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深深的看著了她一眼,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是的,白秋與那連春生早有約定。”說著抬眼看向常樂,“姑娘以為守約有何不對嗎?”


    “沒有什麽不對。”常樂的臉上揚著淺笑,說來一開始自己不也是在利用著對方嗎?所以現在她也沒有資格來指責對方利用了自己。


    欠了欠身,常樂假裝打了一個嗬欠,“現在天色不早了,小女子想要休息了。”白秋公子你也請回吧!這是明白的趕人之話。


    白秋看著常樂那冰冷的臉,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消去,而是微有些加深,“那麽姑娘也請早些休息吧!”


    “好。”常樂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緩步離開了院子,那樣緩慢的動作,好像走了就不再回來了,可是他不再回來,不正是常樂自己所想的嗎?


    不想那白秋走到了院門處的時候,頭也不回了對她慢慢的說了一件事情,“說來白秋以後不會再來打擾姑娘了,不過姑娘對於連家的恨卻也讓白秋不能理解,那連春生一直都認為自己不能給姑娘幸福,所以處處避著姑娘,現在姑娘已經知道了我與他的關係,現在在這連家最為困難的時候,我想姑娘自會明白應做些什麽吧?”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府。


    常樂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大奶奶一直都在說著白秋的壞話,可是這白秋卻在離開的時候,為她們連家說了一句好話,這樣的相比較那個更好一些呢?


    她伸手輕輕握成拳樣,難道是自己錯怪了白秋?


    微有些沉悶的回到了屋裏麵,坐在那梳妝台邊上,伸手將那大奶奶送她的錦包打開,想要看看對方送給了自己什麽樣的東西,可是不想,入眼的是一封信和一個翡翠玉鐲。


    輕輕的拿起那個玉鐲,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玉雖然不是上等好玉,可是以現在的連家的能拿出這樣的玉來,想來也充滿了誠意了。挑唇輕笑著擺了擺頭,將那玉放在一邊,然後這又才拿起了信來仔細的看了看。


    信封上沒有一個墨跡,微有些不解的將信紙從裏麵拿了出來,緩緩展開了來,心裏猜測著那上麵會些什麽有趣的東西?


    隨著那信紙的緩緩展開,那卷的清秀墨字,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展信為安,’ 常樂看了開頭,然後沒有心思的向下緩緩看去,一般情況下的詢問與大致性的關心,她輕歎了一口氣,如果都是這樣的事情,當麵聊聊就好了,寫信有什麽意思?


    心裏這樣的想著,就準備將那入手的信件,隨手的放回到了桌麵上,可是不想這時那信的最後寫著一句話,當下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那裏寫著這樣的一句,‘分久必合,二月京城之行,姑娘是否不再記恨著春生那日的薄情?不知我連家是否還有機會能再次迎你入門?’


    這樣的話有些好笑的感覺,常樂挑唇輕笑了起來,隨手將那信折好,放回了信封裏,說來從開始她就已經不再需要這樣的機會了,現在連家以這樣的信件來求好,除了讓她有些想笑外,再也沒有其它的作用了。


    輕輕將信與那玉鐲仔細的包好,“小桃,你明天將這個東西送回到連家去。”她可不想再與連家人有什麽聯係了。


    小桃接過她遞到麵前的錦包,眉頭微皺了起來,“姑娘,這樣將東西還回去好嗎?”


    “那裏不好了?”常樂挑唇輕笑著,“說來,那京城裏的貨品都已經準備好了嗎?”邊說她邊站了起來,將頭發放散,向床走去。


    “京城裏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而且因為姑娘讓牡丹全開的事情,在京城裏沒有幾人不知道,所以現在這訂貨的如雪花般多呀!”說著她的臉上又浮起了笑意,自家的姑娘就是這樣的了不起,隻是除了某些事情。


    一想到那某些事情,她的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今天大奶奶說的話,讓她也有些吃驚,姑娘的脾氣很倔的,如今聽了那樣的話,這白秋公子隻怕以後都沒有來的機會了。當下她的眉又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已經上了床的常樂轉眼就看到了小桃那緊皺著的眉頭,當下笑著擺了擺頭,“小桃,你一天都在擔心這樣那樣的事情,難道不怕死的快嗎?”


    小桃將唇翹了起來,“如果老了,那不正好可以一直的守著姑娘。”說著她揚起一張笑臉,向常樂的方向靠了靠。


    常樂坐在床上,看著小桃那樣,當下笑到肚子痛,“小桃,聽你這樣說,我以後如果嫁出去了,人家如果問起,我可怎麽向別人介紹你呢?”


    “桃媽媽?”小桃隨口說了出來,然後也笑到不可支,捂著肚子笑了許久,她這才伸手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抬眼看著常樂,“姑娘,你就知道將話岔開。”


    “我那裏岔開了話題?”常樂抿唇輕笑,然後看著小桃,“對了,將那些訂單都拿來給我看看。”


    “好。”小桃立即轉身將從京城帶回來的訂單放在她的麵前,然後湊到了身邊,斜身坐在床沿上,“姑娘,這些訂單做起來方便嗎?”


    常樂點了點頭,“這世上沒有不能的事情,所以隻要好好的努力,就一定可以的。”說著她將那訂單緩緩的打開了來。


    第一個就是宰相家的訂單,想要一個美人葫蘆,常樂挑唇笑了起來,她還記得那個宰相家的公子,一付風流的樣子,想來這訂單也是那家夥下的。


    含笑將這個份訂單放在一邊,接著看下份訂單,第二個是兵部侍郎訂下的,要一棵長成‘壽’字形的鬆柏。


    這些都是簡單的東西,常樂抿唇笑著,到是一邊的小桃,仔細而緊張的看著,“全是京裏大官們下的訂單,姑娘這個會不會……”話到了一半,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擔憂的看著常樂。


    “會不會什麽?”常樂將那些訂單都放回到了鋪麵上,轉眼看著她那滿是擔憂的臉,“小桃,隻要我們交了東西,這些大官也不會將我們怎麽樣的。”想來她是擔心自己不能完成,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


    “哦!”小桃輕應了一聲,然後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常樂,這才將那目光移向了常樂放在麵前的訂單。


    看著這樣的小桃,常樂微皺起了眉頭,“小桃,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小桃聽聞這話,當下點了點頭,然後又快速的擺了擺頭,可是卻用牙輕咬著自己的下唇,一付不想而且不敢發出聲音的樣子。


    常樂有些無奈的擺了擺頭,然後將訂單全都收了起來,放在一邊,用手支在下巴上,轉眼看著小桃,“小桃,我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聽聞了常樂的話,小桃抬眼看了看她,然後又看了看那些訂單,“這些裏麵也有白秋公子的功勞吧!想來在京城裏的時候,姑娘被請進了皇宮種牡丹,外麵的事情,全是白秋公子在做,那些拉攏菜農、與每日來嘲笑的菜商理論、與來下訂單的客人們討論價錢,都是白秋公子呀!”


    “小桃想說,今天我那樣對白秋公子不對?”常樂複又將那些訂單拿了起來,雖然一開始她也想到了這些事情,可是白秋與連春生一起那麽久的時間,卻都沒有對她提明關係,而一直都蒙著她,這點讓她萬分的不高興,再加上現在聽到了大奶奶的話,叫她放開心來相信白秋,卻有些不太可能的感覺。


    常樂這樣的冰冷的表情與動作,小桃的眉頭也微皺了起來,“當初姑娘失憶的時候,小桃也騙過姑娘,如此說來,那麽小桃也應是被趕之人了。”


    這話有些言重了,常樂吃驚的抬眼看著低頭坐在床沿上的小桃,“小桃,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因為小桃的從翠燕的口中還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小桃以為比起白秋公子來,自己是最不應再待在姑娘身邊的人。”小桃說完咬著自己的雙唇,不敢抬頭看常樂的臉。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常樂當下側了側頭,不解的看著小桃。


    小桃的眼裏溢起了淚水,“翠燕告訴小桃,之前在鄉裏的時候,因為姑娘太引白秋公子的注意,所以她請我姨夫派人來搶姑娘的紅玉鐲子。”說著她的頭更是低了幾分。


    “她說的就是真的嗎?”常樂擺了擺頭,小桃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了。


    “可是她說的與那時的情況全都吻合。”說到了這裏,小桃抬眼看著常樂,目光中充滿了憂愁。


    輕歎了一口氣,常樂擺了擺頭,“小桃,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而且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你又何必如此計較呢?”說著她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小桃的頭頂。


    聽聞了她的話,小桃抬眼看著常樂,“姑娘這樣說的話,那麽如此嚴厲的對待白秋公子,是不是太過了呢?”


    原來這些都是為了替那個白秋求情的,常樂微有些不悅了起來,目光又移向了手裏的訂單,“小桃,有些事情,如此比較是不對的。”


    “那要如何呢?”小桃微皺著眉頭,祈求樣的看著常樂。


    “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會兒。”說著常樂不再看向小桃,而是專心的看著手裏的訂單,這些都是近一個月要完成的東西,而且看著那訂單上的尾數,都讓她十分的高興。


    聽聞了常樂的話,小桃就算是再有千言萬語,也隻能全都吞回到了肚子裏,現在姑娘不想聽她說話,她也就不能隨便的開口了,站直了身體,她對著常樂欠了欠身,“那小桃到外麵候命,如果姑娘有事請叫小桃。”


    “好。”常樂點了點頭,那目光卻沒有從訂單上移開過,可是腦子裏卻盤旋著白秋的話,那樣的話,是不是在說自己有些錯怪了連家?


    轉眼看向梳妝台上的錦包,看來自己還要去一趟連家才行。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先去工房裏看了看,然後又轉身將訂單交給了子文這才想起,“子文,姑姑他們那邊你可有常去?”


    子文點了點頭,“那邊子文到是常去,不知道姑娘今天問起這個為什麽?”


    “也沒有什麽,隻是現在都回來了,卻沒有過去請安,心裏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見氣?”常樂抬眼看了看天氣,今天去拜訪一下也好,說不定對方能給個建議一類的。


    “怎麽會呢?昨天他們都還問起姑娘的事情來。”說著他也低下了頭,“我跟他們說,姑娘到連家去了。”


    “然後呢?”常樂的心裏暗叫著不好,那姑姑最氣的就是連家了,如今她先回來去了連家,指不定氣成什麽樣子了。抿了抿唇,“那麽現在有勞子文今天忙一下了,我去姑姑家請個安。”


    “也好。”子文點了點頭,然後那唇角輕挑了起來,有些淺笑浮了起來。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常樂微然一愣,“怎麽有什麽好事嗎?”你的笑看起來還真是開心。


    “那裏。”他立即收起了笑容,故作出一付嚴肅的表情來。


    這樣快速的變臉,到讓常樂有些起疑了,她狐疑的看了看子文的臉,心裏怎麽也猜不出那種表情的意思,既然猜不出來,那就沒有猜的必要性了,當下她聳了聳肩頭,叫來管家,準備好禮物,這就出房直奔縣官的府宅。


    聽聞她回來了的聲音,縣官到是很熱情的迎出來,然後笑著擺了擺頭,“常樂怎麽現在才來,你姑姑正在屋裏生悶氣呢!”


    “姑姑怎麽了?”常樂微有些不安了起來,之前已經聽聞了子文的話,現在想想,常冰柔這時指不定正在氣頭上,當下心裏有些想要落跑的念頭。


    “也沒有什麽,隻要你現在進去了,立即就會明白了。”縣官故作深沉的笑了笑,讓常樂當下打消了要落跑的想法。


    “難道有好事?”常樂微挑著眉頭湊近了他,心裏猜測著這個可能性有多高。


    “當然。”縣官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指了指那邊常冰柔的房門,“你現在進去就知道了。”


    “你不會騙我吧!”常樂微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他,說來前麵的話,全是對方在生氣的意思,現在這樣一轉話題,是不是太過可疑?


    “騙你做什麽?快去吧!”說著縣官立即轉身閃過了常樂到衙門裏去了。


    轉眼看了看縣官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那半敞著的房門,常樂擺了擺頭,現在已經到這裏來了,如果不進去的話,好像有些說不過去了。


    “姑姑,你在屋裏嗎?”常樂放低了聲音,輕柔的喚了一聲,然後安靜的站在原地聽聲。


    “我在。你進來吧!”常冰柔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氣憤,顯的有些硬。


    抿了抿唇,果然自己是踩了雷點了。低頭如做錯事的小孩般,慢步走了進去,“常樂給姑姑請安。”說完半跪著身子,算是行禮。


    “還知道來給我請安呀!”常冰柔完全沒有好氣樣,低頭看著這個半跪在自己麵前的侄女。


    “看姑姑說的,侄女怎麽會忘記了給姑姑請安呢?”說著常樂揚起了笑臉,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輕輕的靠在常冰柔的身側,抬眼看著那張故意裝出來的冰臉,心裏忍下所有的笑意,這不管變了多少的時空,常冰柔的脾氣好像都沒有改變過。


    被常樂這樣的依著,就算是再怎麽想要裝寒冰,她也沒有辦法做的徹底了,當下那唇形開始柔和了起來,低頭帶著淺笑的看著常樂,“你呀!就知道如何能討我歡心。”說著伸手將常樂拉了起來,“說來你昨天為何到連家去呢?”這件事情,她還是有些計較的。


    “是呀!現在連家已經敗落了。”常樂坐在常冰柔身側的椅子上,雙手輕繞著對方的手臂,“現在去看看,也算是為姐姐盡了一份心意。”


    “說來也是。”常冰柔點了點頭,“那連家現在過的可清苦?”


    “不,說起來,現在也算是個富農。”常樂擺了擺頭,這瘦死的駱駝終是比馬大的,所以連家再怎麽落敗也不會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如此說來,我們終是比他們當年的做法微好一些。”常冰柔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轉頭看向常樂,“對了,你也不小了,是否應許個人家了?”


    “咦?”常樂當下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著對方,“姑姑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已經有了人選?”


    常冰柔幫作神秘的點了點頭,“姑姑當然有人選了,那人是常樂也認識的,說來還有很深的淵源。”說著這話,她臉上的笑意也掩不下去的浮了上來,染上了雙眼,分外光彩。


    常樂微眯起了眼睛,聯想到今天早上的子文那個奇怪的笑,當下有些有試探性的,“姑姑說的是子文吧!”


    “咦!你都知道了。”說著她立即坐直的身子,認真的看著常樂,“你感覺那孩子如何?”


    “不怎麽樣。”常樂嘟起了唇來,“開始的時候,可是這裏的一霸,而且以他那種自暴自棄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可以依靠的感覺。”說來姑姑怎麽會想到給她與子文做媒呢?


    “那麽白秋公子如何呢?家世好、人也好、而且很多的地方,都是那麽的讓人滿意。”常冰柔緩緩的說著,那翹著的唇角沒有半分垂下來的感覺。


    常樂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常冰柔,就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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