的話,姐姐的話好像也不錯,總之如果你是我的姐妹的話,那會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啊。不止是在學校,連睡覺的時候我們都能在一起。


    雖然房間隻有狹窄的四疊半,這點有些抱歉。


    呐,小花。這些,你是怎麽想的呢?「另一個家人」,你也會有這樣的感覺麽?還是說這隻是我的腦袋不正常了而已。


    晚安。學校再見。


    野野原茜


    追加。去了一趟書店,當然是為了買la」!『日出處的天子』最終回,真是太……!不帶著眼淚都沒有辦法看下去!真想跟你說說啊!明天會跟這封信一起交給你。


    追加二。「怪人二十一麵相」,到底會是誰呢。雖然覺得不太慎重,不過真的好興奮。


    *-*-*-


    野野


    看了看了,『日出處的天子』!


    請放心,委員長。我已經看完了,而且也沒有被老師發現。


    第三節體育課的時候,我不是中途就溜了麽?那個時候我說「手指挫傷了」,是騙人的的。裝作去保健室的樣子,實際上是為了拿野野借給我的la」跑到教室去了,之後就去了屋頂。在青空之下躺著看漫畫真是太棒了。


    其實午休的時候,就想跟野野說很多關於這些的話題。但是那個時候小忍和村醬也在。那兩個人很看不起漫畫對吧。不過不光是漫畫,連印刷體的書籍本身她們也不怎麽看。腦袋裏有的,就隻是去什麽地方買什麽樣的衣服,然後就是要怎麽跟男生搞好關係而已。啊,還有就是,暑假的時候想去夏威夷之類的。


    「小花,真好啊~,英語這麽厲害」


    前段時間去補習班的時候村醬還對我說這麽說。去夏威夷的時候希望你來幫忙翻譯啊~,之類的。


    去夏威夷,倒也用不著英語。


    被我用曖昧的笑容混過去了。


    總之我想說的是,『日出處的天子』絕對稱得上是傑作。這樣的作品,我不想在村醬她們這些完全不懂的人麵前說起。這部作品有多傑出,應該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對吧?


    隻是有一點。廄戶王子和毛人,為什麽必須要分手呢。因為同為男士?大家還真是奇怪呢。明明跟布都姬什麽的比起來,絕對是毛人跟廄戶王子在一起會更幸福。


    今天晚上,電話再聊吧。大概八點左右。


    野野家,好想去啊。我現在不是跟妹妹兩個人一起生活麽?我們倆就算吵架了,也沒有人會來仲裁調解,所以關係就一直都沒辦法好轉,互相很長時間都不會理對方。如果野野是我們的姐姐的話。我想妹妹她一定也會很高興。三人一起快樂的生活呢。


    野野說的那種「奇怪的感覺」,我之前沒有經曆過啊。但是感覺以後可能會有。隻有我和妹妹的餐桌,感覺也會野野也應該跟我們在一起。


    有一個看不見的家人,雖然感覺有點恐怖,不過好像也很不錯。


    我試著想了一下,為什麽,野野會覺得有「第四個家人」的存在。


    一、我的靈魂,跑去野野家去玩了(大概是就像是因為想見毛人而靈魂出竅的廄戶王子那樣吧)。


    二、實際上,野野確實有一個野野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兄弟存在(父親與愛人所生的孩子之類的?如果惹你生氣了的話我馬上就道歉。他或者是她,因為也想要成為野野原家庭的一份子,所以就以幽靈的狀態到了你們家)。


    三、住在家裏的幽靈(以前住在那裏的人之類的,或許在被殺害後埋到了某處。床下一


    定要檢查!可能讓你心情變糟了,真是抱歉)。


    怎麽樣?這些會有正確答案麽?(我能想到的這些答案裏頭)


    周末沒辦法跟你見麵好無聊啊。


    再見了!


    牧田花


    追加。「怪人二十一麵相」,真是太壞了。昨天,好不容易買了零食回來,妹妹卻說「有毒危險」因為這樣,她一點都不吃。她還說「姐姐也是,暫時就別吃零食了吧。正好你看起來好像也有點變胖了」。真是太氣人了。我,胖了麽?


    追加二。在學校說了那麽多話,晚上還通了電話,都這樣了上課還傳小紙條什麽的,是不是看起來有點蠢。不過,想跟野野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5月26日消印 速達)


    抱歉昨天晚上講了那麽長時間的電話。真的很開心。


    今天(26日,星期六)在補習班聽村醬說了重大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雖然想趕緊告訴野野,但是明天妹妹的五個朋友要來家裏玩,所以真的很忙。連家裏請的幫傭都會在周末來上班,一大早開始就要準備料理。所以想在今天先把蛋糕做好,剛才妹妹還來幫忙,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海綿蛋糕居然被壓扁了。真是的。現在正在


    重新製作中。在等待的時間裏寫了這封信給你,寄了出去。


    期待星期一吧!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牧田花


    *-*-*-


    致花


    之前忘了說,沒關係的。你一點都不胖。零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然後就是,關於「第四個家庭成員」的問題,謝謝你幫我想了這麽多。但是,感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已經變成「幽靈」的問題了,我在看信的時候就笑了出來。因為是在回家路上的電車裏看的,必須要憋住笑真是太痛苦了。還有上課時候的小紙條,還是不要寫了。你要是再在考試前哭著找我幫忙,我可不會管你哦。


    關於小花提出的那三種可能性,我試著求證了一下,我爸爸他是個很死心眼的人,愛人什麽的我想應該不會有。更別提什麽小孩了!要是真有的話我絕對會被嚇一跳。兄弟姐妹,雖然稍微有點憧憬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就是了。花跟你妹妹感情很好呢。真是羨慕。


    床底下,大概什麽都沒有埋。不過要是有財寶埋在下麵就好了。


    雖然是「奇怪的感覺」,不過我一點都不覺得討厭。所以,我想大概不會是被殺掉人的怨靈。怨恨還有憤怒,一點都感覺不到這類負麵的情緒。隻是,感覺到有存在的氣息而已。……稍微也有點不一樣。與其說是氣息,感覺更像是由記憶(雖然隻是錯覺)引發出來的一種感覺。


    就像是睡在充分曬過陽光的被子裏,或者是看著相冊裏小時候的照片,有一種懷念,而又溫暖的感覺。就是突然冒出了這種想法。「感覺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家人」,所以大腦才會產生了這種錯覺。


    所以我的結論,就是「花的幽靈」哦。因為我覺得,這樣會比較開心。


    你是我的家人。嗯,是比家人還要更重要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夠像這樣交流,而且有共同感覺的人。不管何時都想要在一起。就算回到了不同的家中,也感覺靈魂一直在一起。我這麽想,會不會很奇怪。


    一想到你也是就算變成靈魂飛過來,也想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就覺得,「第四個家人」肯定就是你了。


    這些話麵對麵會害羞的說不出來,所以就寫在信裏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比起這種事,多寫點關於重大話題的事情」你這麽說過對吧?收到明信片之後,我就一直在等著今天了。弄得我難得的周日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父母看我的目光都變可疑了。


    關於你說的事,我在回來的路上也想了很多。與其說是重要的話,根本就是小道消息吧。不過話說回來,這也確實能給我們無聊的日常增添一點刺激。


    花,行動還是要慎重一點。我覺得村醬也先別到處說會比較好。首先要收集證據。與田倒是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上野會怎麽想呢?如果到最後發展到她必須退學的話,那不是就太可憐了麽。這些事情從我們口中說出來,就隻是在多管閑事吧。你看,「妨礙別人的戀愛之路」說的就是這吧。


    現在是星期一的夜裏十一點。從旁邊的六疊房間裏傳來了父母的鼾聲。除此之外很安靜。偶爾能聽見遠處傳來的,國道上的車聲。


    你的家,一定是在閑靜的住宅區吧。就算把洗幹淨的衣服晾出去,也不會被汽車尾氣弄髒。也聽到家人的鼾聲。一定是這樣的家吧。


    我,到底在寫什麽呢。這就要去睡覺了。明天學校再見。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才會好好的去法蘭切斯卡上學。如果沒有你的話,那種無聊到窒息的地方,我才不想去呢。


    晚安。


    野野原茜


    *-*-*-


    野野


    野野真是的!說什麽「慎重」,你也真是的!


    你說的那個。「與田老師,他的母親還有妻子好像都是法蘭切斯卡的畢業生」你這麽說還真是突然。什麽時候查的畢業生名冊?我還在想這段時間為什麽放學後都沒看到你,你是去了圖書館的吧。沒辦法一起回去真的好寂寞。本身跟野野放學回去的路就沒有多少重疊的部分,別把我扔到一邊自己跑去調查啊。隻要你邀請我我肯定會跟你一起去圖書館的。補習班什麽的翹掉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與田那家夥,還真是動搖的有些可疑呢。「是這樣的,不過為什麽這麽突然?」他說這話時候目光還在漂移。我,稍微看到了一點。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野野居然堂堂正正的說出那種話來,「我不怎麽喜歡這個學校。但是以後我也想要像與田老師的家人那樣,喜歡上這個學校」,真是太佩服了。你莫非有成為詐欺師的才能?


    我這邊也在一點點的收集情報。據小村說,與田老師的妻子,就是他以前教過的學生。聽著就感覺不舒服。他是用看未來的妻子候補的眼光在看學生的麽?真是惡心。上課的時候,老師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呢,「比起妻子,還是這個孩子要更年輕更可愛」他會是這麽想的麽。真是糟透了。


    然後小忍說的是(抱歉,我也跟小忍和小村說了。再往外傳不太好,但是小忍她還是沒有停下來),「不用在意上野是怎麽想的」。小忍跟上野兩人,初中的時候不就是在法蘭切斯卡上的學麽?兩人關係好像不是很好,「那個人,很顯眼啊」之類的,她說了很多。但都沒辦法全相信。你怎麽看?


    必須要去學習力!今天發下來的漢字測驗,是真的有點糟——。反正野野你肯定是滿分吧?英語也是的,我雖然說的很好,但是文法就。明明是歸國子女,英語小測驗的分數卻還沒有野野高。真是的。


    我,感覺我好像一直都在說真是的。嘿嘿。


    再見了!(今天的信,我是好好回到家之後再寫哦!)


    牧田花


    *-*-*-


    致花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將近一個月,小花你本身就不笨,會有辦法的。可以的話就一起來學習吧。先決定好每天複習、預習的範圍,然後認真付諸行動怎麽樣,下次我把筆記本借給你看看吧。


    雖然花可能覺得我很厲害,但那隻是因為我除了學習以外沒別的事可做而已(並不討厭)。之前有寫過吧,我家裏很小。就隻有在客廳兼做父母臥室的六疊房間裏才有電視。父母又隻允許我在睡覺之前看一會,而且就算看電視,父母也會一直呆在旁邊。家裏以外我也沒有別的地方能去。


    雖然我知道父母不是壞人,但也沒有什麽特別想跟他們說的話,與其一起看電視,還不如在旁邊的四疊半房間裏一個人學習要更好一點。


    你覺得,為什麽我會從中學開始就在法蘭切斯卡上學呢?我會去上私立學校,不管怎麽想都很不搭吧。就算要打賭也行,在學校所有的學生中,我家絕對是最貧窮的。


    父母他們對我有期待。在法蘭切斯卡上學,然後升上一個好大學,從事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然後與一個好男人相遇,結婚,過上不用為金錢發愁的生活。然後父母就也能稍微沾一點光。他們是這麽期待的。


    「靠學習出人頭地」,現在還在說二宮金次郎故事(「然後,未來有一天坐上錦轎」,這點跟金次郎有些不太一樣就是了)。但是,我學習才不是為了這些,我想要的是可以不用依賴任何人就能生活下去的經濟能力。


    請不要誤會。我的父母其實都是很好的人。父親是非常認真的在公司上班(就是會經常呆呆的念叨,工資還不漲啊),母親也會出去打工。他們都在為我著想,為了能讓我去上大學而非常努力的在工作。


    偶爾我就想要大喊出來。想要


    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都喊出來。真想早點成為大人啊。


    抱歉,寫了這麽多無聊的東西。


    上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小忍她在這件事混雜了太多私情進去,還是別讓她跟上野接觸會比較好。不負責任的去刺激別人畢竟不太好。


    筆記的那件事,你也考慮一下。


    野野原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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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宮金次郎:日本資本主義祖父,動畫中偶爾能看到的那個背著柴筐看書的雕像就是他


    錦轎:寓指女性嫁入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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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野


    今天發下來的漢字測驗,就隻有一個地方錯了(「谘問」是什麽?翻了下詞典。說著讀作「shi mon」這種根本就推測不出來麽)!謝謝,這都是多虧了野野!


    野野真是了不起啊。我對將來的事都完全沒有想過。爸爸和爺爺(還有媽媽的爺爺也是!)都是外交官,因為我不是很聰明。感覺以後當不了外交官啊。妹妹倒是可能還有希望。父親也是,對我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期待。雖然很輕鬆,但是一想到父母對自己都沒有期待,就有種「哎呀呀」的感覺。


    但是,我喜歡去各種各樣的國家。剛回日本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困惑。整潔的街道,同樣的製服,大家都很文靜。因為是在法蘭切斯卡所以才會文靜吧。


    將來的夢想,說大一點的話就是「去看看這個世界」。想要悠悠閑閑的去旅行。不過那樣的話就成了單純的流浪者,沒辦法當做是職業呢。


    上野那邊,我會試著去不動聲色的打聽了一下。不過要不動聲色的打聽還真有點難。要怎麽問才好呢。「跟和田老師,是兩情相願的麽」像這樣?不行!這也太明顯了。


    交往什麽的,對你們來說還太早了(←這句話用修女·瑪蒂爾達的語氣來讀)


    牧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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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女·瑪蒂爾達:女性向的東西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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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花


    呐,別哭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了麽?


    野野原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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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花


    剛才的英語小測驗,因為覺得麻煩就把所有關係代名詞都寫成「that」了麽?還是說,平常上課的時候一直都在拔手上的毛暴露了,被老師罵了?肚子痛麽?起水蟲了很癢?


    野野原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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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蟲很癢:當做皮膚病就好了……千萬別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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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野


    笨蛋!你都不習慣這種事還上課的時候傳紙條,要是被老師發現了挨罵我可不管你,委員長。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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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花


    那為什麽你剛才在哭呢,告訴我吧。實在是太在意了,媽媽會睡不著覺的。咳咳。


    野野原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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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6月2日消印 速達)


    稍微冷醒下來一點了,就給你寫了這封信。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


    原因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幾天,我經常跟上野聊天,野野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吧?換教室,或者體育課準備運動的時候。上野她好像最近跟原本關係不錯的原田幾個人相處的不太好,見到我去搭話她還很高興的樣子。華麗係的女生也一樣,會有各式各樣的煩惱啊。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事物的另外一麵一樣。但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為了獲取情報才接近她,感覺上就像是在騙她一樣。


    因為跟原田她們相處的不太好,所以上野就跟我說了很多事情。相處不太好的原因,好像就是與田老師的那件事情。似乎是原田因為擔心上野,所以勸她最好不要跟老師走的太近。但是,上野沒有聽她的話,所以她就生氣了開始無視上野的樣子。與田老師跟上野的謠言,應該不是從原田她們那裏傳出來的。


    我對上野是這麽說的,


    「跟老師的那個謠言,我也聽到了」


    我隻說了這些。上野一開始的時候是,「誒~,你在說什麽?」臉上帶著開朗的笑容這麽說。但是,「什麽老師?」,「什麽謠言?」她又像這樣反問了回來。


    第二天的午休,上野主動找我搭話。


    「與田老師沒有錯。這件事情不要跟別人說。如果聽到謠言的話,『那好像是假的』就像這樣能不能否認一下?」


    她這麽對我說。因為沒辦法找人谘詢,所以很不安吧。


    「那麽,實際上你們沒有交往吧」


    就算我問,她也隻是沉默。皺著眉頭,很不高興的樣子。


    就算他不是這樣我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不過真的知道了有人在跟老師交往,我還是嚇了一跳。老實說,心裏還有點興奮。


    不過,如果是認真交往的話那這樣不是很有問題麽?如果隻是玩玩的話,那上野也太可憐了吧。所以,雖然覺得有點多管閑事,我還是深入的問了一下。


    「什麽時候開始的?」,「你們都在哪裏見麵?學校的話會被別人看見吧」還有「這麽說起來,與田老師確實經常盯著上野看呢」。開始的兩個完全是處於好奇心的提問,最後那個則是為了稍微緩解一下。


    「真的?」


    上野聽了之後突然一下就恢複了精神。「真的麽,與田老師經常盯著我看?是上課的時候麽?」


    雖然覺得困擾,但我也隻好回答了「嗯」。


    「經濟政治的課上不怎麽會點到學生的名字,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想與田老師絕對會光點上野的名字」


    對我來說,這應該算是順利糊弄過去了吧?


    在那之後上野對我是更是沒了防備,這樣那樣的說了很多。開始交往是在今年(這個,指的是年度的意思?從一月份開始的意思?如果是一月份的話,那就是說與田老師對高一的女生出手了對吧。因為太可怕了所以沒敢詳細問)。見麵的話好像大多都是在從補習學校回來,在扇町的愛情旅館。那邊雖然距離關內很近,但好像沒有什麽人?應該說是有點亂,還是說治安不太好呢。


    不過上野說的是,


    「因為那邊不容易被發現」


    似乎是這樣見麵的。「老師他非常為我著想,每次都在長者町五丁目的十字路口跟我碰麵。因為晚上一個人走在扇町太危險了」


    呐,野野。你怎麽想?如果真的是為學生著想的老師,那應該就不會晚上帶著學生走在外麵吧。而且,還是去扇町的愛情旅館。而且如果真的是為了學生的安全著想,那就不應該是在長者町五丁目,而是在伊勢佐木警察署門前碰麵會更好吧。


    不過算了。就當做與田老師也在認真交往吧。最後,我還問了一個很在意的問題。


    「但是老師他,已經結婚了吧」


    上野又沉默了。


    然後又過了一天,午休,我在走廊跟與田老師擦肩而過的時候。「牧田,稍微過來一下」,老師他笑著向我招手。在西側樓梯,防火門後方的陰影處,老師他麵對我站著。旁邊就有其他學生路過,根本算不上是密室,但我還是很緊張。因為上野會跟老師說些什麽,我已經預想到了。


    哈~,手累了。讀書感想都沒有寫的這麽長過。小指側麵已經被鉛筆染得一片漆黑。稍微休息一下


    。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說別吊胃口啊,對吧?好好,我這就繼續寫。


    站在防火門後陰影處的我和老師,從旁人的目光來看,應該就是很和睦的在說著什麽秘密的話題吧。就像是「牧田,最近你的成績越來越差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麽」這種感覺。


    但,實際並不是這樣。


    與田老師臉上保持著笑容。


    「牧田好像對男女交際挺有興趣的呢」(男女交際這個說法,真是太土了)


    「為什麽這麽說?」


    「為什麽,你應該是知道的吧。雖然我是教師,有人拜托的話我也想要去教,但是你不行。因為你又醜又土氣」


    「醜」與田老師他明顯是帶著破音說出的這個字。就算是毫無想法的對象,被人當麵說是醜女還是大受打擊。我吃了一驚,反射性的淚水就流了出來。之後又覺得後悔,所以想強忍回去。


    老師他盯著我,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繼續說。


    「別悄悄摸摸的到處打聽。我可是保有節製的在享受這些」


    「節製?都已經在跟學生交往了,不是麽?」


    「到底有什麽證據,讓你敢說這種話。會很麻煩的能不能不要這樣」


    什麽都會教,保有節製的在享受,明明都已經承認了跟上野的事情,態度卻又突然轉變。不管是上野還是我,都因為某些原因,做不了對老師不利的事情。


    上野是因為喜歡老師。而我,還隻是個孩子。是不是覺得很蠢?


    「如果我去告訴教導主任或者校長的話,我想老師你就沒法在學校待下去了吧」


    「確實是這樣,不過也沒關係。這些都無所謂。在滿是醜女和笨蛋的女子學校當老師,究竟有多無聊牧田你一定想象不到吧」


    「但是,你的妻子……」


    「你啊,莫非是那種還對結婚抱有夢想的類型?對啊,你還沒有跟男人交往過啊」


    老師看起來很開心。「妻子的話,一旦我賺不到錢,那就結束了。女人什麽的,都是這個樣子。反過來就會使勁往身上湊」


    關於與田老師,他是個很直白的人。這點我還是承認的。


    「但是啊」


    與田老師又說。「牧田你要是到處說一些有的沒的,各種方麵都會變得很麻煩。這也是事實。上野她也會在學校待不下去吧。雖然我不覺得你是那種,在知道朋友的立場會變壞的情況下還去高密的人,不過,你好好考慮吧」


    他說的話就這些。老師他,直到最後都麵帶笑容的走在走廊上。


    陷入混亂的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回到教室一看到野野的臉,淚水就流了出來。心理也感覺到了害怕。老師他已經不是「老師」了,而是活生生的人,我第一次意識到了他也是男性的這件事情。


    呐,野野。你覺得該怎麽做?應該想與田老師說的那樣,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麽。就算是為了上野著想。我現在很迷茫。


    牧田花


    *-*-*-*-


    牧田花樣(昭和59年6月4日消印 速達)


    周日收到了你的來信,當天晚上就寫下了這封信。


    明天(周一),我大概會在學校對小花說,「別說跟與田有關的話題了」。可能小花你會覺得不滿。不過,我的意思並不是指要放鬆對這件事情的追問。隻是我們的談話不知道會經過什麽途徑傳到與田或者上野那裏,我這麽說的意思是,不要在學校談論這件事。


    這封信大概會在周二的傍晚,送到你的手上。周三的時候,再在學校告訴我吧。上野去補習班是在周幾?


    沒錯,我打算去長者町五丁目的路口蹲守。跟蹤與田和上野,拍下證據。


    為什麽我要這麽做,因為我無法原諒!


    我想你也清楚,花絕對不是醜女。也不土氣。像你這樣的孩子,應該說是清秀才對。


    與田他這是在瞧不起人。那就滿足他的期望,我要讓他在學校待不下去。家庭也要給他攪的亂七八糟。


    小花你一定是這麽想的吧,「或許與田老師是真的喜歡上野,所以自己就什麽都別說了」。但是啊,性善說也要分時間和場合。要打賭也行,這樣的事情與田肯定已經做過很多次了。與田的妻子就是他曾經的學生,這點你還沒有忘吧?如果我們沉默的話,那他要麽是與妻子離婚,等上野畢業後與她結婚,要麽就是因為妻子太麻煩了所以不離婚,等上野畢業之後就把目標轉向別的學生。


    在我們的校舍裏,有與田這種男人呼吸空氣就是汙穢。必須把他從女生們的花園中趕出去。


    「上野可能會被退學」,小花你應該是在擔心這個吧?但是我覺得不必擔心。會被與田這種男人吸引的女生,就算為她擔心也沒有用。不管有沒有被退學,她以後還是會繼續被沒用的男性吸引。


    雖然不知道最初是誰先提出來交往的(大概是上野吧。與田應該隻是在等待。或者,他是設下了陷阱等待蟲子自己上鉤),隻是回應了一下好意,就馬上忘記了自己的立場,怎麽能這樣?又不是動物。


    真正的好意還有愛,應該更加隱晦,更加深刻才對吧。縱使內心想要表白,行動上也會躊躇不前。害怕自己的想法會嚇到對方,讓對方疑惑,甚至還有可能傷到對方,所以隻能將這份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隻能將這份隨時會從幽暗的土壤中爆發出來的愛,死死地壓下去。


    我這麽想,不對麽?


    與田和上野的關係是愛什麽的,我絕對不會認同。雖然他們也不需要我的認同就是了。


    但是他貶低花的發言,我絕對不能允許。必須讓他受到應有的報應。


    相機已經準備好了。父親收起來的相機,我悄悄的借用一下。


    這件事情我一個人來做,小花什麽都不用擔心,靜靜的等著就好了。


    野野原茜


    追加。電視上關於「怪人21麵相」的新聞成了熱門話題。犯人好像在警察的手底下逃走了。我的話就不用擔心這種問題,隻是去拍攝證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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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野


    昨天,看了你的信。雖然上課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但是想到可能中途會被什麽人看到,所以就決定親手交給你。在走廊上,裝作不經意的握住野野的手。感覺就像是在玩間諜遊戲一樣,超激動。


    補習,就在今天。結束的時間大概是六點半左右。


    我也跟野野一起去。


    牧田花


    *-*-*-*-


    致花


    不行!做個聽話的好孩子,小花你直接回家。


    野野原茜


    *-*-*-*-


    野野


    沒事,沒事。對方應該也在警惕,今天他們或許不會見麵。別看我這樣,逃跑的速度還是相當有自信的。話說野野才是,你不太擅長跑步對吧?沒問題麽?


    牧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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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花


    真是失禮!真到了萬一的時候,我身體裏的加速裝置也會打開。


    野野原茜


    *-*-*-*


    野野


    真沒意思,撲了個空。不過也鬆了一口氣。下次是周五。每周的二,三,五這幾天。時間都是一樣的。


    牧田花


    *-*-*-


    花


    了解,但是,就算再放鬆,也不能在上課的時候傳紙條。


    野野原花


    *-*-*-*


    野野


    又撲了個空。會不會已經分手了。用間諜的方式傳紙條太麻煩了。紙條在傳到野野桌子上為止,途中沒有人打開,我很仔細的看過了!


    牧田花


    *-*-*-


    花


    向前看。馬上就要到期中考試了。要是為了這種事情成績下滑了我可不管你。


    野野原茜


    *-*-*-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6月14日消印)


    那個那個,太好了,野野!都興奮的睡不著覺了。雖然明天去了學校就能見到野野,不過我還是想明天早上把這封信寄出去。用秘密的信件交談這件事情不是也挺好?就當做是我們勝利的紀念。而且在學校也不能說這些,用傳紙條的方式說的話也太浪費了。


    長者町五丁目附近的風景都已經快看習慣了,但是今天卻感覺格外的新鮮。因為終於,上野和與田老師出現了!


    老師他都已經說過「想說就去說」。自己還那樣在意周圍的環境,真是可疑呢。跟上野保持那麽遠的距離,腳步也很匆忙。雖然山野想要相信與田老師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老師根本就沒有在認真對待她。感覺有點空虛。野野是怎麽想的?


    話說回來,野野的行動還真是大膽的驚人。那附近都是筆直的路,就算換上了私服我還是提心吊膽的。但是,野野卻,


    「跟他們保持了挺遠的距離,天色也暗了,沒關係的」


    你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在後麵。確實,光明正大的跟著他們看起來也會比較自然,我也是非常努力的在裝自然的樣子。


    但是走著走著,我就漸漸的在意起來。「對啊,天色不是暗下來了麽。照片能照出來麽」。野野放在書包裏頭的那個相機,是單反式的,而且還加裝了長像頭對吧?能用好麽?老實說,我有些擔心。


    野野有去過愛情旅館麽?別說你去過,會嚇到我的。我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愛情旅館(雖然隻是從建築物外麵而已)。本身覺得應該是個跟更閃亮的地方,實際看到感覺意外的土氣,或者說是不起眼吧。不過或許也可能就這家是這樣。


    實際上我也沒有仔細去想這些的時間,因為帶上毛線罩頭帽的野野跑了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現在回想起這些我都還會笑出來。雖然我也想追上你,不過因為太震驚了根本動不了。不過,野野也對我說了「待在這裏」。但我就隻是躲在轉角處偷偷看著愛情旅館。真是太失敗了。


    沒想到居然會追上來正要進入旅館的與田老師和上野,


    「與田先生」


    對著麵帶驚訝轉過身來的兩人瘋狂拍照的那個樣子,簡直不輸給攝影周刊的攝像師。而且,根本沒有給二人提問的時間,就右轉往回跑。


    帶著罩頭帽抱著相機和閃光燈的女生,全力向自己奔跑過來,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麽?簡直是太好笑了!


    在轉角處從我身旁通過的時候,


    「快跑!」


    聽到野野小聲的說。我也急匆匆跟在了野野的身後。最後我瞟了一眼旅館那邊,上野好像在哭。與田老師他隻是站在那裏。雖然看起來他像是放棄了,不過總感覺他好像帶著一股成就感。會有這樣的感覺,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或許他就是在等待著,像這樣全部暴露,破滅的這一天。


    抱著自暴自棄心情交往的上野也好,老師的妻子還有我們也好,他都是個麻煩。


    總之,真是嚇了一跳。沿著伊勢佐木町的大道跑了那麽久,喉嚨裏都有了血的味道。


    照片洗出來了麽?要是順利拍到就好了呢。接下來要怎麽辦?向學校告發老師和上野的事情?


    讓我也聽聽野野的意見。


    牧田花


    *-*-*-


    罩頭帽:就是那種看著很像綁匪會帶的帽子,北方不是經常有人戴這個禦寒麽


    *-*-*-*-


    牧田花樣(昭和59年6月14日消印 速達)


    小花,為我們的勝利幹杯吧。就用耶穌的血,深紅色的葡萄酒。


    剛才,為了查葡萄這兩個漢字怎麽寫還翻了詞典。沒關係已經記住了。但是,身為小羊的我們,還是用葡萄汁好一點吧。


    說起葡萄酒(你看,我正確的寫出來了對吧?),呐。你知道麽?來聖法蘭切斯卡的神父,一大半都是酒鬼。而且不隻是神父。修道士也是一樣,雖然在這所女子學校沒有見過就是了。


    法蘭切斯卡學校後麵,不是有個修道館麽。從窗戶偷看裏麵的話,就能看到滿地都是紅酒和威士忌的瓶子。遠離世俗過著隻有男人的生活,不依靠酒精這種日子根本過不下去。禁欲也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這不就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麽?隻有保持身體純潔,不被愛情和欲望迷惑,發誓將一切獻給神,才能成為修道士或者神父對吧?但這是必要苦惱到必須依靠著酒精來逃避的麽。明明都已經正大光明的逃離了愛情和欲望,明明都已經有了名為信仰的免罪符。


    如果這樣都不能變的更快樂那不就說明這些全都是騙人的麽。


    就算是保持清廉,為了與神對話而不斷努力,結果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愛情和欲望所誘惑,既然這樣那事實不就隻有一個了麽。


    神的教誨是錯誤的。


    還說什麽「隻要排除了異性的幹擾,就能從愛情和欲望中解脫出來,保持自身的純淨」,人類又不是那種單純的生物,你說對吧?就算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性別,人類也同樣會有愛情會感受到欲望。就算是在隻有同性的世界,作為愛情與欲望的結果無論如何也需要子孫,因為沒有異性就無法懷孕生產,人類的體質自然就會產生變化吧。單性生殖,或者事依據必要轉換性別繁殖的生物,自然界中不是就有很多麽。


    神什麽是不存在的。這個世界的形態,還有世界上各種各樣的神物都是神創造的,根本就是個愚蠢的童話。雄性和雌性的存在不久是為了生殖麽。因為一個人(或者說是一隻)的話會寂寞,所以期望與自己之外的人接觸,產生羈絆,等注意到的時候地球上的生物就越來越多。


    生命就是愛情,是欲望,在靈活的進化中伴隨地球存在至今。而且在這之後也是一樣。神這是在小看人類。一點都沒有理解愛情和欲望的強大。所以說神隻不過是由人類大腦所孕育出來的幻影而已。


    神父還有修道士們信仰著這樣的神(或者隻是想要相信?),將自己閉鎖在封閉的空間裏,靠著酒精來逃避現實。直率的接受這些不好麽。將神的存在擱置到一邊,依靠自己的大腦想一想,承認愛情和欲望的強大。對自己喜歡的人說出「喜歡」,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就好了。


    因為我們就是會喜歡上別人的生物。


    我的話,就算是進入了修道院或許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世界上的男性全部消失,也什麽想法都不會有。在隻有女性的世界中,一起快樂的交流,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你不覺得也很好麽?


    就是,跟現在的學校生活一樣。隻有女性的世界。雖然也會有壞心眼和愚蠢的人。但是那種隻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隻有同性也能構築起社會,也會產生好惡的感情,偶爾也會產生愛……。


    隻想定了異性


    之間的愛,並且不認同這些的神,你不覺得早就已經在各種各樣的意義上都敗給了人類的生命力麽。


    我知道,花。你應該是在說,這些事情怎麽樣都無所謂吧?比起這些,與田的事情應該怎麽辦


    現在小花應該正在寫要寄給我的信吧。一想到這些。我就興奮的睡不著。所以才會像這樣,思考著,神,單性的世界,愛情還有欲望。


    明天早上,我會寄出這封信。明天在學校的你,一定會是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表情吧。偶爾還會用眼神與我交流。腦海中一浮現出你的臉,我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我們就算不用打招呼,甚至什麽都不用做,也會產生同樣的想法,做著同樣的事,因為我們的內心是相通的。


    對,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打招呼。這就是正確的做法。與田就是這個隻有女性的世界中的異物。那種東西,就是為了破壞這份秩序,這份純潔而存在的。絕對不能讓那種家夥破壞了我們的和諧。


    但是,已經可以不用管他了。雖然照片照的怎麽樣,現在還不知道(回來的路上就送出衝洗了),光是有拍攝了照片這件事情就已經有了足夠的牽製作用。如果讓事情繼續放大的話,縱使與田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會有點對不起上野。


    因為這次的事,讓他不再對學生出手,這不也挺好的?沉默是金。令人不安的沉默,給與田壓力就是我想出來的作戰。


    拍攝照片的到底是誰。學生,還是別的什麽人。對方會怎麽使用照片。照片什麽時候會被送到自己家,或者學校。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不管是上課中還是躺在家裏的床上都沒有辦法安心。我已經預見到了這樣的與田。


    必須要睡覺了。晚安。期待著明天與你對上視線的那個瞬間。我們一定都會像小貓一樣露出笑容。


    呐,花。雖然寫了這麽多,但我還是,對愛情和欲望一無所知。


    野野原茜


    *-*-*-*-*


    野野


    真是著急。在學校因為要注意其他人,都沒能怎麽討論那件事情!


    現在是周五(6月15日)的第三節。宗教時間。裝作在把修女·瑪蒂爾達講的聖書的內容記到筆記本上的樣子,拚命寫下了這封信。


    我很驚訝,野野的信,昨天回去的時候就已經送到了。據幫傭說,是中午過後送到家裏來的。早上寄出的信,當天中午就送到了,居然還有這種事。我要是也用速達就好了。這個月買了太多的零食,零花錢已經不夠用了。明明這個月才過了還不到一半……。


    不過這種事情怎麽樣都無所謂。野野的信我看了,在意的點有一個。雖然想今天直接問你,但一直沒找到機會。沒有辦法,隻能在可怕修女瑪蒂爾達的眼皮底下,做出寫下這封信的瘋狂舉動了。祈禱大家能夠平安的,把這封信送到野野的手上。神啊,保佑我吧。


    我更在意的是上野。對上野也要保持沉默麽?這樣的話她不是也會一樣,因為擔心照片暴露,而生活在恐懼中麽?我覺得這樣也太可憐了,你說呢?


    今天是這周的最後一天。呀~吼!不過,終於下周就是期中考試了。失落!這周必須要用來學習了。


    野野,來我家裏玩吧。這樣就可以不用在意周圍,好好的說話了。雖然妹妹有可能會來搗亂。妹妹她也很期待能見到野野。因為我,經常跟她說有關野野的事。


    牧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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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田花樣(昭和59年6月16日消印)


    這個明信片,挺不錯的吧。上麵還印有「花與夢」新年號的附錄賀年卡。時間錯位的感覺也挺不錯,抱歉是我在玩。因為手邊剩下的明信片就隻有這個了。


    簡要說就是。對上野也不能說。不管是照片,還是我們在扇町看到的事。讓她在生活在恐懼中就好了。她都跟與田交往了,這不是她應有報應麽?


    想去小花家裏玩!好期待,為了突破地獄一般的考試期。小花也要加油。


    學校再見。


    野野原茜


    *-*-*-*


    野野


    野野好冷血。


    牧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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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花


    你這麽突然是幹什麽。明天就是期中考試了吧?好好聽課。


    野野原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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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野


    因為~。u的事情,我還是沒辦法接受。


    牧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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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花


    我不是說過放著不管就好了。還有,考試結束前都禁止傳紙條。會影響上課,而且也會給大家造成影響。


    野野原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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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6月25日消印)


    呀~吼,考試結束了!雖然一想到考試的結果就又會失落下去。


    心情往返於「呀~吼」與「失落」之間,好累。


    周末就隻是在看電視,一點都沒有學習。所以,不光是考試最後一天今天的科目,還有其他科目都糟透了。如果要補考的話,野野,help~。


    我就按照你說的,像平常一樣的跟上野接觸。不過,感覺上就像是回到了以前的距離。


    因為之前試探情報的時候,稍微接近過上野。試著說過話之後,也知道了她是個挺好的人,但現在又疏遠了。是因為她在懷疑我吧。嗯,應該說是在警戒會比較好吧啊。而且不光是我,還有別人,大家都是她警戒的對象。


    也是啊。正要跟老師進入旅館的時候,被蒙著臉的女性拍了照片。從背影的身形應該能看出對方是個年輕女性吧。既然這樣,那麽對方就很可能是聖法蘭切斯卡的學生,尤其是上野身邊的人。


    上野她,現在都不怎麽笑了。不把這些都告訴她。感覺果然還是太可憐了。不過野野應該也有自己的考慮,我其實也清楚。明明可以拿著拍好的照片去威脅老師和上野讓他們拿出錢來,但是野野卻什麽都沒做。之前說你冷酷真是抱歉。野野既成熟又溫柔。我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說了不好的話。因為我不想瞞著好不容易關係才變好的上野(不過我現在已經充分理解了,沉默是最好的,安心吧!)。


    接下來的這些,我隻會告訴野野……。看著上野在害怕,看著她警戒周圍朋友的樣子。我心理,其實有些高興。


    呀~,我是嗜虐狂麽?但是,雖然內心覺得她很可憐,但是在角落裏,我卻想笑,想要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偶爾還會有想要讓這種事情繼續持續下去的想法。就像是在看特別小的小貓,跟兄弟們擠在一團睡覺。或者是翻倒在地上的金龜子,腳在空中不停舞動。


    寫下這種東西,你不會討厭我吧。


    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話,或許就是像這樣眺望著,人類、動物、植物,還有地球上所發生的的一切吧。


    神和我都一樣,殘酷,醜陋。


    野野為什麽會思考有關神的事情呢?因為法蘭切斯卡是教會係的學校?


    現在的日本,而且還是高中生,會像這樣思考神的人,肯定沒有幾個吧。


    這裏環境的輕鬆程度,我從美國回來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美國不是給人一種很自由的印象麽?但其實並不是那樣,首先,那邊非常的……,該怎麽說呢。翻了下詞典。枷鎖。那邊的生活有非常多的枷鎖。


    在美國那邊,當


    然會住的有許多不同人種·宗教的人,其中勢力最大的,是基督教徒(新教徒)。他們最能理解的對象,是與他們相同的新教徒。然後是以天主教為首的基督係其他教派。再然後,是基督教以外的一神教。最後是勉強能接受的其他多神論的宗教,他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那些不相信宗教和神這類概念的人。在那種氣氛下很難說出自己是無神論者。


    我也覺得,舍棄自己的思考,一味的相信神明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神說要你死你就去死麽?如果是他們的話,就會去死吧。


    但是我做不到。我想要活下去,想要思考。我覺得,期中考試的成績要是永遠都不會出來就好了,雖然腦袋不是很好使,不過也沒那麽差。


    在日本,沒有多少人信仰以基督教為首的一神教,宗教什麽的有沒有都無所謂,想要信的人就自己去信吧,感覺上應該是這樣的吧?實際上我覺得光是這樣就已經非常自由了,而且生活也很輕鬆。


    所以啊,野野。宗教,還有聖書,對這些沒有興趣的話就當做耳邊風就好了。我們是不會放棄思考的,我們要在愛情和欲望中生存。呀~吼!


    雖然愛情和欲望。我也不清楚。誒嘿嘿。在這個學校裏裏,要說除了與田以外的男性,就隻有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老頭教師了。所以,會選擇與田,普通麽?真是不明白。不過封閉起自己的內心,警戒著周圍的上野。果然還是自作自受。今後我也會抱著嗜虐心,繼續觀察下去。我這樣很過分麽?


    因為少有的思考了一下有些複雜的問題,腦袋和手都已經累了。如果學習也能像這樣集中的話,期中考試就輕鬆了。


    雖然話題越扯越遠,不過我真正想寫下來的是。下個周末(6月30日,周六),要來我家玩麽?要留宿也o~k喲!期待著你的回複。


    牧田花


    *-*-*-*-*-


    牧田花樣(昭和59年7月2日消印)


    周日的晚上回到家,就寫下了這些。直到現在還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興奮不已。跟你在一起說話,一起笑,一回想起這些就覺得心情變得開心了起來。


    自己家還是跟往常一樣的狹小,雖然旁邊的房間傳來了雙親的鼾聲。但隻有今晚,我一點都不會在意。「第四個家人」(啊,那個已經決定是「小花的幽靈」了)也一樣,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大概因為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寂寞。昨天還有今天這兩天,我已經補充了大量的小花能量。


    你的妹妹也很可愛呢。我都有點想要個妹妹了。不過她為什麽沒有進入法蘭切斯卡的初中部呢?以後,她會來參加高中部的入學考試麽。


    話說,「花」和「綠」,你們父母的品味還真不錯。姓還是「牧田」。小花你以後千萬不要結婚。好不容易有這麽好的名字。如果一定要結的話,找個上門女婿怎麽樣?


    小花還真是個大小姐啊。雖然早就已經感覺到了(在法蘭切斯卡上學的人基本都是這種吧),你要是看到我家的話,絕對會驚訝的。


    家裏有那麽多房間的話,肯定需要雇幫傭了呢。但是,晚上就隻有小花和小綠兩個人在家,父母會很擔心吧,不過因為工作就是這樣的也沒有辦法。因為知道了你的父母都在國外,這也讓我感受到了小花的可靠。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早就自甘墮落了。每晚叫一堆朋友來家裏玩,或者偷偷溜去伊勢佐木町之類的。


    關於將來的事情,小花還是第一次說的那麽具體呢。能告訴我這些,真的很高興。但是,我卻沒有任何可以說的,感覺很抱歉,還有些著急。就像是昨晚小花說的那樣,什麽都沒考慮。


    去上大學。為了賺到足夠獨立的金錢而就職。僅此而已。


    這種東西,能稱為是將來理想麽?


    「以後想去國外工作。成為翻譯,或者聯合國的職員之類的」在說到這些的時候,小花的眼神都在閃著光芒。非常的漂亮。而我卻沒有這樣的東西。感覺什麽都沒有的自己真的好羞恥。


    要是小花真的去了外國的話,那我肯定會很寂寞。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就會高中畢業,走上不同的道路。因為每天都能在學校說話,還能交換書信,所以對隻剩下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要分別了這件事情一直都沒有實感。醒著時候的大半時間自然不用說,就連在夢中,也總是跟你在一起。


    就算去了大學,變成了大人參加了工作,我想我肯定也會一直想著你。明明沒有任何保證卻還是說出這種話來,簡直就像個傻瓜不是麽?


    請到死為止都保存著這封信。這樣的話。你就能明白我說出的這些話是認真的。如果,中途我的心從你身邊離開了的話……。不明白啊,根本想象不到。時間,經驗,語言,完全超脫了這些存在的你,真的會有什麽事情讓我變得討厭你麽。


    花,真的很謝謝你。小綠也是,還有幫傭阿姨,請代我傳達感謝。料理,不管哪一道都很美味,真的很開心。


    也來我家吧,雖然想這麽說,而且出於禮貌我也應該要這麽說,但是。還是算了吧。如果真的見到了我家,你肯定會嚇一跳的。我不想讓小花留下尷尬的回憶。我也不想在小花麵前表現的很難堪。


    雖然我也明白,這麽寫一樣會讓你覺得心痛。


    暑假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哪裏玩?雖然也要認真準備考試,不過隻是稍微放鬆一下又何嚐不可?夏日補習如果有休息期的話,請告訴我。


    野野原茜


    追加。我們的暗中活躍,比起「怪人21麵相」,還真是小的可憐。或許隻是在等著事件平息下來一點,然後再抓捕犯人?


    追加二。你一點都不殘酷,也不醜陋。請不要忘記。在我眼中,你比任何人都閃耀。


    *-*-*-*


    野野


    考試一結束人就放鬆了,在家裏完全沒有學習的心情。因為收到了野野寄來的信,所以就開始寫回信了。我物理的報告還沒有做。明天把借我看下筆記,還有幫幫我。


    野野你有些太高看我了~,不過,還是很高興。


    我的那些個夢想,老實說比起夢想,更像是妄想。首先在學校還不好好學習的話,我能不能上得了大學都有點微妙。這點,跟野野不太一樣。不像野野那樣腳踏實地。我覺得,想做的事情,還有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這些等長大了不就自然都明白了麽。應該會是這樣的吧。


    不是很明白這些,心裏好憂鬱啊。感覺好像,有點在著急。


    妹妹她似乎沒有打算要參加法蘭切斯卡高中部的入學考試。有點失望,不過她的話應該有更好的打算。我們的學校,基本上是初高中連讀,大半的學生也都會參加大學入學考試(我因為是歸國子女高中才進入這裏,是個怪人兼吊車尾就是了)。妹妹她應該會進入更傾向於大學考試的升學學校。從中學的時候她就在思考這些了,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妹妹那麽能幹,我卻整天發呆。明明是姐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差距。


    父母不怎麽嘮叨這些,真是得救了啊。或許是因為沒有在一起生活的關係,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已經放棄我了。


    我的父親,怎麽說也是個精英。這樣寫還真是討厭。他似乎真的認為,東大以外的都不算是大學。所以從我和妹妹還小的時候,「至少也要去上東大。不管是哈弗還是牛津,能去留學就行」,父親經常用開玩笑的口吻這麽說(實際上,他就是認真的),而我們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我每次都是「好好」的帶了過去,沒有當回事,但妹妹她似乎是在認真


    考慮這些。


    如果說去就能去的話,那豈不是大家都去了。我對學習沒什麽興趣,成績也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啊,雖然沒有把通知表給野野看過,但是你已經察覺了吧?)爸爸最開始也嚇了一跳。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居然會有人不擅長學習。我把法拉切斯卡的通知表給正月回國的父親看,他一臉奇怪。「誒?」的,像是在確認什麽一樣的看了好幾遍。就算是自己的通知表,爸爸大概也不會看的那麽認真吧。


    「花,坐好。這是怎麽回事」


    他這麽說,


    「怎麽回事?看一眼應該就知道了吧,是我的成績喲」


    我這麽回答。


    「那你怎麽還是這樣的態度。『中下』雖然這樣說的話聽起來還好,但這意思不就是說名次從下麵數會比較快麽」


    「嗯」


    「嗯………」


    父親因為沒有對我成績說教的經驗,所以我想他應該也不知道,該怎麽教育孩子。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然後,媽媽就笑著伸出了援手。


    「孩子他爸,因為有墊底的孩子所以才會有中間,和頂尖的孩子不是麽。排名,不就是這麽一回事麽」


    「你這麽說,倒也是這樣」


    父親把通知表放到了餐桌上,抄起手。「但是,我的孩子居然會有這種成績什麽的,簡直是無法想象」


    「那隻是因為你缺乏想象力」


    「姐姐還在美國的時候,成績就不怎麽好。朋友倒是有不少」


    在母親和妹妹的輪番攻勢下,父親的情勢變得不利了起來。畢竟是除了父親以外全都是女性的家族,嘴上吵架的話完全沒有贏麵。不過就算是這樣,父親也做出了最後的反擊。


    「就算這麽說,但學習這種事情,隻要想做就還是能做好的吧。會這樣不是因為花的努力不夠麽」


    「爸爸」


    我歎了一口氣對他說。「不管再怎麽努力,那些東西也進不到我的腦袋裏,而且首先,我根本就沒有去努力的幹勁。對學習也沒有喜歡到那個程度,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我很清楚自己不擅長學習」


    「這樣啊」


    父親就氣餒的自言自語了起來。「以前就聽說過,對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在也隱約能夠接受,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就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


    「就是不擅長學習,也不想學習的人」


    「這當然存在啊」


    「是爸爸的見識太少了」


    在母親和妹妹的夾攻下,爸爸輸了。


    不愧是我爸爸,因為在文化和風俗都不一樣的外國工作,思考方式都極具柔軟性。他意識到了「看來我的女兒,不怎麽擅長學習的樣子」,雖然不能理解,卻已經作為一個事實接受了。也是因為這樣,從那以後我就越來越自由了(或者也可以說是他們對我越來越不抱期待了),妹妹則為了回應父親的期待,開心的在自己擅長的學習領域努力著。


    時間就快要到了啊。


    暑假啊,平日的話基本上都要去補習(盂蘭盆節的假期除外)。但是周六,如果沒有模擬考試的話就沒關係!野野也試著來參加一次模擬考試怎麽樣?能看看自己在全國的排名我覺得也挺好。


    還有……。今天,從小村那裏聽說了。野野,休息的時候你跟與田老師說話了?我真的好擔心。有關上野(還有照片)的事,你跟老師說了些什麽?拜托你了,不要一個人行動。如果要對老師展開什麽行動的話,我也要一起!約定好了。


    牧田花


    *-*-*-*-*


    致花


    小村還真是個大嘴巴。關於u和與田的事,作為謠言在一部分人中傳的相當開,小村就是傳播謠言那人群中的重要一員。她對這些應該很有興趣吧。一個嘴快,沒辦法信用的人。


    小村這種人說的話,不能句句都當真。昨天,我跟與田就隻是說了「給我經政的資料」而已。跟那種男人就算隻是說話,都會覺得牙齦腫痛的恨不得把牙齒全部拔掉。啊啊,真是討厭。不管是與田,還是到處尋找閑話的小村都好討厭。


    夏季補習的事情,我知道了。等到了暑假我會打電話給你。小花也一樣,方便的話也要打電話過來啊。就當做是偶爾轉換一下心情。一起出去玩吧。


    模擬考試的事我也會考慮一下。隻是一次的話,我想應該可以。如果我家不是這麽貧窮的話,就可以跟小花一起去參加夏季補習了。


    一不小心就又在炫耀我家的貧窮了。這種東西,才不是在炫耀。小花你家人之間的關係都好好啊。真羨慕你。


    物理的筆記,借給你了。還有夾在裏麵的這張紙條,一定要注意到。


    野野原茜


    *-*-*-*-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8月26日消印)


    抱歉暑期叨擾了。


    野野,最近怎麽樣?暑假終於開始了確實挺好,但是見不到野野真的好無聊。現在我每天,都在補習 。因為補習班沒有學校那麽多要注意的事情,這點還挺開心。就像是,人際關係之類的。跟小村還有小忍也不是所有課程都在一起。似乎還有人在補習班上跟男生好了起來,不過我倒是老老實實的。但是,為什麽就沒有人來找我搭話啊!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每天都很認真的去補習學校,學習,然後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我之後會給你打電話。(明信片上的地方實在是太小了!因為想挑戰一下字到底能寫的多小。結果字就越寫越小……)


    牧田花


    *-*-*-*-


    牧田花樣(昭和59年7月28日消印)


    抱歉暑期叨擾了。


    明明還(勉強)隻是七月,天氣真是熱啊。謝謝你前幾天的明信片還有電話。去祖母家的的時間,看樣子果然會定在盂蘭盆節。所以說,在那之前見一麵吧!四號(周六)那天怎麽樣。在片瀨紅之島車站(看起來像龍宮城一樣的車站檢票口),上午十點。不要忘了帶泳衣和毛巾。如果不方便的話請電話告訴我。


    野野原茜


    *-*-*-*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8月6日消印)


    野野!江之島,真是太好玩了。其實我還沒有在夏天去過江之島。就隻有在日本上小學的時候,有過一次去遠足的記憶,那次應該是在早春。


    所以,根本沒想過居然會有那麽多人。在海之家吃到的炒麵也很美味。嗯~,就算在家裏吃同樣的東西,估計也不會覺得那麽美味吧。陽光,海潮,熾熱的沙灘,蜂擁的人群。還有身旁的野野,我想就是因為有這些才會覺得格外美味,一定是這樣。


    隻是話說回來,不怎讓人想遊泳的海呢。但海邊卻那麽熱鬧,真是不可思議。看著裹著毛巾的野野隻是用手指感受波浪都要下定決心的樣子,還真是奇怪。確實,沒辦法用漂亮來形容那樣的大海,不過既然這樣,野野為什麽會提議「去江之島」呢?


    明明難得的遇到了墨汁的人來搭話,你卻冷淡的什麽都不說(墨汁,就是對開明高中學生的稱呼對吧?野野說的那句「別這樣,對墨汁還這麽和顏悅色的」,因為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所以之後打電話問了別人。我沒有問小村,很賢明吧。畢竟我也不想被她說些有的沒的)。那些人明明看起來還挺帥的~。對方應該也挺遺憾的吧。我覺得,比起我,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野野,絕對是這樣。昨天晚上,小木(個子略有點矮的那個)打電


    話過來了,就稍微聊了兩句。感覺是個挺好的人。他還說「下次叫上野野原一起,四個人再見一次麵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說這些了。野野比起大海和男生,更感興趣的是洞窟探險對吧?因為野野甩掉那些墨汁,徑自向著江之島深處前進。


    江之島的後麵,居然還有那樣的洞窟,我完全不知道!依靠蠟燭的火光,兩個人緩緩的前進。幽暗的環境,冰冷的空氣。好激動。然後,那個龍!我們是不是有點笑的太過分了。但是,那種地方居然會有帶著效果音和電氣裝飾著的龍,根本想象不到。感覺洞窟都要被我們的笑聲震塌了,不過也沒有辦法啊。


    如果是小學時候的我,絕對會把它畫到圖畫日記裏頭去。不過就算不是,我也想把它寫到日記裏頭。野野和我在江之島開心玩耍的一天。我要一直保留在記憶中。


    但是,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因為堅持不下來。所以就像這樣寫在信上了。這封信被野野保留下來的話,那麽這一天的記憶不就能以這種形式留存下來了麽?


    從野野那裏收到的信還有便條,我也準備放進箱子裏保存起來(記得我有一個上麵有著花田圖案的漂亮紙箱。原本是用來裝曲奇的)。想到這我就在屋子裏翻找了起來,從「另一個家人」那個時候開始往後的便條我都留著。但是那之前的,很遺憾就找不到了。五月份連休的時候,打掃過一次房間。「也就是說在那之後房間就沒有打掃過了?」,討厭這種事情別說出來啊。


    野野,下次再一起去玩吧。暑假還有很長。想到這,感覺接下來的暑假應該會很匆忙。


    *-*-*-*-*-*-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8月13日消印)


    野野,收到信了麽?


    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但白天家裏好像沒有人,晚上打過去又是你媽媽接的電話跟我說,「野野她已經睡了」。


    我好擔心。是感冒了麽?記得你說過盂蘭盆節的時候要去婆婆家,已經出發了麽。回來了之後請給我打電話。我們再一起去玩吧。


    牧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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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野原茜樣(昭和59年8月20日)


    野野,你是在生氣麽?還是說隻是我想多了,因為遲遲沒有收到你的聯絡我真的好擔心。


    如果是因為我做了什麽的話,請告訴我。我會道歉的。不要什麽都不說,一個人默默的生氣。


    牧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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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田花樣(昭和59年8月23日消印)


    小花,讓你擔心了真是抱歉。小花會對我做了什麽,那種事情怎麽可能。小花什麽都沒有做錯。隻是我有些奇怪而已。


    就算寫出這種東西,小花肯定還是會繼續擔心吧。不過放心,我現在身體很健康。變奇怪的是我的腦袋或者說是內心吧。雖然從以前就一直是這樣了。


    說到奇怪,今年的天氣也夠怪的。這個夏天一直到結束都沒怎麽下雨。台風也沒怎麽靠近日本。到處都在說缺水,往後會怎麽樣呢。不光是遊泳池,連飲用水都短缺了,我們大家或許都會因為幹渴而死。


    我現在就已經感覺到幹渴難耐了。


    祖母家住在信州的山裏,幸好那邊很涼快。我們家沒有空調,就算用上紗門紗窗也還是會很熱。除了跟父母一起回老家的那幾天,我就一直在附近的圖書館,乘涼兼打發時間。暑假作業都做完了麽?我就隻剩下最後一點化學的習題了。


    看著那些化學式還有構造式,就感覺很不可思議。感覺元素就像是人一樣。就比如說氫原子能夠牽住其他人的手隻有一個,之類的。如果氫原子之間牽手的話,就沒有辦法再跟別人牽手了。感覺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對象一樣。但是,氫原子如果跟碳原子牽手的話,雖然對氫原子來說,碳原子是她命中注定的對象,但是對碳原子來說就不是那樣了 。因為他還有另外三隻手,在氫原子不知道的地方,他還可以跟其他的氫原子或者氧原子結合。這麽一想就覺得氫原子真可憐。因為對碳原子來說,她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命中注定的對象。


    我覺得我就是氫原子。我覺得自己所相信的命運之人,也必須夜把我當做是命中注定之人。不能與別他人關係親近。


    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太沉重了。或許會惹人抱怨。


    但是,老實說。我喜歡小花。


    我想應該是作為朋友的那種喜歡。不希望你跟我之外的其他人親近,作為朋友也會有這種想法吧?就算會跟其他人說話,但是對花來說最重要的朋友還是我。花不會對別人說的秘密,煩惱,快樂的事,在思考的事,在想要說出這些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一定會是我。如果是這樣就好了,而且,我想實際中的小花就是這樣。因為小花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或許這隻是我太自戀了。


    但是,事實似乎並不是這樣。當然,小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隻是……,怎麽說好呢。想要獨占。是朋友,但是又超越朋友。就像是氫原子之間相互接合那樣,我除了小花之外,什麽人都不需要。


    隻有你和我。就算世界變這個個樣子,我想我肯定也會到死都活在幸福中,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


    小花,我啊。在江之島看到你跟男生們說話的場景,感覺就很受打擊。明明是跟我一起到海邊的,我不想讓你跟其他人說話,看向其他人,對著其他人笑。這樣的想法很奇怪吧?真的很奇怪。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很奇怪。


    跟小花走在江之島洞窟裏的時候,我還在期望,如果能跟小花兩人,一直靜靜的坐在幽暗的道路深處就好了。就像是漂浮在幽暗子宮中的,異卵雙胞胎一樣。眼睛,手腳這些都不需要。隻要能保持受精卵的狀態就好了。在同一個子宮中的,兩個小小的點。不管是用來看見其他人的眼睛,能夠牽起其他人的手,可以靠近其他人的腳,這些全都沒有。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隻是漂浮著,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這樣一點都不普通吧。這樣的我一定會讓小花覺得不舒服,所以沒有與你見麵。也沒辦法給你寫信或者打電話。我自己一個人一直都在思考,但到最後,還是把這些滿溢出來的想法告訴了你。沒有能瞞著你。要是我什麽都不說,像一直以來的那樣,作為你重要的朋友,看著你跟其他男生(或者女生)關係好起來,但是我沒有辦法笑著看待這些。


    希望你隻會跟我一個人說話。


    我,很奇怪吧。


    不過請安心。我們除了朋友以外,什麽關係都沒有,以後我還是會跟小花在一起談笑,在一起玩。我會為此而努力。但是,小花一定會感覺我很不舒服吧,等新學期開始就算你要無視我也沒關係。就算你要像是折斷樹枝,踐踏草坪一樣,做出非常殘酷的舉動也沒關係。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這樣做。既不喜歡,能不能說是朋友都尚存疑慮的對象,突然對自己說這些。


    今天,我什麽氣息都沒有感覺到。第四個家人,我從未見過的兄弟,小花的靈魂。大概因為我在信上寫了奇怪的事,所以逃走了吧。


    因為你很溫柔,讀了這些之後的你肯定會迷茫,會苦惱,思考著到底要怎麽做才不會傷害到我吧。但是,請不要在意。既然都說不想讓你在意,我要是沒有寫這些就好了。


    你隻要保持你自己就好了。如果不想像一直以來那樣對待我的話,就隻要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不管你要用什麽殘酷的方法來對待我,傷害我都沒關係。無視,惡語相向,用充滿惡意的眼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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