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剛寫完這個乙遊的劇本,也是想先休息休息,於是以陶華歆和邱向榮的故事為藍本的那個劇本就暫且放一放。而且她還要等杜雲襄的消息,如果乙遊的劇本能作為劇集來拍攝的話,她接下來恐怕還是要擴寫這個。


    這一天上午過的就和昨天下午一樣,柳望雪坐在許青鬆身邊,抱著小瓷玩玩平板上的遊戲看看劇吃吃零食,逗一逗玩累了跑過來休息的聒聒和碰碰。


    期間杜雲凱還叫她去一趟辦公室,就是說乙遊開發的事。


    許青鬆這回竟然沒主動要求跟著,杜雲凱看得稀奇:“轉性了?”


    許青鬆停了手上的動作,抬眼看他:“我不去虐你你還不習慣了?”


    柳望雪捂眼。


    杜雲凱乜他一眼,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走吧,正事兒。”


    許青鬆就站起來,和柳望雪一起跟杜雲凱往辦公室走。


    杜雲凱昨天下午收到柳望雪發的劇本文件就直接轉給舒明遠了,舒明遠閑人一個,當晚就看完了,立馬給杜雲凱回電話,激動地直拍沙發:“好好好!哥,你這哪裏找的編劇,這麽牛逼!行!就做這個!我都已經不抱賺錢的希望了,但是現在看完劇本,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這個還真不一定!”


    杜雲凱也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劇本的,就和舒明遠聊了挺久,包括人設、劇情結構能聊的幾乎都聊了一遍。


    舒明遠家裏最近就在忙他表姐離婚官司的事,人麵獸心家暴男家裏也有一些關係和背景,官司不太好打,協議離婚那個人渣又不同意,堅稱他是愛表姐的。每次律師來家裏,舒明遠都會在場旁聽,也被迫學了不少相關的法律知識,這個劇本裏麵的東西,他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專業的。


    舒明遠還問杜雲凱:“這位編劇還學過相關法律?”


    杜雲凱就笑,學是沒學過,但是有男朋友的媽媽支持,幾位法學界的大佬一起把關,想不專業也難啊:“不跟你賣關子了,是《大昭二十一案》的編劇。”


    舒明遠一句“臥槽”:“真的?!”然後自己就下了定義:“那就不奇怪了,是應該有這個實力的。”


    然後聊到關於遊戲的設計和開發,舒明遠越聽越不對勁:“哥,你這又是奔著精品製作去的啊,那光咱倆投的這些錢,夠嗎?要不要再叫上正聿他們幾個?”


    杜雲凱想了想,說:“也行,你先問一句吧,想投的報個名,過幾天抽空線上聊一次。”


    舒明遠在電話那端搓搓手,有點小激動:“到時候把柳編劇也叫上唄,我和正聿他們都隻在許哥的朋友圈裏看了照片,還沒見過真人呢。元旦那會兒網上鬧的那事兒吧,正聿也出手幫忙了的。”


    杜雲凱想說,開線上會議見麵,也不叫見真人啊,接著又聽他話題一轉:“正聿?他幫了什麽忙?”


    杜雲凱是真不知道,也是頭一回從舒明遠嘴裏聽說。


    “嗐,就是整了六石娛樂一把。”舒明遠說,“隻不過是在事後。”


    無論是緋聞還是謠言,真真假假的隻要有心在圈子裏一打聽也都知道了。


    像杜雲凱能跟舒明遠他們玩到一起去,就是因為他們雖然紈絝,但是三觀正啊,像這種揭人傷疤式的輿論戰以及正麵打不過就想通過別的方式來潑髒水將對方拉下馬的行為,他們是最看不過的。更何況,最後還波及到了他們共同創立的遊戲公司。端遊的項目他們可是都投了的,要是因此而出了什麽問題,六石那個小破娛樂公司,他們給撕了都不一定解恨。


    本來舒明遠家裏就因為他表姐的事在忙東忙西,其他幾人家裏也有大大小小的聚會,沒人關注網上發生了什麽。事態基本平息後,還是他們這幫人裏年齡最小的那個從別人嘴裏聽說的,當晚就在他們小群裏@了杜雲凱,確認他聽說的以及在網上搜到的是否屬實,又問還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他或許不行,但是家裏的哥哥姐姐行啊。


    該做的都做了,六石那邊有他姐在總歸會吃點苦頭,杜雲凱就讓他們放心,已經沒事了。


    但是嚴正聿不知道還好,知道後根本難以解氣。他這個人吧,性格和名字反差極大,名字有多正派,人就有多吊兒郎當,也是家裏最小的孩子,上頭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家裏人全都慣著。


    嚴氏集團現在基本已經交到了他姐手上,他哥沒他姐有本事,也誌不在此,背靠大樹自己開了公司,專門做影視投資。碰巧投了六石娛樂的一個大咖雲集的電影項目,嚴正聿就鬧著讓他哥撤資。


    他哥原本也不大看好這個項目,之所以投錢進去,是因為欠了其中一位投資人的人情,他是還人情的。被嚴正聿這麽一鬧,他哥又了解了前因後果,二話不說就撤了。他不僅撤了,還配合筠溪娛樂放出風聲,一副與六石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一部分資方聽說了之後,也就跟著撤了,於是這個項目被迫流產,連帶著其他一些正在進行中或是準備啟動的項目也跟著遭了殃。


    “據說,他們老總這半個月裏都愁禿了頂哈哈哈……”舒明遠笑得特別暢快,笑著笑著,又冷哼一聲,“我還聽說,這裏邊也有穆景生那個偽君子的手筆,切,現在想著彌補了,早幹嘛去了啊。”


    杜雲凱聽後就特嚴肅地跟他說:“這事兒你把嘴閉緊了,讓正聿他們也別瞎嚷嚷,別告訴老許,也別讓絮絮知道,明白嗎?”


    “明白明白,哥你放心,這我還是拎得清的。”舒明遠保證。


    杜雲凱的出發點是別給許青鬆和柳望雪添堵,可舒明遠想的卻是,他們幾個又沒見過柳望雪,不清楚她是個什麽樣的人,萬一她知道後心軟了原諒了渣男,那他們許哥這剛開始的愛情可不就要“因疾而終”了嘛!


    所以,他們絕對閉口不提!


    許青鬆在朋友圈官宣那晚,舒明遠和嚴正聿他們正私下裏夜場聚會呢,刷到之後直接一個震驚。不對,許青鬆八百年不發一條朋友圈,最近幾個月每一條他們都會震驚,早看出有戀愛的苗頭了,還給他發信息調侃過,已經習慣了。


    不過這次不一樣啊。


    什麽?柳編劇居然成了他們許哥的女朋友!


    ——咳,這麽說好像降低了柳編劇的地位。


    什麽?他們許哥竟然成了柳編劇的男朋友!


    ——咳,這麽說好像又降低他們許哥的地位。


    總之就是,這倆人在一起了!


    嚴正聿那家夥當場就用手機ps了一條橫幅發給許青鬆,上麵寫著“祝福新人,你們的愛情是驚山科技之福”。


    許青鬆看了簡直哭笑不得,和舒明遠他們一樣,覺得土,太土了,他都沒給柳望雪看。


    眼下在杜雲凱辦公室裏,杜雲凱開門見山,把昨晚和舒明遠聊的乙遊開發計劃又跟柳望雪和許青鬆說了一遍,順便問問他倆還有沒有什麽建議。


    許青鬆隻有一個建議:“男主的建模一定要多花心思,要帥。”


    柳望雪聽了就笑。


    杜雲凱也笑:“這算什麽,先構建完美幻想,然後再打破幻想嗎?你可真殘忍。”


    許青鬆說:“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啊,從商業角度來說,這種遊戲的本質不就是消費男色販賣幻想麽,要是相貌平庸身材浮腫的男主往外一放,哪個玩家會買單啊?”


    “知道知道,”杜雲凱說,“劇情本來就夠殘忍了,拿美色作慰藉吧哈哈哈……”


    他笑完又問柳望雪:“還有其他想法嗎?”


    柳望雪搖頭:“暫時沒有。”她的想法都已經寫在劇本中了。


    “行,那我們就來聊一聊投資和分成。”杜雲凱換了個更為放鬆的姿勢靠在沙發裏,說,“明遠和正聿他們幾個估計都要投,你們倆要不要也投點進來?”


    許青鬆一下子就猜到了:“你想做精品?”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隨便做做。”杜雲凱說,而後又開玩笑似的對柳望雪道,“要是隨便做做豈不是辜負了這麽好的劇本。”


    許青鬆說:“資金的問題先不說,b組現在就二十個人,如果想做精品的話,短時間內肯定沒法兒上線。”


    “考慮到了,那就擴充唄。”杜雲凱說,“先從別的組調人手過去,而且馬上就春招了,又連著畢業季,人手方麵不用擔心的。這個劇本的體量遠沒有《大昭二十一案》大,四十人左右的團隊,到今年年底差不多就能完成測試並且上線。”


    “行,”許青鬆點頭,問他,“資金方麵你有預估了吧,還缺多少?”


    “還沒,”杜雲凱笑說,“一早剛通知策劃部做策劃和預算,得等個三五天才能出結果。我就是先跟你們說說,看看你們有沒有投資意向,錢嘛,自然是越多越好啦。”


    柳望雪對投資什麽的是一竅不通,她給文熙的工作室投錢,一方麵是出於對文熙才華的欣賞,另一方麵就是出於信任。但是這個遊戲,她真的不確定能不能賺錢啊,於是就下意識地去看許青鬆。


    許青鬆握著她的手捏了捏,點頭說:“可以。”


    杜雲凱就看向柳望雪。


    柳望雪也點了點頭,她想,既然許青鬆也看好,那她要不就跟著好了,到時候就把杜雲凱給她的版權費投進去,最壞的結果,就是她送了杜雲凱一個劇本唄,對她來說小事一樁。


    “ok,”杜雲凱說,“等策劃和預算做出來,到時候和明遠他們幾個線上聊一聊。”他特地點了點柳望雪:“你也得來哦,明遠他們幾個說想見見你。”


    “行啊。”柳望雪答應。杜雲凱找她約稿過後,她就從許青鬆嘴裏聽說了這幾個人,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杜雲凱和舒明遠他們幾個是發小,而許青鬆是來驚山科技之後才和他們認識的。這幾個紈絝歸紈絝,但都是性情中人,和許青鬆脾性也很相投,又佩服許青鬆的能力,一來二去也就處成了哥們兒。


    說完這些,又聊了聊目前端遊的事,柳望雪在一旁聽著也從她的角度提了一些建議。待這些聊完,差不多就到中午了,三人就一起出去吃午飯。


    三隻沒跟著柳望雪進杜雲凱的辦公室,原本是跟著的,路過沙發休息區時,看到那邊擺的新玩具,就一起跑過去玩了。大概是玩膩了,就又跑過來找柳望雪,恰好柳望雪從辦公室出來,碰碰就馱著小瓷和聒聒跟在她身後,一起往小食堂走。


    同事們也陸陸續續過去吃飯,走到外麵就聽金兆飛在叫鄭洲、richard他們幾個:“快快快!走走走!我都聞見味兒了,今天中午是油潑麵!”


    自從柳南山來了之後,組裏這些喜愛麵食的北方人終於從之前那種要死不活的狀態裏脫離出來了,每天一到飯點就著急忙慌地往小食堂跑,其中以“靈魂裏都帶著大西北麵食烙印”的金兆飛最為誇張。


    柳南山來的頭一天中午,做的就是油潑麵。他年輕時打工的餐館裏有位大師傅是西北人,除了一身和麵的本事最拿手的就數油辣子了。當時餐館就因為這道油辣子而攬住了許多回頭客。


    關鍵是,這油辣子也不是什麽獨家秘方,大師傅也從不吝教,無論是店裏的學徒還是外頭的顧客,隻要有人來問,大師傅都會告知配方和製作方法,店裏的學徒他還會親自上手教。但是,所有人,頂多能仿出個七八成,就是做不出大師傅的那種味道。


    柳南山換了工作後,偶爾想吃了還是會自己琢磨琢磨。有一次在做油辣子的時候,收到顧雪蘭的短信——那時候還是那種按鍵手機,他為了跟已經在大學裏讀書的顧雪蘭聯係,特地省吃儉用買的——就一邊掏手機,一邊往鍋裏丟大料。


    結果就那一秒鍾的心不在焉,其中一味丟多了,後麵火候也沒把控好。想著這回應該又是失敗品了,但沒關係,就是口感差點,吃還是一樣吃,他也沒有浪費的習慣,就拿玻璃瓶給裝了起來。而後煮了碗麵,舀了一勺一拌再一嚐——嗯?這不就是大師傅做的那個味道嘛!


    柳南山笑得嘴都裂到了耳朵根兒,心想,大師傅這招可真是高明——我不藏私,我都教了,但你們學不出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了,最後還是得來我這餐館吃——既賺了口碑,又賺了人氣。


    嘿,柳南山樂得一拍大腿,仔細回憶著剛剛的“錯誤操作”,又做了一鍋出來。沒錯,就是這個味!他給自己家裏送了一罐,又去給顧雪蘭家送了一罐,然後坐車去省城,跑到顧雪蘭的大學裏給她也送了一罐。


    後來,柳南山做生意的時候又遇到了其他來自西北的大哥,在和他們的交流中又對原有配方做了些改良,再後麵又去過西南地區,又學了學那邊的做法。


    柳南山來小食堂前,兩位師傅沒跟他接觸過,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水平。柳南山過來的那天大家坐著一聊,就發現他雖不是專業的出身,但言辭間也是頭頭是道。


    柳南山是應邀過來做麵食的,他已經提前跟許青鬆打聽過了,嚷嚷得最厲害的就是金兆飛,是個來自西北的小夥子。柳南山想,那他就對症下藥了。


    工作室的這群人吃辣的不多,小食堂的操作間裏現有的辣椒滿足不了柳南山的需求,他看完後,當即就回家騎上電瓶車往鎮上菜市場跑了一趟,買齊了辣椒並幾樣缺少的大料回來。


    這天的油辣子一熬出來,兩位師傅一嚐,都對他讚不絕口。中午那頓油潑麵更是把金兆飛吃得眼淚汪汪的,又來要了第二碗。


    柳南山在家時就聽顧雪蘭說過金兆飛這個人有點跳脫,沒想到居然這麽誇張。柳南山邊給他做邊笑嗬嗬地問:“真有這麽好吃?”


    金兆飛站在窗口邊眼巴巴地等,答非所問:“叔,你老家也是西北的吧?”


    柳南山把煮好的麵撈在碗裏,又夾了幾顆燙熟的青菜進去;“不是啊,我中原地區的。”


    金兆飛看著柳南山把配料撒在麵上,一勺熱油澆上去,隨著滋滋啦啦的聲響,霸道的香氣撲麵而來,他說:“叔,那你有一顆大西北的靈魂。”


    給柳南山樂壞了。


    柳南山來沒兩天,已經把端遊組這群人都認了個遍,他發現不僅是金兆飛,好像每個人都挺跳脫的,來取餐的時候都能笑哈哈地聊兩句開開玩笑。


    柳南山會的也不太多,在這邊幹了一個多星期後,能做的基本都做完了,負責中餐的王師傅做麵食的手藝也提升了一大截兒,柳南山就打算不來了。


    柳南山這話一說出來,兩位師傅首先不願意了,他們覺得多個人共事閑暇時又能聊聊天多好啊,可他們對這事也沒什麽話語權,就吃早飯時跟杜雲凱提了一嘴。


    這話恰好被金兆飛、穀子成他們幾個聽到了,金兆飛不敢找杜雲凱,就等許青鬆過去了跟他一頓嚎,嚎得許青鬆頭疼。


    許青鬆隻能再次當個中間人,主要還是看柳南山自己的意願,他同意了,杜雲凱就沒意見。


    於是柳南山就成了小食堂的編外大師傅,杜雲凱也給他開了一份工資。柳南山原是不打算要的,他來這裏也就是打發時間消遣消遣給自己找點事兒幹,最後還是在顧雪蘭和許青鬆的合力勸說下接受的。


    眼下金兆飛和richard他們幾個勾肩搭背地往小食堂走,柳望雪他們仨帶著三隻慢悠悠地跟在後麵。


    還沒靠近小食堂就聞到了幽幽飄過來的香氣,進門之後,香氣更甚。


    柳望雪忽然覺得自己好饞:“我也要來碗麵。”雖然在家她也常吃,但就是吃不膩。


    靠門邊的牆角是三隻的專屬就餐位置,一進門都不用人招呼,它們就自動跑過去吃飯了。碰碰的是雞胸肉和大排骨,碗底是一些拌著肉湯的蔬菜丁和米飯。小瓷的是幾種肉和魚打成的肉糜混合著雞蛋蒸出來的小丸子,柳南山還拿了一包貓糧過來,盛飯的時候抓了一小把進去。聒聒的還是老樣子混合穀物,偶爾碰碰和小瓷碗裏有它喜歡吃的東西它就會去蹭飯。


    柳望雪和許青鬆、杜雲凱拿著餐盤在後麵排隊的時候,就聽前麵金兆飛對著柳南山喊:“叔啊,你昨天都沒來,我可想死你了!”


    柳南山穿著一身廚師服,係著圍裙戴著帽子和口罩,正拿著勺子往油潑麵上澆熱油。


    柳南山這身廚師服是許青鬆幫他定做的,從他開口問柳南山想不想來小食堂跟兩位師傅切磋手藝時就開始準備了。他跟顧雪蘭要了柳南山的尺寸,他姥爺那邊有一直合作的裁縫,把尺寸報過去,元旦過後沒兩天快遞就到了。


    柳南山對著鏡子試穿的時候,摸摸繡著他名字的地方,臉上那叫一個高興:“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能有一身這樣的衣服穿。”


    顧雪蘭笑他:“瞧把你美的,感覺穿上這身衣服就能去做國宴了似的。”


    而柳望雪看著老爸開心的樣子,對許青鬆的喜歡又多了許多。


    窗口的那位同事把油潑麵端走後又回過頭來對金兆飛說:“你哪是想南山叔啊,你就是一天不吃饞得慌吧。”


    大家一起笑著調侃金兆飛,穀子成這回居然替金兆飛說話了:“都一樣都一樣,無論哪種都是想嘛。”


    穀子成說完趁金兆飛不注意直接越到前麵插隊去了,一看不僅有油潑麵還有臊子麵,就對柳南山說:“叔,我要一碗臊子麵。”


    金兆飛扯著他的後衣領就把他拉了回來:“好你個心機狗,插隊的人得接受懲罰!”


    鄭洲接力把穀子成又往後一拉自己跟著金兆飛往前走,richard也有樣學樣。穀子成就這樣被一拉一擠位置越來越往後,站到了杜雲凱前麵。


    杜雲凱看他一眼,嘲笑般地往左後方歪歪頭,示意他:“後麵去。”


    穀子成看向杜雲凱身後的許青鬆,許青鬆把身後的柳望雪拉到前麵,同樣的動作對穀子成:“後麵去。”


    原本站在柳望雪身後的同事一個大跨步上前,緊緊地貼住許青鬆:“後麵去。”


    後麵的人就一個接一個地往前一步走,緊緊地貼著前麵的,滿臉笑容地堵死了穀子成的路。


    隻有隊尾的一位同事朝穀子成招招手,笑得快不行了:“哥,你來我這兒吧,我不介意當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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