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聖地解散了,辜管事也沒有被流沙的人定點擊殺,倒也算是個喜事。


    辜管事這人屬於席管事那樣的類型,兢兢業業的為聖地幹活,沒有多少壞心思。


    這樣的人其實比較多,或者說絕大多數都是這樣的人,努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在彼此沒有巨大的利益衝突下,都是好人。


    辜管事沒有對不住周某人之處,周某人自然也不想他有什麽不測。


    “還好嗎?”


    “能好嗎?”


    辜管事長歎一口氣,“貧道被人追殺,躲你這裏喘口氣。”


    “被誰追殺?”


    “好像是流沙的人。”


    他算是來對地方了,跑周某人這裏躲躲,流沙的人多半會給周某人麵子,就此放棄對他的追殺。


    隻是,喝酒的地方從廚房變成墳前。


    懶得再弄廚房,周某人丟給他一個酒葫蘆:“無處可去的話,就在貧道這裏躲躲吧,流沙的人應該不敢來。”


    他這裏有不周穀的高手,流沙的人肯定不願意招惹不周穀。


    “貧道也是覺得你這裏要比躲在我們家族裏更安全,才跑你這來。”


    辜家隻是個小家族,不足以護住他,甚至會給家族帶去災禍,東聖地沒了,他感覺自己無處可去,幹脆躲不周山莊來。


    其實不周山莊看上去也是很凶險的地方,容易被聖人襲擊。


    這情況就像東聖地之前被流沙的聖人不斷襲擾一樣,坐等對方出手。


    “楚管事死了沒有?”


    “他們楚家厲害著呢,有聖人護著他,他躲進楚家更沒那麽容易死,豈是貧道這樣的喪家犬可比。


    對了,另外兩個大管事聽說都是被殺了,貧道在家裏不敢待了····”


    辜管事無奈的又喝起了悶酒,東聖地都解散了,還追著他不放幹嘛呢?


    也沒見西聖地的大管事被追殺嘛,東聖地的大管事卻被盯著不放····相當無語。


    可能也是因為流沙在東聖地這邊傷亡不小的緣故,自然不肯罷休。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煩惱,區別的隻是陣營的不同,周某人替他歎口氣,轉而問:“楚家應該也是養不要臉聖人的那種家族吧?”


    感覺襲擊他的聖人裏肯定有楚家的人,但沒有一點證據,想發飆也難以發出來,啞巴吃黃蓮似的,相當鬱悶。


    跟楚家的恩恩怨怨越來越多,楚家沒有參與其中,很難相信。


    但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去滅了楚家,必須要有證據,才能鼓動不周穀出兵。


    師出無名,是不可取的。


    “楚家肯定有那樣的人,甚至不止一個。”


    辜管事說,“我們辜家曾經也有聖人,莫名其妙被人殺了,致使家族越來越沒落。


    至今不知道是被誰殺的呢,你說好笑不?”


    周某人疑問:“總有原因的吧?”


    “幾千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貧道還小,不太清楚具體原因,說是得罪了某個大家族····


    不是楚家,是謝家。


    好像不是多大的事,結果就被殺了,殺人的也是沒有臉的人,謝家根本不認賬。


    我們也無可奈何,隻能越發夾起尾巴做人。”


    “那些大家族裏聖人很多嗎?”


    “起碼得有好幾個,一直穩居聖洲高處,無人敢動無人敢惹,子孫後代自然能快速繁衍,開枝散葉越來越龐大,才能算得上聖洲真正的大家族。


    這些大家族也不是偶然家族裏出現好幾個聖人,而是一直都有好幾個聖人現世,鎮壓家族氣運。


    想來,他們應該是早早掌握了輪回丹的家族,即使如今輪回丹方幾乎是公開的狀態,他們也領先很多了,再難撼動他們的地位。”


    “若是早早掌握輪回丹,一個家族不可能隻有幾個聖人吧?”


    “不清楚,也許有很多了,不在人前顯露而已。


    所以那些家族聖人少不了,找出一兩個幹這種髒活的不難。”


    周某人猛皺眉,這些大家族隱藏的很深嘛,哪怕聖洲打成這樣,也能沉住氣,或者說壓根不出多大的力對付流沙。可能反而指著流沙滅掉一些勢力,也好少一些對手,到最後出來收拾殘局?


    感覺聖洲這潭水越來越深了。


    原以為不周穀能橫掃過去,隻怕未必啊!


    若都是用輪回丹渡過輪回的聖人,又有其弊端之處,實力很難拔高起來,就算有數量優勢,遇上不周穀那樣的實戰派,還是不敢蹦躂的了。


    蹦躂出來多就死的多,肯定心疼。


    但螞蟻多了咬死象,何況是聖人,再菜也是個聖人。


    這麽說的話,對象就確定在聖洲十大家族範圍了,而且沒有參與的家族隻怕極少吧?


    甚至是全都參與了。


    這麽大的事,哪個家族想獨善其身也不可能,會被踢群的。


    所以,就當這十大家族全都參與了。


    周某人大大喝了一口酒,驅散了猶豫不決的婦人之仁,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不就是蒙麵嗎,別人不會似的····


    “你要幹嘛?”


    喝酒忽然爆出殺意,辜管事嚇一跳,疑惑的看著他。


    “喝多了喝多了,想找人打架。”


    周某人笑著又焉下去,“做人真的挺難,慫吧,受人欺,強悍吧,是非不停。”


    “是啊是啊,做人最難,怎麽都不對。”


    辜管事連連歎氣,做人確實是最難的事,順利的時候怎麽都對,不順利的時候怎麽都不對,他如今就是怎麽都不對的時候。


    愁對愁,相對飲兩盅····


    周某人仰頭狂飲一口,就見一支氣勁長矛在月光中乘風破浪而來,目標好像就是自己。


    夜裏放暗器要帶火才威風嘛,火係術法都不會,差評。


    他又不是沒有聖境護衛的人,還能被這樣的襲擊傷到?


    果然,有人一步而起,一劍把這支氣勁長矛拍散。


    不帶火,威力就不夠,沒有導致下方的房舍著火,造成的威脅遠遠不如流沙聖人那火焰長矛。


    而不周穀的聖人也不是東聖地的聖人可比,有人一閃而去,很快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聖人隕落。


    一個蒙麵人的屍體被提拎過來,原本可能還有的接二連三的攻擊,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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