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流氓聽了二狗子的話,二話不說就從腰褲裏掏出藏著的鐵管。馬仔抬手一棍子砸在桌上,把人嚇跑,然後兩個人借著酒勁,“嘿”地掀翻十人圍的大桌子,碗筷碟子劈裏啪啦摔在地上稀碎。


    蠻不講理!


    “你們要幹什麽!”——“住手!”——“二狗子誰準你過來撒野的!”有人站出來怒斥。


    那邊的一個馬仔身後靠著桌子,很年輕,大概十七八歲,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故作不經意地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在桌上拿起一隻茶壺,掄圓了一圈試了試手,像是街頭演把事的,茶壺帶著“x你媽”猛地朝說話的那人砸過去。那人急忙護著頭躲開,茶壺落地碎片四散。


    想打就打,想砸就砸,敢說話就打死!


    李師傅怒不可遏,衝二狗子大吼道:“二狗子你這王x蛋,你想做什麽!!”


    二狗子敞著懷,露著排骨一樣的胸肋,突然走近一腳踹在李師傅身上,李師傅被二狗子踢倒在地。二狗子怒吼道:“你叫我二狗子?老子是你二爺,叫老子二爺!去你x的二狗子,你個x老東西!”吼到最後,聲音沙啞似乎氣到變形。


    “爸!”新娘慌忙衝上去把父親扶起來,隻見父親“哼兒哼兒”地喘著氣,心急如焚,向身邊的娘家人哭喊道:“快送我爸去醫院,去醫院!他快不行了!”眼淚不住。


    “打狗x的!”——“這混賬!”——“王x蛋!”男方家裏的青壯剛衝上去,就被後麵那群狗仔圍住毆打。


    “你們以為這女人還能當老婆!?”二狗子一臉猙獰地笑道:“她早就被老子給x了幾百遍,是個地道的臭x子!”


    “你胡說八道,說假話爛了你的舌根!!!”新娘抱著父親痛哭。


    “不信?讓老子把你x一遍,我敢保證你不流血!哈哈哈哈哈!!”


    “欺人太甚!!”另一邊,餘方圓怒起。秦老板也起身對餘言遜說道:“小夥子,你們先帶爺爺、阿姨還有弟弟妹妹們下樓,快去!”餘方圓也對兒子說道:“我和你叔伯們留在這裏解決問題,你們先走。”餘言遜點點頭,帶著老人女人和孩子從側門走,臨走時轉頭看了一眼場中的二狗子,被後麵的曾爺爺用力地拉住,老人杵著拐杖頭也不回地說道:“孩子,不看不看,快走!”


    這一點上老街的人們似乎都有默契,年輕小夥子在樓梯上維護老人、女人和小孩下樓,二十歲往上的就和父輩留在一起。


    “你這個臭流氓!”新郎突然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砸碎酒瓶底。


    “不要!!”新郎的父母急忙阻攔,但攔不住,也太遲了;新郎抄起酒瓶朝二狗子刺了過去。二狗子忽然撩開西裝下擺,露出排骨一樣的肋骨,從褲腰裏抽出一根鋼管,不慌不忙,猛地朝新郎劈頭打過去。


    “咣”的一聲,鋼管打在新郎頭上。新郎一趔趄,酒瓶脫手,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兒,鼻子裏流出兩行鮮血。


    “我的兒——兒子啊!”新郎的母親悲呼,和丈夫抱起地上的孩子。新郎的母親在地上懷抱著兒子對二狗子哭喊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打人!”


    新郎的父親指著二狗子怒道:“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到!”


    “警察?”二狗子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警察算個x!”


    “你!”新郎的父親咬著牙齒手指向二狗子,手指憤怒地顫抖著。


    唉,這種經常在老街混的醃臢二流子,出手又狠又黑,毫無道德,出身優渥的新郎一家哪裏見過?


    二狗子抓住旁邊蹲坐在地新娘,扯著頭發拉過來;新娘抱著父親掙紮不起,被二狗子用棍子抽在背上,新娘慘叫一聲,疼得捂腰,被二狗子一把掐住脖子。


    “不準動她!”新郎的父親衝上來阻止,二狗子一腳踢在老人的左膝上,老人瞬間喪失了行動能力,“撲通”摔倒在地上掙紮,疼痛令老人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小子們,看二爺操x嘿嘿嘿嘿!”“喔喔!”


    二狗子在小弟們的歡呼聲中,猛地扯掉婚紗外裙,“嘿,整個裙子還這麽多層呢!”


    “不要!不要啊!!”新娘哭喊掙紮,被二狗子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馬仔們看見老大不可一世的模樣,變得更加興奮,棍子下麵的人痛苦地求饒,反而更刺激他們作惡;其他的馬仔看沒自己的份,很不爽,繼續掀桌子,本來喝的醉醺醺的,拿起桌上的酒壺,喝光裏麵的喜酒,興奮起來砸得更起勁。


    一個馬仔得意地坐在桌上,拿起桌上新人結婚用的喜酒,大口喝了一口,看著自己兄弟把這群人攆得到處跑,得意的笑起來。


    一隻手在背後掐住了他的脖子。


    “狗x的是誰!”他下意識地拿起身邊的鋼管,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被一股大力拉下桌子,然後麵朝下摔在地板上。“嗑嘣”一聲,他感覺嘴巴沒了知覺,然後滿嘴腥甜,他連忙吐出幾口氣,他看見嘴裏飛出一塊白色牙齒——他摔斷了門牙。


    “噫!!落(老)子砍死……”馬仔才把話說到一半,一隻拳頭從頭頂砸在鼻梁上,拳頭收回去,他臉上一片鮮血。


    “你知道我……”


    “砰!”又一拳,拳頭的主人在他頭頂說道:“你們這群癟三,我們早就看你們不爽了。”


    老街上的青壯們在長輩的組織下,一齊上去收拾這群混賬。三個青壯擒住一個流氓,流氓得意慣了,破口大罵,迎來的卻是一拳,再反抗一下就再一拳杵臉上。


    拿鋼管打人的馬仔回過神來,看見有人靠近,鋼管一指,大喊:“上!”


    這群流氓年齡都在十五到二十歲之間,身子骨還沒真正長成,加上遊手好閑、酒色賭博,一群人欺負幾個還行,但是遇到老街的小夥子,高下立判;老街的年輕人都是二十歲往上的大小夥子,又經常幫家裏幹活,體格和力氣都比這群流氓強太多。


    老街的年輕人一腳踹翻一個朝他衝過來的流氓,繼續向前打,後麵的夥伴接著便擒住流氓按在地上,敢動一下就打。鋼管厲害,但隻在手抬起來之前來之前接住了,力就沒有使出來,可輕鬆繳械。


    新娘越是掙紮,二狗子越興奮,卻突然發覺身後有變,馬仔過來說道:“二爺、二爺我們打不過!”


    “王二狗子,住手,不然今天就把你橫著交給豹爺!”秦老板等一群街坊在年輕人的保護下走過來,王二狗的馬仔已經被收拾得七七八八,身邊隻有三個馬仔。旁邊,一個青年一拳錘在身下的馬仔頭上,讓他老實點。老街黑壓壓的一群人,圍著這四個壞蛋。


    王二狗並沒有放手,看了眼周圍,臉上突然獰笑:“秦皮子!老子有名字,老子x你媽的老子不叫狗子!!!”一把匕首突然橫在新娘脖子上!


    餘方圓怒道:“王二狗,你快放了她!放了她,免得你少吃幾年牢飯!”


    “警察算個x!坐牢算個x!你以為老子怕警察麽!老子會怕麽!”王二狗刀子一勒,新娘的脖子出現血痕。就在這時,幾個街坊趁王二狗不注意把李師傅還有新郎一家從王二狗身邊救過來。


    “快!快送到醫院!”餘方圓招呼來幾個小夥子,把受傷的李師傅還有新郎一家送到醫院,街坊們安慰著哭哭啼啼的新郎母親。


    “我的兒子啊,我的傻兒子啊!”新郎的母親在街坊的陪同下迅速離開了酒店。樓下擠滿了棕藍相間的蒸汽車,汽笛長鳴,白色的蒸汽從尾氣管噴出,蒸汽彌漫,警察到了。同時間來的還有救護車。


    棕色警服,帽徽上是一條銀龍護國,警察兩鬢有些白了,剛下車,就有一位婦人向他哭訴:“警官啊,樓上的歹匪,他把我兒子和丈夫打成這樣!!”


    “大嫂你放心,先莫要急,我們警察已經來了,交給我們。你先生和兒子也會被送到醫院,大嫂你冷靜,先給我們講現場情況怎麽樣”


    “他們拿刀架在我兒媳婦脖子上了!”


    老警官心中麵不改色,心裏已經有了計量,這已經是危害公共安全,劫持人質的惡性事件,他忙問道:“歹徒有多少人?”一旁的小警員拿著筆在文件上做筆記。


    “一大群人,我當時沒看清!”


    “拿的什麽武器?”


    “鋼管、棍子!”


    “人質有多少人?”


    老警官在說著的時候,已經指揮一支十二人的警察隊伍上去了,支隊伍裏的警員拿著盾牌和警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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