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忽然懂了。


    即懂了陳瀟奇怪的行為。


    又懂了左庶與陳瀟鬥智的理由。


    作為一個曾經的警察,並且是一個很優秀的刑警。


    他在自己的領域必然很自信。


    自信很多時候,會滋生出的弊端就是盲目驕傲!


    左庶與陳瀟真正意義上坐在同一張桌子的會麵,就是在深城談及鹿鳴嶺一案的時候。


    那時候的陳瀟實際上已經有近乎於十足的把握拿下羊湖那塊地王了。


    可縱使如此,驕傲的左庶仍舊覺得自己具備和陳瀟談判的條件。


    最終陳瀟一丁點麵子都沒有給。


    左庶的內心會服氣?


    必然不會!


    但他應該去了解了陳瀟的破案經曆。


    所以當左庶在商界與陳瀟的較量中輸了之後,那麽他是不是就要從刑偵的領域裏再和陳瀟較量?


    他的身上肯定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讓他有了要去麵對死亡的準備。


    但迎接死亡之前,如陳瀟所說左庶一定開始了彼此間的鬥智。


    和案件似乎毫無關聯的《十魔子》的信息出現在青西,這就是證據!


    隻是,除了暗示和陳演有關之外……?


    張獻正自想著的時候,陳瀟忽然開口:


    “張局,你說左庶的暗示,除了陳演之外,還會不會有其他的暗示?”


    陳瀟的字音咬的有些重。


    作為陳瀟的朋友,張獻一下子心裏就有了底兒。


    他知道陳瀟每每這樣問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想到了!


    “你覺得還有什麽?”


    “婁曉東!”陳瀟仍舊沉聲說著,說完他突然轉過頭臉色也變得有些詭怪:


    “沒錯,為什麽偏偏是在青西設置這一環?原因很簡單,他知道是十魔子是婁曉東給的我,所以就算在青西的那一環怎麽看怎麽別扭,他依舊還是選擇了在那個地方做出針對我的布局。”


    “因為那裏有兩個很重要的人,一個是婁陽,他代表陳演。還有一個婁曉東,他代表的是……曾經的警察!”


    一句“他代表的是曾經的警察”時,張獻隻覺整個人被電了一下似的!


    “對啊,婁曉東和他一模一樣曾經也是警察!但婁曉東是犯了錯誤之後,被踢出了警界,所以在青西除卻暗示陳演之外,那麽他暗示的另一件事情就是……。”


    張獻說著,陳瀟接話道:“那件事情極有可能就是,導致左庶必須要去迎接死亡的原因!”


    張獻止不住的點頭。


    這一刻,他真的快對陳瀟的思維頂禮膜拜了。


    眼前的這一起案子,張獻在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極為棘手的。


    因為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手段很凶殘的凶手。


    還要麵對的就是左庶這個曾經的警察!


    這兩者聯手起來,簡直就是在困難的難度上再提高了一個檔次的強度!


    再結合左庶的內心,陳瀟和張獻的內心都覺得左庶的暗示不會直接,一點都不會!


    他的所有暗示,全都會在無聲中去驚醒陳瀟!


    不過比起張獻,陳瀟還是要稍顯淡定一些。


    他不會揪著左庶做出來的事情不放,他隻會在猜想之後,用最快的時間分析出最佳的答案來。


    “婁前輩是因為打死了一個犯罪分子,從而背負了責任離開了警界。”


    “他的故事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為之遺憾,甚至感到無比的唏噓,隻能歎一聲天意弄人。但,現在我們必須要正視事實。”


    “這個事實就是,婁曉東確實打死了一個人!所以,讓左庶去麵對死亡的那個誘因,會不會也可能就是他可能也打死過一個人。”


    “而這是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不會戳破,他依舊還是一名曾經的非常優秀的深城警察!可若是戳破了,那麽別說他在警界還留有一些的影響力了,他的立海都會因為他這個大老板的形象而崩塌!”


    陳瀟說著,緊接著又否定此前和張獻探討過的一個猜測。


    “在之前咱們的討論裏,我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我是懷疑左庶的腦子是不是已經被洗幹淨了。可既然青西都有了暗示,那這還是腦子被洗幹淨了的行為嗎?”


    “不是的,所以那個時候我應該是想錯了!現在,那一猜測應該糾正和完善。他在青西所做的一切,除了要在刑偵這個領域與我較量,還有著的一個原因不是他被洗腦甘願赴死,而是他可能也在和殺他的那個人較量!”


    “而我與他之間的較量的勝負,應該就是我能不能找出那件事情了!”


    “找出那件事情的關鍵,就是要和婁曉東作比對!”


    陳瀟的話到這裏便停了下來。


    他已經拿起了手機撥打了胡躍的電話。


    後者倒也很快接聽,語氣裏帶著一股子輕鬆道:


    “你能和我打電話,那就說明伱自己已經解決麻煩了。”


    “嗯,我自身是沒什麽麻煩了,不過案子還沒有解決。”陳瀟解釋了句,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今晚給胡隊打電話,是有一個請求。”


    “好,你說。”


    “我想親眼看一看婁前輩當初打死人的那起案子的案宗!”


    胡躍疑惑:“怎麽突然間扯到我老師的身上了?”


    “電話裏不好解釋,現在時間也很緊,胡隊……這個忙你得幫我,等忙完了我再與你細說其中緣由。”


    胡躍還是猶豫了一下。


    畢竟陳瀟的請求是不符合規章製度的。


    除非東州這邊警方走正常渠道與他們接洽。


    可那樣一來的話,時間上就得浪費很多了。


    思考之後,不知道胡躍是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有些不厚道,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他最終還是同意了陳瀟的請求。


    “好,我現在立刻去辦,稍後我會將案宗的電子版發給你。”


    “謝謝!”


    “不客氣,我得和你解釋一句當時在試點找到關於你的那些信息我很震驚。站在一個警察的角度上,我想我是不可以交給你妻子的。”


    陳瀟笑了笑:“我能理解。”


    “嗯,那話不多說,等我十分鍾的時間。”


    “沒問題。”


    兩人痛快的解決了事情。


    陳瀟放下了手機,腦海裏默默的回想著他所知道的有關於婁曉東的一切。


    不過就在這時,那去聯係朋友的燕姐員工終於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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