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玉璽和那個孩子,睿王原本強攻京城的計劃當然要變一變。


    不過具體要怎麽做自有睿王等人操心,後麵的事和程晚這個芝麻小官就沒什麽關係了。


    等程晚被人叫醒,形勢已然大變了。


    “程大人,王爺傳您速去中帳。”


    隔著帳子,外麵的兵卒大聲喊道。


    程晚艱難地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揉脹痛的腦袋:“知道了。”


    “金金,我睡了多久?”


    “五個小時十三分鍾四十四秒。”


    程晚:“......”倒也不必這麽詳細。


    睿王傳召,程晚不敢耽擱,迅速穿好衣服和鞋子,又隨意洗了把臉,就趕緊出了帳子。


    剛出帳子,程晚就發現整個營地空了不少。


    程晚眉頭微皺,她沒聽見攻城的動靜啊,那麽多人呢?


    總不能是已經進城了吧?


    程晚加快腳步,一路疾行到中帳。


    守在中帳外的人看到程晚過來,連忙進去通報,然後程晚剛走到中帳門口就直接被人請進去了。


    “下官參見王爺。”


    程晚熟門熟路地先給睿王行了個禮。


    “免禮。”


    睿王步伐穩重地從上首走下來:“程大人可知,本王傳你所為何事?”


    “下官愚鈍,還請王爺明示。”


    程晚現在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困。


    她是真不想動腦子猜睿王是因為什麽找她。


    反正吩咐什麽就得幹什麽。


    睿王看著程晚眼中的困倦和眼下的黑眼圈,聲音帶笑:“程大人可想去皇宮看一看?”


    程晚的眼睛噌的一亮。


    過分明淨灼亮的一雙眸子就在自己眼前,睿王負在背後的手不自覺地動了一下:“本王待會兒要進城,程大人跟著一起吧。”


    “進城?”


    程晚想到空了許多的營地,難不成那些兵卒是真的已經進城了?


    龍椅上的那位認輸妥協了?


    否則攻城不可能攻這麽快吧?


    “程大人此番立下大功,可有什麽想要的賞賜?”


    顯然,睿王並不打算告訴程晚這中間的彎彎繞繞。


    不過睿王的話也證實了京城已經拿下,且程晚厥功至偉。


    想要什麽賞賜?


    想封侯、想升官、想給家裏的老太太和老娘要誥命......


    想要的賞賜可太多了,但是能說嗎?


    程晚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迅速打包扔在腦後,恭敬道:“下官忠於王爺,能為王爺辦事解憂,是下官的份內事,更是下官的榮幸,下官實在不敢居功,也不敢要什麽賞賜。”


    “是不敢要賞賜,而不是不想......”睿王靠近程晚,眼底笑意漸濃:“說說你想要什麽賞,隻要不是太過分,本王都允你。”


    程晚眨了眨眼睛,小心地抬頭看了眼睿王的臉色。


    好像是真的心情很好。


    察覺到程晚的小動作,睿王挑了挑眉,提醒程晚:“現在不說,以後可就沒有說的機會了。”


    程晚深吸一口氣,啟唇:“下官想......”


    “啟稟王爺,一切皆已準備妥當。”


    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程晚的話。


    “哈哈......”睿王大笑,抬腳往外走:“程大人,走吧。”


    程晚:“......”


    睿王是真的心情好,都有閑心逗她玩兒了。


    程晚木著臉跟上去,背影透著乖巧和老實。


    ......


    作為一朝的皇都,京城遠比朔陽城要大得多,其擁有最寬闊的街道和最密集的高樓商鋪,正值午時,街道兩旁的酒樓食肆本應該是最為繁鬧的時候。


    可如今,幾乎所有的店肆都雙門緊閉,程晚騎著馬跟隨睿王的車駕進入城中後,絲毫沒有感受到京城的繁華,隻感受到了壓抑與惶恐。


    早先進城的睿王大軍有序地站在街道兩旁,既是迎接睿王進城,也是做好城中防衛。


    而原本城中的百姓則是戰戰兢兢地跪在道路兩旁的兵卒身後,聽著睿王車駕經過,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裏。


    事已至此,傻子也知道京城變天了。


    以後這座皇城的主人八成是要換人了,而他們這些剛和睿王對著幹的人,能平安順利地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嗎?


    這是壓在很多京城百姓心頭的一座大山。


    不過其實有人比這些百姓更加驚惶。


    比如,突然被龍椅上的那位派人抓起來的部分大臣。


    再比如,顧晏的外祖季安英。


    季府前院正廳,季安英滿身頹唐,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好幾歲。


    “爹,您怎麽了?睿王順利拿下京城是好事啊,我們再也不用提著腦袋過日子了!”


    季安英的大兒子季若望很是激動,也很是不解季安英為何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是啊爹,睿王贏了,也算是為小妹報仇了,而且咱們之後還能再見到言初呢!”


    季安英的二兒子季若書說這話的時候激動地手都在抖。


    天知道,他們已經忍了太久,也憋屈了太久了。


    季安英抬起頭,將視線從兒孫們的身上依次掃過,強撐起精神,笑道:“我去和你們母親、祖母說說這個好消息,省得她整日擔心言初,你們且都下去吧,暫時先在府中待著,局勢未徹底安穩下來之前,莫要出府。”


    說完,季安英起身,出了正廳。


    季若望和季若書對視一眼,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季府後院的翠華庭中,季老夫人穿戴整齊,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看到季安英走進來,眼眶微紅:“你來啦。”


    “是,我來了。”季安英在季老夫人身旁坐下。


    難言的沉寂在這對老夫老妻之間來回流轉。


    半晌,季安英握住季老夫人的手,嗓音溫和:“我走後,季府要勞累你暫且撐一撐了。”


    “必須如此嗎?”


    “我識相些,睿王看在言初的麵子上也許能放過老大他們。”


    眼淚從季老夫人的眼眶中溢出,她緊緊地握住季安英的手,嗓音沙啞:“真的就沒有其它的法子了?我可以寫信求求言初,讓言初為你、為你求求情。”


    “夫人,給我留些顏麵吧。”


    季安英低頭,麵無表情地抹去眼角的濕潤:“往後非生死大事,莫要求到言初的頭上,這樣他看在你的麵子上,也許能顧著老大他們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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