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聯邦軍隊的第四種情況:alpha和beta,送進洞房。彌隅:報告,沒mo沒lu。很喜歡鄧紫棋的《hell》,聽到的時候覺得高潮很像這兩個崽!有興趣的朋友聽一聽啊聽一聽!第0005章 零環兩人趕到晨訓場時,遲到了五分鍾。彌隅遠遠看見那一日盯早訓的教官胸牌上的“雲”字,鬆了口氣:同樣姓雲,那他和雲落一起出現,或許也能免遭為難。沒成想他是莫名逃過一劫,雲落卻因他的遲到被以瀆職的名頭懲罰,一大早就在訓場上一圈又一圈地跑,一直跑到中午,錯過了食堂的放飯時間。大有一種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意思,隻是他這個庶民沒遭什麽罪,全由王子一並受了。彌隅心情大好,悠哉哉從食堂吃完午餐出來,在日頭正盛的中午,沒想著回寢室去,又陰差陽錯散步散到了訓場。遠遠看到雲落還在跑。訓場一個人都沒有了,隻剩下他一個,卻還在認認真真地跑。軍裝外套被脫掉了隨意丟在地上,白襯衣袖口挽到了手肘,被汗浸濕成半透明,貼在肌肉塊上,勾出明顯的線條。上身挺得板正,褲管裹著小腿,隨著肌肉抻展了,又堆出褶皺。陽光打在雲落的臉上,一片淋漓的水光,他卻連手臂也不抬一下。明明偷懶也沒人追究,彌隅在心裏暗罵他不知變通。視軍令如山,說十句話八句不離軍規軍紀的作風,二十多歲的年紀活像個老古董。就連挨罰了跑圈,手臂擺動的幅度都像是精確計算好似的,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就找個借口讓他離開又怎麽樣呢,自己這樣一個f區來的無名之輩,若不是突然被冠上了個alpha的身份,就算死了、消失了,也照舊不會有人多問一句。彌隅看著訓場上一圈一圈不知疲倦的身影,最終還是折返回食堂,拎了瓶水又走了過去。“喂,”等雲落再一次跑過來的時候,彌隅靠了過去,與他並行,“打算跑到什麽時候啊你?”雲落斜睨他一眼,速度不減:“下一場訓練。”“有必要這麽較真麽,跑給誰看?”彌隅扭開瓶蓋,將手裏的水遞過去,“給你下命令的人都走了,還上綱上線幹嘛?喜歡自我感動啊?”雲落抿抿唇,沒理他,加快的腳步顯然是打算將人甩開:“有監控。”“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軸?”被身邊的人掃了一眼,彌隅轉移了話題,“那人不是也姓雲麽?一家人,這還不是擺明了給你開後門?這麽認真幹什麽...”話說到這裏,雲落的腳步終於緩了些下來,呼吸聲依舊平穩,聽不出明顯的喘息:“就因為他也姓雲,所以才要跑。”彌隅握著瓶子的手鬆了些力,瓶身晃動,灑出些水,落在雲落的軍靴上:“什麽意思?”雲落終於停了下來,接過他手裏的瓶子,灌了幾口後仰頭全澆在了臉上。沾了水的額發被他一把全掀上了頭頂,再抬眼時,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以後耍這些拙劣的把戲之前,動動腦子想一想。非但你的目的達不到,還會連累其他人。”而後瓶蓋被擰了回去,還剩下不到一半的水在塑料瓶中撞出水花,被重新丟回到彌隅懷裏:“隨便你去哪裏。總之,離我遠一點。”彌隅望著雲落再次跑遠的背影,心裏暗罵這人怎麽能如此死板、教條、不知變通,集了所有他最討厭的特質之大成。得知雲落要被罰那一瞬間的痛快和暗爽突地就消失了。但還是討厭的,他確信。特別是雲落明明與他無冤無仇,卻總是以一種近乎蔑視的語氣對他講話,讓人尤其討厭。訓場的入口處有一塊實時滾動的顯示屏,上麵是所有訓練項目有史以來的積分排名。彌隅席地坐在一塊樹蔭裏,手裏剩下的半瓶水在腿上來回敲擊,抬頭看著屏幕上的字滾來又滾去。射擊榜首,雲落、陸安歌。槍械組裝榜首,雲落、陸安歌。越野榜首,雲落、陸安歌。……各種演習、實戰,無論是在基地的訓練還是真正的前線,能說得出名字的項目,榜首永遠是固定的名字。雲落,陸安歌。是那張床鋪的主人,和雲落住在同一間寢室。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間總是你追我趕地咬得死緊,榮升第一的路上,卻隔著天塹鴻溝。雲落和陸安歌的名字底下是一道斷崖,彌隅心血來潮地算了一算,就算那個叫陸安歌的一時半會回不來,從此所有項目的積分都叫第二名的搭檔拿去,要將他們從第一的位置擠下去,也至少要用上幾個月的時間。這個未曾謀麵的陸安歌到底是什麽人,彌隅突然來了興趣,心想八成是個和雲落不相上下的、堪比老頑固一般的人物。不然同齡的人裏,有幾個能受得了雲落那樣的性子。他站起身,拍拍屁股沾上的灰,視線望向訓場裏的雲落,不知道在他駐留在這裏看排行榜的時間裏,那人又跑了幾圈。他看到雲落的速度慢了下來,低頭在手腕上的通訊器上操作了一番。等待片刻後似乎沒得到他想要的回應,眉頭緊皺起來。不過兩天的時間裏,他注意到雲落會時不時地向通訊器瞧上兩眼。觀察得多了,很容易發現雲落那個通訊器的側麵比他的多出了一個不知道做什麽用的按鈕。彌隅琢磨不明白,也抬起手腕鼓搗起來,點來點去也隻能翻到雲落和雲光啟兩個聯係人。手指不小心一滑,在雲落的名字上重重按了下去。與雲落的通訊瞬時建立,全息影像投在了他的麵前,彌隅一驚,忙甩了幾下手腕,才強製中斷。訓場裏的人依舊低頭看著通訊器,交錯的腳步突然定在了原地,蹙著眉頭向他剛剛離開的方向望過來。彌隅矮下身去,躲到一人粗的樹後,看見遠處的人影終於放棄了繼續操作,重新跑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射擊項目特意安排在了晚上的室外,昏暗的燈光,移動的飛靶,難上加難。夜視能力對alpha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天賦異稟加持,稍加訓練就能開發得完全。在打了幾個空靶之後,彌隅漸漸適應了光線和靶子的移動速度,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打了一個八環。而後他看向身旁十分專注的雲落。他的臉被護目鏡遮住了大半,如此看上去更是顯得隻剩下了巴掌大小。彌隅後撤一步再看,標準的九頭身材,保不齊多少omega暗中心有所屬。彌隅癟癟嘴:孔雀似的。與其他alpha目不斜視地盯著飛靶移動的方向不同,雲落的頭向一邊微微側著,看上去並不像是用眼睛在看,倒更像是在用耳朵聽。他的視線沒有落在靶子上,彌隅確定。就是在他這樣的確定下,雲落扣下了手裏的扳機,飛靶應聲落地,航拍視角在最前方的屏幕上顯示,正中靶心。是已經強到無需再練習夜視的能力,所以轉移了訓練的重心,還是...他根本就看不清?雲落再次抬起持槍的手時,彌隅在一側緩緩地靠近,在移動靶起飛的那一瞬,對著射擊者的耳畔大喊:“雲落!”“砰”地一聲槍響,移動靶安然無恙地飛過,射擊結果顯示在大屏上,脫靶。雲落側頭看到他的那一瞬,掀下臉上的護目鏡一把摔在地上。那憤怒的樣子大概是想要破口大罵的,雲落正盛的怒氣卻在彌隅脫口的一句問話後,莫名間倏地散了。彌隅問的是:“你看不清?”雲落將頭撇回去,重新開始填充子彈,動作似乎頓了一頓:“被你嚇的。”而後又走回了射擊區,目視前方,在下一個目標飛來的瞬間,毫不猶豫地開槍、擊落,命中十環。彌隅若有所思,跟著兩步走到他的身後,抬起兩隻手覆上他的雙耳:“這樣呢?”機械的播報聲比雲落的反應先來一步,在整個射擊場的上空散開:“彌隅少校,您離開射擊位的時間過長,請迅速歸位;彌隅少校,您離開射擊位的時間過長,請迅速歸位...”許多道目光從訓練場的不同方位投射過來,已經過近的距離不加修飾便能落人口實,雲落掙開彌隅的手:“還不回去?”彌隅後撤了一小步,意識到這似乎是個機會。如果當著這些alpha的麵坐實他與雲落之間存在“親密接觸”,眾目睽睽、有口難辯,任誰也別想逃。“收收你那些心思,回你的位置去,”雲落的聲音適時響起,擊碎他正打的算盤,“查查監控就會發現,是我用耳不用眼違規訓練在先,真追究起來,‘近距離接觸’這筆賬還要排在後麵再算。和今早一樣,你安然無恙,最後受罰的是我。”彌隅的目的隻是想通過違紀受罰的方式,名正言順地被開除出這個地方。他並沒想加害無關的人,更不想將聯邦軍隊裏的任何一人作為他逃回f區的踏板。對雲落的不滿在他說出“f區”的那一刻起就開始發酵,越積越多,在心裏築起一道撼不動的牆。讓他一個人去受罰也足夠叫人暗爽,那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雲少校,因為自己的到來開始頻頻受罰戳碎那張道貌岸然的可憎的臉,讓他因此而露出更多豐富的表情,這是一件多讓人有成就感的事情。轉念想到雲落正午在日頭下跑了幾小時的身影,彌隅轉頭看過去,嚴重失水讓他的嘴唇現在看起來都依舊有些發白,眼睛裏填滿堅定的、與他對立的光,毫不留情地審視過他臉上的每一寸。他原本要邁向前麵去的腳步開始後退。直到他重新站在自己的射擊位置上,雲落將頭轉了回去,又連開了幾槍,彈無虛發,槍槍十環。雲落是他的帶教,訓練開始前自然和他分到了一組。此時的屏幕上還沒有來得及更新組隊的得分和名次,單人得分裏,雲落毫無懸念地遙遙領先。彌隅集中注意力,視線再次落回移動靶上時,好像比之前看到的又清晰了許多。心中主意又起,疾速閃過的飛靶在他眼裏成了慢動作,他眼睜睜看著一個飛了過去,才緩慢扣下扳機。飛過一個,他放上一槍,槍槍擦著靶子的邊緣,槍槍脫靶。訓練結束時,除了早先打出一個八環,彌隅一分不得。無論是速度還是精準性,雲落在整個訓場都一騎絕塵。被彌隅影響而脫掉的那一靶即便略去不計,他的個人得分在全場依舊遙遙領先,無人能出其右。然而,組隊得分緊跟著公布後,場上一片嘩然。眾目睽睽下,雲落的名字從久居不下的第一行,一路跌落到了五名開外。巔峰的王座不再被兩個神一樣的人物永久霸占,眾人開始注意到雲落後麵那個新人的名字,感謝他的到來,讓一眾被神掩蓋了鋒芒的其他人,如今也擁有了一個登頂的機會。這樣的結果讓訓練場的氣氛像變了天,連訓練結束後散場的聲音都似乎比平時更喧鬧了些。其他alpha簇擁著去了訓練場的浴室,雲落麵無表情地收拾好裝備,走到彌隅麵前,命令道:“你和他們一起,寢室的浴室歸我。”彌隅一愣:“為什麽不能一起洗?”他的意思是,為什麽不能一起回寢室,然後再一前、一後地,依次用寢室的浴室衝涼。雲落的表情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答得也言簡意賅:“不想。”彌隅了然,眉毛向上一抬:“這麽討厭我?”雲落拎起東西向外走去:“知道就離我遠點。”“我不,”彌隅從身後貼上來,亦步亦趨地跟著,“如果我偏要一起呢?”【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