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四五百塊下品靈石就致人死地,夠狠。


    周某人一把抓住了他刺過來匕首的手腕,把刀尖扳轉,往對方身上緩緩捅去。


    捅的速度很慢。


    這個家夥死命掙紮也無法撼動刀尖去勢,眼睜睜看著刀尖向自己身上紮,冷汗淋漓而出,臉色嚇得慘白,忙說:“這是誤會,誤會····”


    刀尖還是毫不停頓的紮進了他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紮進去,恐怖無比。


    他猛然棄了腳下飛劍,想要借此脫離開對方控製。


    寧可摔死也比被捅死強。


    飛劍確實很難承載兩個人的重量,尤其不提起輕身術的前提下,僅僅是人體重量就難以承受,不把他放開的話,兩個人都會被帶的跌下去摔死。


    放棄飛劍,放棄輕身術,是他脫身的最好選擇,若對方也是個禦劍者,就得放開他。


    結果他人往下墜落了,周某人依然抓著他握刀的手腕,原本隻是捅進去一些的傷口反而因為他自己往下墜落,劃拉開長長的口子。


    開膛剖腹。


    更加恐怖。


    算是切身體會了活體解剖,大量的血噴出來。


    周某人不想被他的血噴到,總算鬆開了手,稍稍加速躲的很幹淨利落。


    僅僅是這麽一加速,速度絕對超出了金丹期的範疇,讓墜落中的這個家夥眼睛猛的凸出來。


    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還有一句,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


    周某人如今不是成了鬼影嘛。


    這樣一個人,周某人壓根懶得理會他的死活,隨手拍了隻蒼蠅一樣懶洋洋的繼續往北飛行。


    那樣的人畢竟隻是極少數,大部分人還是正常的顧自趕路,刻意拉開距離,互不相擾就好。就算組隊出門的人,通常也隻是護送,不是組隊出門打劫。


    迎著晨光,禦劍出行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或遠或近,航道上的人員越來越密集。


    想要打劫什麽的,確實也隻能在深更半夜才有一點機會。


    繁華的人間。


    即使是修仙的世界,依然都是匆忙趕路的人。


    航道越低,人口基數越大,顯得有些擁擠,速度更加得放慢下來。


    周某人幹脆又拉高一個航道,進入天階的層次。


    但在得洲是禁止超速飛劍的,為了免麻煩,又收起了飛劍,一路跑出三千裏外,找到那條所謂的清河,還沒到中午。


    這一帶一片大山,百溪歸河,形成了一條比較大的河。


    水流平緩,清澈見底。


    河岸邊有一座不大的城,也就跟不周城差不多吧。


    這座城外遍布農莊。


    釀酒需要大量糧食。


    質量好的糧食才能釀出好的酒,陳穀子爛米釀出的酒自然好不了。


    城內到處都是酒坊,酒味飄香。


    入城,猶如進入了酒城,被酒氣包圍,沉浸其中。


    周某人雖說喜歡喝點酒,純屬給自己找點業餘愛好,免得生活過於單調,跟酒鬼的距離還比較遠。


    喜歡喝幾杯的人,窮的話,是酒就喝,絕不會挑剔。隨著個人收入的增加,又會對酒的品質要求越來越高,甚至親自跑清河城來看看,不算過分。


    通常跑這來的其實都是商人,分銷到各地。


    或者有些酒樓掌櫃會親自跑過來拉一批酒回去慢慢賣。


    清河城雖然釀酒很出名,其實算不上繁華,到這來的商人來去匆匆,不會過於停留。


    而好酒者特意跑來喝酒、買酒的不會多。


    隻是喜歡喝幾杯而已,沒必要大量囤酒吧?


    所以,這裏反而連像樣的酒樓都沒有,酒肆倒是不少。


    因為差不多是中午時間,周某人想找個地方先好好品一品這裏的酒再說,隨意的走進一家酒肆。


    眼神掃過,客人寥寥,卻發現掌櫃有些眼熟,又把目光掃了回來。


    在這裏還能遇上熟人!


    貌似真遇上熟人了,竟然是大浪王。


    他在櫃台後偷偷摸摸的喝酒,抬頭間四目相對,尷尬了一下:“你小子怎麽到這來了?”


    真是他。


    一個酒鬼聖人,晃蕩到清河城這樣出產好酒的地方,貌似理所當然。


    在這裏做個酒肆的掌櫃,肯定更容易喝到酒,至少客人沒喝完的殘酒,不就便宜他了嗎····


    “你幾時跑這來的?”


    “沒多久,也就幾年。”


    做了掌櫃,大浪王比之前那酒鬼的邋遢模樣要收拾的體麵一些,笑眯眯的看他,又說,“難得在這都能遇上故人,不過,別想老朽請客。”


    賺的錢不夠自己喝酒的人,絕對不會請客。


    周某人意外之餘,有些無語。


    一個徹底放下過往遊戲人間的聖人,不能再用世俗那一套束縛他了。


    “這酒肆,你自己開的嗎?”


    “嗯,低價盤入,掙點酒錢。”


    為了酒錢,在這裏留步,不再到處浪蕩。


    確實要比到處亂走好,起碼喝酒有保障了,不至於窮的時候好多天喝不到酒。


    一個聖人想要弄到一輩子都喝不完的酒錢,自然很容易,但他過的依然是普通人的生活,量力而行。


    修仙,修心。


    為了把這家酒肆經營下去,還不能任性胡來,隻能摳客人離去後的殘酒解饞,偶然才偷喝自己的酒。


    喝自己的酒變成了偷喝,這就是買賣人了,而不是酒鬼一個。


    周某人由於過於意外在這遇上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在一邊的空桌邊坐了下來:“上酒上菜啊!”


    “等著,夥計會來。”


    伺候人,他又不幹,躲在櫃台後又舒爽的偷喝上一杯。


    夥計隻有一個,小方桌也隻有四五張,這樣的酒肆天天爆滿也賺不了多少錢。


    這樣的酒肆是不配廚子的,隻賣一些熟食,切一切也就可以上菜了。


    活都需要夥計幹,夥計真的挺忙。


    隻為賺點酒錢的話,又是極好的生意,煩惱少,酒不少。


    大浪王這個掌櫃做的很逍遙,唯一的夥計忙的暈頭轉向,因為他真的一點忙都不幫。


    周某人隻好親自拿了兩碟已經切好的肉食,又喊他:“來一壺最好的酒。”


    “呃····


    半壺行嗎?”


    最好的這種酒,已經被他快偷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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