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院裏這些親傳弟子因為在各自家族裏身份不低,男人大多數早就妻妾成群,很少靜心修煉的。


    需要為家族開枝散葉嘛,這也是家族任務之一。


    女人則被管控的很嚴,因為培養起來就是用來聯姻的,必須對家族有價值,跟哪個男人交往都得經過家族同意,一旦選定了對象,通常也離開了天香院。


    給別的男人開枝散葉去了。


    這是大家族男人跟女人的地位區別,一個永遠是自己人,一個隻是交易的物品。


    也有長久交易不出去爛在手裏的,比如一千大幾這樣的,修為折騰的再高,對家族也沒多大作用了,連家族都遺忘她了。


    她自己也遺忘了家族,再不回家,孤零零的遊走在天香院裏,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如今做了個巡邏隊長,已經算是人生高光時刻了,換班回來,沒有急著走,坐到了空著的太師椅上。


    “師姐想喝點酒。”


    上回她大著膽子邀請周某人雙修一下,結果····


    很受傷。


    就沒再理過周某人。


    可見她是真心邀請,想改變一些生活,增加一些色彩。


    周某人坐直了一些,從市井坐姿恢複成了雅士坐姿,遞給她一個酒葫蘆:“心情不好嗎?”


    “不好不壞吧,古井無波,心如止水。”


    一千大幾緩緩喝上一口酒,“有時感覺喝茶太淡,偶然喝點酒,還不錯。”


    “一個人的人生太平淡,會覺得沒意思,而有些人恰恰想過平淡無驚無險的生活卻不可得····”


    周雅士感歎一聲,感覺自己就是個想過平淡日子的人,隨時可能被殺的生活,誰能體會呢!


    互相羨慕。


    “當初一心修煉本就是為了無煩惱,想要無煩惱,就要修煉到無情無性無欲無求····但到了那一步,貌似已經不是人了,有意義嗎?”


    有些人開始的時候非常來勁的修煉下去,然後出現了迷茫。


    這是清修之士的心結,修仙路漫漫,沒有止境,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自己一無所有了。


    感覺自己錯了,又沒有回頭路。


    周某人微微一歎:“輪回不就是給你重新來過的機會嗎?”


    走到這一步,輪回重生,確實也有這種意思吧。


    在輪回裏不必急著出來,過好每一世,就是真實的自己。


    九世輪回都搞不明白,那就不要成聖了。


    天道雖無情,卻也有其深奧的安排。


    一千大幾長長一歎:“原本想要再過百把年再說,如今越來越覺得枯燥乏味沒意思了,師姐想這就去輪回了,不要再找我。


    師姐若是能從輪回中走出來,你還活著的話,再聚。”


    她示意幹杯,一口氣喝掉一葫蘆的酒,走了。


    這算是永訣?


    她是不借用輪回丹之類的去渡輪回,能不能走出來機會渺茫,而且不知道會花費多少時間。


    周某人微微一歎,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做主,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天香院的合道境,隻剩下錢淺一個人了。


    頂層實力不足,很大程度拉低了天香院的整體實力。


    錢淺也不太敢出門,害怕自己出門就會被聖人擄走,探頭探腦的東張西望。


    她其實也算是快被家族遺忘的女人,早已不回錢家了,但姿色還行,遠遠還沒有落到一千大幾那樣嫁不出去的地步。


    這不,還有聖人惦記。


    但她已經不再受家族支配了,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周師弟,師姐要是遇上危險,你一定要救援哦!”


    周雅士有些無語的看著她:“何以見得夫君不會救援?”


    “便宜讓你占完了,師姐一死,輪回果你也省下了,你應該盼著師姐出意外才對。”


    “你是對夫君太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太沒信心了呢?”


    “肯定是對你沒信心啊,你都不來找我,膩了?”


    患得患失中。


    “還沒吃幾口,怎麽可能就膩呢?”


    “沒膩就好,回頭師姐一喊救命,你一定要到。”


    “必須的。”


    她抖擻精神,帶著隊伍開始巡邏。


    周某人坐在太師椅上,又覺得自己被困在了這裏,哪也去不了。


    被聖人盯上,真的哪也去不了。


    問題是,僅僅隻是懷疑,並不清楚那個蒙麵聖人是不是還在盯著他,或者他負傷後換了一個聖人?


    隻是猜測,就讓他困在了這裏。


    而且,在這樣的危機下,還不能安心的在這裏看書,必須時刻戒備中,隻會讓人很容易疲憊。


    入夜後,他要策應錢淺這一隊人,也不好隨便離開。


    盯著他的聖人若是趙聖人那個層次,他敢去跟他拚了,聖境中期完全沒有把握,壓根不敢造次。


    會不會被對方一擊秒殺,還得看造化,把身上的仙器利用起來。


    幹坐著其實很無聊,隻能不斷的喝酒,鎮定自己。


    在外人看來,則是很淡定。


    麵對聖人也如此淡定,必有所恃。


    所以,算是跟不知道隱藏在哪的某個聖人對峙。


    這個聖人呢,雖然也蒙麵,確實不是之前那個了,靜靜的坐在某個山頭的一棵樹下。


    家族任務。


    原本無冤無仇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因此成了生死相搏的對手。


    有一道一閃而至,說:“楚愉,為什麽還沒有完成任務?”


    來的還是個女聖人。


    坐在樹下的蒙麵人有些不高興,說:“四嫂,能不叫我名字嗎?”


    蒙著麵喊名字,蒙麵幹啥?


    女聖人很有些不高興:“隻是一個逍遙境而已,你都殺不了嗎?”


    “六叔公不就栽了?”


    “那是他大意,有了前車之鑒,你還能重蹈覆轍嗎?”


    “問題是,那個小子不簡單,我沒有把握對他一擊而殺,甚至感覺他有什麽陰招。”


    “你這是自己嚇唬自己····”


    “要不,四嫂親自動手?”


    楚家這個四嫂,就是楚天闊的生母。


    父母皆是聖人,楚天闊的資質生來就無與倫比。


    而女聖人想要生出孩子已經很難了,這個四嫂對寶貝兒子寵愛無比,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在楚家非常堅決非常強烈的要求做掉周某人。


    其他人隻好讚同,結果出師不利。


    二路聖人出馬,又久久等不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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