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當時有點亂,沒看太清楚,唰的一下就一支箭唰的一下就一支箭,我都沒反應過來,而且那弓弦,我當時真的用了好大的勁都沒拉動,但是你一上手就直接拉滿,太帥了!”


    “……”餘南卿臉蛋更紅了。


    忍不住抬手掩住已經別過去的臉。


    蘇挽煙是真的不知,這些話對他的殺傷力有多強。


    “咳……”餘南卿清了清嗓,不敢去看她此時的神情,小聲的問了句:“那你……可要再來一次?”


    “不要不要不要。”蘇挽煙連連搖頭:“這種事不適合我。”


    “你不喜歡?”餘南卿抬眸。


    “也不是不喜歡,但是每個人擅長的事都不一樣嘛,就像我連那張弓提都提不起來,就沒必要硬去試了。”


    聞言,餘南卿也沒再堅持。


    忽而,他垂著眸,臉紅紅的問了句:“那你方才……有何感覺?”


    “什麽什麽感覺?”


    “就是……”餘南卿把頭垂得更低,臉紅紅的,輕拍了拍自己大腿:“你坐我身上……沒感覺麽?”


    “這個啊……”蘇挽煙撓撓頭:“感覺好怪啊。”


    跟坐凳子的感覺不一樣。


    也不知道怎麽形容。


    她還沒試過跟一個男人這麽親近過,那感覺好怪異,像是從來沒碰過的東西,突然碰一下的時候,那感覺就是說不上來。


    “……”怪?


    就一個怪?


    沒其他的感覺了嗎?


    餘南卿不甘心,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蘇挽煙打斷:“啊?蘇禾?”


    “……”餘南卿轉眼抿了唇,抬頭,便見蘇禾就站在林間不遠處,正背對著他們,似乎在看什麽東西。


    “長公主把蘇禾帶來了?”蘇挽煙驚訝。


    春狩可是大宴,長公主把蘇禾帶來,就好比哪個大臣把家裏的哪個小妾也帶來參宴了。


    蘇挽煙稀奇,她回頭望了望四周,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蘇禾既敢出來,那應該是長公主允許的。


    她推起餘南卿上前,喚了聲:“蘇公子?”


    蘇禾緩緩回眸,見是蘇挽煙,垂眸行了個禮:“蘇某見過王爺,見過王妃娘娘。”


    不變的,是他眉眼間的鬱氣,像是蒙上了一層不能散去凝雲。


    “你怎麽也來了?長公主帶你來的?”蘇挽煙問道。


    “是。”蘇禾的聲音既恭敬又淡淡的:“她去皇帳前,叫蘇某四處走走。”


    蘇挽煙點頭:“剛才見你好像在看什麽東西,在看什麽?”


    蘇禾讓開步伐,看向身後的樹幹:“一隻蟲子罷了。”


    是一隻步行蟲,正在樹幹上往上爬。


    隻是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覺得無聊便停下來看看。


    蘇禾的樣子看不出來高興,也看不出來不高興,蘇挽煙見過他最初的樣子,所以蘇禾現在這樣,她不免會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要不要一起四處走走?長公主既帶你來,那她應該知道你肯定會遇上我,隻是走走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蘇禾恭禮:“是。”


    蘇挽煙推著餘南卿,蘇禾就這麽落後她半步慢慢跟著,蘇挽煙回頭:“你可以跟我並肩走,這樣才好聊天。”


    蘇禾聞言沉默了片刻,才應了聲:“是。”


    “我都沒問過你,你是哪裏人呀?”蘇挽煙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是哪裏人士,畢竟說了她也不認識。


    隻是聊天嘛,東拉西扯的很正常。


    “臨城。”


    “臨城啊?”她也有看過大晉的地圖,但是對這個臨城還真沒印象。


    聽出了蘇挽煙嘴裏的陌生,餘南卿微勾著唇,溫聲搭了一句:“臨城盛產葫蘆瓜,本王有幸吃過一回,比其他地方的要甜上一些。”


    蘇禾眸光微閃:“王爺知曉臨城?”


    “年少行軍時經過。”


    蘇禾心裏忽覺一抹欣慰,笑道:“我娘也種葫蘆瓜,小時候覺得她種的葫蘆瓜,比別家都要好吃些。”


    自蘇挽煙穿越過來後,她跟別人聊天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不輕易問別人的家人。


    她之前在府裏跟下人聊天的時候,好多個都是沒了親人,不是沒了娘就是沒了爹,還有沒了兄弟姐妹的。


    特別是蘇禾現在這種,提到娘親都是說小時候的事。


    所以蘇挽煙回避了他娘親這個話題:“那你會不會種?”


    蘇挽煙覺得,如果蘇禾的娘還在,他怎麽會拋下他娘親到京城來謀發展?


    “蘇某不才,隻會……”隻會弄琴擺律……


    隻是現在,琴也……


    說到這裏,剛迸起的一絲光芒,又黯了下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撫琴了。


    他從小便喜歡這些,他娘不知賣了多少葫蘆瓜才請得先生來教他音律,如今學成,竟成了窩在別人後府的男寵。


    蘇禾拂去腦中的雜念,忽而開口:“娘娘與王爺要小心些。”


    蘇挽煙愣了愣:“怎麽了?”


    蘇禾眼睛看地,一邊走著,一邊似不經意的開口:“近些日子,長公主頻頻往返皇宮,這樣的春狩大宴,實在太適合用來做些手腳。”


    狩場遼闊,有丘原,有森林,又有雲崖山澗,在這狩場內失蹤個一兩個人都不會有什麽奇怪。


    他覺得元和帝跟長公主在暗中密謀著什麽,他不得而知。


    蘇挽煙笑了笑:“謝謝。”


    “對了。”蘇挽煙似想起什麽,問道:“剛才在開狩儀式上,長公主說駙馬腿疼,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蘇禾淡淡的點了點頭:“蘇某也是向長公主府內的下人打聽的,原本駙馬身上並未有傷,是他未順長公主的意,長公主便將他關進水牢,反複下來,駙馬的腿便開始不適。”


    “……”


    “說來,蘇某進府後,便聽說駙馬最近一次被關水牢便是幾月前,而後又逢冬季,所以駙馬腿疼的毛病似乎加重了些。”


    上次他要給長公主下藥,遇見駙馬的時候,就是見他坐在長廊內揉腿。


    他生了好奇,便順便打聽了一下。


    他現在是長公主最受寵的男寵,所以在府裏打聽這些事並不難。


    “長公主是一生駙馬的氣就會把駙馬關水牢嗎?”蘇挽煙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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