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其實鮮少開口向他提要求,秋池實在是個很好養活的人,不挑食,阿姨做什麽他都吃。傅向隅總想給他買東西,可又不知道該怎樣投其所好。全首都有點名氣的甜品店都已經被他買了個遍,弄得秋池現在看見甜品就想吐。各種零食他也定了不少,但如果不是他特意說,秋池就不會自己去拿。吃的穿的用的,傅向隅恨不得每天都搬一車子東西回來塞滿他們的家。但這些好像都不是秋池需要的,秋池物欲很低,又不願意跟他開口,所以傅向隅有時候也會有一點苦惱。這次秋池突然主動提起,傅向隅高興得有些忘乎所以了,想著晚飯後就去訂兩個大冷櫃回來,專門用來儲放冰淇淋。秋池像是看穿了他心裏的想法,連忙說:“一點就好了,不要浪費錢。”傅向隅表麵上答應,心裏卻想,那一個冰櫃應該就夠了。“隻要一點。”秋池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又警惕道,“一點,指的是、十根以下,你真的知道嗎?”“知道了。”傅向隅繼續想,好的,每個牌子十根以下。看他那一副嚴肅的模樣,秋池就放心了。晚飯秋池依然沒吃多少,被傅向隅念叨了半天。最近傅向隅不讓秋池再貼阻隔貼了,一來是不好觀察他恢複的情況,二來是這個東西確實悶皮膚,不說腺體處的皮膚要更脆弱一些,就算是其他地方,也經不起這麽悶的。沒了抑製貼,秋池自然舒服不少,家政阿姨也是beta,就算聞到了他的味道也不受影響,這個家裏唯一為此受苦的人隻有傅向隅。他還很年輕,並且精力旺盛,秋池沒氣味的時候他都看不了他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更別提他現在閉上眼都能聞到那股誘人的橙子香。擦|槍|走|火是必然的,傅向隅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克製了,也不會每天都……剛開始那陣確實是忍不住一點,但最近秋池睡得都很早,傅向隅從書房回去的時候,有點不太舍得弄醒他,就隻好悄悄地吻一吻他,然後去客房衝個冷水澡就算了。之前有段時間秋池的味道其實已經變淡了,不知道最近為什麽又濃烈了起來,傅向隅想著這周休假,要再帶他去醫院做做檢查才行。飯後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傅向隅最近工作好像有點忙,秋池有時會覺察到他眼中偶爾流露出的一點悄沒生息的倦意。“過來抱一會兒。”傅向隅衝他打開手。秋池很自然地靠向他,alpha掐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頸間很重地聞嗅著。秋池托按著他的後腦勺,問:“你頭發是不是長長了?”“嗯?”傅向隅在他腺體上未消的咬痕上又舔了舔,懷裏的人顫抖了一下,他笑著去吻秋池的下巴尖,“周末去剪。”秋池看著他:“我明天想出去一趟。”“去哪兒?”傅向隅問。秋池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那個會所老板霍秩你還記得嗎?”“嗯,”傅向隅說,“他在首都開了好幾家高檔會所。”“我之前就是在他那裏出事的,警察查案的時候,會所說走廊和大堂那個時間段的監控視頻都意外丟失了,包廂內的區域涉及客人的隱私,他們並沒有安裝攝像頭,”秋池平鋪直敘道,“但其實是有的……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沒人查到。”傅向隅很安靜地抱著他。“剛剛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霍秩的電話……他說他手上有當初的視頻備份,可以拿出來。”alpha的眼裏並沒有驚訝,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傅向隅的態度也證實了秋池心裏的猜測,接到那通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想,霍秩為什麽要幫他呢?就算裘家敗落了,霍秩大可以把這段視頻爛在手裏,沒必要跑出來再踩裘家一腳,到時候反倒被安一個“包庇罪”。商人無利不起早,兩人又沒有什麽很深的交情,他願意主動把證據拿出來,那肯定是想從自己身上獲得什麽的。但秋池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麽可被人家覬覦的,於是他轉而想到了傅向隅身上。傅向隅不同意他出去工作,之前又說過會幫他……“……是不是你?”秋池輕聲問。beta總會猜到的,傅向隅不想瞞他,於是他說:“我也沒做什麽,裘家現在牆倒眾人推,本來可以直接委托律師去辦的,但我覺得你親自解決或許會更好。”這件事幾乎已經成為了秋池的心病,審判結果剛下來的時候,秋池做夢都想洗脫冤屈。可現實和夢裏從來都不一樣,後來他也不是淡忘了,而是不敢再想了。傅向隅嘴上說得好像很輕鬆,可他平時工作那麽忙,閑暇時間又幾乎都在陪自己。薑翌說實話是個膽小又自私的人,霍秩就更不必說,老油條一個。對於alpha來說,要搞定他們或許不難,但必然是要花費時間跟精力的。秋池當然感動,可感動之外還有對傅向隅的心疼。“明天我可能請不了假,”傅向隅對他說,“讓司機和律師陪你去吧,霍秩跟你約在哪裏?”秋池說了一個會所的名字。“換個地點,”傅向隅說,“會所裏烏煙瘴氣的,什麽人都有,和他說換家咖啡廳。”秋池說了聲“好”。“幹嘛?”傅向隅看見他眼睛有點紅,看起來快要哭的樣子,他安慰似地在秋池臉頰上親了一下,“不要哭。”“沒哭。”秋池低頭拿手蹭了一下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他最近情緒好像有點不穩定,午睡起來看著窗外的落日霞光,也會覺得有些傷心。“等翻案了,就繼續回去上學吧,”傅向隅輕聲說,“以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沒人會再那樣看你了。”秋池控製不住地吸了一下鼻子。明明就快苦盡甘來了,可他心裏卻還是覺得委屈。傅向隅向上摟住他的背,緊緊地抱住他。秋池也同樣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背,回抱住他。*他們約定的地點是傅向隅要求的一家咖啡廳。咖啡廳在市中心,一處商圈大廈的一樓,秋池提前幾分鍾就到了,緊接著霍秩和薑翌也先後來了。霍總還是老樣子,薑翌卻顯得有些憔悴,秋池不太認識那些名牌高奢,所以沒有看出來他身上穿的還是前年的老款。“直接說事吧,”霍秩把一個u盤放在桌麵上,問秋池,“要再確認一下嗎?”“我手機裏有存部分視頻,你可以看看。”緊接著他又把手機推給秋池。他手機裏的視頻隻有幾分鍾,但很明顯是那個包廂內的監控位拍攝的,鏡頭有夜視功能,拍的很高清。秋池沒有看完。聽見自己的聲音,薑翌的表情不由變得有些難看。他是很恨那個裘彥明,可事情早就結束了,他現在過得很好,早就高高掛起了。如今再要翻案,那他家曾經收過裘家的錢、故意包庇罪犯冤枉好人的事,就要被拆穿了。他的確對秋池心裏有愧,可他並不傻,裘家最近總上新聞,要是他現在跳出來好心替秋池伸冤,那他家作為變相的加害者,也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可這個霍秩不知道為什麽非要拿出這一證據,到時候就算他不出來為秋池作證,他也會被推出來,倒不如現在就積極配合,好歹也算是“將功贖過”,而且自己家的日子也會好過點。他家是做輕奢家具生產的,前段時間忽然接了好幾筆大單,正要投入生產,突然好幾家專供商都不願意再給他們供貨了,他爸媽立馬去找了替代商,但沒有一家願意給他們供貨。這邊生產線停擺,那邊離交貨日期越來越近,違約金又高得可怕。薑翌大學學的是藝術類專業,畢業後也沒想往這方麵發展,隻知道沒過多久他爸就資金周轉不過來,幾家廠子都瀕臨倒閉。他爸媽跟他商討了一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誰,後來聽熟人透露,才知道是秦家那個棄戎從商的少爺要整他們。但他們跟秦將軍的次子又有什麽仇怨?兩家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直到後來霍秩的人找上門來,他們才知道是因為這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備用視頻的事我不知道,”霍秩說,“今天下午我那家會所的經理會‘良心發現’地帶著這個u盤去報案,你隻需要在家裏等待警察通知就可以了。”有人證也有物證,到時候訴訟流程會走的很快。秋池看了他一眼:“代價是什麽?”霍秩笑了笑:“說這個幹什麽?你是在我這裏出的事情,我當然要幫你,再說了,傅少將的麵子這麽大,我總不好不賣給他麵子,你說是不是?”要走的時候,薑翌故意落後一步,走到秋池身邊,挺不高興地說:“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能搭上那兩人。”他之前本來對秋池還挺愧疚的,但現在一點不了,他家好好的生意,都因為這個beta而毀了。薑翌心裏氣不過,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的,結果忽然看見有兩個alpha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其中那個穿著軍裝的他在電視上見過,是傅霽的獨子傅向隅,至於另外那個,則是把他家搞破產的元凶秦蔚。他敢對著秋池陰陽怪氣,但卻不敢多看這兩人幾眼,很識相地就自己走開了。第78章 “小薑。”秦蔚幾個跨步上前,笑著臉用身體擋住他的去路,“這麽著急,有事啊?”薑翌心裏恨他,卻又不敢得罪他,自家廠子現在正跟他們蔚燦集團談收購。聽他爸說,對方故意把價格壓得很低,但他家的產業現在也沒有別人敢接手,因此隻能任由他們集團的人壓價。“秦總。”他皮笑肉不笑地朝秦蔚伸出手,“剛沒看見您。”秦蔚這人無論心裏怎麽想,表麵上總要給人留三分麵,隻不過這人身上沒他想要的東西,所以隨便客套一下就好。他低頭看了眼薑翌伸出的手,似笑非笑地虛握了一下:“要不要進去一起喝杯咖啡?”薑翌第一反應就是要拒絕,可他餘光瞥見了秋池身上的那套衣服,看著很低調,可他是學藝術的,對各品牌各季新品幾乎是了如指掌,隻不過如今家中產業陷入危機,他才迫不得已勤儉了。他雖然不是頂級omega,但信息素等級也到了b等,他隻是不想做那種丟臉的事,否則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堆alpha願意為自己做任何事。因為這件倒黴事,他現在的生活質量大幅度下降,連家裏的車子別墅都抵押出去了,更別提新衣服新鞋子。新衣服買不起,他隻能穿身上這種老早就過季的款式,朋友聚會時友人問起,他都不好意思說。聽說這個秦蔚特別花心,尤其喜歡那種身嬌體軟還聽話的類型,雖然每段關係都不會持續太久,但出手很大方,隻要搭上他,讓他家產業起死回生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況且連那個beta他都能看上,自己怎麽說也算是個優質omega,好歹是國外名校畢業,各方麵比這個beta都優秀得不止一星半點。於是薑翌隻是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可以啊,您現在有時間嗎?”秦蔚以為自己剛才那個虛握弄得還挺明顯的,沒想到這人竟然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他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剛突然想起一會兒還有事,下次吧。”薑翌這時候才有點反應過來,麵上不由訕訕,看秦蔚又走過去跟那兩人說話,薑翌咬著下唇就走開了。“剛好到飯點了,”秦蔚財大氣粗地說,“今天我請你倆吃飯。”傅向隅看他一眼:“最近怎麽樣?”“小賺一點啦。”秦蔚笑道,“感覺我生來就是吃這碗飯的,你說賺錢、花錢,多有意思。”說完他看向秋池,還是那副笑臉:“學長。”“這就不用多介紹了吧,我跟向隅是發小,鐵打的關係。”兩人握了一下手。“剛那人是那個姓薑的?”傅向隅跟他沒接觸過,隻看過關於他的照片跟資料,這人家底一般,父母原先都是工薪階層,後來借著裘家給的封口費和資源,才開廠當上了老板。“是啊,”秦蔚輕描淡寫道,“他爸還想把兒子賣給我呢,可惜我不好他這口,搞藝術的心氣都高,看著端端的,還沒有眼力見。”咖啡店樓上就是一家星級餐廳,咖啡店是秦蔚投資的,但這家餐廳並不是,不過這整棟大廈都是他外祖家送他的成年禮,所以秦蔚來這兒就跟到家了一樣。他預定了一個包間,坐下後就習慣性地問秋池:“你有沒有忌口?這裏是配餐製,菜單上有不喜歡的可以跟服務員說一下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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