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霸總文醫生網戀到真霸總 作者:玄鹿遊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不可能聽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緊張不安的情緒就會生根一樣往生生往心髒裏鑽。秦朔川此時一看到江小狗就一陣陣心悸,偏偏段江言完全沒有要離開病房的意思,給他掛上藥水之後就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玩手機,距離近到能看清小狗的睫毛。“你別坐在這裏。”秦朔川冷聲道。段江言虛假微笑:“嗯?”“……你,”秦朔川聲音弱了幾分,麵無表情道,“那邊沙發比較舒服。”想到萬一江小狗已經知道真相了現在正在演的可能性,重話都不敢說了。段江言“噢”了一聲:“沙發太重了,我拖不過來。”你就非得坐我麵前麽?秦朔川絕望閉眼,如果條件允許他寧可自己主動離遠一點去坐那邊沙發,奈何打著吊針動不了。偏偏江小狗就像存心要折磨他似的,每當秦朔川暫時忘了心虛和懷疑,他都是突然隨便說點什麽,幾次嚇秦朔川心裏一哆嗦。段江言眨眨眼睛,玩手機哪有玩秦朔川有意思。趁著某人短暫變成易受驚體質限定版,就像戳一下就一個激靈的一驚一乍大鴕鳥似的,玩弄他實在是太有樂趣了。秦朔川為了平複心情轉移注意力,找了本晦澀難懂的名著的電子版在電腦上看。距離上一次嚇完他,段江言默默等待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故技重施病房安安靜靜,段江言突然猛地往前伸頭迅速湊到秦朔川麵前!秦朔川的肩膀登時不易覺察抖了一下,隨即不自然錯開視線,狀似冷著臉嗬斥道:“你又要幹什麽!”段江言微笑問:“我就是問問您好點了沒,胃還疼嗎?”秦朔川絕望扶額。本來是裝的沒錯,但自從“幻聽”了那句話之後,他緊繃的精神忐忑著不斷自我懷疑,胃部已然灼燒著絞痛起來,加上最後一瓶消炎藥似乎也刺激胃,裝著裝著就真疼了。“已經好了。”秦朔川嘴硬道。“慶典什麽時候開始,你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忙麽。”段江言認真眨眨眼睛:“作為您的私人醫生,拿著工資怎麽能在您生病的時候去開小差做別的事情?”“我給你放假。”“我父母都已經準備好了,沒事情可做了。”秦朔川深吸氣,行,說了也是白說。他忽然想起來:“我剛剛遇到你母親了你五月份的時候出了車禍?怎麽回事?”段江言聞言眨了眨眼睛,表情中閃過一絲不自然,遲疑了幾秒之後若無其事笑道:“是啊,小意外。”實際上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剛穿書過來的一周似乎靈魂和軀殼還沒融合好,一直在發高燒,之後半個月都是精神恍惚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記得段家父母是很好很溫柔的人,而對於原主身上發生的事故詳情,不知為何沒有任何人提起,偶爾提到了母親也會快速岔開話題,而當晚參加手術的醫生們則露出堪稱茫然的目光。甚至就連事故是“車禍”而不是什麽別的,都隻是段江言在穿書之前在小說上讀到的隻言片語的印象,隻知道原主車禍死了之後,大半年後段家的醫院也破產倒閉。讀者們不會在意小人物的家破人亡,因而也沒有更多筆墨去描寫,車禍的時間地點人物一概不知。不起眼的炮灰角色即使死亡,也十分可悲的隻有隻言片語,草草概括生死大事,甚至或許創作者根本就懶得去設計具體死因。主線劇情需要原主下線,原主就稀裏糊塗獲得“他啊,他出車禍死了。”的潦草一句。段江言想到此事難免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無人在意給人當襯托的細小塵埃,不僅死法差不多,而且原主至少有親朋好友,而自己死後估計都沒人收屍沒人處理喪事,幸好剛成年就簽了器官遺體捐獻書,也算是最後救死扶傷一次。拋開感同身受的悲憫,總之麵對秦朔川的問題,段江言連原主的車禍發生在哪裏、時間地點都不知道,難免心裏沒底、表現的不自然。秦朔川立即捕捉到他這種異樣。本來秦朔川也隻是想要隨便找個話題、讓自己暫時不要再去想江小狗的話了,免得一會自己真的要緊張到犯病了。沒想到卻意外發現這場車禍似乎有什麽蹊蹺,讓每個人都遮遮掩掩。平時他向來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八卦愛好,但是如果對方是他的小江醫生,他忍不住想要再了解的多一點、關於他的每一件事都能知道的更詳細一點。秦朔川盯著段江言的眼睛,繼續問:“當時”話沒說完,段江言猛然站起身:“哦哦哦!想起來了,香檳塔的位置好像沒擺對!我得趕緊下去再調整一下!”秦朔川雖然剛剛一直忐忑遲疑、暫且希望他離得遠一點,但看他真要走卻舍不得他離開視線。秦朔川波瀾不驚淡淡一瞥吊針:“可是我這瓶藥快打完了。”“您自己拔一下針。”“剛剛誰說作為我的私人醫生,不能去開小差做別的事情?”段江言:……混蛋狗都嫌,我要留下的時候你讓我走,我現在要走,你這貼貼怪又不想讓我走了。給你吊路燈上就老實了。他於是陰惻惻轉頭,露出充滿邪惡的微笑:“那我還是繼續在這裏守著您吧,秦董您千萬別嫌我煩人就行。”秦朔川頓時噎住,麵對這詭異的笑容想到心中的忐忑,立即錯開目光抬手道:“去吧。”.香檳塔們被擺放的好好的,自然不需要段江言去螞蟻搬家,他在醫院花園裏無所事事轉了幾圈,徑直走向父母辦公室。段規前段時間摔斷腳之後,到現在也走的不太利索,人年紀大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都不夠,估計得二百天。江妤見兒子來了,招手讓他來:“言言快過來看!他們送了藍莓禮盒,第一次看到有棗這麽大的,正要洗一洗給你們拿過去點呢。”段江言笑道:“下次您就別專門跑一趟了,打個電話讓我下來拿就行。這些藍莓我去洗一洗,您和爸吃了就是,總是什麽好東西都隻留給我。”但待到真的洗完了,夫妻倆卻隻是看著,想讓孩子吃。許多父母都是如此,無論窮富買不買得起,看到什麽稀罕的零食也都想自己少吃點,多投喂孩子。段江言硬把果盤塞到母親手裏,江妤卻順手投喂了他一顆最大的藍莓:“哦對了,之前遇到秦董了,你倆吵架了?”“沒……”段江言局促搓搓手,“算是吵架了吧,但是沒和秦朔川吵,嗯……說來話長……”江妤道:“我就說嘛。問他他就說沒吵,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可不像沒吵。”段江言局促搓了搓手,欲言又止半天,還是決定開口:“媽,其實我倆不是大家以為的情侶關係。”“其實我是他的編外員工,他雇我給他當個名義上的男朋友……我倆在他別墅也不是同居,就是假裝情侶的居家常駐醫生,平時分房間睡,也不怎麽說話。”“然後按照居家醫生的價格,他又加了幾倍算的出診費,前段時間給您和我爸的那些用來暫時緩解燃眉之急的錢,就是他給的工資。”江妤訝然道:“什麽?可是你倆之前不是天天打遊戲煲電話粥嗎?我以為你們感情很好”段江言無奈又羞恥的捂臉:“這是個意外,說來話長。但是總之,其實我倆一直都沒戀愛,我喜歡的大概也‘秦朔川’……反正我以後也不想和這個混蛋死騙子談戀愛。”江妤更吃驚了:“你們不是這種關係?可是他已經投資了咱醫院,不僅平了債務補上了資金鏈,還把咱醫院未來一整年的支出預算全都幾倍撥款確保資金鏈穩定……這,這……”段江言聞言也震驚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江妤道:“你回來給他辦出院手續那天……他說不要告訴你,免得你有心理負擔覺得欠他人情。”段江言瞪大眼睛:“他投了多少?”母親看向父親,向來沉默的父親在旁邊默默比劃了一個數字,一個對段家來說天文數字的數字。這不是普通的人情,這得是天大的人情了。段家醫院的虧損和欠款狀況實在是太慘烈了,金額大到不可思議,段家的結局就像是書中必死命運的角色們一樣堪稱回天乏術,沒想到他倆竟然都給對方改了一次命。難怪那天他來醫院幫他辦出院手續,秦朔川卻非要跟著。但是還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北山是他的馬甲,隻莫名其妙與狗都嫌為什麽要寸步不離的死死粘著他。沒想到就算粘的這麽緊,還有時間能抽空去投資。段江言扶額。他不驚訝秦朔川會這麽做,畢竟最近已經發現秦朔川居然是純愛戰士的本質了,擠兌了他幾句想氣氣他,他都能自己把自己折騰的慘兮兮暈過去。但是段江言始終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喜歡“秦朔川”的。什麽是喜歡?應該是在北山溫柔耐心的嗬護中,覺得自己幸福的要起飛了,荷爾蒙瘋狂上湧甚至想立刻趴在他懷裏親吻他、甚至想和他做點成年人的某些事情。但自從知道了真相,每次一看到秦朔川,段江言隻覺得既想一枕頭捂死他,解被欺騙了當了那麽久小醜的怒火,轉念又一看到他就覺得尷尬羞恥,像是時刻被提醒自己做了什麽蠢事。單單是想一想,就恨不得要免冠徒跣以頭搶地……反正和麵對北山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段江言沮喪得到結論,我果然不喜歡他,我隻喜歡北山,現在不幸喪偶了。他不想和秦朔川在一起,本想著等他身體養好一點、多逗逗他嚇唬一下,等解氣了就一刀兩斷,反正誰也不欠誰,很公平的交易。現在卻欠了天大的人情。江妤顯然也在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實話實說道:“其實那天他走了之後我和你爸認真探討過。你倆要是感情好打算結婚也就罷了,畢竟以後是一家人,但如果你不喜歡他,我們絕對不能賣兒子賺錢去保住產業。”段規在旁邊點頭:“對。既然你不喜歡他也不打算和他過,那咱不要他的錢。無非是申請破產,欠的錢我們慢慢還,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日子怎麽樣都能湊合過下去。但要是強迫兒子用幸福換錢,我百年之後都不能原諒自己。”父母的態度柔和卻堅定,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為了保住產業而讓他試著接納一下秦朔川。被愛被堅定選擇的感覺實在是太幸福,段江言垂下眼眸,但片刻後忽然改口,他笑道:“害,其實我就是說說,吵架了鬧別扭嘛……我很喜歡他的,還是想和他結婚的,您放心吧。”畢竟是原主給了他再活一次的機會,他想多替原主盡孝,而且父母又對他這樣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深刻知道“貧困潦倒”那入骨三分的恐怖,更知道錢的意義,實在做不到為了自己的倔強骨氣就強硬讓秦朔川撤資滾蛋、然後眼睜睜看著父母一輩子的心血灰飛煙滅。江妤自然不信:“真的?言言你不要”“真的!”段江言拍拍胸脯,“我可喜歡他了,要不然也不會天天和他打遊戲嘛!”話音未落,他敏銳的聽覺隱約捕捉到,走廊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不管腳步快慢都莫名有不疾不徐的從容感,一聽就是某充滿紳士修養的矜貴少爺做派。算算時間估計是吊針打完了,狗都嫌最近已經升級為貼貼怪了,時刻都不是找他就是在找他的路上。段江言立即靈光一閃,拉開門果然看到秦朔川。狗都嫌先生此刻淡然的神情中,若隱若現有被拋棄後的淡淡憂傷和什麽複雜情緒,不知在想什麽,邊走邊找人。段江言立刻如劫道土匪一樣開門橫在走廊上,抓住秦朔川的手腕就薅進了父母辦公室。父母不信他“喜歡秦朔川”說辭,正擔憂對視著彼此想再勸勸兒子,卻見兒子直接就把“不是戀愛關係的雇主先生”一把撈進門來。後者雖然有些茫然,但絲毫沒有反抗動作,任由段江言擺布,甚至還低頭十分認真看著段江言,像是在等著被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