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們把長君城弄下來,這樣一來徐州也能安生不少,免得的再鬧出什麽禍端,鬧得百姓們不安生。”


    左辰道。


    肖長成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便立刻浮現出來了驚喜的表情。


    別人若是說這話,肖長成肯定會問一句“有何打算,當真能成?”


    但是自家道爺說這話,肖長成隻會說一句:“我道爺還能騙我不成?就算道爺真騙我,那也是道爺為了我好。”


    心情大好,趁著士氣高,軍隊也沒什麽損失,肖長成直接就通知了幾個自己的副官,讓他們盡快準備準備,直接進軍長君城,一鼓作氣,把青州人打出去。


    幾個副官也是當時就跟著肖長成一起混的,自然是了解左辰本事,聽到左辰承諾,當下士氣就拉滿了,直接整理進軍,繼續前進。


    普通士兵也是瞧見了神仙手段,心氣跟著旺盛,像是有團火在胸中燒,隨著軍行時甚至都想要高歌兩聲,如此一來,行軍的速度竟是要比平常都更快了數分。


    士氣這種看不見的東西對軍隊的加成確實不小。


    而在另一邊,敗逃而歸的青州軍也遭受到了名為士氣這種看不見事物的“詛咒”。


    青州軍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長君城據點。


    這位守城的是個老將,年紀大,歲數高,平時總是一板一眼,很少說話,平常沒什麽太多的愛好,最喜歡喝酒,能肉十斤,騎馬善射,尚未老已。


    他對壽王忠心耿耿,是很早就跟著壽王的將領,這次派他來,也是做個保底,免得真出什麽意外。


    逃兵歸來可是把他搞的一懵。


    這怎麽剛出兵沒多久就退回來了啊?


    而當這位守城老將急匆匆的出去迎接時,更是目瞪口呆,傻眼許久。


    倒不是因為死了很多人,正相反,撤回來的這些青州軍還真沒死多少人!


    整個的隊伍最後方的隨行和後勤根本幾乎完全無損,受到的最大打擊就是在撤離的時候丟盔卸甲,掉了不少的燒菜大鍋。


    最前排的那批精兵死的倒是不少,死了足有三分之一。


    士兵們受的傷也非常奇怪。


    其中大多數都是箭傷,都來自於後背,還有一些士兵身上的傷痕有點像是馬蹄踩出來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看起來……


    有點像是挨了一頓毒打,逃跑回來的啊!


    守軍領袖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就開始抓這些撤退回來的士兵問。


    結果聽了逃亡士兵的回答之後,守軍領袖更懵了。


    他聽到了三個版本的回答。


    最後麵的後勤說:


    “我們也不知道啊,前麵兵哥直接就跑回來了,應該是碰到什麽厲害的大軍,實在是打不過了吧。”


    中間的士兵說:


    “隊伍拉的實在是太長了,前麵發生了什麽我們也不清楚,但隻聽到陣陣慘叫,說是有什麽公的母的,神仙仙人,雜亂的很!定是有了不得的強人,應該是會使用神通的妙手。我們本來還想再抵抗抵抗,但前方已經潰如山倒,實在是攔不住了,也就隻好跟著跑了。”


    而當著老將問到最前排時,那些渾身傷痕的士兵們則仿若瘋魔了一般,口中念念有詞:


    “天刀將軍是母的!天刀將軍是母的!給人家公的砍死了!那群徐州賊都是鬼,都是鬼啊!刀也砍不破,箭也射不到!救命!救命!”


    這可把守城老將聽傻了。


    什麽公的母的?這群人搞什麽玩意呢?


    天刀將軍死了?


    中郎將呢?他不會也死了吧!


    心中急切無比,守城老將隻能四周來回詢問。


    搞了小半個上午,在確定了前因後果之後,守城老將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出去帶兵的兩個老將都死了,徐州人刀槍不入。


    我他媽這是在打仗啊,還是在酒館麵前聽那群說書先生瞎扯淡啊!?


    要不是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口供完全一致,這位老將肯定會拎出去幾個兵,砍了他們的腦袋,再問一問剩下的這群人,讓他們好好考慮一下自己說的話到底有沒有錯。


    可現在能怎麽辦呢?


    四周皆是人心惶惶,自己要是再把他們的腦袋砍了,士氣恐怕會再往下跌一層。


    那樣長君城恐怕真守不住了。


    實在是沒轍,守城老將隻能飛速點起傳訊香,向青州方向報了信。


    傳訊香隻能單獨連線,然而就算如此,守城老將也能夠聽到在香的另一邊聽到壽王憤怒的咆哮。


    他能想象到壽王現今的憤怒,很清楚這一仗打完之後,這些士兵們的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不過現今守城老將遇到的事情也確實棘手,哪怕是壽王的謀士團必須小心謹慎,恐怕得多討論一段時間。


    守城老將隻能暫時先留在這裏,繼續完成守城池的職責。


    隻是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個青州的守城將軍竟然跑到了徐州來守徐州的城。


    他奶奶的,


    人生實在是無常。


    切斷傳訊香之後,守城老將正在那頭疼呢,忽然就有傳令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到了老將麵前:


    “報!!徐州軍衝上來了!”


    “什麽?”


    守城老將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這群人怎麽來的這麽快啊?


    我這邊手下剛逃回來還沒多久,你們就跟上來了。


    全程無休是吧?


    追這麽一路,你們也不嫌累啊!


    守城老將陰沉著臉,飛速就來到了城牆上。


    向外看去,隻見長君城外,這片寬碩平原之上已經堆滿了徐州的士兵。


    對於這守城老將來說,這群該死的徐州人的數量明明不多,裝備也不精良,這樣的軍隊放在他們的眼裏簡直就是一團稀泥!


    可他們站的整齊,紀律嚴明,守城老將看了那麽多兵,這批徐州的爛泥竟排的上號。


    要是給這群人一身好裝備,恐怕他們還真能把這麵厚實的城牆敲開!


    隻可惜現在不行。


    長君城雖然已經落寞,但城牆還在。


    架雲梯,用木樁子撞門,這些可都是功夫和力氣活,不花個十天半個月,怎麽可能攻得破!


    對方總不可能蹦出來一個人,對著城牆高喊一聲“開”,整個城牆就會順著中間一分為二吧!


    總之先守下去,之後是撤退也好,是守在這也罷,全聽壽王吩咐。


    ……


    “所以,道爺,你的意思是,你接下來會對著長君城一指,大喊一聲開,然後那個城牆就會一分為二,到時候我們衝進去就行了?”


    “我覺得你肯定妄自對我剛才說的話進行了一些語言上的加工……”左辰揉頭:“到時候你們衝進去就行了,符籙的功效還沒過去,對方這會應該也被嚇了破膽,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確實沒什麽問題……”


    肖長成嘴皮子微微顫了顫。


    主要問題不在攻城計劃上吧!


    您直接把城牆弄開才是主要問題吧!


    這得是多大的本事?!


    肖長成怎麽記得當初自己跟道爺走的時候,道爺沒展示過這種強大的手段啊。


    “行,一切聽您的。”


    肖長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背後的士兵們,讓他們做好準備。


    靠的最近的這批士兵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們是第一批跟著肖長成走的兵,自然也是看過左辰分粥,知道左辰本事高超,是位仙人,現在卻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老實等待間,隻見左辰從驢車上下來,站在高坡上,盯著遠方長君城。


    利用擔石術,左辰確實可以將城牆弄破,但這門術法主要在於一個搬,想要在這城牆上弄一道豁口,左辰可能得假借於物,做些手段。


    思考兩秒,管肖長成要來一張紙,捏起道指,將這紙張當做小法壇。


    左辰將兩隻手壓在了紙張上。


    肖長成瞪大眼睛,已經能猜出來左辰想要做什麽了。


    自左辰視角,紙張和城牆垂平。


    似如一物。


    法門運轉,輕輕撕扯,紙張被一分為二。


    大地也猛烈震動!


    煙塵起,霧飛揚、天動地裂震四方!


    似如雷霆一般的響動從平原傳來,巨大的城牆頃刻間自中間一分為二!


    隨著左辰撕扯宣紙,城牆向兩側分張開來,一邊向著東方,一邊向西方,煙塵滾滾,風囂四起!


    看著遠方城市,肖長成眼眸瞪大,嘴巴也越張越大。


    當初肖長成也和左辰走了一段時間,也見過一些左辰的玄奧手段,無論是隻碗分粥,還是搖麥生田,皆是一方奇術。


    之後隕石落城更是讓肖長成大開眼界。


    可之前所有神通和現在的手段一比,卻也皆是黯淡無光。


    此乃天動之意象,駭世之常威,哪是凡人能成?


    道長這到底還有多少手段啊!


    再看左辰時,肖長成眼中更多幾分敬畏。


    時至那城牆徹底自中間一分為二,整個長君城內部盡數出現在自己麵前,肖長成才似大夢初醒一般。


    立刻抬刀,遙指長君:


    “兒郎們,道爺開天,將那城牆做紙撕裂!如此道爺所賜良機,還不遂我砍了那群青州人!”


    軍士齊喝,聲勢滔天,士氣像是是肉眼可見的火,灼灼跳動。


    仙人隨同,且能落敗?


    一鼓作氣,殺向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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