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為什麽去那麽遠?”


    航洲大陸離溫洲大陸太近,危機感一下子重了。


    怕老家會遭了池魚之殃。


    “據說有個宗門跟流沙有關,是賊黨。”


    “欲加之罪吧?”


    “我哪知道!”


    周某人直翻白眼,隻好把三柄偽仙器長劍拿出來,“到底是哪個宗門?


    貧道在航洲大陸挺熟的,萬一你陣亡了,也好去要回劍,順便給你收個屍。”


    在航洲大陸確實挺熟的,每個頂級宗門的宗主貌似都認識,甚至認識一些之前為慈悲城調停的逍遙境。


    “好像叫君山宗。”


    常鬧伸手抓住了三柄長劍的劍鞘,微微鬆了口氣。


    總算到手了。


    但,周某人抓著劍柄不放。


    “不對吧,那個宗門怎麽可能跟流沙有關?”


    “跟你有關?”


    “有仇。”


    “有仇你操什麽心?”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仇人,懂嗎?


    貧道和君山宗有仇,才對他們特別了解,那個宗門德行很差,隻知道騙錢····


    他們錢多,貧道明白了!”


    聖洲附近這幾個大陸,關係相當緊張,防備也比較嚴,反而是比較遠的那些大陸恩怨不深。


    西聖地想要采購物品,去那些偏遠的大陸比較合適,而那些大陸都是以金銀為貨幣,西聖地恰恰沒有金銀····


    君山宗有啊!


    君山宗相當富裕,突襲一把的話,就有大把錢了,自然可以放手采購一番。


    君山宗跟周某人之間確實有些過節,喬嫣曾經還是君山宗弟子呢,鬧了個不愉快。


    雖說關係不太好吧,也沒有鬧到成仇的地步。


    西聖地這麽幹就太狠了一點····


    完全是土匪習性,隻要出現了困境就重操舊業。


    事實上,也沒別的辦法可想,每天都需要開支,逼著他們不得不繼續一條道走到黑。之前那個鄭管事倒是想出個好辦法,盯著周某人一個人摳,這不是還沒摳出來就死了嘛····


    神來殿在得洲差點全軍覆沒,剛剛把人手湊起來,又要動手了。


    “既然是你的仇人,在下替你多殺幾個人。”


    “因為是仇人,你陣亡在那裏的話,屍體很難幫你拿回來····”


    “你不要咒我。”


    常鬧猛的奪到劍,轉身就走。


    周某人頭疼了,這個消息要不要傳給流沙?


    如今他被聖人盯上了,就算隻是從西聖地到中聖地,隻怕也會有很大的危機。


    而且,這個信息未必是真,段管事還沒說什麽呢。


    段管事說的才是最終的目標。


    這事讓他變得糾結,等段管事還是直接把信息傳出去?


    也有可能段管事不再願意把信息傳給他了,或者被限定了自由之類的····


    他胡思亂想著,坐在太師椅上喝了不少酒。


    快黃昏的時候,那位常管事找了過來,笑說:“周管事,聽說你和君山宗有仇?”


    直接問出這個問題,讓周某人微微驚訝,和常鬧之間吵吵鬧鬧的事,都會傳到他耳朵裏嗎?


    這是故意把假信息傳給他,還是常鬧事後向他說起?


    這事一下變得複雜了,若是常鬧故意把信息傳給他,就是測試他,在懷疑他什麽。隻是事後跟常管事說起,問題倒是不大。


    有可能上回神來殿被伏擊的事,有人懷疑西聖地有內奸,正在排查,他也是懷疑者之一。


    要不是有聖人可能會在他回中聖地的路上伏擊他,周某人真有可能直接就回中聖地跟武姓老鄉聯係了,這麽算還得謝謝那聖人,沒讓他露出馬腳?


    做間諜真難啊!


    “有過些過節。”


    周某人反過來打量常管事,想判斷出那個常鬧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看似沒什麽腦的人,結果大智若愚?


    被傻人騙了,算誰傻?


    常管事在另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追問:“什麽過節?”


    “貧道的發妻曾經是該宗門弟子,他們卻把她交給了貧道的仇敵。”


    “後來呢?”


    “後來,貧道通緝過該宗門的宗主,還殺掉了他們的一個管事,因為發妻營救回來了,也就不了了之。”


    周某人反問,“常管事怎麽對這事有興趣?”


    “是常鬧說想帶上你跟神來殿一起去,萬一他陣亡了,讓你給他收屍。”


    這話有些玩笑成分。


    或者是因為常鬧把內部信息傳出去了,他過來封周某人的口。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需要不斷的分析對方的意圖,瞬間理出很多種可能。


    這就是智者多慮,一點點事就能想出很多種可能性,最終推翻絕大多數的可能性,最終可能還是最簡單的結果。


    那個家夥賭氣,想要帶上周某人一起去冒險,找常管事推薦他。


    “不去。”


    周某人直接搖頭,“貧道不是神來殿的人,不操神來殿的心。”


    常管事說:“這種事很快的,順利的話,來去不過一兩個時辰,神不知鬼不覺。


    蒙個麵,殺殺人,也是你複仇的好機會。”


    周某人還是搖頭:“可能有聖人埋伏在附近,貧道隨時可能會受到襲擊,躲進神來殿也不是不可以,遭了池魚之殃莫怨貧道言之不預····”


    說到這事,常管事連忙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警惕的四下張望。


    那個鄭管事就是因為跟這個家夥坐的太近,被一巴掌拍死了!


    血淋淋的教訓。


    死的很冤。


    又無處伸冤。


    總不能說周某人就是殺人凶手吧?


    “既然周管事不想去,就算了。


    對了,具體會去哪個宗門,還沒有確定,那個君山宗隻是可能性大一些,未必就真的去,周管事不必信常鬧的話。”


    應該是他們常家人內部開會的時候說起了君山宗,常鬧就泄露了出來。


    常管事特意過來看看周某人的態度,好好跟他聊一聊,如今覺得跟他離近了危險性極高,又急著想走。


    沒有懷疑他是內奸就好,周某人微微鬆了口氣,隨口說:“常鬧若是陣亡,他那三柄劍真的得還給貧道,隻是借給他用的····”


    “再說再說····”


    “必須說清楚。”


    “要不,常鬧的妻兒也托付給周管事?”


    “啥,他還有妻兒?”


    “三妻四妾十五個子女····”


    “滾,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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