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一個大晴天,柳望雪和許青鬆照常帶著三隻去跑步。跑完步回來吃過早飯,許青鬆回去換衣服,就把顧雪蘭給他買的新大衣穿上了,而後再去柳望雪那邊,答應了要給她編發。


    顧雪蘭從客廳出來,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與許青鬆打了個照麵,看得出他從裏麵的衣服再到褲子和鞋都是精心搭配過的。


    顧雪蘭打心底裏高興,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加深了:“穿上啦?”


    許青鬆不僅穿上了,還順手把頭發也弄了弄,抹了點定型隨意地抓了抓,整個人看上去既精致又隨性,透著灑脫的帥氣。


    他笑著點頭:“新衣服就得穿啊。”


    顧雪蘭誇了許青鬆一句,不禁又在心裏感歎自己眼光好:“絮絮在她房間呢,說是等你過去給她梳頭發,這孩子,現在梳個頭都懶得自己動手了。”


    “是幫她編發,她自己弄不好。”許青鬆解釋說,“阿姨,那我先過去了。”


    “哎,好。”顧雪蘭進了廚房又跟柳南山說,“青鬆就是帥哈。”


    現在安裝了洗碗機,每每吃完飯柳南山就把餐具一股腦地放進去洗,都不用他動手了,他現在正戴著手套,拿著清潔劑把流理台、水槽和燃氣灶擦洗一遍。


    柳南山聞言抬頭笑道:“要不是帥,你閨女能看上嗎?”


    顧雪蘭打開門口的櫥櫃找東西,不太讚同他這個說法:“你這麽說,好像絮絮談個男朋友就隻看中顏值了,青鬆又不是沒有其他優點。”


    柳南山說:“不得不說,閨女這一點就是遺傳你,談對象,顏值那是首要條件。想當年,我要啥沒啥,你還願意跟我談,不就是因為我長得帥嘛!”


    顧雪蘭聽了笑個不停,她當年的確有見色起意之嫌:“老柳同誌,你這輩子最大的優點不是相貌,而是有自知之明哈哈哈……”


    許青鬆去到客廳,就見柳望雪的臥室門是開著的,他走過去倚著門框就那麽不聲不響地一站,眼眸帶笑地看著柳望雪對著穿衣鏡打理衣服,三小隻站在她身邊,也跟著臭美。


    柳望雪也把新大衣穿上了,裏麵的毛衣和下身的褲子都是低調的淺色係,把大衣的顏色襯得都明亮了幾分。


    許青鬆站在門口的那一瞬間,柳望雪就有所覺了,立即轉身一看,朝他伸手:“天呐,誰家的綠孔雀開屏了喲。”


    隨著許青鬆往房間裏走,碰碰跑過去繞著他轉了一圈,聒聒也圍著他飛了一圈,還用上了昨晚看綜藝新學的詞:“帥哥!帥哥!”


    把柳望雪和許青鬆都給逗笑了。


    許青鬆走過來抱了柳望雪一下,低頭見小瓷還蹲在穿衣鏡前,一會兒往左側一側,一會兒又往右側一側,眼睛裏滿是對圓潤優美的自己的欣賞。


    許青鬆評價:“從未見過如此自戀的貓咪。”


    聒聒落在穿衣鏡的頂端,腦袋朝下:“冬瓜!冬瓜!”


    小瓷立馬抬頭,對它怒目而視,威脅地伸爪。


    “才不是,”柳望雪把小瓷抱起來,替它反駁,“我們本來就很漂亮,珠圓玉潤的,自我欣賞有什麽啦。”


    許青鬆摟著她的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又摸摸小瓷的頭:“沒錯,胖胖也得活出自信!”


    小瓷夠不著聒聒,於是在許青鬆的袖子上撓了一爪子。


    許青鬆不痛不癢,在小瓷臉上捏了一把。


    柳望雪摸摸他袖子那塊被小瓷撓過的地方:“你別逗它,還好昨天睡前我給它剪了指甲,不然新衣服就被抓毛了,多可惜。”


    許青鬆抱著柳望雪,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歎口氣:“唉,我以為以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經可以隨便逗它了,沒想到還是被撓了,我的玻璃心碎了。”


    柳望雪笑著捏起小瓷爪爪貼在他臉上:“肉墊給你貼貼,不難過了啊。”


    許青鬆扭過臉,麵朝柳望雪耳後,在鏡子裏留下一個發頂,摟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了兩分,表達著不滿:“哼,碎一地了。”


    柳望雪帶著這個超大號的人形掛件挪動了兩步,裝模作樣地尋找:“我看看,都崩到哪裏去了,我們撿起來拚一拚再拿膠水粘一粘,好不好?”


    許青鬆笑著撓她癢癢:“你就不能用魔法將它愈合嗎?”


    柳望雪被他鬧得手一鬆,小瓷掉了下去,穩住身形後跑回來對著許青鬆的腳就是一頓貓貓拳輸出,然後又被鏡子裏的自己吸引,跑跟前兒臭美去了。


    柳望雪哈哈笑著轉了個身,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這樣行嗎?”


    許青鬆停了手,捏捏她臉:“勉為其難可以接受。”然後拉著她在梳妝台前坐下:“來吧我的仙女,你的專屬tony老師今日正式上崗。”


    柳望雪的發卡和發飾之類的東西全都放在最上層的抽屜裏,她拉開給許青鬆看:“呐,tony老師,所有的小工具都在這裏了,隨用隨取,請發揮你的高超技法以及創造力吧!”


    “您請好吧!”許青鬆說著,最先拿起的是梳妝台上的卷發棒,插上電打開開關預熱。


    柳望雪問他:“拿這個幹什麽?”


    許青鬆邊給她的頭發做分區邊說:“先燙卷,可讓編發的效果更輕盈蓬鬆。”


    “哇,這你都知道?”柳望雪通過麵前的鏡子,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那當然嘍,”許青鬆做好分區,卷發棒也預熱完畢,他勾起一綹卡進凹槽,按一下按鈕,頭發自動被卷了進去,“你可是我終身唯一最尊貴的vip,tony我肯定要做足了準備啊。”


    他昨晚睡前又刷了幾個編發的視頻教程,才了解到這個知識點。柳望雪去度假村的時候也帶了這個卷發棒,他還看著她用過,對於他來說,很容易就能上手。


    頭發卷完之後,許青鬆又拿過柳望雪的護法精油,按了一泵在手心,搓熱後自發尾抓握上去,打理出一種蓬鬆的自然卷。


    柳望雪對著鏡子摸摸頭發,又握住許青鬆的手:“天呐,親愛的,你這是一雙什麽手啊,怎麽這麽巧,比我卷出來的還好看!”


    柳望雪真的是手殘黨,卷發棒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才找到這麽一個合心意的——幾乎不用動手,按下按鈕就行了。哪怕是這個使用步驟再簡單不過的小東西,她也是練習了很多次才掌握好一個度。


    但是看許青鬆做出來這個成品,從發根到發尾,大波浪到小波浪的完美過渡,幾乎每一寸的弧度都剛剛好卷到了她心裏,手托著往上可以明顯感覺到發卷的彈性,漂亮、輕盈又自然。


    “這不就是網上很多人的夢中情卷嗎?”柳望雪覺得自己以前做的卷發都被秒成了渣渣,此時不禁問許青鬆:“你不是第一次用吧?”


    許青鬆雙手捧著她的臉揉了揉:“還真是第一次用,怎麽樣,還滿意嗎?”


    “你看我像是不滿意的樣子嗎?我簡直滿意死了!”柳望雪抓著他的手親了一口,“我可太喜歡你了!”


    許青鬆就順勢捏住她的臉,把她捏成了一個小雞嘴:“是喜歡我啊還是喜歡我的手啊?”


    柳望雪嘿嘿笑,被他捏著臉,發音就有點含糊:“都喜歡~”


    許青鬆手上又捏了兩下才放開,接著幫她編發,還是昨晚的那個發型,有了更多的工具,就順手且省事多了。


    先取頭頂區域的頭發在腦後編三股辮,編至頭發中部用皮筋綁好,再將三股辮稍微拉得蓬鬆一些。


    然後左邊取一縷頭發向內扭轉,右邊也是同樣的步驟,再把這兩縷用黑色小皮筋紮起來,拉蓬鬆。


    將剩下的頭發包括已經紮起來的平均分為左右兩邊,分別編成三股辮,發尾用黑色小皮筋紮好,再從上往下拉出蓬鬆感,邊緣處再挑極細的一綹拉出花邊兒。


    最後把這兩條花邊兒麻花辮,左邊的固定到右邊,右邊的固定到左邊,發尾藏進上麵向內扭轉的頭發裏,用小黑卡固定住,就全部完成了。


    許青鬆拿著一麵小鏡子,讓柳望雪通過前麵梳妝台的大鏡子看成品:“可以嗎?”


    柳望雪微微側頭,看得更清楚了,抬手摸了摸:“比昨晚的還要好看!”


    許青鬆把手裏的鏡子調換角度,讓她看另一邊的:“昨晚工具不夠嘛,編得就粗糙了些。”


    柳望雪簡直移不開眼睛:“你都不知道,我以前自己嚐試過,但是我又看不見後麵,在後麵放了鏡子吧,左右手又分不清了,結果勉勉強強編出來,簡直是一團亂麻,毫無美感可言。”


    許青鬆在編發的時候還給她分別在前額和耳後留了幾縷碎發,此時放下鏡子又拿起了卷發棒,把這幾縷也稍微燙卷了些。


    他看著鏡子裏的柳望雪:“這麽溫柔甜美、美麗大方、方圓數百公裏以內都難得一見的仙女,是誰的女朋友哦,他可真幸運!”


    柳望雪被他逗笑:“是哦是哦,究竟是誰這麽幸運呢?”


    “當然是住在仙女隔壁的鄰居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嘛。”許青鬆從抽屜裏拿了好幾個不同風格的發飾出來,問她,“想戴哪一個?”


    柳望雪挑了一個異形珍珠的:“這個吧。”衣服上已經有大片的玉蘭了,就不戴那些設計繁複或誇張的了。


    許青鬆拿起這個珍珠發卡,幫她別在編發的中心位置,珍珠就在黑發間閃著潤澤的光芒。


    真美,許青鬆忍不住低頭親了親,看著鏡子裏的她,說:“好了,咱們走吧。”說完又提醒她:“今天也得陪著我哦。”


    “知道啦~”柳望雪站起來,順勢轉身摟著他的脖子就親了他一口。


    許青鬆笑著刮了一下她鼻尖。


    拎著包出門時,顧雪蘭剛好從對麵主臥裏抱著被子出來,柳望雪一疊聲地喊她,轉過身讓她看:“媽媽媽,你看,好看不?”


    “好看好看!”顧雪蘭笑著答,她都來來回回兩三趟了,柳望雪房門又沒關,她覺得這倆人可真是剛談戀的小情侶,那個膩歪勁兒,她看了都牙酸。


    柳望雪又四處看看,沒見到柳南山的身影,問:“我爸呢?”


    顧雪蘭說:“你爸已經去小食堂了,他現在雖然是編外人員,但也當成個正經班來上了。”


    柳望雪遺憾沒一秒,又高興起來,忍不住就抬手摸摸自己的頭發。


    顧雪蘭看她那得意的臭美勁兒,心想,得虧閨女是個手殘,這麽簡單的編發,擱旁人還真編不出這樣的效果:“行了,趕緊去上班吧,青鬆,再不走你就遲到了。”


    許青鬆抬手幫柳望雪調整被她碰歪一點的發卡:“沒事兒,遲到了也不扣錢。”


    行吧行吧,顧雪蘭抱著被子往外走,院裏已經拉起了晾衣繩,一些衣服和一床被子已經晾上去了:“我一會兒把你房間裏的也拿出來曬曬,還有青鬆那邊的,趁著天好曬被子殺殺菌。我看天氣預報啊,說後麵一個多星期不是雨就是雪,沒一個好天兒了。”


    許青鬆彎腰把腳邊的小瓷抱起來,柳望雪一手拎著電腦包,一手挽著他,笑嘻嘻地對顧雪蘭說:“謝謝媽,那我們走了。”


    許青鬆那邊的備用鑰匙自從上次去海市留在這邊後就沒拿回去,現在他也幾乎不怎麽鎖門,顧雪蘭跟他打聲招呼就能過去。他也跟顧雪蘭道了句麻煩了,說了謝謝,就和柳望雪一起出門去工作室了。


    聒聒還是鑽在許青鬆的口袋裏,碰碰跟在他倆身邊。現在隻要是在村裏,出去都不需要牽引繩了,而且家和工作室之間已然是一條固定路線了,三隻也從來都不會亂跑。


    和往常一樣,去工作室的路上也遇到一些村民,大家見了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柳望雪和許青鬆倆人剛在一起的時候,著實成了村裏不少大媽大嬸閑暇時談論的對象。一方麵覺得他倆般配,一方麵心裏又止不住地遺憾。


    就像那次傍晚他倆回家路上遇到從小賣部買醋回來的長秀嬸,遺憾沒能把許青鬆撮合給自己親戚。另外一些則是為柳望雪感到遺憾,她們也為自家親戚看上了這姑娘,一開始是不熟悉就沒提,後麵熟了起來又恰巧柳望雪跟組工作一走就是三個月。她們還跟顧雪蘭側麵打聽過,不過顧雪蘭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就沒跟柳望雪提過。


    現在每每打完招呼,看著柳望雪和許青鬆要麽手挽手要麽手拉手的背影,隻能道一句登對,然後扼腕歎息,老祖宗說的先下手為強是有道理的。


    到了工作室那邊,遠遠地就看見院裏停了一輛皮卡,張師傅、王師傅和柳南山以及幾位同事都在從車上往下搬水果——是菜市場水果攤老板的丈夫又來送了。


    進去了才發現,這些一箱箱的水果大多都是柚子,紅心的白心的都有。


    和大家打過招呼,柳望雪問站在一旁的陶華歆:“怎麽這次買這麽多柚子啊?”


    抬頭看到皮卡副駕裏坐著的紮著可愛丸子頭的小女孩,柳望雪笑著和她揮了揮手,小女孩手上剝開的糖剛送到嘴邊,靦腆地笑了。


    陶華歆指指正從小食堂出來的杜雲凱:“杜老板想喝蜂蜜柚子茶,這東西做著有點費時間,向榮忙不過來,杜老板就讓兩位師傅做了。”


    柳望雪就說:“正好,我爸也會,我打小喝的都是他做的。”


    陶華歆點頭:“南山叔剛剛還在說呢,跟張師傅王師傅討論得熱火朝天的。”


    杜雲凱走過來,打量了一眼許青鬆和柳望雪:“我這工作室全都成了你們秀恩愛的地方了。”又對許青鬆說:“你現在是徹底開屏了啊,穿衣風格都變了。”


    許青鬆一臉得意,特地強調:“未來丈母娘買的。”


    柳望雪聽到了,抬起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杜雲凱提醒他:“要點臉,八字的一撇還沒寫完呢。”


    倆人日常鬥嘴再次開啟。


    柳望雪不管他們,繼續跟陶華歆說話。


    陶華歆就後仰一些看她的頭發:“為了搭配衣服特意做的?真好看。”


    柳望雪平時發型不多,要麽紮馬尾,要麽是微卷散發,有時候編個隨意的麻花辮,陶華歆真的是頭一次見她把頭發盤起來,有點新奇,又打心眼兒裏覺得好看。


    陶華歆的頭發不長,隻到肩膀下麵一點,這種盤發她也喜歡,奈何她自己學不會,平時就要麽披著要麽隨意地紮著。她問柳望雪:“你自己編的?什麽時候有空教教我唄,我也想學,看視頻總是眼睛會了手跟不上。”


    柳望雪就笑得一臉幸福:“我也是手殘黨。”


    “啊?”陶華歆不相信,這要還是手殘,她豈不是等於沒手?


    然後就見柳望雪暗戳戳指了指和杜雲凱鬥完嘴開始聊工作的許青鬆:“他幫我編的。”


    陶華歆,懂了,她輕拍了一下柳望雪,小聲道:“真不怪杜老板說你倆,我是真沒見過哪對情侶跟你倆一樣天天膩歪秀恩愛的。”


    柳望雪裝作害羞的樣子,捂著臉笑。


    這時,皮卡副駕的門打開了,小女孩慢慢地從裏麵爬下來,落地後轉身跑到柳望雪麵前,握著的小拳頭朝她伸了過來。


    柳望雪彎腰看著她笑:“是有東西要給我嗎?”


    小女孩眼睛彎彎點點頭。


    柳望雪就伸出一隻手,放在小女孩拳頭下方。


    下一秒,一顆奶糖落在柳望雪的掌心,她一臉驚喜:“哇,是糖啊。”


    小女孩收回手,既開心又靦腆,聲音都是糯糯的:“好吃噠!”


    柳望雪摸摸她的頭:“謝謝你呀。”


    陶華歆在一旁笑:“借花獻佛。”


    小女孩聽不懂這個詞,送完糖就轉身往車門走,爬上副駕去了。


    柳望雪把糖剝了吃掉,問陶華歆:“什麽意思?你給的?”


    “對啊。”陶華歆看著車裏的小女孩,她現在是一看到孩子就高興,“華宇前天回來的時候買的,正好這邊櫃台的糖吃完了,我就拿過來了。”正好李老板的丈夫帶著女兒來送水果,她就給孩子抓了一把。


    “那我可真榮幸呐。”柳望雪說著見小女孩又在看她,她就抬手在胸前朝小女孩比了個愛心。


    小女孩捂著嘴,開心地晃晃腦袋。


    水果都卸完後,李老板的丈夫就跟大家道了別,開車走了。


    所有人就各歸各位,各自忙各自的去了。許青鬆又牽起柳望雪的手,拉著人往辦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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