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一直盯著wb的文熙和杜雲凱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穆景生發的內容,對視一眼後,杜雲凱又側身和文熙頭挨頭去看副駕的柳望雪,見她仍是低頭戳著手機鍵盤打字,應該仍是在回複信息,倆人就沒多言。


    許青鬆通過後視鏡看到了他倆的動作,擔心網上是不是又有什麽不好的言論了,問了句:“怎麽了?”


    “沒事。”文熙答。


    許青鬆顯然不信。


    杜雲凱說:“小事,你專心開車。”


    許青鬆就沒再繼續問。


    他們仨的對話柳望雪自然聽到了,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回複完大家的關係,退出聊天界麵就點進了wb。


    說實話,她在看到穆景生發的內容後,心裏真的毫無波瀾,給許青鬆轉述:“是穆景生,他轉發了咱倆秀恩愛的那條wb,說對不起,應該是在跟我道歉。”


    穆景生,一聽到這個名字,許青鬆心裏就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對柳望雪的心疼。


    許青鬆其實很早就喜歡柳望雪了,比他告訴柳望雪的還要再早一點。


    剛開始他隻是有一些示好的舉動,沒有半分逾越,是因為他還沒有徹底明確自己的心意,他一直都是一個對待感情十分鄭重的人。同時也看得出柳望雪對他一點都沒有那方麵的意思,純粹把他當成一個還不錯的鄰居在相處。


    後麵他自己的心意明朗之後,也沒有急切地去跟柳望雪表白,是因為他知道她和穆景生的那段感情,他覺得這段感情一定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傷害,擔心她的樂觀和開朗隻是表象實則內心還沒走出來。


    直到他覺察出柳望雪對他也生出了好感,才一步一步循序漸進有了後麵的計劃。


    倆人之前聊過關於穆景生的事,許青鬆也看得出柳望雪是真的放下了不在意了,但這並不妨礙他生氣,又心疼又生氣。他想,這麽好的女孩,為什麽總有人不懂珍惜呢?他以後絕對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許青鬆聽到柳望雪的轉述,飛快地轉頭看他一眼,打著方向盤在十字路口右拐,語氣辯不出喜怒:“做了錯事本來就應該道歉。”隻是這道歉來得未免也太晚了些,而且就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他以為就能彌補過去的那些傷害了嗎?


    柳望雪拿著手機,歪頭看他。


    許青鬆再次飛快地轉頭,視線一跟她對上,就看到她用口型在問:“生氣啦?”


    許青鬆重新直視前方,搖搖頭。


    柳望雪心裏打定主意,回家再聊。


    前座的眼神交流後座又看不到,文熙見柳望雪主動轉述了,許青鬆也表了態,就知道他倆肯定聊過這件事了,而且肯定已經聊開了,那這就不是禁忌話題。


    文熙諷刺道:“網上這群神經病,好多人居然跑到你倆的那條wb下喊你倆回應的,還有人讓絮絮重新注冊賬號!還好你退網注銷賬號了,不然這種情況怎麽辦,不回應就被罵,要是回應該怎麽回,難道要說一句‘我原諒你了’冰釋前嫌皆大歡喜?這群人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坑?”


    柳望雪擔心她是不是又打算親自上陣去對罵:“熙熙你冷靜啊,別理這群人聽見沒,嘴長他們身上隨便他們怎麽說去吧,我們就當看不見,無關痛癢。”


    文熙還真打算挑幾個腦殘評論回複幾句,聞言隻好按住蠢蠢欲動想要打字的手:“可他們說的真的很難聽啊。”


    “不過就是一群生活不如意的人到處找地方發泄自己的不滿罷了,又沒有給咱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搭理他們做什麽。”柳望雪也去許青鬆的wb下看了,真如文熙說的那樣,這種人還挺不少的。


    柳望雪接著說:“這些人喊我回應,也不過是扯一麵大旗來滿足自己的窺私欲。”


    她想,她憑什麽要回應呢,她們家許先生又憑什麽要回應呢?他們發一個官宣就足夠說明一切了。而回應恰是另一種形式的自證,越自證,那些人就越得意。說白了,穆景生道不道歉是他自己的選擇,與她和許青鬆都沒有關係。


    “沒錯!就別搭理他!”文熙無比讚同,“對這種人就應該這樣,要連個眼神都欠奉。以後咱們就過咱們的幸福日子,離這些垃圾遠遠的。”


    柳望雪放下手機,整個人靠在座椅裏,轉頭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眉眼帶著笑意,內心一片坦然:“都過去了,徹底過去了。”


    一群人在許青鬆和穆景生的wb下吵吵嚷嚷,尤其是談心的粉絲,他們質問穆景生在談心的事情被爆出來後他為什麽連個表示都沒有,這時候卻為柳望雪出麵了。


    穆景生發完這條wb後也和淩翎一樣,就跟斷網了似的,任憑或看熱鬧或真情實感的這些人揣測和解讀,一概不理。


    大眾見當事人什麽反應都沒有,也逐漸都消聲了。


    而後,筠溪娛樂的官微又發了公告,還是和以前一樣,隻說證據都已經搜集完畢,不日將提起訴訟,讓那些帶頭造謠、汙蔑以及誹謗的營銷號和個人賬號都等著接收法院的傳票。


    大家過去一看,這條公告的@名單裏還有那個叫阿薰的主播。


    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落井下石,石榴視頻平台上那些和阿薰交惡的、看不慣她的、或是曾經被她欺負過的主播紛紛下場爆她的料。


    什麽造謠同事,打壓小主播等這些都是常態,還有人爆出她和直播間裏打賞榜前幾的大哥私下都有交往,並且把“撈女”的標簽貼回她身上。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她曾經還誘導未成年打賞,但據說她和平台管理層的某個人有密切往來,半年前這事兒也被爆出來過,隻不過剛出了個苗頭就被按下去了。


    還有當初和阿薰以及柳望雪都比較熟的人,發wb原原本本地說明了倆人之間的關係,從始至終都是阿薰扒著柳望雪,得了她的幫助卻轉臉就跟別人說她的壞話,語氣酸得不行,明顯就是嫉妒。


    其實,柳望雪上輩子遭遇的那場網暴,始作俑者就是這個阿薰。


    穆景生根柳望雪在一起時沒有透露自己真正的身份,隻說是朋友的朋友帶他到年會上玩一玩,再加上他說自己在穆氏集團工作,是市場部的一名小職員,柳望雪便以為他就是位普通的富家公子哥,隨便找了份工作打發時間。


    但阿薰知道,穆景生不是。


    年會那天,穆景生過來跟柳望雪打過招呼後就又被人叫走了,接著又有幾個主播過來跟柳望雪搭話。阿薰原本就有她自己的計劃,好不容易來年會,自然得抓住機會向上社交,於是就端著酒杯默默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阿薰喝得有點頭暈,去完衛生間後就順便在陽台邊的卡座裏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聽到有腳步聲伴隨著交談靠近。她聽出了聲音主人一個是石榴視頻的總裁,另一個就是穆景生。她正想站起來打招呼,二人卻停在了不遠處,靠在欄杆邊聊天。


    聊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內容,就是一些情感話題,總裁還問穆景生是不是已經把那個叫柳望雪的主播拿下了。


    等人聊完走了,阿薰才站起來,看著二人的背影。他們剛剛聊天的語氣明顯特別熟稔,絕非一般的朋友。阿薰猜穆景生和總裁至少是同一階層的人,她心裏便有了計較。隻不過她努力白費,這些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上輩子的時間線裏,柳望雪和穆景生是在一家餐廳見麵的,她出門後把支票撕得粉碎,連同那張孕檢單子一起揉吧揉吧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張孕檢單子就是被同在餐廳悄悄跟出來的阿薰撿去了,她花錢找狗仔爆的料。


    穆景生當時已經在準備和淩翎訂婚的事,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喜歡柳望雪,說那些話就是為了讓柳望雪別纏著他。


    穆景生十分清楚柳望雪的性格,也知道她很喜歡孩子,對三口之家很是向往,認為她一定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所以錢就是給她肚子裏的孩子的。


    錢給了,穆景生覺得自己仁至義盡,對柳望雪就沒再關注。等他發現網上的事態時,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了,柳望雪的父親意外去世,她也意外流產。


    一個主播未婚先孕,在當下這個社會並不會引來多大的輿論關注,但背後有推手可就不一樣了。


    秦芝樺為了討好淩翎,禾顏為了討好秦芝樺,淩家尤其是淩翎的父親不願意看到女婿在婚前就搞出一個私生子,穆家穆景生的父母也覺得愧對淩家……


    這不約而同的幾方共同推動,事態很快就變得不可控了。當時的柳望雪就算知道了這背後的緣由也無濟於事,她根本無力招架。


    熱點終有消散的時候,但造成的傷害卻永遠無法抹除。穆景生覺得他能做的也就是從阿薰開始清算,當然也僅限於阿薰、秦芝樺、禾顏這些人。


    這輩子柳望雪和穆景生在咖啡店分手的視頻被傳到網上是路人為之,但熱搜的推手卻依然是阿薰。


    而穆景生由於對柳望雪的表現過於震驚,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促使著他仍然關注著柳望雪,這才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應對。他甚至還派人跟著柳望雪,得知她去醫院做了手術之後,還失手打翻了水杯。


    這些事情柳望雪永遠都不會知道,即便知道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也都無關緊要了。


    所有的一切,都徹底過去了,她已經有了全新的生活。


    阿薰這邊有杜雲襄出手,隔天一個狗仔大v把她被六石娛樂收買的事爆了出去,這下都不用買水軍帶節奏,她的wb就淪陷了,之後被石榴視頻節約且聯合其他平台封殺、上法庭這些暫且不提,總之她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


    同樣不好過的還有秦芝樺,兩天後禾顏從國外度假回來才知道元旦節網上發生了這麽一件事,她了解完詳情後也是氣憤不已。不過這種氣憤並不是為了什麽正義之類的,而是為了她自己。


    禾顏恨恨地跟助理吐槽:“原來她秦芝樺跟淩翎並不是關係那麽好的朋友!你說,她當初跟淩翎打電話是不是故意讓我聽到的,這個心機婊,她肯定知道月出那部劇是文熙讚助的所以猜測文熙會帶柳望雪去劇組,打電話讓我聽到就是為了讓我給她當槍使,好在遇到柳望雪的時候攻擊她!你說她怎麽這麽惡毒?!”


    禾顏越想就越覺得是這樣,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她,我就不會對柳望雪惡語相向,我要是不對柳望雪惡語相向就不會被杜雲凱聽到,那麽杜雲凱就不會跟我分手!”過去那麽久了,她還在對被杜雲凱分手的事耿耿於懷,這麽帥氣多金又寵她的人,讓她以後哪裏去找啊!


    助理小覃聽了之後絲毫沒覺得禾顏的言論有什麽問題,她本身就是禾顏的腦殘粉,此刻與禾顏同仇敵愾,不僅大罵秦芝樺還為禾顏惋惜:“姐,咱們這下可是得罪了柳編劇了,這可怎麽辦啊?”


    《大昭二十一案》小覃也玩過,她覺得裏麵的珂兒公主簡直就是為禾顏量身定製的角色,她玩的時候都是直接代入禾顏的。這下聽聞遊戲要改編成電視劇,她第一反應就是激動,禾顏可以去演了啊!


    而後就是沮喪:“姐,你說,柳編劇是不是那種很記仇的人啊?”


    禾顏想,再記仇也不能記到她頭上吧,事情的起因是秦芝樺,結局是六石,雖然她也是六石的藝人,但是同事和公司做的事與她何幹呢?


    小覃不知禾顏心中所想,把手機給她看,出主意道:“姐,你看,咱們之前安插在秦芝樺粉絲群裏的人截的圖,柳編劇被網暴這事兒,就是秦芝樺的大粉帶頭搞出來的!要不,咱們找人給她爆出去?”


    禾顏覺得這事可行,一是為她自己出氣,二是還原這個事件的真相,等以後有機會和柳望雪見麵再提一提,也是賣個好。


    說幹就幹,倆人背著經紀人聯係到一個營銷號,把這些截圖全發過去了。


    這件事一出來,秦芝樺身上已經消退的熱度再次升起,連熱搜都不需要花錢買了,被網友生生刷了上去,引爆了輿論。


    年中尤宇霆的粉絲事件還曆曆在目,秦芝樺的粉絲又搞了這麽一出,大眾的憤怒可想而知。後麵又有穆景生和淩家的打壓,秦芝樺的事業一落千丈,再往後她和六石解約換了家經濟公司,隻不過憑她再怎麽努力,也是難回巔峰了。


    談心那邊也接到了警告,安定給她的經紀人於峰打的電話,語氣一改往日的隨和,嚴肅異常:“轉述杜總的原話,新人培訓課程裏學的談心是不是都忘了,咱們筠溪的藝人可以不怕事,但是不能惹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問問她,是不是事業不想要了。”


    這正是於峰這些天非常擔心的,上麵果然還是知道了。他立即去找談心,先是苦口婆心地勸了一番,而後威脅加警告,讓她專心拍戲好好工作,以後千萬別再整什麽幺蛾子了。


    說到正在拍的這部雙女主劇,粉絲事件爆出來後,劇組受輿論的影響不敢再用秦芝樺,資方也是這個態度,她就被劇組解約了。解約之後劇組的損失暫且不提,光找演員就又費了很多時間和功夫,差點停工。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時間回到現在,柳望雪他們車開到半路,陰沉沉的天終於落了雪。雪也不大,又夾著雨,二者落地便融為了一體。


    路滑,許青鬆不敢開太快,到小院兒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不過好在陶家村這邊的雪已經停了,也沒有下雨。


    三小隻知道下午柳望雪要回來,吃了午飯之後就開始蹲在院門口等了。


    聒聒怕冷,就蹲在碰碰的肚皮底下,既擋風又保暖,可舒服啦。小瓷也緊緊地貼著碰碰,三隻齊齊望著村口的那條路。


    小可愛們翹首以盼,等啊等,等到天上又飄起了雪花,還是不見許青鬆的車子開回來。顧雪蘭和柳南山輪番過來叫它們進屋,它們也不動。於是顧雪蘭就把碰碰的狗窩搬了出來,讓它們三躺著等。


    三隻擠擠挨挨趴在一起,顧雪蘭又把碰碰的小毯子給它們蓋上,她繼續在客廳繡她的十字繡,時不時還站在門口看一眼小家夥們。


    等到雪停了,三隻都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天都快黑了,還是不見許青鬆的車子。


    碰碰情緒低落:“嗚。”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呀?


    小瓷伸個懶腰:“喵~”肯定是玩瘋了。


    聒聒給自己整理羽毛:“啾!”不會不回來了吧?


    下一秒,碰碰就看到許青鬆的車子出現在路口拐角處,朝小院兒開過來。它一個支棱就站了起來,“汪”了一聲撒開腿就跑著去迎接,尾巴都快搖出了殘影。


    碰碰興奮的動作過大,它一跑開把小毯子都掀翻落在了地上,聒聒的天然保暖設施加人造保暖手段一瞬間就都不見了,冷風一吹來,小鸚鵡一個哆嗦,立即躥到小瓷的懷裏。


    小瓷嫌棄地低頭看了它一眼,沒趕它,爪爪還往前伸了伸,既是擋風,也是給它留空間。


    碰碰迎上車子,又跟著車跑回來。待車開到院門口,柳望雪下車把許青鬆的院門打開,碰碰便一下子就撲到她懷裏,在柳望雪的大衣前襟留下了愛的泥爪印。


    柳望雪其實已經做好準備了,還是被它撲得後退兩步,半抱半拖著它靠邊站,給車留出開進來的空間。


    碰碰跟柳望雪膩歪夠了,轉頭看到許青鬆開門下車,立即放開她,一彈一跳就又撲向了許青鬆,把他撲得往後靠在了車門上,也在他的大衣前襟上留下了稍淺一些的泥爪印。


    許青鬆抱著它,使勁兒揉了揉狗頭。


    碰碰放開柳望雪後,小瓷和聒聒也過來了。柳望雪把小瓷抱起來,胖冬瓜前爪在她胸前踩踩,黏黏糊糊地衝她叫,柳望雪抱著它好一頓揉揉和親親。聒聒直接飛到她頸邊,既是取暖也是蹭蹭,柳望雪歪歪頭和它貼貼,一點兒都不厚此薄彼。


    杜雲凱下車的時候看到這副情景,伸手去摸碰碰的頭,笑著說:“你們家的這三隻可真夠粘人的。”


    文熙走到柳望雪身邊,一手摸摸小瓷,一手撓撓聒聒的下巴:“好幾天沒見了嘛,肯定想得慌啊。”


    小瓷舒服地眯了眯眼。


    許青鬆和柳望雪跟三隻小可愛在一起膩歪著,杜雲凱和文熙就打開後備箱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陶華宇買的那些暫時放著沒動,等吃過晚飯許青鬆再送過去。


    顧雪蘭一直注意著三隻,碰碰叫的那聲她一聽就知道應該是柳望雪他們回來了,跟著出來看,還真是。等車子停好,過來叫他們:“走走走,趕緊,都去喝碗甜湯,暖一暖歇一歇。”


    “好。”


    四人帶著三隻跟著她過去,先把東西放客廳。


    柳望雪問:“媽,我爸呢?”路過廚房時她往裏看了一眼,不在,現在客廳裏也沒人。


    顧雪蘭指指二層小樓:“打掃衛生呢,你們先去廚房,我去喊他。”


    四人把東西都放在客廳門口的立櫃邊,一起去到廚房洗了手。


    許青鬆伸手去掀開電砂鍋的蓋子,香甜的熱氣頓時散了出來,他把插頭拔掉時,柳望雪也從下麵的碗櫃裏拿出了六隻小碗和勺子。倆人一個端著鍋一個拿著餐具,去餐桌那邊。


    杜雲凱和文熙已經入座等著喝了。


    許青鬆一碗一碗地盛好,柳南山和顧雪蘭也過來了,大家坐一起,端著碗喝著小吊梨湯聊著天。


    是用雪梨煮的,搭配紅棗、枸杞、銀耳和話梅,用冰糖提味,清甜順口,潤肺降火,很適合秋冬季節飲用。


    小瓷又和往常一樣一直窩在柳望雪懷裏,好奇地看著她的碗,還伸著腦袋,小鼻子一聳一聳地聞了聞。柳望雪擔心它趁自己不備伸爪,就一隻手禁錮著它的爪爪,一隻手拿勺子舀碗裏的東西吃。碰碰安安靜靜地趴在她腳邊,聒聒站在許青鬆的肩頭,也是好奇地盯著他勺子的動線。


    柳南山說著房子的事:“本來要節後過兩天才能弄完的,老林這人實在,帶著他手下那幫兄弟,緊趕慢趕在節前把最後的都弄完了,都想安安生生過個節,節後他們也好接新的活。”


    許青鬆問:“是不是衛生還沒打掃完?還剩多少,一會兒我幫著您弄。”


    柳南山擺擺手:“不用,你們玩兒這幾天也累,好好休息吧。要麽我說老林這人實在呢,昨天下午全部完工,他帶著人順手清理了一部分,我今天就擦擦門窗,把剩下的清理清理,現在還剩兩個房間的地沒拖。沒多少了,一會兒吃過晚飯我自己就幹了。”


    顧雪蘭又問了他們在度假村玩得怎麽樣,四人說了不少趣事,廚房裏滿是歡樂的笑聲。


    顧雪蘭對柳望雪說:“正好,等春節你小姨和你舅舅過來,我和你爸就陪他們也去玩玩。”


    “行啊,”柳望雪問,“他們說哪天來了嗎,感覺那邊遊客還挺多的,早點確定,我早點訂酒店,怕到時候臨近了沒有房間。”


    顧雪蘭說:“那我晚上再問問。”


    一碗喝完後,柳南山又給大家每人添了一勺,把砂鍋裏的都分完,說:“華宇原先安排的4號把家具送來,我想著到時候房子都弄好了,5號6號不正好雙休日嘛,你們看看哪天有時間,就都過來,大家一塊兒吃個飯,熱鬧熱鬧。對了,小魚他爸也說要過來看看的,剛好湊一起。”


    許青鬆和杜雲凱肯定都行啊,反正一直在這邊,但文熙就不行了,她一臉遺憾說:“叔,我可能來不了,我明天就回海市了。”


    柳南山有些驚訝:“怎麽就回去了呢?你不是剛從y國回來嗎?忙了那麽久,不多休息幾天?”


    文熙既有“春澗”的工作,還要忙“隱喻”那邊,現在又答應了杜雲凱的合作請求,回去還得跟杜雲襄簽合約,真的是一大堆事兒啊,肯定沒辦法在這邊多待。


    柳望雪當然知道,朝她眨眨眼,跟柳南山解釋:“熙熙現在工作室往上跨了一個台階,很忙的。”


    顧雪蘭表示理解:“你們年輕人還是事業更重要。”又問:“得忙到什麽時候啊?春節總要回來過的吧?”


    文熙點頭:“春節肯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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