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就免不了處處勾心鬥角互相掣肘。


    “哦,那就如孫城主所願。”


    周某人淡淡然的坐在這裏,什麽事都沒有。


    沒有任何公文送到他麵前。


    因為哪怕是這裏,也是某一個副城主的轄地,有什麽事也先到了副城主手裏。


    沒有外部的騷擾,壓根沒有副城主處理不了的事。


    孫城主看著他隻是坐在這裏自斟自飲,壓根沒人理他這麽個城主,很有些無語,存在感也太低了!


    一個城主毫無存在感,被人架空了似的,有意思嗎?


    不得什麽事都要過一下眼的嗎!


    有過一下眼的權力,也就成了眾星捧月的那輪月。


    在權力的中心如此寂寞,爭權奪利幹嘛····


    不斷的放權,把權放的一點都沒有,豈不是空架子。


    他有些難以理解,問:“周城主,你不理事的嗎?”


    一個好的城主,應該事很多才對,應該日理萬機才對,應該嘔心瀝血才對,應該鞠躬盡瘁才對····


    “這不是沒事嗎。”


    周某人隨意的揚揚酒葫蘆,“喝點?”


    孫城主搖頭:“喝酒容易誤事,下官習慣喝茶。”


    周某人顧自繼續悠哉悠哉的喝小酒,甚至哼小曲,猶如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閑人。


    “下官還是到處看一看好了。”


    孫城主急於掌握些什麽,哪有這樣的閑情逸致,閑坐不下去,又去其他司衙查看各種賬冊、案卷。


    反而是周某人擔心這麽個副城主會添亂,得坐在這裏看著他點,不能隨便亂走了。


    坐在這裏吧,又真沒事,除了喝掉小酒無聊透頂。


    黃昏後,官吏們紛紛下班離去。


    他又沒有住處,依然坐在他的城主寶座上過夜。


    一天的忙碌閑下來了,河岸邊上來往的閑人越來越多,圍觀雞墓的人越來越多,有義仙人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走了過來。


    “主人,老奴又想幹點什麽了,坐在那裏像個傻子,沒意思。”


    “因何你會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就是傻子。


    屁股下稍稍托起來一些,就是個神仙了嘛。


    感受到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有義仙人有些無語,在意了他人的眼光,還算是得道仙人嗎?


    “反正,不想坐那裏了。”


    “喝酒嗎?”


    “喝。”


    “喝唄。”


    閑坐變成了對飲,也算有了點事幹了不是。


    有義仙人不得不接受做個奴仆的命運,靠在城主府撐起的大傘杆下,取出個酒壇子,喝起了悶酒。


    周某人又勸了他一聲:“你要省著點喝,這三百年時間裏你沒有任何收入,吃你自己的喝你自己的,沒有酒錢主人是不管的,隻有主人吃肉的時候····你可以啃骨頭。”


    有義仙人聞言有些惱:“周道友這不是存心羞辱貧道嗎?”


    “奴仆就是狗,甚至狗都不如,你這是做奴仆的態度嗎?”


    有義仙人憋屈的猛灌了幾口悶酒。


    周某人鄙視著他:“你以為奴仆這麽好當的?


    回頭本城主要出門時,你要當坐騎,馱著本城主騰雲駕霧····”


    有義仙人氣的差點跳起來:“士可殺不可辱。”


    “你算個士嗎?”


    有義仙人又被噎的說不出話,繼續喝悶酒。


    城主府的人員散去,大傘下變得空蕩蕩,孫副城主不得不轉了過來,說:“周城主,城主府沒有人值守的嗎?”


    “沒什麽東西可偷,為什麽要留人值守?


    何況城衛軍已經在巡邏,無須多此一舉。”


    “如此冷清的城主府,下官生平僅見。”


    孫副城主感慨著又坐在了他麵前,擺出茶具,開始泡茶。


    “哪裏熱鬧不就表示哪裏有事了嗎,冷清才是正常,說明沒有糾紛,政令通達。


    就是民間經常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吵吵鬧鬧,之後需要興辦學堂,讓人人識文斷字,增長其見識,開闊其眼界,自然不會再因為小事吵鬧。”


    “周城主言之有理,瑣事吵鬧皆因愚,興辦學堂乃是開智之舉····”


    “開辦學堂這一塊,花費不菲,苦於如今界河城已經是入不敷出的狀態,隻能慢慢來。”


    孫城主一驚:“這一筆花費需要城主府承擔的話,界河城想要產生收益,豈不是又會往後拖延?


    朝中那些大人隻怕不會答應啊!”


    “慢慢來,一直在虧損的可是本城主。”


    支出全都是他單方麵掏錢,虧錢的人一直在虧錢都沒說什麽,等著分錢的····


    太著急說不過去吧?


    “不是,周城主千萬不要輕視了那些大人····要錢的決心。要不到錢的話,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甚至壓根不會管界河城能存在多久。


    一個個急功近利的很,急於出結果,下官早就領教過了。”


    孫城主有些急了,忙又說,“民間自然會催生出私塾,城主府不需要管太多,更不需要大筆錢投入其中。”


    “本城主也沒那麽大的耐心在這裏等下去,既然力所能及可以做到,城主府就要盡量出力推行,花錢的地方也不是太多,無非是支付私塾先生的必要費用,使其安心授業解惑,要不了多少錢。”


    “就算不是花費太多,目前也不太合適,那些大人們盯著界河城望眼欲穿呢。”


    “哦····”


    周某人依然淡定的很,“三年吧,三年後多少會有些盈餘。”


    隻是一點點,雞肋那樣。


    孫副城主有些無語,三年算不了多長時間,而盈餘出來的錢····需要花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不可能會有太多讓仙庭抽走。


    仙庭就被吊在了這裏,多少會有些盈餘,又沒有太多。


    “周城主,千萬不能激怒了那些大人,一旦他們覺得收入大大低於預期,就會惱羞成怒,什麽事都可能做的出來····


    畢竟仙庭真的到處缺錢,缺到仙庭官員的俸祿都難以支付了。


    而仙庭官員一個個的····業未必大家一定大,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呢,其他地方越來越難以獲得油水後,俸祿還不能及時支付的話,就會急眼····”


    吸血鬼嘛,能吸血的地方吸幹淨了,出現一個血多的胖子,豈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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