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淮將人攬在懷裏,認真說:“我知道,你不用擔心。”他抱的緊,一絲也不肯放鬆,聲音鄭重:“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任何事。”“相信我。”時嶼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微震,眨了眨眼睛,一種安心的情緒在心底慢慢滋生。他下巴抵在他的肩頭,環在他背脊的指尖緩緩縮緊:“……好。”第74章 番外 “分手”(1)清晨的cbd人流如織, 鱗次櫛比的商業高樓威嚴聳立,氣勢頗足。八點整,景航頂樓的會議室氛圍凝重,西裝革履的董事們圍在長桌前正襟危坐,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望向正中央。段京淮坐在長桌的最把頭, 麵容肅穆。他額發打理一絲不苟, 眉心微蹙著,幽深的眸冷肅銳利。眼瞼處透著淡淡的陰翳。“我們實地勘察了一批市場上排名比較靠前的公司……”市場部總監正嚴肅地匯報著工作,其餘人也緊張兮兮地聽著,額角都滲出了冷汗。“上一季度君逸集團的……”段京淮輕靠著座椅, 指腹極富節奏地點著桌麵, 在聽到“君逸集團”之後,緊皺的眉心略微鬆動些許,拖著腔調清了清嗓子。總監頓時止住話音,抬起頭, 悻悻然地看了他一眼。其他董事也如臨大敵般唰的望向他。這位爺今天格外反常,不僅從麵上就能看出神色陰翳,開會至今更是鮮少表態, 無論哪個部門匯報工作, 都是一副凜然森冷的模樣。不過是一聲輕咳而已,卻讓人心驚膽戰, 像是舉起劊子手的閻王爺一般。隻見段京淮收回手指, 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嗓音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繼續。”總監在心底默默鬆了口氣, 蹭了下額角的汗, 連忙繼續向下講解。會議持續到上午十點才結束,席間有兩個方案被列出來積極討論了一番, 爭執最終也沒定下。得到段京淮準許的眼神後,董事們紛紛冷汗涔涔地散去。坐在長桌最末尾,跟著自己部門總監進來學習記錄的實習生小高夾著尾巴走出門,走到茶水間後才虛脫地倚在沙發上。開會的氣氛太過壓抑,她實在是有些後怕,無論是幫著放ppt還是端水打雜,一步也不敢出錯。分明前段時間開會時間從八點延至了十點,誰知淩晨突然又被通知緊急開會,好在她有早起的習慣,沒給耽誤,不然恐怕連通過實習期都要黃。茶水間此時有幾個同層的同事正在倒咖啡,見她到現在才散會,連忙上去詢問情況。同部門的前輩一馬當先地衝在前麵,拉著她八卦道:“怎麽樣怎麽樣?今天段總是不是很恐怖,隨時要大發雷霆那個樣子。”小高歎了口氣,搖頭說:“比大發雷霆還恐怖。”前輩拍了拍她的背,歎道:“唉,你也是點背,今天給趕上了。”一旁的男同事嘖嘴道:“估計以後都是這個點開會了。”小高倏地直起腰來:“為什麽?”男同事壓低聲音:“你沒聽說嗎?段總跟時總分手了,我還以為你們年輕人會早知道呢。”他話音剛落,擠進來一個女同事:“真的假的!?什麽時候的事情?”“就這幾天吧,我也是清晨在樓下咖啡館聽別人說的。”一個倒水的粉西裝豎了豎耳朵,連忙反駁:“誰說的,有可信度嗎?他倆怎麽可能分手啊?”前輩老神在在地插話道:“確實如此,我剛才也聽說了,還是君逸的人親口告訴我的,時總開會的時候會議室都冷到不行了。”“可是時總平時不也是那個樣子嗎?冷若冰霜的。”“估計沒那麽簡單,”前輩說,“我的第一手消息,段總被時總甩了,鬧得很難看,還被扇了一巴掌。”眾人驚:“扇巴掌?這麽嚴重?”有總裁辦的助理插話道:“段總昨晚好像都沒回家吧,在辦公室裏住了一整晚。”“可他倆在論壇那個帖子鬧得沸沸揚揚,感覺太真愛了,怎麽可能分手啊?”“完了,我又塌房了?本來還以為搞了對能走長遠的cp呢。”眾人議論紛紛,不過一會兒,消息便傳滿了整座大樓,又過了一個中午,連君逸的秘書處都知道了。大波浪皺著眉回憶道:“分手了?不像啊。”“可是今早時總的狀態並不是很好,開會的時候頻頻走神。”男同事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據可靠消息稱,小段爺還把時總打了一頓。”眾人驚呼:“打了一頓!?”說完,小孫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時總把頭發放下來了,我早上給他送咖啡的時候,看到他額頭上有道紅色的痕。”鄒悅咬牙:“不是吧,小段爺竟然家暴?”大波浪跟著捶桌:“這麽漂亮的老婆他不珍惜竟然還敢家暴!?”另一個女同事也急的跺腳:“這麽漂亮這麽聰明這麽高嶺之花的老婆他不珍惜竟然還敢家暴!?”“太可惡了吧。”小孫敲了敲桌子:“你們先收,前天不還好好的嗎?小段爺還帶了盒飯上來,不可能這麽快就鬧得這麽僵吧,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大波浪也說:“對啊,他倆上車前,段總還拍了下時總的腰呢。”她話音一落,其他人紛紛把目光投到鄒悅身上,她正紅著眼眶醞釀淚意呢,看到齊刷刷地看向自己,吸了吸鼻子,攥起拳頭。“請組織放心”說完,她便拿起桌上的文件,在眾人期盼的鼓勵中走進時嶼的辦公室。時嶼正坐在辦公桌前辦公,襯衫領口微敞著,他沒戴眼鏡,仍舊是一副霜雪般冷淡的模樣。真是天生的清冷貴氣。鄒悅想著,走近時,刻意瞧了幾眼他劉海兒下的額頭。的確有一塊紅痕在發絲間隙中若隱若現。她又立即垂眸看了眼時嶼的辦公桌,以往桌麵都立著一張段京淮和時嶼高中時的合影,此時那張合影已經不在了。完蛋了,不會真的家暴吧!?鄒悅咬了咬唇,還沒來得及說話,時嶼便抬眸看向她。原本隻是想問她要手裏的文件,但跟人視線對上的時候,才發現小姑娘眼睛紅了一大圈。時嶼微蹙了下眉,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將文件放下,又淡道:“遇到難事盡快調理心情,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話落,又補了句:“可以請假。”鄒悅怔了怔,雖然外人都說時嶼冷到高不可攀,但是他們秘書處的人都知道,時總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想到這兒,她又情不自禁地替時嶼感到委屈了,眼圈裏又有淚花再打轉。“我沒事,隻不過今早別家公司有一些關於時總的傳言傳出來,想問問要不要幫您處理下。”時嶼垂眸看著文件:“什麽傳言?”“就是……跟您感情有關的。”她說著,開口看向時嶼的反應。時嶼臉上倒是波瀾不驚,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鄒悅又繼續說:“您也是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為了一段感情勞心耗神。”時嶼:“他們都說什麽了?”鄒悅歎了口氣,吸了吸鼻子,垂著眸低聲說:“說您跟小段爺分手了……”時嶼斂眉。“還說,小段爺‘家暴’……”時嶼:“?”原本他並不打算理會這種無聊的傳言,可之前自己跟段京淮“鬧掰”那段時間搞得公司的人心惶惶,如今有幾個國外重點開發案要拿下,他不希望引起員工的猜疑。時嶼將文件簽完遞給她,淡道:“沒有的事,不要胡亂猜忌,專心工作。”鄒悅聽後,眼睛又亮了亮,點點頭:“明白。”小姑娘拿著文件走了出去。她剛關上辦公室的門,時嶼的私人手機就亮了起來,他打開一看,發現是蘇絨發來的消息。【蘇絨:時嶼哥,段總在辦公室打你是真的假的?】【蘇絨:你報警了沒!?他們說你額頭上都是血!】???分手?打他?血?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現如今謠言傳播速度簡直是比病毒還惡劣。他正要打字給蘇絨,還沒發出去,那邊就播了視頻電話過來,時嶼無奈,但還是接了起來。“你聽誰說的?”“同事……今天我們公司都傳遍了,說小段爺開會的時候脾氣很不好,還說他早上在t辦公室打了你。”時嶼聽後,麵無表情地回答說:“……沒有的事,我很好,就算有事,也是我家暴他。”“那你額頭上是怎麽回事?”說到這兒,時嶼的耳廓紅了紅,有些心虛地說:“……我自己撞的。”那邊慌慌張張地問道:“撞的?哥你撞哪兒了?無緣無故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