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一事,啟奏陛下。為了救犬子和小女,臣做了兩手準備,一邊請韓賢弟到陛下這裏祈降,另一邊請賈詡賈文和去遊說羌族襲擾安定。臣死罪,請陛下懲罰。”馬騰想起賈詡的事。


    “噢…”劉辯有點生氣,沒想到馬騰首鼠兩端,也有點暗喜,天下第一毒士賈詡,今天一定把你收服:“馬壽成你首鼠兩端,你可知罪?”


    “臣萬死。”馬騰見劉辯翻臉,有點心虛,但自認為劉辯不會把自己怎麽樣,至少不會殺自己。


    “朕免你西北中郎將之職,任韓遂副將,輔助韓遂帥馬家軍鎮守西涼。你可心服?”劉辯玩起了手腕。


    “臣心服口服。”馬騰大喜過望。


    “臣請陛下收回成命。臣絕不在義兄之上。”誰知現在韓遂跳出來了。


    “大膽!”皇甫嵩怕韓遂鬧出事來,趕忙把話接過去:“你怎敢如此和陛下說話,還不快快請罪。”


    “韓賢弟一時魯莽,請陛下息怒!”馬騰怕節外生枝,心想韓賢弟你這個憨貨,看不出來陛下已經格外開嗯了嘛,馬家軍在咱倆手裏,名義上誰做主有什麽區別,趕緊拉著韓遂跪倒在地。


    “可是,大哥…”韓遂還想辯駁,一看馬騰的樣子,心裏似懂非懂:“臣一時失言,請陛下降罪!”


    “韓文約,你要記住,你不隻是馬壽成的義弟,還是我大漢的臣子,並且首先是我大漢的臣子,念你初犯,暫且記下,如有再犯,定當重罰。”劉辯怒道。


    “臣謹記陛下教誨。”韓遂識相的說。


    “你二人回去,假裝議降失敗,穩住羌大王和賈詡,捉來見我。如若失敗,提頭來見。”劉辯命令道。


    “臣遵旨!”馬騰韓遂領命而去。


    “各位做好備戰準備。”劉辯對皇甫嵩、曹操等人說道。


    當日傍晚,賈詡從羌大王處回來,來到馬騰軍營,沒有直接去見馬騰,而是回自己帳篷,發現自己的心腹都不在,有了警覺,便詢問旁邊的軍士,他們去哪裏了,旁邊的軍士說是被馬將軍派出去了,心中了然。原來馬騰、韓遂回來,把與賈詡關係好的人都控製起來了,沒想到弄巧成拙。


    這邊,賈詡第一反應是要逃走,可轉念一想,現在估計走不了了,不如去見見那馬壽成,便向馬騰大帳走去,路上正好碰見迎麵而來的馬騰、韓遂等人,原來,賈詡一回來,就有人向馬騰做了匯報,這也正是賈詡沒逃走的原因,知道進了大營,肯定馬騰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逃不出去。


    “文和先生這是去哪裏呀?”馬騰見賈詡沒有逃走而是向自己大帳方向走來,以為賈詡不知道他已經投降了,殊不知賈詡已經猜出來了。


    “賈某正要去向將軍匯報羌族的事情。”賈詡故意不拆穿他。


    “不知先生此去如何呀?”馬騰順勢問道。


    “羌大王已經出兵。”賈詡回道。


    “以先生之見,當下該當如何?”馬騰故意問道。


    “當與羌族今夜前後偷襲漢軍。”賈詡故意說道。


    “如此甚好,還請先生再走一趟,與羌族約定今夜子時,偷襲漢軍。”馬騰決定將計就計。


    “將軍不怕詡逃走?”賈詡決定開誠布公。


    “先生何出此言呀。”聽聞此言,馬騰知道賈詡看出來了,打心眼裏佩服,隻是還要故作驚訝道。


    “將軍與陛下下得如此秒棋,是要將羌族滅種嗎?”賈詡繼續說。


    “先生即已看出,為何不順勢離開?”馬騰疑惑地問。


    “詡決定幫將軍完成此事。”賈詡繼續開誠布公。


    “先生為何如此?”馬騰想不通。


    “隻求事成之後,將軍饒詡一命。”賈詡“誠懇”地說。


    “先生離去不也可以活命嗎?”馬騰更加疑惑。


    “詡若離去,怕天下無詡容身之處了。”賈詡是天下最識時務的人,知道自己什麽情況下該做什麽,做什麽事都是首先保全自己,天下第一毒士,也是天下第一亂源(政事上若不是他攛掇李傕郭汜,可能漢朝那時就可以暫時穩定了),天下第一自私之人。


    “好,騰答應你,隻要先生信守承諾,騰自會向陛下舉薦先生。”馬騰決定和賈詡合作。


    “詡定不負將軍。”賈詡說完,起身離開。


    “這廝最不可信,大哥不怕他反水,引羌兵前來攻我。”見賈詡走遠,韓遂不放心的問道。


    “第一,他若想走或者反水,剛才不必說透,我就會讓他走的。第二、他可以說服羌兵去打陛下,不可能說服羌兵來打我們,首先羌兵不會完全相信他說的我們已投降,其次即使相信我們投降,羌兵也不敢來打我們,隻會退兵。第三,即使他說服了羌兵來打我們,我們與陛下前後夾擊,羌兵又能如何。”馬騰解釋道,心想陰謀詭計能夠實現還是要靠實力。


    “大哥英明。”韓遂滿是崇拜。


    “我們也該準備了,你去派人通知陛下,同時派出探子,時刻關注羌兵去向,如果他們去打陛下,我們就襲擊其後,如果他們來我們這裏,就做好迎戰準備,同時稟告陛下與我夾擊羌兵。”馬騰安排到。


    “小弟領命。”雖然馬騰歸韓遂領導,但是韓遂還是心甘情願的聽馬騰的。


    看著韓遂離去,馬騰感動得看著這個義弟,自己都被罷官了,他還敢在皇帝麵前為自己爭辯,現在還處處聽自己的,這個人交得值了,以後定和他榮辱與共,同甘共苦。


    馬家軍、羌族、安定三處營地都做好了打仗的準備,夜幕下的草原是一個寂靜的世界,而三處營地有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羌族營地,賈詡按照計劃和羌大王約定起事時間,便謊稱回去複命,離開了羌族答應,因為長期以來和馬騰的合作,羌大王不疑有他。賈詡騎馬先向馬家軍大營方向行了十幾裏,又折轉方向走向安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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