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和皮相都極優異,特別吸引人的長相。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他是混血,還是因為常常看他的眉眼,總之有些特征反而漸漸覺得明顯起來。第一次見麵時或許他對什麽都興致缺缺,隻關注了最直白的黑發黑眸,才沒有看出來。“沒什麽,就是剛剛突然在想,外國人的花期好像會稍微短一些?”以為對方要溫存片刻的秦洲晏:“……”他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林郗淮很直白道:“你會不會也不抗老?”“……”秦洲晏把人撈過來,正準備說些什麽。因為泛軟落在他肩上的手輕輕拍了拍,聲音困得不行:“關燈。”話音落下,林郗淮就徹底閉上了眼睛。他今晚被對方鬧得有點生氣,其實說生氣也不太準確,就是比如被逼哭了這種事,有些丟人。必須撐到人洗漱出來,噎對方一下才能順平心氣的睡下去。困死他了。秦洲晏有些好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但可能真的累極,對方隻是很輕的蹙了蹙眉,然後偏開頭繼續睡了下去。秦洲晏看著他的臉,很輕的說了聲:“晚安。”然後才側身將燈關了,在黑暗中重新攬住了人。-林郗淮很久沒有睡過這麽長時間的覺了,真的太累了。昨天白日裏參與了一整天的活動,夜晚還去了一個宴會,又經曆了大半個晚上的折騰。已經不純粹是體力上的消耗殆盡,還有情緒上的。產生了一層迭過一層的充沛情緒,又極致的進行了宣泄。以致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空茫,似乎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好半晌,所有荒唐的記憶才漸漸地湧進大腦。房間裏一片昏暗,床上隻有他一個人,但他還是有些衝擊的伸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似乎是苦惱。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秦洲晏說得對。他們確實不能一起喝酒,真的太容易出事了。他探出手在床頭櫃旁的牆上摸索了一下,最後找到中控開關,將窗簾打開。窗外的陽光由最開始的一條縫隙漸漸地朝屋內擠進來,瞬間盈滿整個臥室。家具都被染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顏色。看陽光落下的陰影,足以能夠判斷太陽的方位,現在應該都快正午了。林郗淮看著地上的某塊光斑出神,罕見的感覺到事情有些棘手。第一次的時候,他是抱著以後再也不見麵的想法。既是露水姻緣,那做出什麽都無所謂,就算事情解決不了,他還能選擇直接離開。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是帶著情的一場過程。想到這裏,他的思緒忍不住飄了一下。有感情基礎下的感受真的完全不一樣,在身體和心理上都是絕對更愉悅的體驗。“……”他現在居然還在想這些黃色廢料,真的沒救了。林郗淮重重吐出了一口氣,準備起床。隻是剛準備起身,腰和腿就傳來一陣強烈的酸軟感,他的動作一滯。突然就有些不太想動了,可這裏是秦洲晏的房間。就在他有些糾結要不要繼續躺回去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兩人在明亮的光線中對上視線。秦洲晏看到他醒來,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朝著人走過去。似乎是看出林郗淮想起身,他走到人的身邊,伸手將他扶起來,一邊溫聲開口道:“早安。”因為昨晚對方就睡在了他的房間,洗完澡後秦洲晏直接給他套上了自己的睡衣。是墨藍色,顯得人愈發的白。就是對對方來說,尺碼有些偏大,領口還有個扣子沒有扣,露出了大片印著痕跡的皮膚。秦洲晏自然的給他拉了下領口。林郗淮身後靠著柔軟的枕頭,垂著眸。察覺到對方的動作後才緩緩開口道:“已經中午了。”秦洲晏笑著改口:“那中午好。”對方的聲音有些啞,秦洲晏手背碰了碰他出房門前放在床頭櫃上的熱水,還是熱的。於是直接端了起來,林郗淮正準備伸手接過,對方卻沒有鬆手。林郗淮手指下移,輕輕搭在對方的腕骨上,垂頭去喝水。他們現在這樣算什麽呢?是在一起了嗎?林郗淮罕見的有些苦惱糾結。如果他說,他隻是饞對方身子,睡一覺怎麽了,算不得什麽。畢竟他們從沒有否認過彼此身體的吸引力,那這一茬應該也能勉強過去。可不是這樣的。真這樣說了,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他現在無法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若說現在是在一起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大問題,他並不抗拒。可他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秦洲晏問道:“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雖說是在問,但手已經很自覺地給他揉著後腰。用合適的力道,減緩著人身上的疲勞感。於是林郗淮搖搖頭,整個人懶倦的倚靠在枕頭裏,抬眼靜靜地看著他。關於套路、手段之類的,林郗淮總是能信手拈來。但現在關乎到一段很重要的關係,現在、以及下一步他該怎麽真誠的去處理,這是個問題。他想了想過往的那段感情,竟發現找不到任何可以運用的經驗。當時發現覃卓承喜歡男人他是有些意外的,還沒想清楚該做什麽。對方已經開口道:“我們要不要試試?”林郗淮就應了下來。太草率了。覃卓承問得草率。他應得草率。然後一段莫名其妙的關係就產生了。“午餐要在房間吃嗎?”身邊男人的聲音響起。林郗淮搖搖頭:“我洗漱後出去吃吧。”說完,他手肘撐了下床榻,坐了起來。“需要幫忙嗎?”“不用。”林郗淮揮揮手,朝著衛生間走去。收拾好坐在餐桌旁的時候,秦洲晏正盛好飯放在他的麵前。兩人相對而坐,秦洲晏沒有動筷子,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開口道:“你有沒有問題想問我?”既然這樣……林郗淮放下了筷子,對上他的視線,一邊用餐巾擦了擦唇邊。“有問題,先說說那一床頭櫃的安全t吧。”秦洲晏:“……”未曾預料到的方向。林郗淮忍了下笑意:“不解釋下嗎?”秦洲晏解釋道:“不是我提前準備的,管家考慮到很多,會全麵的安置屋子。”就像酒店裏的,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林郗淮點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答案。想了會兒,林郗淮還是開口道:“我們現在……”話說到一半,外麵的門鈴突然響了。秦洲晏起身出門,林郗淮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麵。花園的柵欄口外站著一位優雅的棕發女人,手裏拿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