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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發現從病房裏逃脫的出口就在頭上的這個時間點上,就可以說成是迎來了有驚無險的大團圓結局,其實也並不是這樣。在完成了腦力勞動之後,接下來等待著的就是體力勞動。


    說到從產道的出產很困難的話,帝王切開因為沒有風險所以很輕鬆的印象,是不能在母親學級裏學到的,delivery room或許是燃起了教導這點的使命感,我們所處的這個大房間的天花板非常高。首先,即使是(母屋以外的)四人合作把床中的一張,挪到音響的正下方,也就是房間的中央,這也是妊婦應當回避的重勞動,而且就算站在上麵,即使是身材高挑的產越,手也夠不到埋在裏麵的音響。


    換言之,作成肩車或者騎馬或者仙人掌或者金字塔,不以誰把誰給抬起來是不行的。這是近來就算在小學校也容易被禁止的,團體體操的時間噠。


    沒有躊躇的餘裕。抗議的餘裕也同樣如此。


    限製時間大概不到十分鍾,而且在這之前,毒瓦斯這邊也快到界限了。都能夠體感到惡臭的濃密化。作為隻剩三分或者一分鍾的階段,也不能采取更正經的戰略行動。已經過了裝作影之指揮官的時候。


    「從母屋桑開始!」不容分說地,宮子放聲說道。「大家一起把母屋桑抱起來抬到音響那裏去!」


    自己就像音響一樣發出必要以上的音量,是因為在產道遊戲中,幾乎就躺在床上的她作為最先逃出的人會不會太奇怪的這個疑問,宮子自身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作為現實問題來講,連獨自站立都做不到的母屋,正受到低層流動的毒瓦斯的更加深刻的傷害,而且即使這場合中有著雙層床,無論在哪個時候病人都是最優先的。


    (要是有雙層床的話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雖說妊娠並不是生病……)


    並沒有出現懸念中的反駁。嘛啊,母屋又不是光在睡覺,雖說看起來像是個偶然,不過口袋中的葉酸含片,還有『帝王切開』這種詞匯,在這場遊戲中,也不能說什麽貢獻都沒有。


    被指名的母屋,「不好意……,能活著回去的話……這份恩情必定……必……」,一邊說著像是瀕死時會說的話,一邊跨上了妊婦四人組成的轎子。畢竟是包含嬰兒在內的兩人份,能感覺到一種重量感。


    果然,音響的蓋子,幹脆地打開了。而且正如宮子所預期的,這蓋子的裏麵,用透明的魚線綁著手機。


    (難道說,攝像頭也在啟動著?盡管是圈外,但在收走我們的手機之後wifi給啟動,室長就從天花板裏麵偷偷觀察?但也沒有驗證這個的時間……)


    壓抑著身體狀況不良,而且保護著肚子,母屋從憑空出現的洞口,登上了天花板的裏麵。


    「沒事的……裏麵有十足的空間……我來幫助大家……」


    雖然這有氣無力的仿佛在誘導死神的語調所說的話沒啥說服力,但也隻能相信了。在上推運動服的臀部,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天花板裏麵之後,宮子,


    「下一個!嫁入桑!按年齡順序!」


    如是,指名喪服的妊婦。


    「是在說病人的次第按年紀優先這回事?對我的骨密度來成為腳踏板感到不安嗎?」


    嫁入自身如此自虐地說道,但是關於這一點,本來就沒啥可抱怨的。雖說沒有想刻意去打聽骨密度或者肌肉量,但認真來講,現在是進入到了不得不懼怕墊腳的先崩盤的階段了。雖然從這個高度摔下來應該不會死,但且不論摔下來的本人,肚子裏還有嬰兒呢。


    大概本人也知道吧,在這之上也沒有多說什麽,被從轎子轉換為鼎的形態的三人的妊婦所抱著,嫁入也無事地 ,避難到了天花板裏……逃脫了。盡管不知道會有何等的助力,在先上去的母屋的更上麵,嫁入的手也伸了下來。


    剩下的妊婦還有三人。


    國民偶像和不是怪人的人和我。


    「雙馬……,妻壁桑!」


    「用雙馬尾來叫我,倒不如說我還更高興的說」妻壁這樣說著,「但是,為什麽是妻壁的說?按年齡順序的話,下一個該是產越的說。反過來照著年幼的話,妻壁,盡管看上去是這樣但是是謊報了年齡其實已經過二十歲了……」


    「因為是雙子所以這樣子決定的!」


    (啊啊真是的,要不是爸爸的小說的愛讀者的話,治療類選法|3.1.1|這種有點麻煩的用語應該是不知道的……!)


    懷抱著的命數有不同。在病人和年長者的救助之後,就是單純的人數。當然關於這個,也有單純的體重的問題。從把年齡謊報成十九歲也能窺見藝能界的暗部,偶像的體重當然也是非公開的,但從妻壁和兩個胎兒的合計來看,應當要比宮子或者產越要重。


    「沒有異議斯。還請當心斯,妻壁桑。可不能把床作為立足點,就這樣安心了……」


    雖說提出不滿也不奇怪,但不是怪人的妊婦,坦然接受了這個安排,和宮子把姿勢,從鼎狀,變為了互相搭著肩膀的,架橋的姿態。這樣一來,反而要感謝,彈簧一點都沒起作用的床了。


    「感,感謝的說。果然妻壁,就隻能是第二主役位的說。沒有領導的器量的說。幫助了大家之後,我會在這水手服上簽字的說」


    一邊說著謙遜的話,一邊卻把自己的簽名看作過大的價值,這就是偶像精神嗎(說到底也有這種說法,『twintwintwil』中,第二主役所站的位置,是和第二十二位同樣的僅作為名譽的地位),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把身懷雙子的妊婦,送上天花板頂部這件事也成功了。她自身的體重就如妖精般輕盈,加上也隻妊娠了五個月前後吧。要是作為多胎妊娠的她,和宮子同樣妊娠六月以上的話,大概就抬不起來了。


    那麽,剩下的妊娠就兩人。以架橋的肩車姿勢站著。


    「產越桑。你先走吧」


    「誒……」說著,產越挪了挪自己的圓形眼鏡,做出了古典般的反應。「年齡順序規則已經不成立了對吧斯?那這樣的話,且不論體重,我這邊的身高,是要更高的斯……,都到這地步了不如來石頭剪刀布」


    「體重什麽的都是多餘的了」手腳纖細,都算得上是苗條的體型,大概光就體重而言,產越這邊是要少的「我是最後的,是從最開始就決定了的。明明並沒有被拜托卻擅自接手了領導工作,為了不帶有異議來進行,這結果是必然的」


    「不是有被拜托過嗎?妻壁桑也在暗地裏這樣說的斯」但是,比起異議本身,連議論的時間都沒有這一點,看起來就算不是怪人也是知道的,「這個,可是不把全員都給救出來就沒有意義的遊戲斯喲?要是宮子沒能逃出的話,帶著連帶責任大家都遊戲結束斯。在知道這一點的情況下還說出這種話來,那就是胸有成竹咯?那個birth n」


    「有的!」


    宮子強力斷言的時候也是沒有自信的時候,要是爸爸的話肯定分分鍾就看破了,但幸運的是,對於產越來講,還沒有深交到這份上。正確地來講,就算不用秒來計時,彼此相會的時間也就一小時不到。


    然後就是妊婦騎著妊婦肩車的團體體操。


    這是無論哪個舊時代的教育委員會都會禁止的荒行|3.1.2|。


    (在這裏被踩著的時候出產了那咋辦啊)


    一邊抿嘴笑著笑不出來的笑話,宮子把產越給舉了起來。在伸直膝蓋之前,產越的指尖就已經先伸到逃脫出口了,接下來的事就輕鬆了。這之後,兩人通過掛著的三人,以掛著的方式,產越那如針線般的身體,就像啟動了起重機一樣


    ,慢慢地拉到上麵去了。


    「哈啊……」看見產越完全登上去了,宮子坐在了床上,屁股和床來了個親密接觸。就算是沒有彈簧的破爛床鋪,這樣一來就像是坐在了積雨雲上一樣。「啊—累了……」


    早就全身感覺到肌肉痛了。雖然想大口呼吸,但在充滿謎之毒瓦斯的環境裏這樣做還是有所忌憚的。


    「這不是能喘口氣的場合的說,宮子醬!」


    明明取走了音響,卻從正上方傳來了聲音。不對,本來那音響也沒在發揮原本的機能吧……看過去,不僅是妻壁,其他的妊婦,也都從逃脫出口的四個方向,探出頭來。很擔心的樣子,但是也有,看見了可怕的東西,一般的表情。這之後宮子到底要怎麽做呢,該怎麽逃脫呢,膽戰心驚心驚膽戰,一定要目睹。也有看熱鬧的想法在。


    「你說過有計劃的,聽見了的說!自信滿滿地!」


    怎麽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啊,第二主役。


    但是,不是說完完全全沒有計劃。宮子也沒有滿溢著,這樣子自我犧牲的精神。人生的大半被那位母親所養育著,該怎樣才能養出這種精神呢……倒不如說沒有自我犧牲的精神,才能夠進入delivery room。


    所以說計劃是有的。成功率和減輕稅率差不多。


    「我的助產婦近道桑……,的話,還在作為門鎖,所以是不行的」宮子,對這之外的三名,等候在病房角落的防毒麵具白衣三人,將他們都用手招來。「逝道桑。選道桑。還有產道桑(假定)。範本已經看過了吧。在這裏作出鼎的姿勢。即便不協力逃脫也不照顧妊婦,但畢竟在產道遊戲裏你們這些男性,看起來就像是家具一樣」


    那麽把家具用diy的形式像拚圖一樣組合,作成踏腳板,不也完全沒違反規則嗎?


    3.1.1 triage 根據緊迫性和救活的可能性等在戰場上決定那些人優先治療的方法


    3.1.2 日本佛教用語。即在嶮岨之山林,或飛瀑河水,或火焰中修苦行。為日本佛教界修驗行者及修苦行者所常采用之修行方式


    2


    「delivery room一回戰,產道遊戲,全妊婦大人一起通關,真是可喜可賀。同時,由於換氣設備出現問題,導致鹹魚幹的飄香從料理室中泄露了,關於這點我等表示由衷的歉意」


    雖說還戴著防毒麵具,但對於女子中學生來講踩著三位白衣帥哥還是挺痛快的,姑且到達了天花板上麵定睛一看,有告示牌標記著出路。


    『二回戰的會場往此處』這樣的告示牌。


    沒有休息時間這一點,一邊讓人短暫感受到了沒能拿到長長產假的妊婦的心情,一邊對於管道而言這裏的空間還是有的,在不必非得四肢爬行就能前行的天花板裏,五人慢慢悠悠前進著。這樣子的『這邊這邊』|3.2.1|,也是為了理解嬰兒的心情,被設為母親學級中的一環嗎?繼續沿著沒隔多遠就立著一個的告示牌,總算看見了光線。天花板裏的,從天花板的側麵發出……,倒不如說,在這種場合下,從上層的床的側麵發出,才更為得當吧?


    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去,看起來這裏,是類似診療室的房間。這裏就是下一個delivery room嗎。而且先到的四人白衣帥哥,一邊拍手一邊歡迎著五人妊婦,敘述著先前的祝辭……,鹹魚幹。在八丈島也沒有那種味道。小麂聞了都會跑路吧。


    在和前麵的四床房一樣古舊的這個診療室裏,有醫師用的椅子一個,和患者用的椅子一個。這裏可以讓兩個人去坐,剩下三人妊婦,隻能把設置在角落的一張床當作長椅來用了。雖然在這裏的安排沒有按年齡順序的想法,但自然而然地,醫師用的椅子給了嫁入,患者用的椅子給了產越,而這張床則給了宮子和妻壁和母屋這種配置。正確來講,母屋剛一看見這床,就率先躺在那裏。宮子和妻壁,就如同不把屁股壓到她一樣,淺淺坐在了床的邊緣。


    (三人座,嚴密來講是七人座,這床撐得住嗎這……)


    「令室室長,也對於大家反複誇獎不已。可以說是毫不吝惜地崇拜。單純隻以心情來說的話,都到了在這個節點上,想和大家全員約定『幸福而又安全的出產』了」


    說著讚揚,並且景氣的話,關鍵的是還沒結束。已經在告示牌上稍微透露了『二回戰』,所以也不算驚訝……,在協力作業之後,這裏開始也該,展開妊婦之間的競爭了吧?在知道了彼此的個性之上,下一個遊戲是……。


    (但是,雖然並不是通過鹹魚幹才聯想到的,但稍微有些肚子餓了呢……,按時間來講也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吧?)


    由於手機被回收了,不習慣腕表計時的宮子,並不知道現在的正確時間。但,十點從機場出發,於十二點到達這廢醫院,預選一小時,在碰麵之後,產道遊戲一小時……,加上移動時間和等待時間,從窗外的天空來看,應該是到黃昏了。


    (會不會帶飯過來啊……會讓我們出門吃飯嗎?可以的話最好是鹹魚幹以外的)


    「但是,非常殘念的是,沒被預料到的,進退兩難的事情發生了」


    不說為妙的事被白衣帥哥,逝道接著說道。隻能說果然,這感想對於其他妊婦來講也是同樣的吧,但是說著「但,雖說很難以啟齒」之後,接下來的話就是預料外的了。


    「我等發覺了各位中的一人,事實上居然是沒有妊娠的妊婦大人。並推測為同業界他社所放進來的產業間諜。這般不守規矩的不正入室者的存在被發現,我們對此並沒有對策」


    不合規矩的不正入室者?並沒有妊娠的妊婦大人?宮子她們,五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剛剛為止,麵對困難,團結一致,互幫互助的五人彼此之間。


    侭宮宮子。妻壁蕊。嫁入細。母屋幸美。產越初冬。


    (這其中有間諜……?沒有妊娠的妊婦?)


    「在這裏的各位之中,混入難以辨認的產業間諜……,非要說的話出產業間諜到底會是誰呢,就由不記名投票來決定。得票數最多的一位,將會從這裏強製退室。在共同戰鬥過的妊婦大人之中,誰是妊娠著的,誰又沒有妊娠,把想象力當作嬰兒般,還請以此為力量。命名為,『想象妊娠遊戲』」


    共同作業的之後會是競爭,結果卻不是這樣。要是一回戰是信賴合作,二回戰就是懷疑合作。將產生的羈絆如臍帶般斬斷。


    這就是delivery room。


    3.2.1 指嬰兒學爬行時所說的“往這邊來”等一類話


    3


    「想象妊娠遊戲中,並沒有特別設置限製時間。畢竟,這是很重要的事。我等會在走廊裏待機,通過女性直覺看破了產業間諜的話就請從這間診療室出來,將投票用紙交給我等助產婦。之後會為您帶路至晚餐會場。順帶一提,本人名為近道。」


    以沒有脈絡的時機進行自我介紹的產道(假定),不對,近道施了一禮,同其他的白衣帥哥一起退出了房間。


    (對比於『互相讓步』的預選或者『共同作業』的一回戰時絕不算長的時間設置,這『疑心疑鬼』的二回戰居然沒有時限,真是壞心眼……)


    首先,產業間諜?出產業間諜?從天花板內的逃生,做起來倒是有點間諜遊戲那味……,但有本物的間諜?開什麽玩笑,這種妊婦,絕不可能混在我們當中。


    但也不能斷言現在是該哭泣的時候。


    像甘藍社這般大規模的企業,當然是會有爭奪情報什麽的,然後對於這種組織體所保證的『幸福而又安全的出產』活動,是會古怪到


    令人派出間諜的程度,以此為前提比較好。要不然的話,delivery room就不會開催於這種遠離人裏的廢醫院裏。這種徹徹底底的秘密主義,從反麵看,也在印證著間諜或者不正入室者的存在。正因為計算機病毒是存在的,安全係統才是必要的。


    (話雖如此……,想象妊娠?)


    在白衣帥哥離開的期間,宮子依次看向,診療室內其他的妊婦。直到剛才為止,都還團結一致的,成為夥伴的四人妊婦。


    (想象妊娠……,那個,明明沒有真的懷孕,卻呈現出和妊娠差不多同樣的症狀對吧?生理也停了,肚子也膨脹了起來,妊娠反應也……)


    目光停留在了橫躺在床上的母屋身上。也經曆了從病房到診療室胡亂移動,讓她露出了大約不覺得是演技的疲勞困憊的神色,而且『妊娠反應』的症狀,也實際上發生了。


    如是,在爸爸的小說裏是寫過這種反應的症狀的。


    (但是嘛,畢竟爸爸寫這本小說的時候是在和媽媽結婚以前,而且我也不覺得關於這個是在寫正經的事……,說到底本來這是實際存在的症狀嗎?)


    畢竟是那位寫出二重人格的主人公的小說家啊。


    (還是說『想象妊娠』是單純的比喻……,產業間諜等雲雲,都隻是為了在這裏存在的背景設定也沒準)


    無論是上鎖,還是鹹魚幹,無論是死產,還是母親學級還是其他的什麽……,不知道到哪裏為止是認真的也是delivery room的特征,但關鍵的是,在五名參加者中,大家要選出一名作為淘汰者,這樣子的足切淘汰機製|3.3.1|。


    「就是這樣的說。擇一淘汰,在海外的真人秀節目裏,這種規則還是蠻常見的說」


    妻壁說道。麵對這般展開,果然聲音還是低沉了不少,但她總之,還是看起來,並不真心覺得我們之中有產業間諜。或好或壞總歸是娛樂界人士,看來是把這也當作演出效果。


    「就比如說,多人在無人島或者叢林過著求生生活,而在一天結束之後就要由大家投出淘汰者,最後留下的一個人就是優勝的說。在日本這邊也有相同類型的節目,我們『twintwintwil』也全員參加了的說。在那時也有成員被同伴之間的勾心鬥角嚇到從而引退……」


    雖說和死亡遊戲的要素不同,但從決心引退來講也是能夠讓人理解的殘酷規則。盡管說是基於表演的,但畢竟是真人秀節目,要不是這樣的話會變成什麽樣呢……,要是當事人的話,多半承受不了吧。無記名投票這種乍一看民主的多數表決,實際上也可以說成是和delivery room一個樣。


    (但是,存在沒有妊娠的妊婦,逝道桑可是明明白白這樣說的。把本來在電視節目上用爛了的規則,加以『想象妊娠遊戲』的名頭,難道說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就如同把逃生遊戲命名為產道遊戲,到了結局發現這原本暗示著天花板的逃生口一樣……。


    「原來如此斯。本人,沒有上網或者看電視的習慣,還是初次聽說斯。還以為真有產業間諜混入,焦頭爛額了斯。那麽,本人就在此告退」把發放下來的投票用白紙,和一次性鉛筆單手拿著,從患者用椅子站了起來的產越。「大家,辛苦了斯。一回戰,能和大家一起戰鬥真是光榮斯」


    「等會,等會,先等一會」宮子慌慌張張地製止。「那個……,總之,總之先等等,產越桑」


    不是經過思考才挽留的,僅僅是反射般的行為。


    「?怎麽了斯,宮子桑?」


    「那個……,雖說這樣也不是不行,但產越桑,已經決定好,把票投給誰了嗎?」


    「哈啊。因為這種事,不是投給誰都一樣嗎?」她歪著頭,一如既往地,沒能對上眼神。「又不會有人真的自己給自己投票,適當投給哪個誰就完事了斯」


    哦哦。這種風格的啊。這行為和她之間感覺不到有任何矛盾。


    要用爸爸的小說裏發掘出來的話來講,這是合理的無知。和『想象妊娠』這種聳人聽聞的用語不同,和這種接地氣的,改正,這種腳踏實地的用語相關的,倒是可以給予秩父佐助極大的信任。


    (『女性直覺』什麽的,說得就像『對於女性來講邏輯思考是不行的』這種下定論的用語讓人覺得很討厭……,但是有這條路可走)


    再怎麽思考沒辦法的事就是想不出來,再怎麽惱人白費勁的事還是別去煩惱。有這般那般做不到的事的才是人類,但還是有少數能做到的人類存在的。這就是不去考察行為的意義,也不以『不知為何』為理由,不考慮利害,能做到在房間裏手機藏起來的拚圖的人類。


    淘汰的人選什麽的,隨機來也行,她是認真這麽想的……,盡管無論怎麽說,被隨機選中的那一方該如何忍受得了。


    僅以一票之差,說不定就會讓自己退室。


    「從體型上來講,最有想象妊娠樣子的,不就是擁有纖細體型的你嗎?」喪服的妊婦,嫁入如是發言。「所以說,在刨根問底之前,你為什麽就想要從診療室裏出去呢?」


    「正是在妊娠後,才注意著不要長太胖了」對於如是的追問,也沒有絲毫狼狽樣子的產越回應道。但是,看起來也不像是非要掙脫宮子或嫁入的挽留,出門到走廊裏的態度。「看起來沒個妊婦樣真是不好意思斯。自己,和母屋桑不同,完全沒有妊娠反應。要是母屋桑不是想象妊娠的話斯」


    突然,母屋被卷入議論之中,但是。


    「…………」


    如是,無言。


    是苦於妊娠反應嗎,還是說,沉默不語,以便不露出馬腳嗎。由於布丁色的頭發遮擋著,窺視不了她的表情。從體格上來講產越或者母屋不像妊婦這件事是事實。但,要是想象妊娠是事實的話,可不止肚子的尺寸小這一件事。或許正因為想象著『妊娠著雙子』,有兩份的份量,所以肚子更為膨脹。


    搞不明白。


    雖然不想舊事重提,但以在一回戰的高潮階段你一言我一語時產越所說的話,這麽往四周一看,這診療室的裏麵設有著內診台……,是巧合嗎,但是,也不能真的使用它。別說是使用了,宮子連婦產科醫生都不是的說。


    無論這房間裏的誰都不是。


    本來,作為被診查的對象,就不應該帶有懷疑假病或者詐病的立場。


    (對啊,就像沒有自覺的想象妊娠一樣,沒有自覺的產業間諜這一條線也是會有的啊……,作為爸爸或者媽媽,對於在他們之間把撫養費搞到這裏來的我來講,盡管不是以此為目的,但無論哪邊都會把我當作間諜吧)


    「那產越桑」嫁入繼續著質問。不快地。「到底想要投票給哪一位呢?」


    「把這告訴你了的話不就不是無記名投票了嗎。這是違反規則的斯」在一回戰裏,幾乎違反了同樣規則搶跑的,卻反而告誡起年上妊婦的產越如是說道。「自己,並不是怪人,所以做不到這種事斯」


    「……在你出門之後,剩下的我們會相談,會勾結,會達成一致投票給你的意見也說不定喲?不覺得很恐怖嗎?」


    「我自己的話,也沒在考慮這種事斯」聳了聳肩。「非得這麽做嗎?被這般消極的想法所囚禁斯。……但是嘛,非要我來說的話,大概這種展開是不會發生的斯?」


    自己,又不是放棄了勝負。


    這樣說著,產越真的,真的的真的往走廊走去離開了這裏。清爽而又,簡簡單單地。退室……,這樣子,這種舉止,難道不可以說成是從delivery room退室


    嗎?讓人不禁感覺到已然超過吃驚了。甚至能感覺到感動。能讓人忘卻目前正處於急轉直下的困境的程度的,看入迷的出豔退場。


    (不是我能做到的事……)


    就算對於這份合理的無知,是何等程度的合理心知肚明,人類,還是會努力,會堅持。因為大抵上,我們都是被這樣子培養出來的。


    (也就是說,產越她,不是這樣子被培養出來的嗎?是在可以把努力或者堅持,放棄掉的情況下長大的……,在此之上卻不放棄勝負……,指的是什麽意思?)


    「以這般架勢所養育起來的人,到底會以怎樣的風格養育自己的孩子呢」和宮子不同,嫁入,是單純傻眼了。「雖然不是因為本人不在了才說的這種話,但果然,是怪人喲,那孩子。在我迄今為止所見識的人裏麵,也是個頂個的」


    「應該在本人還在的時候這樣說的說」妻壁。「要是這樣做的話,肯定會讓她坐回來的說」


    還有這一手啊。確實,比起背地裏說壞話更有建設性。但是,要說有挽留到如此地步的意義,也是件比較困難的事。和如同在預選所經曆的,『相互讓步』的局麵不同。將她留在診療室,繼續談下去又到底會有多少的意義呢。


    就比如嫁入在剛剛暗中,或者說,露骨地說的那樣,會合議是否把票投給不在場的產越,但也不見得大家會順從這個決定投票。


    團隊的信賴關係,直到剛才才生根發芽。拙劣的相談,導致決裂的議論,使得自己被孤立也說不定。被當作攻擊對象的風險,倒不如說留在這裏,才會更高吧?


    (極度利己地去思考,這裏比起可疑的妊婦,更應該去淘汰強力的妊婦……,才對吧?)


    以優勝為目的的話。以幸福而又安全的出產為目的的話。不淘汰廢物/*役立たず*/,而是淘汰優秀者/*役者*/。


    (但是,如果說,在之後終歸會有的的第三戰裏,又需要協力遊玩的話,倒是想留下強力的妊婦……,不管是不是怪人,產越桑是優秀的玩家這一點,誰都不能否定)


    這才是該煩惱的地方。是應該足切還是損切。


    但是,宮子作為宮子來講,在所謂的『給誰投票』『該淘汰誰』之上,還有不去思考不行的切實問題……,當然全員都是這樣的,但宮子是其中的特別。


    不被投票的方法。不被淘汰的方法。不被當作目標,不被狙擊的方法……,不得不去思考這些。


    (剛剛,被評價為影之活躍讓我很開心。也察覺到了音響的逃出口,分出了登上天花板裏麵的順序……,但是,再次回想看看,不覺得這有些太出風頭了嗎?)


    該說成是太出風頭嗎,還是做過頭了嗎,重要的是,成為了理應避開的礙眼人物……,我如今,難道說正巧,成為了早點排擠為好的對象嗎?而且,在麻煩的產道遊戲的最終場麵裏,宮子把自己的逃脫放到了最後麵。當時想著這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也可能被認為隻是能夠逃脫成功的計謀,但如果其他的妊婦,將其錯認為,是自己的犧牲精神的展現呢?


    隻要不是獵奇殺人鬼,無論是誰,都會反感淘汰妊婦這種事。就如同宮子還未從在預選中淘汰咲井的,罪惡感那裏逃脫出一般。為了能在之後少一點不帶著內疚的心情麵對三回戰,其他的大家,會想要對『感覺會讓步』的宮子,投票嗎?


    感覺會讓步。我反倒想要他人讓步喲。


    效仿產越,不多說一句話地從這診療室裏出去才是正解,從直覺上是這樣認知的。從合理性上來講,更是如此理解。但是盡管如此,宮子還是不能做到沉默不語。


    「姑且把話放在這裏……,如果覺得我還年輕,把我淘汰掉也沒問題的話,這是誤解喲。在這裏被淘汰的話,我覺得自己隻好赴死了」


    果然把咲井淘汰掉給自己帶來了心傷。雖然把人淘汰掉之後說心傷也是極度自私,但對於她的反論的同樣的主張,明明沒有說出來必要的卻還是說出來了。壞棋啊。全員,明明肯定都是帶著同樣的心情來到這裏的。


    真是誇張呢,想要這麽笑也笑不出來。


    「嗯—。妻壁呢,在妊娠了的時間點上,已經和死了沒差了」以仿佛在說實際上我是b型血的腔調,妻壁維持著對話。「作為偶像來講。也作為女性來講。就算這是想象妊娠。妻壁呢,是為了複生才入室delivery room的」


    (作為女性來講?)


    且不論『作為偶像來講』,『作為女性來講』這種話,真是叫人在意。在近道說明想象妊娠遊戲規則的時候,『女性直覺』還是其他什麽的,還是粗略概括的時候,宮子也想著『嗯?』,但和這是不同的『嗯?』。


    (作為女性來講也和死了一般的東西……,『強奸』。魂的殺人術……)


    「簡言之,在這裏被淘汰的話,妻壁也很困擾。但是請安心,宮子不會投票給宮子醬的說」


    「咱也……」嘰嘰咕咕地,這是母屋,在不改變橫臥的姿勢下追隨道。「畢竟對於宮子醬來講,咱有還不清的恩情……」


    雖然這話聽上去讓我很開心,但並不是產越鮮明離開之際所感的,讓我心情舒暢的感動。這種口頭上的話說多少都不管夠。大房間裏團體體操的時候,確實是讓多胎的妊婦為優先,但從全員存活的情況下通關的結果來看,即使順序反過來,總歸還是能解決的可能性蠻大的。盡管要照顧妊娠反應的母屋,該怎麽說呢,就算不照顧也沒到當場死亡的程度吧。雖然確實,這多少是值得感謝的,但還不至於是比起自己的孩子還更為優先的,這種特段的事情。


    (反過來說,這也意味著我並不相信她們倆……,突擊工程的信賴關係,就是如此脆弱。這不完全成不了媽媽友嘛)


    但,這樣子的思惱是僅在宮子的心中所進行的,乍看之下,留在診療室的四名妊婦中,看起來有三位聯手了所以不是該焦急的狀況了但,


    「母屋桑。我接下來說的話還請你不要多想」


    如是,這裏嫁入,回轉著醫生用椅子將身體轉向,發聲逼問在宮子和妻壁的身後橫臥著的母屋。雖然開場白有些不穩,但如果不是穿著喪服的話,也不是不能被看作成退休的婦產科醫生。


    「但實際上,你,身體狀況並沒有這麽壞吧?和產越桑不同,我雖然經曆了妊娠反應,但能痛苦到這地步,這不是普通的妊娠反應能做到的吧?就算渡過了這場想象妊娠遊戲,帶著這病症我不覺得你能將三回戰、四回戰戰鬥到底。就算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在這裏也差不多該考慮考慮,棄權的事情了吧」


    「……唔—」


    無論是不要想太多還是啥的,這是相當露骨的退室勸告,但巧合的是,母屋的樣子,也正是讓人覺得真的該叫救護車來的節點了。宮子也懷疑過到底是不是妊娠惡阻,也說不準,有被和妊娠無關的病魔折磨的可能性。像是胃潰瘍啊盲腸啊……。


    「也擔心是不是心髒或者腦部疾病呢。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和母屋桑在delivery room相會的話,我應該還是會說出同樣的話」


    「唔—……唔—……」


    說正經的,宮子覺得這裏的母屋是不是太過於情緒激動了。裝作關心,盡管沒有說出威脅的話語,卻說出恐嚇般的話,來委婉地讓人退場的企劃,嫁入或許想要完成地很完美,但畢竟母屋這種人確實是在遊戲進行中會被人討厭的那種。但是,這個『母屋這種人』,要以偏見而論也確實是偏見。


    到底是想要知道些什麽呢?


    事實上,母屋「唔—。唔—,唔—……


    」地,一味嘟囔沒有任何反駁,隻是把本應伸長的蓬亂布丁發,咕呷咕呷地弄亂著。


    弄亂著/*かき回し*/,揪著/*かきむしる*/。


    還以為是一瞬歇斯底裏症發了,但這點份量的自殘行為,更像是幼稚的反應。就像那種,被訓斥的孩子,去逃避現實般。被說教,被大聲吼,哐哐地撞著牆來逃避一樣……。


    (雖然我是最年幼的,妻壁是看起來最幼的……,但精神上最為未成熟的,不是這個人嘛……?)


    子育子,多麽的陳詞濫調,這毫無疑問指的是十五歲就妊娠的自己的表現,但說不定這詞語指的是母屋?再多看看母屋,就更是這樣覺得。頭發雜亂糾纏在一起,從而可以稍微窺探到至此隱藏著的她的表情。母屋在哭,而且不是眼睛泛著光的那種,而是流著磅礴的淚珠。磅礴的淚珠這種話雖然說著像文學上的那樣,但簡而言之的是她在愴哭。唔唔嘟囔,看起來是至少不讓聲音漏出來而在咬緊牙關忍耐。


    結合起來看就是嬰兒返回|3.3.2|了。橫臥著彎曲著背部的這個姿勢,也簡直就像是個胎兒。


    這下好歹是覺察出異樣了吧,嫁入也,放棄繼續說出關心的話語。就算想要促成退室的感情占九成,擔心的感情也不會沒有。但是,到了這地步,比起擔心的感情,害怕的感情這邊會獲勝吧。雖說明明是來恐嚇的可是卻被母屋給嚇到了成為了反效果,但母屋絕對,沒有假哭的想法。


    如同隻能赴死所以在此處的宮子,或者為了回生所以來此處的妻壁般,母屋盡管哭著盡管叫喚著盡管念叨著,但也是為了不讓人生誤魔化所以在這裏的說。就算一副當上不良的小混混模樣,誤而化為魔這種事,她是做不到的。


    「那個—,母屋桑的不良身體狀況,確實是以外行人的角度來看都還是退室比較好的說。盡管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身體這件事,對於大家來講都是一樣的」別說自己一個人的身體了,有三人份的身體的妻壁,是不再沉默了嗎,發揮著第二主役的本領。「和妻壁們不同,照這樣下去會很麻煩,感覺到了緊急性的說。但是,那個……,要說最沒有緊急性的,絕對領先的,不是嫁入桑嗎?」


    「嗯。誒……,這是什麽意思?」


    敏銳覺察出了矛頭是指向的自己的同時,雖然嫁入看起來沒有理解妻壁所要說的內容,但為了從麵對母屋的持續壓力前瞬間避難般,改變了回轉椅子的角度。


    「我沒有緊急性?被這麽說真是意外。雖說是已經結束妊娠反應了,照著這樣子,進入了蠻久的安定期,但正如所見的年齡那樣,年輕人的你們所沒有的風險在我這邊可是經常會……」


    「並,不是這個的說。健康方麵的危險,由於個體差異,隻要是妊婦就都會有的說。但是……,看嘛,嫁入桑看上去很有錢的說」


    正因為藝人以齒為命,『難以啟齒』這一慣用句也不適用了吧,但總之看起來說得很艱難地,妻壁如是指摘道。


    「雖說不是錢的問題,但如果就算不是錢的問題,用錢也應該能解決。那這樣的話,從delivery room退室也最不會困擾的,不就是嫁入桑嗎?」


    盡管一邊說得很艱難,但一旦決堤,就毫不客氣。說著說著。其中,不是錢的問題也能用錢來解決這一斷言,真強……,和水手服的妊婦,從沒有撫養權的父親那裏搶來delivery room的參加費的宮子不同,就算是隱瞞了年齡,如今已經超過了二十歲,但還是讓人感覺到她是在十歲之前就覺察出了自己才能並憑此賺錢的人。


    然後,沒有在外工作的氣質的,纏繞著上品的豐裕氣質的嫁入,在入室者中算是個異類。雖然說道異類的話無論誰都是異類,但要以古怪為基準的話,果然這位喪服的高貴會出類拔萃。比起妻壁的舞台衣裝。


    既然是富裕階層那麽從房間裏放逐出去肯定也沒關係這一想法,在複數的意味下都是革命性的。雖然不是咲井的牢騷,但delivery room什麽的,自己要不是當事者的話隻能感覺這形跡可疑的同時去設法跳起來夠到機會,而和隻能跳起來的宮子不同,對於嫁入來講第二次機會或者第三次機會不是有的嗎?倒不如說delivery room這邊才是錯誤之選……。


    「明明很年輕,你啊,想象力還是不夠啊」


    如是。


    結果,嫁入大大地呼了口氣。並不是因為受到了嚴苛指摘而浮現出的微妙表情,而是真的隻是露出累了的樣子,這是聲歎息。


    (想象力……,想象妊娠)


    「這也說不定的說。畢竟妻壁所有的,並不是想象力而是偶像力」


    「如果說人生不是金錢這一說法,是欠缺人生經驗的年輕人想法,那人生就是金錢這一斷言,也果然是年輕人想法。比起說成是年輕,這是幼稚。無論擁有多少錢,也有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事」


    「有錢也有有錢的煩惱,之類的說?」


    「雖然這聽上去像是貧困階級的代表發言,不過妻壁桑,你不是,電視上的人氣選手嗎?」


    「妻壁的事務所是很良心的,所以隻有良心的工資的說」


    「來應援的粉絲沒有支出粉絲基金嗎?」


    神妙的爭論開始了。作為結果來講,母屋還隻是一邊撓著頭一邊念叨著,一副逃避現實的樣子。這要也是作戰的一部分的話可真是了不起,果然看不出這是演技。


    而且,嫁入和妻壁的對立,也絕對說不上是宮子所期望的展開。如果成了她們倆相互投票的形式了的話……,因為投票者有五人,要超過半數的話就是三票,不過票數一旦分散,僅僅兩票就能決定淘汰人選了。


    先前離開診療室的產越,還沒定下來會給誰投票……,如果隨機投票的結果,以俄羅斯轉盤的形式選到了宮子,那就變成立直的局麵了。對於宮子來講就不得不相信,不會給她投票的母屋的話了。


    (結果,組成三人以上的同盟,通過組織票來淘汰誰,才是這場想象妊娠遊戲的必勝法……,但這個局麵,照這樣下去,就不能夠從這間診療室匆匆忙忙出去了)


    宮子要是在這時離開座位,診療室裏就剩下三名妊婦。恰好過半。從目前的樣子來看,完全看不出嫁入和母屋和妻壁會形成團體,但隻剩下三人(包含胎兒在內的話,就隻剩下七人)的話,就是另一個話題了。假如宮子,恰巧和產越一樣投給了同一位妊婦,也就合計兩票,還是到達不了三票的組織票。在說不定自己會獲得三票的情況下,要確立絕對不會輸的必勝法的話,就得最小限度地縮減背叛者的出現這一不安定的局麵。


    (那麽,就隻好四人留在房間裏,互相妨礙三人組的形成嗎……?多麽無用的四方牽製……)


    細細思考,在想象妊娠遊戲開始的同時就離開診療室的,不是怪人的妊婦的不尋常的行動力真是令人折服。要離開的話就隻能是那時候,四個人的話,會越談越僵,難道說是參透了這一點也說不準。並非放棄勝負,指的是這種意思啊……,因為三票即過半數,團結的有三名就好,也就是說四人反而無法團結,成立了奇妙的三段論。要是五人的鳩首會議的話,就又是另一類事了……。


    明明是本格的空腹,晚飯卻是夢中之夢。


    (不,我並不覺得她是想到了這份上才遁走的……,與她的合理的無知相對,我肯定是擅自深入思考了)


    對於哪一方來講,都是均衡的。


    而且,說白了就是離題的預料之外的均衡。


    不去探究想象妊娠的妊婦或者產業間諜,完全地,沉溺於傷害


    控製的議論之上。被delivery room所放逐的話,誰是會受到更少傷害的議論……,想著打頭陣的是宮子的被害妄想,說宮子自己沒有感到責任那是騙人的。


    (我還年輕所以有利於重來……,妻壁桑有事務所或粉絲支持……,母屋桑有著能早一刻接受專門醫生的治療也好的體態不良……,嫁入桑有錢,看起來缺乏緊急性……)


    但是該怎麽說,這樣子枚舉著各自的缺點,比較妊婦們所懷抱的事情,到底有什麽意義呢?這種事,就是將互相的懊惱作為鈍器的替代,劈哩哐啷相互毆打罷了。懷抱著深深煩惱的人,作為人類來講並不是很深刻的那種人。反之亦然,盡管不是深刻之人,卻有深刻的傷。


    (我所懷抱的事情也是……,我所懷抱的嬰兒也是,要是從第三方來看的話,『什麽嘛,就這啊。這世上比這更不堪的人多了去了』如是作結也說不定)


    所以說又怎麽了。


    我又不是第三者而是當事者。


    比起第三者,我更想做讀者。愛讀者。


    (要是這一場景,是爸爸的小說的一個場麵的話……)


    3.3.1 足切り 字麵上就是斷足,而在某些升學考試中,指淘汰規定分數線以下的考生


    3.3.2 嬰兒返回 指能做到一些事的孩子,舉止突然仿佛返回了嬰兒時期般,做出了不符合年齡,如嬰兒般的舉動。該症狀特別容易發生於比其年幼的孩子出生時,或者生活環境變動時。


    4


    「大家!來談談吧!」


    雖然提高音量是沒有自信的印證,但應該還沒有暴露,宮子在胸前拍著手,吸引眾人的目光。


    「談?從剛剛開始就在談的說」


    「不是議論,不是爭論,也不是爭吵,來聊天吧」宮子繼續道。「歌以詠之,物語以語之。來談談自己自身的,妊娠物語」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契合唱歌跳舞的國民偶像,該說成是詩的表現,還是音樂劇的表現呢,關鍵的是互相,展示和自己的妊娠相關的,情報的提案。就是相互攤牌的信號。


    回到想象妊娠的原點。


    如產道遊戲到最後還是以產道遊戲的方式呈現般,想象妊娠遊戲也應該是以想象妊娠遊戲的方式展現的。


    被delivery room所放逐的時候誰受到的傷害會最小或是其他的什麽,把這種觀點姑且拋棄掉。也不去考慮產業間諜雲雲。雖說出產業間諜這種命名在一點一滴滲透著,但如果這邊被重點關注的話,那麽就應該取名為出產業間諜遊戲了吧。


    沒有妊娠的妊婦。


    即使從delivery room的方針出發所提倡的在書麵上寫著的是『幸福而又安全的出產』,但把焦點放在這上麵應該是沒有錯的。


    原來如此,確實是這樣。


    想象妊娠,所出現的症狀大抵和通常的妊娠差不多,就算(直截了當地)使用準備好的內診台,作為外行人的我們來講也不能做出正確的診斷,吧。偽裝的妊娠反應是當然看不出,就拿嬰兒的心音來講,也不能和母體的區別開來吧。


    但,這隻限於肉體的現象。


    精神的部分……,或者說,和妊娠體驗相關的,比起作為當事者的我們自身,何等的熟練產科醫生都會自愧不如,我們不就是這邊的專家嗎?


    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當然,是在以咲井奈緒為對手的等候室的預選上。性別預測遊戲之際,結局的時候她為了躲避宮子的質問而吐露謊言,但這反而成了決勝的一著。反過來看,取名為無論男女都合適的『遙』,雖然是不錯的捏造,但也是她的敗因……,捏造的故事是沒有說服力的。


    沒有體驗過的物語是有界限的。


    用手機來檢索圖片,和實際上到當地旅遊,果然還是不同的。


    (這麽說的話產越桑,不管是真是假,說了希望女醫生……,這個意見,不是怪人才會持有,一般人也會這麽想。與其說抗拒被男性醫生問診,不如說妊婦的心情,或許女性才能更好的理解的這份期待,才是根本)


    所以說盡管正式名稱變為了助產師,助產婦還是女性限定的職業。總的來說女性應該理解妊娠,而男性肯定與妊娠相關的什麽都不知道,雖然沒到這麽極端的地步,但這種說法本身也是想象力的缺乏……,如今的這個瞬間,就是在挑戰想象力的界限。


    對於物語的界限,虛構和非虛構隻在當事者眼中。


    想象妊娠和妊娠,作為妊婦的我們,是不會分辨不出來的。


    「唔姆。這個意思啊。還以為要說些什麽,宮子桑你啊」是緩和了針刺般的緊張嗎,嫁入上品地,做出了捂住嘴角的舉止。「雖然不是產越桑,但也是在關鍵時刻說出奇妙的東西的奇怪中學生呢。但是,我也總算知道你的正體了。原來你是小說家的」


    驚了。


    「誌向為目標對吧?這樣子,相信物語的力量」


    「…………」


    (雖說這姑且,是專業小說家的意見。雖說是讀書家不會讀的,不正經小說家)


    改變方針,以滿腹之身撐起身體,為了父親的名譽而戰吧,但嫁入看起來像是了解一切了一樣「也就是說」繼續說道。


    「要如今在場的四人進行猥談呢。披露造孩子時候的性行為狀態,從而提高妊婦的信服度,這個計劃真是叫人惶恐呢」


    誒?不對。不是官能小說。更何況這也不是從讀者那裏募集初次h的體驗談的少女漫畫雜誌。


    「雖然是從紀元前就開始說著的老牌決定性台詞,也不是太想說,但最近的小孩子真是長進了呢」


    長進了這種話,在紀元前沒人會說。而且本來『最近的小孩子』,實際上也不是在說從以前開始就一直說著的說法。


    (也不是這回事)


    說到底宮子就沒說過這種話。進行猥談什麽的。


    「……宮子醬,說到這地步的話……,咱也不能反對呢……」不知何時停止哭泣的母屋在這裏插嘴道。「雖然咱看起來這樣,但其實是清純派……」


    多餘的行為,這樣想著的時候,麵向年輕人層麵的國民偶像團體的成員,本應完全處於遠離猥談或者官能小說的位置的妻壁也,


    「也隻好這麽做的說。真不愧是宮子醬」


    如是,煞有其事地點著頭。


    這樣子的評價才不需要。絕對不。明明才不是隻好這樣做……,會迎合下流話題的偶像什麽的。工作的廣度也太廣了。


    「但是,宮子桑。雖然沒有雞蛋裏挑骨頭的想法,但產越桑的事該怎麽辦?」已經,在言外之意讚成的嫁入,進入到猥談計劃具體的談論中。「把她叫回這間診療室?但是,大概已經早已完成投票了吧。不用拜聽她的猥談,來審議正偽可以嗎?」


    「那個—。沒這必要呢」


    和不走樣地去實行合理的無知的產越不同,呈現出疑問再去思考是宮子的惡癖,在此處也在發揮著自己的作用。是『回答的宮子』噠。要以爸爸口吻來講的話,就是『頂嘴的宮子』了,但別說承認了,還要完全蓋上,提都沒提的計劃漏洞。


    「在這裏的四人,披露妊娠體驗,如果全員都判斷全員的物語是真實的話,依消去法,就得到沒說話的產越桑石想象妊娠的妊婦這一結論了」


    「欸—。這種,是叫做消去法的說啊。第一次聽到的說」


    (第,第一次聽說消去法……?)


    沒讀過推理小說嗎,這孩子?要是真實年齡超過二十歲的話


    ,那麽妻壁就算是讀官能小說也沒問題,那就是本身就沒讀過書也說不定。說不準的話隻看過tv秀也有可能……,但是,隻在目前的情況下這都無所謂。姑且不談誌願走上小說家的道路,就算沒有讀過物語,還是能說物語的。要是自己自身的物語的話。


    想要她發揮通過各種各樣所鍛煉而來的雜談力。


    (但,我的話,是想談談妊娠體驗,才不是想談談性體驗……)


    明明到剛才為止,都覺得這是能打破均衡狀態的名方案,雖然陷入了急轉直下喜劇般的狀況,但是同樣對於宮子來講,這也不是僅僅笑不出來的事情。


    談論性經驗這種事。


    作為宮子來看沒有比這更困難。而且還是自己提案的……,不對,並沒有想要提案。倒不如說,這是該避免的事態。雖然不知道其他妊婦怎麽樣,但宮子的情況,談論和性經驗相關這種事,是和接受delveiry room發出的招待狀之間,有著直接呼應的理由。


    在預選中,可以說是巧妙地將咲井引入到陷阱中,而照這樣不多說些什麽,就明明可以安下心來的……,招徠了更為惡化的事態。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怎麽辦都是無濟於事……!爸爸小說裏常有的自掘墳墓……明明不想要將秩父佐助的作品再現到這份上的……!)


    「那就從妻壁開始。有些嘮叨但還請不要記錄的說」


    是停滯到現在所出現的反動嗎,茫然中這話題就早早展開了。從印象是重要工作的偶像開始,公開發表造孩子的過程啊。隻有妻壁的想聽個詳細。從最初相會的時候開始,就覺得她是沒有感到隔閡的一臉滿不在乎的孩子……,但宮子也是,作為諷刺的意義上的十代女子,大膽扣除自己所懷抱的事情來考慮,『twintwintwil』的第二主役的妊娠雙子的經曆,和藝能界的性的實態所相關,叫人控製不住下流的好奇心。


    「妻壁的雙子醬,是所謂的二絨毛膜二羊膜,一人有一個胎盤和羊膜那種類型的說。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妻壁是真的很高興」


    (所謂的?errongmaomoeryangmo?這是拉斯維加斯有名的酒店嗎?)


    不對。那是new york·new york。像這樣,宮子的理論突然間有了破綻。在藝能界之前,多胎妊娠的心情,單胎妊娠的妊婦,會解讀到何等程度呢,如今是無法計量的。


    (是意味著二卵性嗎……?在爸爸所書寫的小說裏登場的雙子,大抵都是一卵性……,僅憑紙麵上的知識,完全追不上實際情況)


    這種感覺,看起來是和嫁入與母屋所共有的(順帶一提為了紙麵上的知識的名譽所附記,二絨毛膜二羊膜,一卵性的情況下也可能發生),但是偶像所繼續的,恐怕是連多胎妊娠的妊婦也理解不能的物語。


    「現在想起來,也覺得真的很開心的說。就算這倆孩子的父親,也是各自不同。和胎盤一樣」


    一人一個的,還包含父親。


    5


    現實意味從初手就開始偏離。雙子的父親不同這種事能辦到?即使是二卵性……,比起爸爸的小說裏登場的二重人格主人公,還要可疑。雖然不知道她本人知道這一點到何種程度,但如同想象的產物般,帶有妖精氣息的雙馬尾妊婦的物語還在繼續。


    「妻壁的子役時代很長……,現在也在做類似子役的工作的說。這件事是在采訪中普通地說過的,所以宮子醬也說不定知道,也以童星的身份拍過電影的說」


    看起來不是想以合理的無知來講述的樣子,姑且,是在一邊細細思考一邊說著話。沒讀過小說的她組織著相般的物語。說實話,宮子是熟知到這種地步的,那個偶像團體的粉絲才怪……,怎麽說呢,要是呼籲犬派的話,『我懂的!保護狗狗的預先誌願者工作,一旦做過了就停不下來呢!』,宮子的心態就像是被這般言辭套牢。


    「要說嬰兒的話,妻壁,是很討厭很討厭sex的……,啊,可能有喜歡的人在也說不定,不把話說的這麽清楚為好的說」


    ……說不上卓越的組織語言能力,幾乎要偏題了,但感覺像是前衛小說。說的內容也是,作為偶像來講是相當前衛的。戲劇性的構成,也是耐人尋味。都該質疑可閱讀性了。


    「討厭性行為……,成為討厭性行為的人,就是我的職業的說。雖然歸咎於他人是不好的,但父母是所謂的舞台爸爸,舞台媽媽|3.5.1|所以……」


    這個『所謂的』倒是聽說過。不過再怎麽說,還是不至於從嬰兒的時候就有誌於藝能界的吧。倒是應該會有父母的管理。


    「這兩人也是從小時候開始就是演員誌願……,啊啊,但是,這裏的一段還是跳過為好吧,一定的說」


    「不,還是蠻感興趣的」嫁入接著說道。「造孩子理所當然的,是其他家庭的培育孩子的過程。就這樣繼續吧」


    確實,這與其說是母親學級,也像是群體心理治療。就像酒精依存症或者賭博依存症的患者,談論自己的體驗談一樣。


    「啊—。要用依存症來說的話,妻壁大概,是sex依存症的說」


    所采用的用語每次都能嚇人一跳。不用多講,雖說沒有以小說家為誌向,能揪緊聽眾的心的感性,這是天性的表演者吧。


    (天性……,也不算吧。要說是照這樣子培育出來的話。後天性……)


    明明公開了很討厭卻是依存症,這種說法,是基於作話的矛盾嗎,然而並不是。


    (我也是雖然討厭媽媽,但還是不能放棄成為媽媽的女兒啊)


    就是這般,僅僅是討厭也會有不可明說的複雜性。在象牙塔中,或者說新戀人的家中過夜的那位母親以那位母親做法來看,作為宮子也值得驕傲。


    「大抵的偶像團體,就算沒明說也是慣例吧,『twintwintwil』是戀愛禁止的說。要立法了的說。而且從以前開始的妻壁,在家中也是這樣被教育的說。被性教育的說。一切的性行為都是強奸這樣子被灌輸著的說」


    (『強奸』……)


    這裏要有男性在的話肯定會強烈抗議,就算是作為女性的宮子看來,這也不是能夠舉雙手讚成的教育方針……,偶像的『戀愛禁止』是一種近似於業務禮儀的東西,而妻壁所接受的性教育卻是如此的苛烈。


    「兩親就是因為戀愛而失策,放棄了成為演員所以才會是這樣的說。應該是不想讓妻壁經曆同樣的失敗的說。但無論是失策還是其他,正因為兩人粘在一起,托此妻壁才能誕生於世上的說……,但,妻壁並不誌願於演員……,演技也好發聲也要,也完全不行。沒有產出兩親以上的成果,結果,十歲左右的時候,就從演員轉為偶像」


    「……的確,在『twintwintwil』的前身『4allytail』裏,你是作為第二期成員所屬的吧?」


    確實,該怎麽說呢,作為十代女生的教養,這之後的活動曆程,宮子還是能好好把握的。這樣就能成為敘事破碎的,跑題的妻壁的,好聽眾了。就算是為了能夠從馬上迫近的逆境中,瞬間逃跑。


    「是的。妻壁一直是二把手」不意間窺探到了黑暗,「但是,所幸,被偶像界所接受了的說。盡管那時候差一點就要家庭崩壞了,但終歸是好轉了的說。……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崩壞了或許會更好,的說。」


    「……由於轉為了偶像方向,家裏麵的教育方針,變得更為嚴格了嗎?」


    「沒有在此之上。偶像是作為『女孩子』而不能作為『女性』,更別提『雌性』


    這種論外的了,兩親在事務所以一貫的主張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的說。嘛啊這說著像是我在埋怨一樣的說」


    比起埋怨更像是告發。


    (『雌性』。為何就這個詞用的是官能小說的文法)


    但是,選擇經常出現的過激言論也有一種奇妙的真實意味。基本上虛構的物語,都容易變成自己所中意的好故事。然而妻壁現在,並不是驅使著想象力,捏合著中意的好物語。也沒想要成為悲劇的女主角。至少到這個段落為止。


    (想象力……,想象妊娠)


    「所以並不是有意為之的,但過了十歲,過了十三歲,過了十五歲,妻壁還是沒有迎來第二次性征的說」


    該說成不是有意為之嗎,還是不知怎麽的。真是的。將自然的性征看作汙穢之物並印入骨髓的話,會在成長上麵臨障礙是當然的了。


    在精神上是如此,肉體上亦然。


    「嗯……,確實是這樣的說。妻壁再成長的話,就成不了『商品』了,所以為了不再長高,為了胸部不再長大,為了生理不來,雙親和事務所用盡手段的說。絞盡腦汁地。托這的福妻壁爬到了『twintwintwil』第二主役的位置上的說。感激不盡的說」


    雖然空虛的感謝,但也不會是完全的諷刺吧。這纏足般的生活雖然算不上幸福,但盡管如此,作為明星被百般奉承,被大人所愛惜,也算不上不好。雖然算不上不好。


    (一人稱是自己的名字的這種奇怪的幼稚,該說成是個性呢,還是偶像性呢?)


    「年齡和長相的差異,正如所知道的那樣,說實話超過得有些離譜了,所以從途中開始謊報了。真是的,想說一次青花青花魚想蠻久的了/*鯖を読む有謊報年齡的意思,而鯖就是青花魚*/。」


    「妻壁桑,不用去做勉強的搞笑也是可以的」


    也不有趣。完全不。


    「不是為了賣點,而是為了隱藏違和感的謊報年齡……,是呢。要說這容貌是超過二十歲的,稍微有點……,該說成是違和感嗎……」甚至能說得上恐怖,嫁入道。「如今生理,來了的吧?」


    不然的話就不能妊娠了。應該吧。基本上。所以說,如今還沒經曆過初潮的話,妻壁就是沒有妊娠的妊婦,進一步說就是想象妊娠。


    「嗯。去年。總算。瞞著父母,在二十歲前來了。然後……,妻壁,該怎麽說呢,成為了笨蛋的說」


    「成為了個笨蛋?」


    瞞著父母的生理,諷刺也好,這表現的像是個生理早早來訪的少女一樣,但成了個笨蛋卻算不上平穩。


    「禁欲生活的……,拘束……,那個,解開了……,之類的?」


    對於奔放發言的偶像,看上去心直口快的母屋,反而形成了一邊關心著一邊提問這種微妙的場麵。但,這個假說自身也與『sex依存症』這一發言聯係著。


    「嗯。妻壁突然想到的說」妻壁點著頭。「即使性行為是不行的,生殖行為再怎麽說也會被允許的不是嗎。畢竟,寶寶是神聖又純粹的,妻壁是這樣被告訴的說」


    原來如此。突發奇想。笨蛋的突發奇想。哥白尼的轉折般的濫用。嚴格的性教育的目標,會是如此駭人的目的地嗎?以嫌惡sex被教育,作為不被當作『雌性』的偶像所繼續的她,耗費近十年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如虐殺不行但戰爭可以一般的突破口。如以世界和平為目的的侵略戰爭般……。


    「所以說妻壁,通過傳話拿到了排卵誘發劑,和說了要做就過來的人,全員做了的說。無論是工作夥伴還是粉絲還是朋友還是親戚還是偉人還是陌生人。畢竟是這種身體,還以為不太會有人需要,沒想到還挺多的說」


    這種需要又在孕育著另一個問題。孕育著,非常令人不適的問題。作為第二主役的宣傳語『不知不覺中傾心於大家』的含義,這樣一來就斷然改變了。在同意的情況下,加以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了十八歲所以違法性(性違法?)應當是沒有的,但是靜下心來好好回想的話,『通過傳話拿到了排卵誘發劑』的部分,就幾乎是違法了。


    讓自己後背所顫抖不止的,是本人對於這件事,幾乎沒有抱有,虧心的罪惡感這一點。故事開始時僅有的緊張感,也已經消散了。因為習慣而消失的這份害羞。這裏再怎麽是delviery room這種特殊的密室裏,想象妊娠遊戲的進行中,以非正式的前提下,在這種情緒下的打開天窗說亮話,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雖說沒想要過這種展開,卻促成了妊娠物語的就是宮子。但是,就算不是在被逼得走投無路的這種展開之下,不會不覺得妻壁就不會把這個物語,說的這般明白嗎……?


    沒有公開這般糜爛的性生活,可能是因為良心事務所的強大,但妻壁自身,對於禁欲這種雙親的管教,戀愛禁止這種團體的方針,難道沒有想要反抗嗎……。


    (該說做的不錯嗎……,還是鑽了法律的空子嗎……,但無論是哪種職業,都不會明文規定『妊娠禁止』呢)


    實際上,也有因為妊娠而被罷免工作的咲井這般的例子,雖然可以說沒有被明文規定,但畢竟妻壁也因為妊娠的緣故而休止了偶像活動,所以這也說得上是本末倒置。


    (是啊。所孕育著,不僅是問題……,然後,先姑且不論入手途徑,排卵誘發劑……)


    變得容易妊娠……,這一點,肯定就是為了這一點才使用的吧。作為雙親的熱心性教育的成果,不知道避孕器具。不對,這終歸還是知道的吧。即使是一切性行為都是強奸的這般極論,一切性行為的根源都是生殖行為這種事,也不是極論。


    然後,排卵誘發劑,是為了更容易產生二卵性的雙子……,對吧。通過副作用讓卵子一次,更容易排出複數個……,到底該囫圇吞棗到何種地步為好呢,要是接連不斷地與男性發生關係的話……,發生關係的時期有所重疊的話,各自的卵子,和別人的精子相結合,也是有可能作為理由的吧?


    「那……,雙子醬的父親是不同的基礎上,能做到分清誰是誰的嗎」


    至此的物語能接受到何種程度上呢,嫁入戰戰兢兢地確認道,妻壁則「涉及到的有二十人左右的說」如是挺著胸道。挺著因為禁欲而被抑製住的胸……,這要是以授乳為目的的話,也會考慮允許豐胸的事吧。


    她在思考著的吧。或者說沒在思考著吧。


    什麽也。


    「雖然被說過中絕,但隻有這件事是做不到的。要是中絕的話,和這二十人所做的,就成了性行為。就不再是生殖行為了。妻壁自出生開始,首次反抗了的說」


    在迎來第二次性征期同時的迎來反抗期的這一順序,是極為的一般。她的情況,隻是在期和期的中間夾著妊娠罷了。


    「所以說妻壁才入室delviery room的說。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產。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生殖行為的說」


    3.5.1 舞台媽媽 熱衷於把子女培養成演員的母親


    6


    「妻壁醬……,為難了呢……,咱的話,是沒有聽了這種故事後能夠回報的,抓人心扉的物語啊……」


    下一個講故事的是母屋。是為難的母屋。不是通過猜拳決定的順序,而是從妻壁的醜聞般的『猥談』中,最先恢複的,就是她。


    這是對於年長的嫁入來講更具衝擊力的物語,對於宮子也是……,雖然並不是沒有在女子學校裏經曆過下流私房話的訓練,但還是讓她不禁無言。


    而且本來,就算沒有這檔子事,宮子也還是沒有做好準備。沒準備


    好如何講述,自己的妊娠……,雖想邊聽邊思考對策,情緒卻不自覺地被調動了。明明是作為宮子來講,絕不能引起共鳴的話題……,真不愧是在動畫網站上也能持有自己的頻道的藝人。


    「但是,最先想說—的是,雖然看上去如此,但咱並不—是在苦於妊娠反應中……,嫁入桑,剛剛,明明被你這般擔心,卻沒有好好回答真是對不起……」


    在床上蜷起來,保持著胎兒般的姿勢,說著對不起的這種道歉方式,雖然還是一副孩子味道,但總之母屋這樣說道。嫁入則一臉尷尬的表情。


    但,雖是說了看上去這樣但沒有苦於妊娠反應卻沒有說服力。除非這妊娠反應是偽造的……,除非這是想象妊娠的話。


    「才不是想象妊娠—喲……,咱的想象力,非常貧弱。沒—做過什麽夢,就算有神靈存在,也不覺得人生中發生過什麽好事。但是,真的感覺這很尋常……」母屋慢慢晃著腦袋。是在絕對不算整潔的舊床單上,蹭著額頭的動作。「……因為習慣了痛苦」


    「……這種台詞絕對隻有格鬥家會說喲,母屋桑」


    「說笑的。出產什麽的,或多或少的,會有持續不間斷的痛楚。就算妊娠反應結束了也還會有診查啊陣痛啊……,往上追溯的話就是性行為……,生殖行為了」母屋掛念著妻壁換了種說法「咱隻是痛而已,而且,出產本身就曾是人生最大的苦痛」


    (……『曾是』?)


    從預選開始我就擅自認為入室delivery room的妊婦們,大家都是初產,但母屋居然是經驗婦?從年齡上來看,是的話也算不上奇怪啦……。


    「真痛啊,那時候……」


    仿佛恍惚般,母屋說得像是美好的回憶,但真的覺得不錯的話,那她就不應該在這裏。不應該,正處於,不間絕的疼痛中。嫁入之前說過,之所以穿著喪服,『並不是』因為最初的孩子是死產,而為其送喪,但與之類似的事情,實際上母屋這邊經曆過的吧?


    「痛苦的話/*痛(いた)いは*/,不,咱的話/*あたいは*/,是在父子家庭中長大的……」


    不是說過了不去刻意搞笑也行的嗎。


    變得痛起來了。|3.6.1|


    「基本上都是被毒打著長大的……,對不起呢,接著剛剛妻壁醬的話茬,就是如此範本的,普通的虐待主題」


    「沒有什麽普通的虐待的說」


    雖然所接受的性教育已然無可救藥,但這之外的倫理觀倒不怎麽混亂,妻壁述說著自己的意見。誠然虐待沒什麽普通特別之分,沒有上下也沒有高低。更別提肯定了。


    「所以說……,不是不幸自滿,我是經常被毆打,可以說能以平常心來看待……,話說回來,要是被適當挨打的話,過一會對方就會累了安定下來。比起卷入到被打到不成樣的境地中,還是這邊比較……,打累了的話……」


    又說出了像是格鬥家會說的話。照這種觀點來看,母屋從氣質上來講該說是有一種拳擊手的感覺呢……,剛才所做的抱頭姿勢,不就是像拳擊手醉酒病|3.6.2|的症狀嗎?雖然是父親這邊才像是喝醉了一樣,但正因為此才真真正正,成了在這種廢醫院裏蜷著身子的情況……。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這樣子不太好……。在咱長大的同時,親父那家夥,也變得破爛不堪了……感覺身材減半了?毆打我,反而讓他骨折了……,明明還沒到那種年齡,在不自覺中,就比我更為弱小了。畢竟毆打我過了頭。畢竟我被毆打過了頭」


    這該怎麽說呢,應該並不單純是生活習慣的問題吧? 不管發生了什麽都是自己的過錯,是受虐待兒童的悲傷的思維傾向,但『打著我的孩子結果自己骨折了』,除了自作自受外別無他言。


    「從被一番毒打/*ぼこぼこ*/到自己破爛不堪/*ぼろぼろ*/……,啊……,不好意思。盡說些沒關係的話題。宮子醬所要求的是猥談對吧」


    錯了。絕對錯了。我不是對於性津津有味的女中學生。而且,從被一番毒打到自己破爛不堪,雖然簡單但很有趣。


    「變弱的親父隻會暗自憂鬱……,所以我離開家,和有房的男人交往了……,但不知為何總是會遇到會揍人的家夥,遇到的全都是會揍人/*毆る*/的家夥。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也有踢人/*蹴る*/的家夥吧。這裏麵」


    「……話說女孩子會喜歡和父親相似的人」


    空虛至極地,嫁入如是說道。此時的沉默變得痛苦起來,這和什麽都沒有是一樣的效果。


    「又不—是自己喜歡被毆打……。隻是最能夠忍耐。和傻瓜對話的時候,施以怒吼施以暴力不是會很享受嗎?」不是這樣想會讓心裏好受,而看上去是這樣相信著的母屋,如是繼續道。「這個和工口是一樣的。因為隻有痛苦所以能忍下來。那麽就能笑了。這家夥赤裸著在做些什麽之類的」


    變得想讚成了呢。一切性行為都是強暴的妻壁家的教育方針。


    但,在聽著話的過程中,就如同對於妻壁來講是性行為和生殖行為之間是不可分一般,我知道了對母屋來講,就如同漫畫般,性與暴力是難以分割的一體。


    (但是,性與暴力難以分割的話,這不就成性暴力了)


    該說成工口嗎,還是應該說成是guro工口。


    「抗打擊能力強喲,咱。痛覺神經已經麻痹了」


    雖然前者和後者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東西,但總之母屋,嘴快地,


    「但,嘛啊……。這期間,普通的妊娠了就是了……,會妊娠的吧,這樣做的話」


    如是,難為情地說著。


    就像沒有普通的虐待般,也沒有普通的妊娠,我果真該這麽說嗎……。


    「知道嗎?嬰兒的話……,在肚子裏麵,也會毆打著咱。不覺得這很可笑嗎……,然後累了就變得安靜了。雖然嬰兒的性別是男孩子,該說是男性出產前就是男性嗎……,無論走到哪都是在被毆打啊,咱的話」


    把肚子中嬰兒的胎動,把握成和配偶一方的dv是一樣的這種價值觀,真是壯絕。壯絕妊娠。


    「於是,無論從外側還是從內側都持續著景氣的毆打……」


    「……稍微等等母屋桑」隨聲附和也是件難事,雖然所進行的是微妙的話題,但宮子在這裏叫停。「無論從外側還是內側?我覺得你訂正一下這個說法為好。這樣就變成非現實的,而會被當作想象妊娠了喲?」


    作為解圍也說不定並不合理,但宮子不得不說。


    「我知道你不習慣述說物語,但照這種說法,聽上去就像是懷著寶寶的時候,配偶也還在毆打你一樣」


    「一言一句,都沒有說錯」如是,母屋。「妊娠中也任其毆打」


    「我知道了。但是,任其毆打這種說法還是放棄為好。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麽說」總之還是這樣說著,宮子為了保險起見,又重複了一遍。被嫌嘮叨也無妨。「妊娠中被毆打?也從外側?居然做這種事……」


    居然在別說是絆倒了,甚至對於摔跤都變得神經質的妊娠中做這種事,即使沒有毆打腹部。非要這麽做的話,明明隻能指尖觸碰。


    「是這樣的喲。妊娠中免疫力正低下的時候受傷的話……」提出的問題到底該觸及何處為好,如此計算著說著的嫁入。「不是疼痛,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痛什麽的那是當然了,直接腹擊的話,嬰兒也會死的」自己說著,母屋「嗯?」地歪著頭。「死亡,才—不會的。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死?去往天國……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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