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琢低著頭思索了一下,一臉迷茫地抬眼,“我們長得不像嗎?奇怪,以前人家都說我長得像媽媽,一眼就能看出來呀。”戚寒洲睫毛抖了抖,移開眼,抿直了唇,道:“我隻是有些著急。”奚琢看到他紅透了的耳垂,眨了眨眼,“是因為擔心我找女朋友嗎?”不等戚寒洲回答,他笑著道:“不用這麽擔心的。”夜色已經很深了,月色掛在樹梢上,輕輕柔柔地灑下來,兩人正好走到棵桂花樹前。花香被夜風送過來,讓夜也變得甜蜜。奚琢停下來,轉過身看著戚寒洲,月光自他背後灑下來,明亮又柔軟。在一片溫柔的月色中,戚寒洲聽見他說,“我有在好好想問題的答案呀。”第61章 加六十一分第六十一章 兩個人一道回的酒店,回去後時候已經不早了,哪怕戚寒洲垂著眼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奚琢還是拒絕了請他進來坐會兒的請求。這個點兒,明明該是洗澡的時間。等到人終於把人送上了電梯,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的增加,最後在‘10’上停下,奚琢才轉身拿著花進了門。他找了個玻璃瓶子,倒了些水進去,把花插進去,擺在了茶幾上,想了想,又拿起來擺在床頭。花是戚寒洲買的,街上有好幾家花店,當時奚琢剛和他說完那些話,兩個人就路過一家,戚寒洲不知道怎麽,一定要停下來,說什麽都要進去一下,奚琢在原地等著,最後等來了一束花。獨獨一枝玫瑰,插在玻璃瓶子裏紅豔豔的,在屋子裏很顯眼。奚琢一看見這花,就想起戚寒洲拿著花從店裏出來後遞給他時的臉,眉眼被花店的黃光照著,看起來暖融融的。他收回目光,拿了睡衣進去浴室,二十分鍾後帶著一身清爽的水汽出來了。剛在床上坐下,手機就滴滴的響,屏幕也一下一下的亮,奚琢收拾了換下來的衣服,抱起來要放進洗衣機時,在外套領口上看見一朵淡黃的小花,還留著一點莖葉,看起來小小一朵,味道卻很香,應該是路過桂花樹時沾上的。洗衣機已經打開了,他把桂花拈起來,衣服放進洗衣機裏,水聲很快傳來,他拿著桂花,走到床邊,彎腰放在了玫瑰花上。身上收拾幹淨了,就等著一會兒衣服洗好了晾著。奚琢在床上坐下,撈起了手機。上麵有兩條消息,一條是他媽的,一條是陳餘的。林雪津發了個已經落地的消息,是已經到了另一座城市了。奚琢搖搖頭,有點兒無奈,但是心裏的擔憂總歸是落下來。他媽總是這樣,萬事工作為先,出門能當天走絕對不拖到第二天,前腳剛和自己說是第二天的飛機,後腳就悄悄走了,現在人都到了。“到了就好,你打個車去酒店,到了再告訴我一聲。”奚琢把這條語音發過去,見對麵回了個‘ok’,回頭去看另一個人發的。看到陳餘的消息時,他還有點兒吃驚。剛加上聯係方式的時候,陳餘時不時就給他發條消息,五花八門,更多的是和他分享些八卦,雖然奚琢對八卦不感興趣,但是既然對方都分享了,他也就認真看了,再回複幾句。到了拍戲的後半程,陳餘就很少和他再發消息了,隻有偶爾來發消息問一嘴戚寒洲人在哪兒,所以今天消息是有點兒讓他吃驚,而且還是這個時間。奚琢點開來看了眼,一點進去,消息沒看著呢,先看見個大哭的表情包,淚水嘩嘩的流,帶特效似的。這表情包看著有點兒滑稽,他忍不住笑了下,眼睛往下,看見眼淚下麵那條消息,屁股後麵跟著許多個感歎號。年年有餘:【洲哥終於變態發育了,奚琢救我!!!!】奚琢眼睛盯著‘變態發育’這幾個字,一頭霧水,發過去個問號。對麵倒是回複的很快,消息後麵還是跟著那個大哭的表情包。年年有餘:【他一會兒瞪著我,一會兒衝我笑!!!】奚琢看著這一串文字愣了一下,在腦海裏想象了下這個畫麵,一想,眉頭皺起來,覺得好像是有點詭異。平平淡淡:【有點兒難以想象。】對麵輸入了半天,消息沒發過來,過了一會兒發來一條二十秒的語音,奚琢調大了點兒手機的音量,點開了。陳餘的聲音一下子就跳出來,“奚琢,你還缺不缺助理?你看我成不成啊?哎哎哎洲哥你走路怎麽沒聲兒啊!”奚琢還沒來得及回應的,電話鈴聲一響,低頭一看,是戚寒洲。他接通了,還想著剛才陳餘說戚寒洲一會兒凶他一會兒衝他笑的那畫麵,聲音裏就不自覺帶了笑意,“喂,寒洲。”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問他是不是笑了。“是笑了,”奚琢摸摸自己的臉,使勁兒把腦海裏的畫麵揮出去,“就是覺得很有意思。”戚寒洲這下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他沒說話的時候,陳餘就在那邊低聲嚷嚷著什麽,聽起來像是被欺壓了。奚琢忍不住又笑了,問他怎麽還不睡覺。戚寒洲說了句馬上睡,剛說完又問起花的事情,問他把花放哪裏了。奚琢下意識轉頭看了眼床頭上的花,小桂花淺黃的一朵,放在大紅色的玫瑰上竟也不顯得突兀,反而看上去很清新。“我找了一個玻璃瓶插起來了,放在床頭。”對麵呼吸聲重了一下,問:“真的?”奚琢眨了下眼,心說這種事情也沒有騙人的道理呀,便對他道:“是真的,我騙你幹嘛呀。”“我沒說你騙我,”戚寒洲很快接上一句,然後又沉默了,隔了會兒,聲音沉沉的說了句:“那晚安。”“好,晚安。”奚琢覺得今晚的戚寒洲怪,話少,人卻黏糊。他轉過去看著紅豔豔的玫瑰,想了想,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給戚寒洲發了過去。戚寒洲拿著手機許久沒放手。電話雖然掛了,那聲溫溫柔柔的晚安卻還在耳朵邊兒呢。餘音未消,手機叮咚響了一下。戚寒洲低頭看了眼,點進去,看見晚上買的那枝花。床頭燈暗,玫瑰顏色就顯得深,好好地插在玻璃瓶子裏,上麵還有朵淡黃的小花。他認出來,這是朵桂花。陳餘眼見著他打完電話臉上表情又變得奇怪了,心裏頭得慌,把幾本書早上戚寒洲要的書放下後,迫不及待要走。戚寒洲也沒攔著他,等到人走到門邊,門都打開了,忽然就轉過來看了一眼,很明媚的展顏一笑,“明天發獎金。”陳餘腳底一滑,險些一頭撞門上。第二天一早,奚琢剛洗漱完,手機就叮叮咚咚響個不停,他嚇了一跳,擦幹了手拿起來看。排頭的是戚寒洲的早安問候,後麵綴著一隻小貓兒搖爪子的表情包,再往後是陳餘的,全是感歎號,看起來臨近瘋狂,問他昨晚給戚寒洲發什麽了。奚琢還沒來得及回響昨晚的事情,往下一滑,看見‘李導’兩個大字兒,他認識的導演就一個,姓李的更沒別人。李昀山連發幾個發怒的大紅臉,問他戚寒洲是怎麽回事兒。奚琢懵了。一個懵的是他也不知道戚寒洲發生了什麽事,另一個懵的是為什麽第一個來找他問。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想了想,覺得去問當事人比較靠譜。正要發消息,敲門聲就響起來了。奚琢隻得先去開了門,誰料一開門兒,當事人就站在外麵,穿一身之前沒見過的薄風衣,特別好看。看見他,戚寒洲笑了,“早上好。”“啊,啊,早上好。”奚琢被他晃了眼睛,思維跟著他動,等到問候的話一說完,他回過神來了。戚寒洲好像很開心,那張平時就招人眼的臉今天好像在發光,他衝著奚琢眨了下眼,眼尾小勾子似的翹起來,“要去吃點兒早餐嗎?”“不、先等一下,”奚琢探身抓住他的收把人帶進來,然後關上門,“早餐可以等會兒再吃。”戚寒洲低頭看了被抓著的手,含笑點點頭,一副很聽話的樣子。奚琢就把早上收到的消息都給他看了,他看的時候,自己就趁著空擋去換衣服,套好了衛衣後靠過去,“看完了嗎?”純黑的衛衣,胸口有個小浣熊,穿上顯白,還顯年輕,襯得他像剛出學校的大學生。戚寒洲揚了下下巴,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一下,“看完了。”奚琢就坐下來,看一眼時間,覺得還夠,自己拿過手機也看了下,然後很疑惑地問他,“你到底發了什麽呀?大家好像都很緊張。”他剛說完話,就感覺自己後頭搭上一隻手,轉頭一看,戚寒洲正替他理後頭的帽子,修長的手指挺講究地把帽子的褶皺都擺好了。奚琢知道戚寒洲在穿戴方麵很細致講究的,但沒想到會這麽講究。眼看著這人還要給他地帽子調整一下位置,他抓住那隻手,慢慢給拉了下來,放在沙發上。戚寒洲低頭看自己的手一眼,眨巴了下眼睛,卷翹濃密的睫毛就跟著顫動幾下,他朝著奚琢伸出手,道:“手機可以借我嗎?”奚琢沒遲疑,把手機放在他手裏,看他在自己手機上撥弄幾下,又遞回來。他接過來看一眼,突然就理解了導演發的那幾個大紅臉了。戚寒洲的名字又掛在熱搜上了。這次的詞條比起前幾次,倒是很平淡的,隻有‘戚寒洲發博’這幾個字,看著好像沒有什麽奇怪的。才怪。導演和陳餘都那麽著急,也不知道發的是什麽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