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走了女掌櫃,他這裏又清靜了。


    對於他來說,越是無所事事越成功。


    城主府的人都下班走了,陌生人也不方便隨便走到他附近,連刺殺的機會都難有。


    和殺手們互相耗,也是一種較量。


    夜越來越深時,忽然有弩箭射了過來。


    射的是他的後腦勺。


    但距離有點遠,這杠大傘下覆蓋的城主府辦公區域就有一百多丈範圍,即使是仙器級別的弩,也不足以射中他。


    看似睡著了的人忽然一躍而起,避開了弩箭,正想追過去,一道手形氣勁一把抓住一道逃遁中的人影,扔到了他麵前。


    一個手裏還端著弩的蒙麵人,已經被捏死了。


    敢對他出手,就死。


    也不知道是哪個仙君幹的。


    周某人倒是對他手裏的弩有興趣,拿過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實是仙器級別的弩,技藝不錯。


    不是仙庭出品的那種製式弩,應該出自民間煉器高人之手,威力要更強一些。


    他自己沒空煉,有人送過來,省事了不少。


    或者說,他自己的技藝還比不上這人。


    這一幕,雖然看似簡單隨便,但震撼。


    盯著他這裏的目光頓時消失了很多。


    動手就死。


    而且明顯有仙君那個層次的存在護衛他,因為重賞而執著的激情瞬間如墜冰窟。


    就算刺殺成功,自身也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還有必要心存僥幸嗎?


    有義仙人連忙勤快起來,持盾護在他周圍:“主人,老奴需要做什麽?”


    “把這具屍體掛在雞墓上。


    不需要知道他是誰,蒙麵巾不用摘掉。”


    “遵命。”


    有義仙人把董大人從雞墓上牽下來,找了根竹竿把這具蒙麵人屍體掛起來。


    都算是雞。


    品種不同的雞。


    他淡然的繼續坐在那裏,沒有了睡意,又開始喝酒打發寂寞。


    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雞墓上方多了一具蒙麵人屍體。


    到了後半夜,周溫龍才一身酒氣的回來,罵罵咧咧的說:“族弟,那家青樓明顯就是騙錢的場所,應該查封掉····必須查封掉。


    絕對不能容忍這樣騙錢的地方存在。”


    火氣不小,周某人隻好問上一句:“怎麽了?”


    “說是能白嫖,明顯就是圈套嘛!


    進門要繳納歌舞觀賞費,吟詩作對也要收費,酒菜另外收費也就算了,明顯貴了很多,然後讓長相可愛的清純女子暗送秋波,弄得人心裏癢癢的,以為有機會,把人吊住,讓人覺得有可能白嫖,約過來喝酒又要另行收費····


    就算你情我願的住下來吧,確實不用嫖資,但收住宿費啊!


    開銷極大,這能算白嫖嗎?”


    “你到底白嫖了沒有?”


    “沒有。”


    周溫龍越發氣憤,“好像很有機會成事似的,弄得本公子好生心癢,結果她說看不上本公子,走了。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本公子如此····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在瓊台下也很受歡迎,沒有哪個女人不想本公子給她贖身帶回家的······結果本公子真想給她贖身了,她居然不答應。


    你沒聽錯,本公子給她贖身,她竟然不答應。


    你說,這不就是騙錢嗎!”


    周某人鄙視著他,淡淡的說:“別人看不上你不是很正常嗎,該青樓並沒有犯法····”


    “犯法了,詐騙錢財還能不犯法?


    看不上本公子更加不正常。”


    周溫龍憤慨的猛搖頭,“本公子如此完美的男人,舉世無雙了吧,豈有不瞎的女人看不上本公子的道理。明顯就是騙錢,必須封了該青樓。”


    周某人猛皺眉,說:“該青樓沒有觸犯界河城任何律法,肆意騷擾其正常經營,違法的就是本城主了。


    你如今還沒做官呢,就有肆意妄為之心,仗勢欺人之意,不適合做官,做理長的資格都沒有了,回去吧。”


    “啥?”


    理長還沒上任呢,就被擼了?


    周溫龍愣了一愣,冷靜下來不少,猛吸了一口氣,“失禮失禮,隻是酒後失言,本公子確實想做這個理長試一試,一定能做好的。”


    “酒後顯本性,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不是吧!


    隻是酒後有些氣不過而已····”


    “你這樣的性情,在仙庭那邊做官沒什麽,甚至可能會混的風生水起。在界河城做官則很可能會出事,回頭引發出大事,不定就得斬首。


    到時你要跑,本城主還得追殺你,甚至導致和家族鬧翻,多不好意思!


    還是回去安心的玩耍吧。”


    “不行,本公子一定要試試,回頭要做班加城主。”


    他的性子被激出來了,倔強的很,豈能如此被灰溜溜趕回去!


    對他在家族裏的威望打擊太大。


    有些人確實酒後才能顯出原形,平時溫文爾雅那都是表象,他骨子裏有說一不二的狠勁。


    可能是因為在瓊台下時誰也得罪不起的樣子,處處委曲求全似的,這種說一不二渴望被壓抑住了,如今酒後被激發了出來。


    在瓊台下得處處忍讓,在自家的地盤上····


    周某人的怒意也被他點燃起來:“你一個連理長都沒資格做的人,做什麽班加城主?”


    “本公子是下任族長,想做個城主還能不行了?”


    “行啊,但得去家族治理下的那些城試試,班家城不在家族屬下。”


    “本公子就要做班加城主····”


    “本城主就不讓你做····”


    “公子喝多了,先帶回去醒醒酒。”


    幾個護衛見勢不妙,兩人有打起來的趨勢,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拉著周溫龍往周公山飛去。


    客棧也不住了。


    既然周某人不讓他做理長了,留下來豈不多了紛爭。


    周仙君很快出現,微微歎了口氣:“莫要和家族引發矛盾。”


    “他這樣一個紈絝子弟,應該代表不了家族吧?”


    若是一個紈絝子弟就能代表周公山,他絕對不會跟周家糾纏不清。


    “肯定代表不了。”


    周仙君無奈的一閃而去,多半又跑回去和家族裏其他長老商量商量····周某人定位問題。


    隨隨便便派人去接管他的城,很容易引發家族內戰。


    可能也是一種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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