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麽啊。”為什麽呢。佘衛池眸光柔和地看著男朋友,師柏的表情呆呆的,有幾分木氣,距離也太近了,和之前他站在天台往下看時完全不一樣。佘衛池是alpha,還是sss級alpha,與之相匹配的是濃厚的占有欲。分手的那段時間是他最苦痛的日子,隻能看著師柏每一次和他擦肩而過,再離開,一個眼神都沒有多餘施舍。每天都隻有天台上的一點時間能光明正大地看著師柏。他無數次想衝下去告訴師柏真相,無數次忍了下去,然後在下一秒又起念頭,反反複複。他忍了十幾年,不能功虧一簣,他身上還有父親們的期望和心血,且他也不想僅僅隻得到師柏的同情心。佘衛池很貪心,他不止要師柏的身在他那兒,心也得在他那。那個身影一次次出現在綠蔭大道上,身披斑駁的金色鬥篷。少年的腳下是廣茂大道。他想成就他。在無數走向羅馬的征程中他想讓師柏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師柏會見識不一樣的風景,得到實現理想帶來的成就感,這不是物質所能帶來的享受,站在先輩的肩上感受世界的龐大,感受精神富足。師柏有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優秀,他終究會醒來,或許是二十三歲,或許是二十五歲。但佘衛池想要師柏站在光華的道路上一回頭就能看見他,以後無論何時師柏回望成功的路上一定有他,他占據他以後的人生中每一秒。他們永不分離。這是師柏帶給他的精神富足。這是他胸腔裏洶湧的占有欲,愛意,最合適安放的位置。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寫到這了!第86章 他很好師柏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佘衛池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隻為了讓他告訴他他眼前有條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路。試著走走,去看不一樣的未來。他的大腦完全放空,一遍又一遍去看空中的雪花,企圖找到這不是真的的證據。然而每片雪花都不同狀態的自由墜落,告訴他這不是幻覺,真的有那麽一個人為了他好拚盡全力。師柏是沒有想過警察,但他曾經想過自己的以後,每每這時候身邊就有很多打著為他好的旗號的人,給他推薦各種方向,無外乎那些體麵又金貴的職業,最重要的是從中可以關聯他們的利益。設身處地的思考,真正站在他的位置出發的隻有佘衛池一個。師柏就像一顆風中飄揚的蒲公英種子,自由又灑脫,揚在空中,浸過湖邊溪流,曬過灼灼烈日,怎麽開心怎麽來。隻是偶爾不知道該飄向何方。直到某一天有個人問它:你想不想發芽。於是他胸腔裏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從未有過的暢快,驅使著他的向上攀爬,衝破土壤。師柏點點頭:“…我…我會好好考慮的。”“好。”佘衛池替他掃過額前的雪粒 “不急,還有一年呢。”“走吧,先下…”佘衛池後言被截斷,因為對麵的人扯著他圍巾強迫他低下頭,話音都淹沒在唇齒之間。師柏是一時興起也是情緒上來了,所以手勁難免大了些,湊上去的時候牙不輕不重地磕在對方嘴唇上,佘衛池猝不及防地一滑,整個人重量都壓了下來。一招回應後,佘衛池一手撐在圍欄上,一手摟住他,反客為主。軟物來往串門很急,一會你追我趕,一會上下交疊。正經男朋友之間,做起這些來,合理又自然,連信息素也沒怎麽收斂,隨意包裹住對方。兩人都帶著報複性的意味。師柏攀上佘衛池受傷的手臂,輕輕摩挲著紗布的粗糙,心裏歎氣,於是吻得更深入了。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佘衛池褲兜裏的手機正好響起。“你們老師找你?”師柏指腹蹭過嘴角。佘衛池按熄屏幕,牽住他的手往下,“不是,鬧鍾。”“你設鬧鍾幹嘛?”師柏關上鐵門。“等會有個節目。”佘衛池往上報節目的時候和安排節目順序的工作人員溝通過,給出的理由是班級團體表演和個人放在一起可能來不及準備,那邊倒也爽快解釋了,排序是隨機抽取,但是參與者兩場表演臨近的話會調開的。佘衛池第二予yankee場表演被安排在十點,也就是結尾的時間,倒數第二。現在過去,時間很合適。“你要上台表演?我怎麽不知道?”師柏完全在記憶裏找不到相關知識點。佘衛池一本正經:“秘密。”師柏:“……”行吧。高中的表演活動可比初中熱鬧多了,初中還是懵懂狀態的學生到高中大多開了竅,是最有活力的階段。展現自我能力的,真正喜歡表演的,還有某些alpha,一個個跟開屏的花花孔雀似的,表演節目報名都報了一溜。隻是五花八門的表演看到後麵難免疲憊了,不少同學看著表演台開始打瞌睡。佘衛池抱著吉他上台時,清楚地看見前排同學一臉無語。吉他絕對是校園表演的熱門單品。多到能把觀眾看煩的那種。佘衛池沒在意,調了一下話筒高度,安靜等待背景音樂。音樂聲響起,指尖掃過琴弦。“聽我說,”“可以聽我說,”“我有時懶惰有時脆弱,”“有時像個未經世俗的孩子,還不懂複雜與顛簸。”佘衛池開口是清亮的男聲,已經過去變聲期的男生嗓音是純粹的好聽,處於接近男人的那種。這首歌不考驗琴技,但alpha的歌聲句句到位。台下低頭偷偷玩手機的同學們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上方,工作人員把鏡頭從吉他上切到佘衛池臉上。“哇,帥哥哎!”“這人誰啊。”“噢,我有印象!是咱們高二年級的大佬,從第三衝到第一的佘衛池,班會老師拎出來說過,榮譽榜上有他照片。”師柏沒有進操場,裏麵人多,想要擠進前排是不可能了,他找了個沒人的小道抄近路到了靠近表演台的欄杆外。佘衛池的目光從話筒移動,在人山人海裏翻找。轉到某一個方向時,褲兜裏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立刻鎖定位置。師柏從微光裏抬頭,嘴角擒著笑意看著台上的人。“不要失落”“就這樣聽我說”“若沒有曲折怎懂快樂”“開心和難過總要找個人說說”“日子總會變好的”原曲的曲調緩緩的,有種徐徐道來的述說感,佘衛池唱出了原曲情緒的同時,卻平添了一份繾綣。像是戀人耳畔的低語。師柏忽地想起學校廢棄的儲藏室,那個時候易感期的痛苦包圍著他,佘衛池就抱著他用斷了弦的吉他唱歌。不怎麽在調上,他也沒聽完。隻記得懷抱很溫暖。今天,佘衛池再次把那時未盡的歌曲續上。隔著鐵絲欄杆,隔著攢動的人群,隔著厚重的羽絨服,他卻再次感受到伴侶滾燙的溫度。底下聽過這首歌的觀眾很快發現不對勁,佘衛池進歌的詞和原歌不一樣。而且…曲子也好像不一樣。這首歌的背景音樂是佘衛池在錄音棚錄好的,鋼琴,貝斯,小提琴,都是他一遍一遍彈奏錄好,再剪輯到一起。錄音棚的老板是他爸的朋友,也挺不明白他這種行為的,直言可以找幾個會音樂的一起上,被他拒絕了。簡單的曲子,他錄了好幾版。選了最滿意的版本,唱給他最喜歡的人。“聽我說”“可以聽我說”“我跨過千山走過燈火”“飛快的掠過,春去秋來的顛簸”“那不停呼喊的院落”在這首歌開始前師柏一直是對表演無感的,然而佘衛池一句一句的唱歌時他發現他喜歡上了。他忽然很慶幸沒有去後台,這個角度,他們可以互相看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