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隻說一遍····”


    “三遍,必須三遍····”


    關係到自身的利益,這些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咋呼起來。


    沒有一個懷疑周某人管事身份的,隻在乎細枝末節的事。


    措手不及被他扇倒的常喜好不容易掙紮起來,臉上的表情相當猙獰,實在是太丟臉了!


    他好不容易在這裏搶到了話事人一樣的角色地位,如今被人當眾扇倒在地,還有臉混得下去嗎?


    但這一巴掌也讓他明確知道了彼此間的實力差距,自己不是對手,還不算傻,沒有撲上去開打,隻是捂著臉退開了些,怒吼了一聲:“不管你是誰,我們常家都要把你趕出西聖地。”


    他這一聲吼,倒是把其他雜音壓下去了。


    直接扯身後的家族拉大旗,以增加威勢。


    常家的勢力在西聖地確實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豈有怕誰的道理?


    隻有別人怕他們的份。


    趕走一個非七大姓弟子並不難。


    周某人鄙視這家夥一眼,讓開了門口:“不服去找常管事,若是趕不走貧道,回來再挨頓打。”


    這麽硬氣的話,讓常喜愣了好一會,實在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常家的常管事會幫一個外人?


    毫無理由。


    “你等著····”


    更加下不了台,他氣急敗壞的跑出天香院,結果常管事等幾個大管事就在門外不遠處,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


    這是什麽情況?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又不敢過於放肆,哭喪著臉迎上去,“二十八叔公,晚輩····晚輩讓人打了!”


    常管事淡淡的說:“你們不是經常切磋來切磋去的嗎,打幾下又死不了,哭什麽?”


    “這個這個····沒哭。”


    在前輩麵前哭鬧是下意識動作,但這回不是隻有一個常管事在場,不能過於隨便。


    常喜把自己被打腫的臉盡量亮出來給他們看,“切磋打幾下自然不算什麽,那個新來的管事打人,晚輩不知道該不該還手,不然說晚輩不服管教什麽的,讓您難做不是····”


    “誰打的你?”


    “那個新來的管事····”


    “管事啊?”


    “管事就管事吧,貌似也可以。”


    “可以可以,讓他試試,不定能把這攤子管住。”


    幾個大管事麵麵相覷,就擔心那個家夥會鬧出什麽事來,結果倒是搶了個管事當。


    誰也不會去天香院做什麽管事,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周某人願意做管事,就讓他做唄。


    這個臨時冒出來的管事,很快在他們麵麵相覷間得到了通過。


    認了。


    常管事當即嗬斥常喜:“既然知道他是管事,就要聽從他的管理,不得有違。”


    “不是····


    派個管事來本也是好事,但得換一個聽話一點的管事,不然回頭鬧騰起來,他會被人打死····”


    常管事打斷了他的話:“你讓他打死,白死,你打死了他,抵命。”


    這是賦予了新管事權力。


    常喜無語的縮了縮脖子,有些無奈,隻好岔開話題,說:“上回晚輩提議的增加天香院丹藥供應的事,可有下文?


    不然大家都要鬧騰起來了,晚輩壓也壓不住,實在不夠修煉啊!”


    這話裏有威脅之意,連這麽多大管事都敢威脅。


    因為之前有聖人罵他們修煉速度慢。


    他們覺得修煉速度慢就是因為丹藥不夠,結果拿著雞毛當令箭,反過來名正言順的跟聖地鬧騰,這是聖旨。


    問題是,西聖地如今壓根提供不了多少丹藥,還想著把他們這一部分克扣下來呢,又怕他們鬧騰添麻煩,焦頭爛額的。


    就算再想給自家人謀福利,現狀也不允許,常管事臉色一黑,冷哼一聲:“你沒有資格在這說話,有什麽事讓周管事來說。”


    家族後輩動不動耍賴打滾,實在煩的很,又不能真的嚴懲。


    中間出現一個緩衝地,算是把麻煩全都掃過去了,對他們這些大管事來說算是好事。


    常喜訕訕的又回了天香院。


    所有人都看著他呢。


    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結果不言自明。


    “貧道說了你得挨頓打,你就得挨頓打。”


    言出法隨。


    周某人自然不慣著這樣的人,又劈頭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


    說了他回頭得挨頓打,就得挨頓打,說到做到,才能樹立權威。


    新官上任收拾掉刺頭,收拾的到位,也就鎮住了場子,立馬就能站住腳。


    力道把握的也可以,隻是打腫他的臉,把他一張臉打了個平衡,浮腫起來。


    殺傷性不大,侮辱性看上去也不大了,因為是居高臨下的懲罰,顯得理所當然。


    他又掙紮起來,說:“周管事,你就算打死在下,在下也得把事說清楚,丹藥必須增加。”


    一說到增加丹藥的問題,所有人又都是精神一振,事關所有人的利益,一下子形成了同一陣營。


    “對,丹藥必須增加,上哪說理都必須增加。”


    “周管事,既然你管天香院的事了,必須把這事管了,不然我等可不認你這個管事。”


    “這麽點事都做不到,還想管什麽事····”


    這些人又群情激奮的咋咋呼呼起來。


    周某人其實壓根不知道怎麽回事,為了站住腳胡亂弄個管事當,哪裏願意替這些人謀福利。


    倒是常喜好心好意的提醒他:“那些大管事就在外麵,周管事不妨去問問。”


    之前他把這事大包大攬下來,數度碰壁,知道棘手了,能把這事甩給周某人,讓自己脫身上岸,比挨兩巴掌還要劃算。


    周某人真的轉身出來了,貌似把自己往坑裏推似的,這是啥情況?


    那幾個大管事果然還在,笑嗬嗬的等著他,顯然知道他會來問事。


    一個個老狐狸的很,商量來商量去,把他往天香院弄,壓根沒想讓他過安逸日子。


    或者是怕他在天香院鬧出人命,等在門外緊急救援。


    結果沒有出多大的事,一來就把場麵控製住了,周某人的表現又讓大管事們高看了一眼。


    “周賢侄,還好吧?”


    天香院這些人動不動拿聖人的話說事,拿著雞毛當令箭,胡攪蠻纏,實在讓人頭疼的很。


    那些聖人呢,壓根不參與聖地管理,不管聖地的難處,話也是隨便說,就被這些親傳弟子拿著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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