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有後台的人就能橫行無忌,若是遇上頭鐵的人,照樣把你殺了。


    大不了繼續出門雲遊去。


    隻是不知道這個連三是知道他背後聖人一大堆,還敢來找他,還是不知道才來的。


    周某人小心戒備著他,說:“是有點恩怨。”


    斬了那個連九一臂,讓連聖人丟了些臉麵,這樣的恩怨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得看個人的承受力。


    有的人會覺得很大,是對家族的極大羞辱。


    有的人則覺得不算什麽,手臂可以接回來,連聖人的臉麵····本來也沒多少。


    最重要的一點是,後果會如何。


    對方不好惹,一笑而過。


    對方隻是個小人物,往死裏打。


    侯族長的想法就極有代表性。


    而他是族長的身份,得顧全大局,有些牽掛不多的人則會成為老六那樣的人,願意為家族幹髒活。


    這個連三是家族榮譽感極強的人,說:“貧道也隻斬你一臂。”


    不要命,一報還一報,是江湖基本的公平公正。


    這事吧,原本是因為那個連師兄引起,引出了連九。


    連九斷臂後,賬就從斷臂後開始算了,口舌之爭不算事。


    但連家還有個誰已經襲擊了他兩回,隻是沒把他弄死而已。


    江湖恩怨就是這樣,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有理的正義方,對方卑鄙無恥邪惡。


    原本無冤無仇的兩個人,就算在其他地方遇上也未必會結怨結仇,有點摩擦也可能一笑而過,卻會因為其他原因而走到對立麵,各自沒有退路,乃至生死相見。


    周某又不是慫人,低三下四認慫,解釋上半天乞求對方諒解什麽的,不屑為之。


    怕你嗎?


    不認慫,就很容易惡化下去。


    何況還有那個蒙麵合道疑似就是連家人,隨時可能會被殺,對連家本就沒有好感。


    這個時候,就算那個蒙麵合道不是連家人,賬也會被記在連家頭上。


    “你得有這個本事。”


    連三有些好笑的看他:“貧道還能斬不了你一臂?”


    周某人伸出五指翻了翻:“死在貧道手裏的合道境已經不下十人。”


    具體幾個,不記得了。


    十來個應該有吧。


    連三頗為驚訝:“難怪如此狂妄,原來有些手段。


    如此更好,貧道好好掂量掂量你。”


    周某人亮出了長劍,準備開戰。


    那個連九已經不弱了,他還隻是個逍遙境,這個連三是個老牌合道境,不敢大意。


    “這裏動手不合適。”


    連三說,“去外麵一戰。”


    到外麵打?


    周某人馬上搖了頭:“不去。”


    “你是慫貨嗎?”


    連三鄙夷的看他,“還以為你是條漢子呢。”


    周某人也對他不屑一顧:“這一戰又不是比武,你不慫在這裏就可以動手。”


    在聖地鬧出事,肯定會有麻煩,連三不願意:“你是怕到外麵貧道會玩陰謀詭計嗎?


    大可放心,貧道不可能以多為勝,你我可以到其他大陸去,找個無人的地方公平一戰,地點你挑。”


    “不去。”


    周某人冷哼一聲,“打個架而已,何須那麽費事,要打就打,隨時隨地,還要看時辰挑黃道吉日?”


    “你明明是慫了。”


    “你才是那個慫人。”


    兩個人互相罵對方慫。


    大白天的,在聖地內動手確實不太好,就算互相對峙叫罵幾聲,也引來了不少關注。


    “領教了。”


    這一點,周某人也不怕事一些,靈獸殿是他的地盤,誰到他這裏亮劍,他都天然占理。


    連三更怕在聖地裏惹麻煩,直接離去,畢竟連家在聖地裏算不了什麽,容易被人針對。


    在聖地第一層活動的,基本都是外門弟子,靈獸穀就算偏一些,一有動靜也引來不少人窺探。


    聽到點什麽,看到點什麽,都是八卦的好素材。


    有個同樣穿著外門弟子服飾的男子當即靠近過來,笑說:“周師弟,聖地大比就要開始了,你參與嗎?”


    想要成為中聖地正式弟子,除了每五年的三百個名額外,還有一條路就是每十年一次的聖地大比。這得先進入聖地成為外門弟子,獲得參與的機會後,有好的表現,被某一個殿破格招收,才算成為內門弟子。


    這條路專業性比較強,在某個行業裏有所長,成功機會比較大。


    周某人不認識這位自來熟的家夥,隻是點了下頭:“參與。”


    “在下丁甲,幸會周師弟,咱們一起合計合計,如何?”


    周某人對這個聖地大比一無所知,倒也想多了解一些,見他並無惡意,收起了劍:“請····喝一杯。”


    坐在靈獸殿門口,把一隻猛獸當凳子坐。


    請喝一杯也不是喝茶,而是喝酒。


    群獸環伺下,這個丁甲尷尬了,根本不敢落地,懸在空中跟他聊天。


    “周師弟果然非凡人也,愚兄不及也····”


    周某人丟給他一個裝滿酒的葫蘆:“慢慢聊,在下初來乍到,對聖地大比一無所知,還請丁師兄指點。”


    “周師弟客氣了,愚兄滴酒不沾。”


    他又把酒葫蘆丟了回去,無奈的歎了口氣,“愚兄參與過兩次聖地大比了,始終無果。”


    也就是說,他最少在這裏打雜二十多年了,妥妥一個老員工。


    一個逍遙境的人給人長期打雜下去,實在····


    周某人疑問:“很難嗎?”


    “豈有容易的道理。”


    丁甲滿滿的苦澀,當初信心滿滿的進來打雜,以為隻是忍受短暫的屈辱,一朝功成也算揚眉吐氣。


    結果耗在了這裏,白白打雜下去,屈辱不斷加倍。


    早知如此,當初肯定不來。


    有些隨隨便便就能成為內門弟子的人,未必比他強,隻是運氣比他好,或者更有門路一些而已,自然是不服的。


    周某人沒興趣理會他的感慨,追問:“難度在哪裏?”


    丁甲說:“每次聖地大會,雖說也從外門弟子裏招人,但名額極其有限,每個殿頂多隻招一兩人,若是正好很多人都去了某一殿,就撞車了。”


    給外門弟子一兩個名額,可能也是故意的,也讓更多人來聖地打雜嘛。


    若要付工錢,聖地雇傭那麽多雜役的支出小不了,這樣一來,不要錢也有人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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