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明白梁同的意思,張家人同樣壽命悠久自然無所謂了,但如果其他人知道的話,難免生出別的想法,所以就怪不得他殺人滅口了。


    “梁王放心,我絕對不會將此事外傳的。”


    “行了,別梁王梁王的,都什麽年代了,你喊我梁同就好,從此之後隻有梁王的後裔梁同,至於梁王早變成粽子了。”


    梁同揮了揮手,不滿的說道:“你也別跟我咬文嚼字的,自從你們把劍挖走之後,我的魂魄就可以趁晚上出來看看了,沒你想的那麽迂腐。”


    張日山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梁同會知道他在這裏,而且說起話來比他都像個現代人。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一會我就想辦法把你安排到吳三省身邊,梁王後裔——梁同。”


    “這就對了,事也辦完了,也到飯點了,不準備留我吃個飯嗎?”


    “那咱們移步到包間,邊吃邊聊,我也有些疑問想請教你一下。”


    張日山也好奇梁同方才動怒時,背後出現的厲鬼身影,正好趁吃飯的時候,可以旁敲側擊一下。


    隨後二人走出房間,便看到新月飯店眾人遠遠的將這裏包圍起來,那幾個聽奴此時還在揉著自己的頭。


    “別大驚小怪的,這是我的朋友梁同,剛才我們隻是切磋了一下,你們都忙自己的去吧。”張日山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尹南風知道這是化險為夷了,當即也揮手示意其他人下去。


    “南風,準備一桌好菜,我要和梁同好好敘敘舊。”張日山見尹南風想跟來,當即派了個活把她支開。


    “好,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好酒好菜!”尹南風看張日山還要支開自己,當即咬著牙狠聲說道。


    隨後張日山便引著梁同尋了個包間,不久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呈了上來。


    二人邊吃邊喝,張日山見梁同吃的挺開心的,當即開口說道:“我有個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梁同咂摸著嘴裏的酒,搖了搖頭:“不當講。”


    張日山一愣,都說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你這樣也不講究啊。


    “諾。”梁同從背包裏掏出一尊玉璽,隨手扔給了張日山。


    張日山見過的好東西無數,但把玉璽扔著玩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連忙伸手接住了玉璽,仔細觀察了起來。


    整個玉璽看起來就是黑龍戲珠的造型,但是細看起來處處透露著一股猙獰感,玉璽底部則刻著兩個複雜的字,張日山一時也認不出來。


    “這是梁國玉璽?”雖然認不出那兩個字,但梁王隨身攜帶的,應該隻能是梁國玉璽了。


    “沒錯,你可是第一個看到這玉璽的人,一般人我可不給他看。”梁同啃著雞腿,含糊不清的說道:“這玩意是當年梁國最好的工匠,用從天而降的隕玉打造的,當時打造完也沒什麽特別之處。


    後來我沒舍得留給秦王,自戕之時帶進了棺槨裏,誰知跟我一起埋了兩千多年竟也有了點神異之處,璽中藏了一些戰場上的凶魂厲鬼供我驅使。”


    張日山恍然大悟,難怪那會梁同能喚出那許多凶魂厲鬼,他還以為是自己中了什麽幻術。


    此時看著手中的玉璽,仿佛麵對成千上萬的凶魂厲鬼,也明白了那股猙獰之感從哪而來,但仍是對其愛不釋手。


    “喜歡就借你玩兩天。”梁同看張日山愛不釋手的樣子,當即開口說道。


    “當真?!”張日山確實是想研究研究這尊玉璽,但他沒想到此等重寶梁同舍得借給別人。


    “這玩意戾氣太重,本來我被關了這麽多年就一身戾氣,帶著它我容易控製不住自己。”


    梁同確實沒說謊,每次他想發火時,都感覺耳邊有兩個小惡魔在追著一個小天使捶,所以那些厲鬼才會不自覺的浮現出來。


    “但你得給我保管好啊,等哪天我去掉了這一身戾氣,我還會回來取的。”


    “好好好,一言為定。”張日山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連飯也不吃了就拿著玉璽不停的看。


    “別看了,好好吃飯,別把自己餓死了,不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會很孤獨的。”梁同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雖然這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但沒有自己熟悉的人了,甚至就連這裏麵的角色他也不是都認識,畢竟當年也隻是左刷一個片段右刷一個片段而已。


    所以他才不想對那些他比較喜歡的角色下手,真把這群人都殺光了,他也就真的跟這個世界沒關係了。


    張日山聞言也是歎了口氣,熟悉的人一個個老去,就連佛爺也駕鶴西去了,他也明白了梁同為什麽舍得將玉璽借給他。


    “常來玩,隻要我在一天,新月飯店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張日山舉起酒杯,言辭誠懇的說道。


    梁同跟他碰了碰杯,搖頭說道:“拉倒吧,你們這裏的順風耳太厲害,真要是被她們聽到些什麽不好收場。”


    張日山無奈搖了搖頭,隨後二人便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張日山好奇梁同當國王時候的生活,梁同掰著手指頭說道:“我沒啥愛好,就殺人、吃飯、女人這三樣。”


    張日山有些無語:“那你生活還挺規律的。”


    二人酒足飯飽之後便各自休息去了,尹南風也早就給梁同準備好了房間,甚至就連行頭都準備好了,梁同洗漱了一番之後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梁同就換好了行頭,背上行囊準備前往杭州,張日山也帶著尹南風等人出來送行。


    “你放心吧,我就是跟著看個熱鬧,不會壞你們的事的。”梁同無奈的看著張日山,這老小子還是覺得他另有企圖。


    張日山笑瞇瞇的盯著他,嘴上應和道:“我能不相信你嗎?這不是舍不得你嗎,要不你幹脆再在我這住些日子算了,咱倆沒事也能切磋切磋。”


    後麵的聽奴聽到張日山的話,頓時嘴角抽搐了一下。


    “得了吧,你們順風耳臉都黑了,我還是不在這招人嫌了。”梁同說完便上了車,而一旁的聽奴聽到‘順風耳’之後,臉色確實是黑了。


    張日山看車子遠去,轉頭看著聽奴說道:“以後他來你們都躲遠點,真要是聽到了不該聽的,那可就得委身於他了。”


    張日山說完便回了飯店,而尹南風看著聽奴發黑的小臉,調笑道:“到時候你們可就真得叫順風耳了哦。”


    隨後一行人也回了飯店,新月飯店頓時恢複了之前的安寧。


    而梁同也在傍晚時到達了吳三省的店鋪,說明了來意之後夥計便將他領入大堂等候。


    “梁同是吧,我是吳三省,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不一會吳三省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張日山在梁同來的路上就給他通過話了,他也知道了梁同梁王後裔的身份。


    而且張日山特別囑咐過了,梁同雖然不通曉墓裏的事,但身手絕對是頂尖的,可以信任但不能過多的依靠,人家也就是圖個刺激,說不定哪天玩夠了就回家了。


    吳三省心裏自然是欣喜的,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況且還是張日山安排來的人,身份上絕對沒問題的,那就更難得了。


    “吳老板,叨擾了,接下來這段時間還得麻煩吳老板照顧了。”梁同也客氣的說道,做戲肯定要做全套麽。


    隨後吳三省便給梁同安排了住處,還熱情的要給梁同擺一桌接風宴,但被梁同婉拒了,吳三省見梁同不感興趣也沒有再強求。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梁同便待在吳三省的店鋪裏,看著吳三省天天倒騰這些古物,一時間倒也無事發生。


    閑暇之時便跟吳三省手下的夥計比劃比劃,雖然梁同藏了不少拙,但吳三省等人還是驚為天人,對他也更加客氣。


    直到吳三省這裏又來了一批好貨,其中有一把黑金古刀,實在是難得的好東西,吳三省連忙給吳邪發了短信,讓他趕緊過來。


    而梁同此刻正仔細端詳著這把刀。


    “怎麽樣梁同,這把刀跟你的劍哪個更好啊。”吳三省的夥計見梁同對那把刀感興趣,當即問道。


    梁同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接這個話茬,這群家夥好奇他的劍不是一天兩天了,逮到機會就想旁敲側擊一下,他也見怪不怪了。


    “你們就別想了,梁同的劍可比這把刀好多了,那可是把真正的凶兵,不是能隨便你們擺弄的。”


    吳三省此時從外麵進來,聽到他們在談論梁同的劍後,出言提醒道。


    他是知道梁同這把劍的厲害的,生怕手底下的人不知死活去碰那把劍,所以早先便強調過了,夥計們不敢碰隻好旁敲側擊想見識見識。


    而梁同知道今天就是主線開始的時候,也是滿懷期待,直到晚上,梁同才等來了前來買劍的啞巴張。


    果然像小說中的一樣,悶油瓶一個,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而吳三省跟張起靈達成交易後,看梁同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不禁起了心思。


    “梁同,要不要跟小哥比劃比劃,他那身手可比我這些夥計強多了。”


    “好啊,好啊。”


    梁同也正有此意,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小哥,你有沒有興趣跟梁同比劃一下?他可是我見過的,除你之外身手最好的人了。”


    吳三省看梁同有意,扭頭詢問小哥。


    “好。”小哥高冷的吐出了一個字,便擺開了架勢。


    梁同見此也沒客氣,閃電般衝了上去,一拳向小哥胸口砸去,小哥也是麵色一緊,顯然沒想到梁同速度這麽快,連忙一掌向梁同小臂內側推去。


    一旁的吳三省等人看二人打的有來有回也是嘖嘖稱奇。


    “沒想到他倆都這麽厲害,居然不相上下。”吳三省看著二人的身影,驚訝的說道。


    二人纏鬥了一會,並沒有決出勝負,小哥突然停下了身形,梁同見此也沒有追擊。


    “比我強,在讓我。”小哥仔細看了看梁同,雖然腦海中的記憶缺損,但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身手比他好的,當即多留了一下心。


    梁同也是麵露驚訝,沒想到小哥這麽敏感,自己確實是沒有盡全力,畢竟自己的身體之前屍變成粽子已經刀槍不入。


    後麵被龍脈之氣衝刷雖然恢複了活性,但身體強度也下降了些許,可仍是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正常範圍。


    若是以血肉之軀跟梁同打,那自然是沒有勝算的。


    “好小子,沒想到你還在藏拙啊。”吳三省拍了拍梁同的肩膀,驚訝的說道。


    梁同摸了摸後腦勺,一臉憨厚的回道:“也不算藏拙吧,剩下的都是生死搏鬥才能使用的技巧了。”


    吳三省等人見狀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一直不見梁同用過呢,誰閑的沒事切磋拚命啊。


    梁同確實是沒撒謊,他的身手都是從戰場上摸索出來的,一招一式都是為了擊殺敵人。


    本來想跟小哥切磋一下,沒想到反而束手束腳的,好生不爽利,倒不如回家睡覺了。


    於是梁同跟吳三省說了一聲,便回自己的住處了,吳三省也沒有讓他留下幫忙。


    一來這麽好的身手,讓人家給你打雜不太合適。二來梁同也不懂古董這玩意,平時跟著看看熱鬧還好,真要是讓他自己上了,半個月就能給自己店鋪整倒閉咯。


    而小哥看到梁同走了,也沒有逗留,當即背著黑金古刀也離開了。


    梁同前腳剛走,吳邪後腳就來了,但隻看到了小哥背著龍脊骨走的背影,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準備回去,卻被吳三省留下幫忙。


    事情處理完之後,叔侄二人悠閑的喝著小酒。


    “你今天可不止沒趕上龍脊骨,還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打戲啊。”


    吳邪對打戲不感興趣,但一聽是在這裏發生的打戲,頓時來了精神:“怎麽?還有人敢在你這裏鬧事?”


    “你就不盼你三叔點好?”吳三省斜睨著吳邪:“是今天取走龍脊骨的那個人,梁同和他切磋了一下。”


    吳邪這才想起來,自己連這個龍脊骨是什麽還不知道呢,當即詢問吳三省這寶貝到底是什麽。


    “一把黑金古刀,算是上古神器了。”


    “那跟梁同那把劍比怎麽樣?”吳邪是知曉梁同存在的,但礙於之前那把劍留給他的心理陰影,二人也就是打過幾次照麵,並沒有過多的接觸。


    吳三省喝了口酒,舒服的長出一口氣:“不要跟他那把劍比,也不要對那把劍好奇,忘了之前的叮囑了?不管是誰,隻要能用那把劍,咱們就得躲得遠遠的。”


    “那你還把他留在店鋪裏。”吳邪嘟囔道。


    吳三省一拍桌子:“那是我想讓他來的嗎?有人把他往我這裏塞,這人我還不能拒絕,所以我是沒辦法躲開他了,但你盡量少跟他接觸。”


    隨後吳邪便拿出了那張魯黃帛,吳三省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一眼便瞧出了不對勁,隨後叔侄二人便開始了謀劃下墓。


    “正好梁同身手那麽好,閑著倒是可惜了,不如讓他跟我一起下墓,還能多個保障。”吳三省摸著下巴,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至於梁同,此刻早已呼呼大睡,他相信等到下墓之時,就算他不想去吳三省都得忽悠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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