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香香~他好喜歡抱抱,好喜歡mama呀。……就是好像mama抱得太緊了,小於要喘不過氣了qaq在小兔兔的呼吸岌岌可危之時,kfc終於出手,雙手交疊端在胸前,清清嗓子,唱歌劇似的:“morning,sir!”甚至特意用了美聲。平地驚雷一嗓子終於把岑尋枝從睡夢中拽回現實。聽覺比意識先蘇醒幾秒,分辨出這個嗓音來自可信任之人,才阻止了岑尋枝掏出槍來。他睜開眼先對上關切湊近的kfc,後者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少爺,昨晚睡得好嗎?”岑尋枝理智慢慢回籠。昨晚睡得……非常好。不提入睡前的煩惱,不提中間的小插曲,僅說後半段睡眠的話,不僅沒有做噩夢,連半夜驚醒都沒有。一夜無夢,酣睡到此刻。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樣安穩的睡眠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總歸不會在受傷後,更不是上戰場時。為什麽會這樣?他的大腦對此有幾分遲鈍。直到懷裏有什麽動了動。岑尋枝低頭一看,才發現被自己當抱枕抱了一夜的小男孩正小心地轉過身,衝著自己揚起臉。小臉蛋紅撲撲,大眼睛亮閃閃,連兔耳朵都開心地飛起來。……等等。他該不會睡著的時候全程抱著這小崽子吧?第13章 這對岑尋枝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之事。他那麽討厭和人發生肢體接觸,還那麽討厭小孩,怎麽可能……?岑尋枝第一反應看向kfc,他可沒忘這家夥先前和小家夥的“密謀”。機器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狐疑,無辜地舉起雙手:“少爺,您知道的,我晚上可是要在休眠艙充能呢。”這點倒是可信,雖然kfc的續航時間非常久,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盡可能保持每日規律充能,以便更平穩運轉。如果不是kfc的謀劃,難道是小兔崽子自己?也不可能。這樣柔柔弱弱的小東西,自己一隻手就能拎好熟悉的念頭。岑尋枝愣了幾秒,記憶潮水一樣湧現。……還真是他,本人,親手,把小崽子拎到床上陪睡的來著。更多的碎片重歸。小於抱著他的手臂。小於著急地一遍又一遍呼喚他。小於閃動的淚光。……回溯的盡頭,終於叫他焦躁脆弱的情緒慢慢平息。岑尋枝對自己的精神力進行了簡單的評估,吃驚地發現,正值一年中所達到的最平穩狀態。盡管離正常數值還有很遠,可對於受過那樣一場重傷的精神力來說,眼下能這般安靜,已經很難得了。這一切,跟小兔崽子有關嗎?據他所知,垂耳兔這個種族並無精神力,不能勝任隔壁人類的靈寵之任。那麽到底從哪裏發生了逆轉?是因為聲音,還是肢體接觸?還是,隻是個巧合呢?岑尋枝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又倏地捕捉到細弱的童音。略帶困倦的小兔兔揉揉眼:“早安,ma……”突然想起mama不允許自己這麽喊,及時刹了車。喊哥哥也是不行的,昨晚成年人的失態已經證明了。小於很不解,所以到底該怎麽喊呢?岑尋枝權當沒聽見,把小孩兒抓起來:“起床。”昨天梁施過來之前特意去兒童商店買了幾套衣服,比如這件天藍色的小恐龍家居服。無論是突然懸空,還是恐龍的大尾巴都奪走了幼崽的平衡,小兔兔慌亂地蹬著小腳咿咿呀呀。kfc摸摸胡須:“我的信息庫告訴我,古人類有句話叫做‘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按照這個法則判斷,崽崽是個小公兔。男孩子。”岑尋枝:“……你是之前沒看出來嗎?”kfc撓撓頭:“長得太可愛了,不好分辨嘛。而且我也沒了解過兔子的性別怎麽區分……”岑尋枝:“……”他們對話的過程中小於還在驚恐地扭來扭去,kfc眼見主人的耐心即將告罄,趕緊過去接。他熟門熟路輕輕拍著被塞懷裏的小於:“好了好了,沒事,沒事啊,崽崽乖……”章魚爺爺是很好。可男孩還是看向更依賴的人。床上的那個臉埋在雙手裏,聲音含混不清:“你們都出去吧。”他不想抬頭,不想被任何人窺見現在臉上怔忪迷惘的神情。然後聽見往門口走的兩人嘀嘀咕咕。小於:“mama生小於的氣了嗎?”kfc:“沒有,少爺那是害羞呢。”小於:“害羞?”kfc:“是的,人類麵對喜歡的人就會害羞,很奇妙吧?你看,少爺很喜歡你,帶你一起睡覺呢!但是現在醒了又覺得害羞了,所以需要我們先回避一下。”小於:“我也喜歡mama!”kfc:“嗯嗯,不過你可以不用害羞,讓少爺一個人害羞就行。”小於:“喔……”已經完全被假定害羞的岑尋枝:“………………”他真的有必要肅清一下這兩個沆瀣一氣的家夥。*“其實,不是沒可能。”對麵的心理醫生身體微微前傾,肢體動作放鬆,神情關切。“岑先生,還有更多細節可以分享嗎?”克裏斯汀是聯邦艦隊分給岑尋枝的心理醫生,在今天之前,她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過他了一個相當不自覺、不省心的病人。於公,岑尋枝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案例,對他的研究和治療將會對克裏斯汀自己的研究、乃至心理學產生很大的影響。於私,當年岑尋枝抵禦異獸時,她的一個朋友就是因艦隊的庇護幸免於難。她們都對她感激且景仰。不管從哪個角度,克裏斯汀都非常希望能幫助岑尋枝走出陰翳,就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有多麽困難。過去的一年,在其他病人定期複診的同時,岑尋枝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克裏斯汀通過私人方式找過他,也向上級反應過,可惜無論是她本人還是艦隊的長官來施壓,岑尋枝依舊不為所動,拒絕治療。病人不配合,醫生就是有再高超的技術也沒有辦法,唯有在心底予以祝福。今天岑尋枝主動聯係,說想要見一麵,克裏斯汀非常吃驚,立刻延後了其他預約,專程為他空出時間。谘詢室燈光昏暗,點了有安神舒緩作用的香薰。末藥混合檀香的氣味柔和又陳舊,像寺廟裏渺遠的鍾聲。軍人的習性讓岑尋枝無法像其他治療者那般放鬆地靠在屬實的椅子裏,脊背仍然挺直。眉頭緊緊皺著,交錯的光影為這張年輕秀麗的臉龐平添幾分倦意。“那天我……焦慮發作。”岑尋枝用這個詞輕描淡寫帶過應激的所有苦痛。“但是他喊我。並且,觸碰了我的胳膊。”克裏斯汀聲音溫柔,引導他繼續往下說:“你並不討厭對方的觸碰,對嗎?”岑尋枝的表情有些困惑:“我應該……是很厭惡的才對。可是,的確,我沒有甩開他。”“接下來呢?”醫生的話語和眼神都充滿鼓勵。“接下來,我就從那種……情況中緩過來了。”岑尋枝垂下眼睛,嗓音還含著點兒些微的不可思議,“以前,從來沒有這麽快過。”醫生對他的情況了若指掌,每當應激發作,最有效的方法是外界幹預,常見的比如注射鎮定劑;如果想要自己掙紮出來,則要花上相當長一段時間,而且也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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