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拿出四張符籙,分別上書“乾”、“離”、“坤”、“坎”,貼到大廳四方,又用手指在地麵上勾勒出來了一些簡單的符文。


    在做完這些之後,將左手,食、中二指伸直,右手環握。


    “乾坤取法門,四相歸一心。”


    這幾張貼在地麵上的符籙文字大亮,轉眼間便飄到了半空當中,熠熠生輝。


    旁側觀望的柳全德忽得感覺四周清風吹起,竟發現陣法中心聚來了一縷真炁。


    這縷真炁很淡,幾乎沒辦法用作修行,但卻隨著符籙指引飄蕩,進入了那金色球體當中。


    金色球體上方光芒也穩定了下來。


    正如柳全德旁邊供給真炁時一模一樣。


    “道長,這陣法是何?”柳全德左右環顧,眼眸中流露出了強烈的好奇。


    他甚至都有點想要伸手去摸這個法陣,但又怕把它弄壞,最終把手收了回來。


    “聚靈一術,取天地四方位,讓其中孜孜不倦生成先天靈炁,以維持為主。”


    左辰笑著解釋道。


    當初他在撒豆成兵時也用過這一法門,現如今還在兩個金豆大將體內運轉著,維持兩個他們倆存在。


    這門術法不難,是開壇做法的基礎,其唯一的優點隻有一個,那便是持續時間夠長。


    金色球體需要的先天真炁量並不大,用這麽一個法陣來維持,綽綽有餘。


    “以後若是想要切斷鏈接的話,就把這張符籙揭開,聚靈陣自然就會停止運作。”


    聽完左辰解釋,柳全德親自上手嚐試了兩下,發現確實和左辰說的一樣。


    “道長啊!你這可是幫了我個大忙!”柳全德麵露欣喜:“您若是不來,那我估計又是三四天睡不上好覺了。這大金球子每天晚上就和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嗷嗷待哺,不給他點真炁啊,它就真把搖光映月給關掉,讓這陣大霧彌漫進來,鬧妖怪的嘞。”


    “一點小手段吧。”左辰擺手:“這陣法不難,應當隻是天工圖當中沒有記錄。”


    難倒確實不難,但願不願意分享就真兩說了。


    柳全德在人間廝混了這麽多年,這些道理自然是懂的,便是又對著左辰千恩萬謝。


    從這金球旁邊解脫之後,柳全德又研究了研究地麵上的聚靈陣,發現這東西確實非常簡單,甚至不用刻意去偷學,隻需要盯著多看半炷香就能學會。


    柳全德也是心情舒暢,高興的緊。讓威王趕緊給他備點好酒好菜給他解解饞,威王倒也是笑著應下來了。


    眾人也是都回到了府邸,下人安排了居住的房間,供給幾人休息。


    威王府不夠繁華,卻夠大,北邊本就地多,附近又沒什麽住戶,威王府就沿著搖光映月的邊界修,建的很長。


    奔波了好長一段時間,除去左辰,其他人也都難掩疲態,確實打算好好休息一天。


    胡文去了自己的住所,狐妮抓著他的脖領子,不讓胡文放開自己,實在沒辦法,胡文隻能帶著狐妮一起去。


    彩衣被配了個小院,有張很大很大的床,還有個用石頭搭成的浴池,可以供給她泡澡休息。


    就連驢爺都有個專門的房子,配了個侍女給他梳毛。


    至於左辰,卻並沒有去什麽單獨的隔間。


    威王府大廳擺了張木桌,李繼給左辰倒上了一盞茶。


    左辰接過茶杯,手裏微微一晃,溫度立刻變得適中平和。


    品了一口,微微澀,感覺已經放了有段時間。


    “先生,這次請您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委托您。”


    “請講。”


    “現今搖光映月術阻隔了外界的大霧,但霧氣不散去終歸不是辦法,這場夢會繼續向外彌散,直到吞沒整個幽州。如此,我著實沒了辦法,我手下普通士兵隻要進入霧中就會立刻睡去,就連老柳也沒辦法在這大霧中停留太久。”


    “你希望我去霧中把這源頭給掐斷?”


    “是的。現如今恐怕也隻有先生才能完成這件事情了。”


    “我本就打算向北走,去看看極北苦海去看看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順手除了禍害也不多費什麽功夫。”


    “實在是多謝先生。”


    左辰轉了轉手中茶杯,忽得道:


    “其實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威王閣下。”


    “先生您客氣了,但凡請講,凡是我知道的,能說的,我定言無不盡。”


    左辰整理了一下語句,問道:


    “威王可知京都京師之事?當初京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左辰這問話,威王沉默了一小會,才道:


    “京師死了已有五十餘,當時我年幼,外加上京城內對這事遮掩嚴重,我對京都事情確實知之甚少。”


    “可惜。”左辰歎一聲。


    “不過……京師死亡這事疑點重重,我之前確實還查過一陣子,得到了不少秘史。”


    李繼突然來了個轉折。


    左辰瞥了他一眼。


    李繼幹笑兩聲,才繼續道:


    “京師是我爺爺執政末期來到大梁王朝內,剛一入朝就展示了諸多神仙妙法,伸手摘星,燈采晚霞,下可救人,上可治國。而且……很強。


    “士兵打不過他,將軍打不過他,禁軍打不過他,就連專門保護皇上的侍衛也打不過他。


    “當時的京師甚至都不需要武器,左手拿酒,右手赤拳,既不用什麽神仙妙法,也不用什麽奇門秘術,單單就用拳頭捶,就能把那些江湖名流挨個捶到天上去。


    “老爺子很喜歡他,兩人相談甚歡,對酒歡歌,三日之後,新來的道長就成為了京都的京師,輔佐天下,其權直逼左右丞相。


    “但老爺子畢竟不是仙人,又熬了十幾年,老爺子駕崩了。我父親也就在這個時候上了位。


    “我父親年輕時仰仗了京師許多,京師也確實如同一位老師,一路幫助我父親,這樣在京城當中幹了很多年。做了不少明善事情,成了大梁境內遠近聞名的大能人。”


    說到此處,李繼又給自己和左辰成倒了一杯茶。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下,時至此刻,李繼才有些悶悶的歎息了一聲:


    “可接下來事情就開始不對勁了。


    “不曉得我父親是怎麽想的,犯了什麽毛病,可能是他覺得京師權力過高,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也可能是他覺得京師實力太強,每天跟在自己旁邊並不安心,竟然聯同京都當中的各大家族,開壇做法,暗害了京師!


    “開那場鬥法時我才剛出生沒多久,具體發生何事早已不記得了,卻是知道僅僅是為了鬥走京師一個人,就幾乎消耗幹淨的京都當中近乎所有的精銳力量,時至今日都沒能恢複過來。


    “根據我調查到的文獻記錄,當初京師是為了謀權篡位所以說才被殺死。可事情真是如此?按照京師的本事,真想要暗自篡改這大梁的皇位,隻需要在庭上直接動手,反抗自己的人逐一殺死,豈會給他們聚在一起開壇做法的機會?”


    確實很不對勁。


    若是左辰心中對天下權勢有貪欲,他有千種百種手法能夠輕而易舉的覆滅一個人類王朝,也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放在自己的掌控當中。


    按照目前的說法,京師的修為恐怕和林夕大士差不了多少,被這麽坑死,著實奇怪。


    “自打殺了京師之後,整個大梁的皇位也就好像被詛咒了一樣,於我小時候,也隻記得我那父親偶爾會瘋瘋癲癲,晚年在臨死之時,臥在床上哀嚎不已,似如全身蠱蟲爬,撕心裂肺,擇其血肉而食。


    “此事被史官記錄,稱京師之殤,言京師垂弊,怒大梁不記恩情,遂用降頭秘法,斷龍脈。”


    言罷,李繼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連喝了三四杯茶水,似乎在調整情緒。


    左辰也不著急,就在旁邊待著他。


    “先生可知二十年前京都鬧鬼災之事?”李繼問。


    “我倒是聽寧威說二十多年前才打仗,這鬼災的形容倒是頭一次聽說。”左辰道。


    “這倆就是一個事情。”李繼道:“京師之殤不論真假,確實壞了整個皇都的氛圍,小時候都不怎麽願意在皇宮裏麵呆著,總感覺很壓抑,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


    “上任皇帝是我兄弟李昭,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年輕時候就與眾不同,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他當皇帝是最合適的,我也這麽想。


    “後來,他果然成為了皇帝,而我來到了北方,當了鎮北王。


    “再之後,就是二十年前的京都鬼災了。”


    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麵,李繼梳理記憶:


    “三十年前,我和李昭還勤有書信來往,那年我們倆還年輕,我和他都剛上任不久,滿腔熱血,希望讓這大梁走的更遠更高。


    “二十五年前,我和他的書信來往就已經很少了,當時偶爾回京都見他,發現他沉默寡言,時不時發呆。我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了,他沒回答,隻是告誡我以後少來京都,讓我守好北方。當時我沒怎麽在意,還以為是他太忙了,壓力過大。


    “二十年前……他瘋了。他手下的禁軍也跟著一起瘋了。化作惡鬼,從京都殺到了整個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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