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沒用孫正送。


    他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沈重雖然遺憾失去了一位武道好苗子,但扭頭就關上白家老宅的大門,強行拉著孫正去了西廂房。


    “沈管家你幹嘛!”


    孫正不斷掙紮,悲憤道:“你是不是要搶我小冊子?我告訴你,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給你的,孫家會為我討回公道!”


    “狗屁,我要你為白小姐仔細檢查一遍身體,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搶我小冊子?”


    “什麽小冊子,難道是泳裝寫真集?老夫我至今還是童子身,休想壞我道心。”


    “……那沒事了。”


    孫正回到西廂房,與錢否聯手為白卉做了一次體檢。


    “白小姐身體健康,九爺您若不放心,可以請江南那位醫道聖手來複檢。”


    白九搖了搖頭。


    食人蠱已經脫離了醫術的範疇。


    畢竟連苗疆巫醫錢否,跟薑家那位八品巔峰武宗都感應不出食人蠱。


    若白卉身體康複,請不請杏林聖手來都不影響。若白卉尚未恢複,請對方來也無濟於事。


    醫術與蠱蟲。


    二者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況且。


    被殺死的蠱蟲做不得假,白卉恢複清醒更做不得假,何苦浪費時間自己嚇自己?


    雖然孫女撿回一條命白九很開心,但這份開心並沒有持續太久。


    白九沉聲道:“白卉病愈的事情,希望諸位保密,切莫對外透露任何風聲。”


    “為何?”


    不僅錢否跟孫正,就連宋慶都一臉茫然,隻有沈重若有所思。


    白九沒說話,離開西廂房,沈重幾人跟了出去。


    在庭院中。


    白九麵色凝重:“葉先生說,食人蠱曆史上曾出現過兩次,每一次都伴隨著滅門慘案,有人想要我白家滿門性命!”


    “咚!”


    眾人心頭狂跳,倒是忘了這件事。


    錢否遲疑道:“九爺,凡事要往好處想,有沒有可能隻是巧合?葉道長的確治好了小卉,也殺死了食人蠱,但他說的話不一定全是對的。”


    “葉先生的話不對,你說的話對?”


    “……”


    錢否不吭聲了。


    宋慶適時開口:“九爺,恕我多嘴,白家在江南可是頂尖豪門,還是武道世家,誰敢滅白家的門。”


    “武道世家,嗬……”


    白九爺自嘲道:“我不否認白家在江南的影響力,但武道世家屬實是捧殺了。白家族人共七十六位,有武道天賦的隻有五人,其中隻有我那英年早逝的大兒子踏入了五品,其餘四人全部徘徊在下三品,練得皆是些皮毛功夫。”


    孫正詫異道:“族中有五位武者,這還不算武道世家?”


    白九無言,看向沈重。


    沈重解釋道:“你們是醫者,不懂這些很正常。就比如中醫世家,出過藥王孫思邈的孫家有這個資格,神醫華佗若有後人並傳承至今,也可稱世家。但若是普通人的家族裏,隻有三五人是學醫的,你會覺得他們是醫學世家嗎?”


    孫正沉默。


    在普通人眼裏可能算,但在他眼裏……算不得。


    “我,沈重,六品巔峰。我沈家在西北人人學棍,長棍短棍都有,光六品武者就有兩位,四品、五品武者六位,下三品武者更是幾十個,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說沈家是武道世家。”


    “家族,豪門,世家。”


    “想成家族,得有足夠的人。想成豪門,得有足夠的財富。唯獨想成為世家,需要足夠的底蘊。”


    “在武道,有資格稱為武道世家的,族中至少得有一位在懸劍山上留下‘勢’的武道宗師,方能得到天下武者的認可!”


    “說句不客氣的,相比白家在江南的赫赫威名,我西北沈家雖然名不見經傳,但隻要我願意,白家彈指可滅!”


    沈重說完。


    白九咳嗽一聲:“老沈,你沈家欠的錢是不是該還了?”


    “……”


    沈重使勁扣了扣耳朵,像是沒聽到似的。


    修仙講究財侶法地,財在首位,練武同樣需要大量資金支持。


    自知晉升上三品無望的沈重,放下身段來白家當了管家。


    為的就是能讓族中後代心無旁騖投身武道,不需要為錢財奔波忙碌。


    畢竟奧特曼不打小怪獸的時候,也是需要洗衣做飯上班賺錢養活家人的。


    ……


    沈重的話通俗易懂。


    錢否猜測道:“難道給白小姐種下食人蠱的人,來自某個武道世家?否則尋常家族,斷不可能有這份手段。”


    這話讓白九神色一變:“噤聲!”


    錢否自知失言,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華國的武道宗師有名有姓,白家雖然富可敵國,在普通人眼中是江南的土皇帝,可惹得起哪一個武道世家?


    亂猜。


    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九歎息道:“老沈,你去張貼告示,白家從今日起閉門謝客。”


    沈重挑眉道:“白家莫非要隱世了?”


    “江湖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能說退就退。我是想暫避風頭,看看能不能求得燕京薑家庇佑,至少……白家真到了滅門時,得留下一二香火。”


    “知道了。”


    沈重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孫正跟錢否沒有繼續停留的必要,二人結伴離去。


    庭院裏隻剩下宋慶一人。


    他猶豫片刻,低聲道:“九爺,或許可以找葉道長試一試,葉道長會卜卦之術,我之前黴運纏身,就是他替我解決的。”


    “術士?難怪能解決食人蠱。”


    但相比較來路不明的葉凡,白九其實更相信燕京薑家,畢竟他有一個女兒嫁了過去。


    宋慶了解九爺的性子,歎息一聲,便沒再勸。


    ……


    ……


    華上集團。


    因為是女性服裝品牌,公司內部大部分都是女性,還都是年輕漂亮剛畢業沒幾年的那種。


    隨著葉凡出現,年輕小姑娘們紛紛嬌笑打趣。


    “老板娘來啦。”


    “葉哥,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


    “……”


    相比較冷若冰山的柳總,平易近人的葉凡明顯更得職工們的心。


    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們就敢跟葉凡開玩笑,稱呼其為老板娘。


    葉凡含笑點頭,揚了揚手提袋,是在樓下小超市買的雪糕:“請大家吃雪糕。”


    “好耶!”


    “謝謝葉凡哥哥。”


    小姑娘們十分開心,人類最大的快樂永遠是白嫖。


    這時。


    總裁辦公室門開了。


    秘書宋佳板著臉走了出來,看向葉凡的目光充滿憐憫。


    葉凡莫名其妙。


    宋佳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他拿出三根雪糕,一根塞給宋佳,便進了辦公室。


    “盈盈,天氣這麽熱,吃根雪糕休息會。”


    葉凡將雪糕遞了過去:“知道你愛吃酸的,特意給你選得山楂味。”


    “謝謝葉凡哥哥。”


    “……”


    葉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柳盈盈嗓音是好聽的,容貌是絕美的,但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就有種李逵臨窗而坐低眸輕咳的違和感……


    葉凡小心試探道:“盈盈,你怎麽了,是不是不愛吃山楂味的雪糕?我給你換一根。”


    “不用。”


    “那你吃雪糕。”


    葉凡主動撕開包裝袋,柳盈盈並沒有接,瞥了一眼就低頭閱覽桌上文件,似隨意問道:


    “你這雪糕是單給我一人買的,還是其他妹妹都有。”


    “……”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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