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用力,時停雲掐住他後背的皮膚,他閉了眼,顫抖著妥協,“你求求我。”“好,寶寶”傅遲低頭在他明顯的喉結處印下一吻,齒間碾磨著喉結凸起的位置:“求求你。”時停雲被他弄的猛地咳嗽了好幾聲,他抖動著掙紮了幾下,傅遲卻不急不慢,圈著身下人的手臂,不接受他的求饒,還壞心眼地堵住了宣泄的出口:“急什麽。”他的聲音帶笑:“等下一次。”……等到結束的時候,時停雲一張臉燒得白中透緋。傅遲把他抱進浴缸裏做清理,身下的人被弄得不舒服了還要扭著哼唧幾聲,一點也不配合。處理好一切後,他拿了浴巾想要把人裹住抱起來時,手指不小心碰上時停雲緋紅的臉,便被牢牢握住。時停雲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臉上,輕輕蹭了幾下,大約是被欲望迷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傅遲有點說不上來此刻自己的心情,像憐愛,也像憐憫,或者是兩種情感各占一半,又或者千頭萬緒纏纏繞繞。夜色很深,他單手把人抱回床上,自己坐在旁邊抽了支煙出來,打火機點燃的瞬間,對麵窗台的落地玻璃像是被光照亮的玻璃鏡子一般,明亮了起來,傅遲猛地一抬頭,正好對上玻璃上映出的一張男人的臉。那個人的表情陌生又沉醉,傅遲盯著看了許久,直到手裏的煙蒂將要燃盡時才恍然明白,那個人其實是他自己。他碰過不少男人女人,動心也不止一次,可他不曾在那些人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多巴胺分泌的歡愉不足以讓一個人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推論。他愛上他了。作者有話說:求海星求評論,這對作者來說真的很重要!!!(乖巧)(搓手手)第18章 “你暈一個試試”18商人重利而薄情,一旦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就好像自動往別人手上遞軟肋一樣。自己就像最聰明的狐狸踏入了最拙劣的陷阱裏。他擰開一管新拆封的藥膏,清涼的膏體沾在手指上,沁人的清涼感卻並不能熄滅他心裏燃起的火苗。傅遲這會兒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這麽軟弱的自己暴露在時停雲麵前。他俯過身子,將手上的藥膏一點一點塗抹在時停雲腫脹的傷處,按揉了一陣後,迅速站起身走往浴室。走進去,他在裏麵反鎖住門,打開淋浴花灑,然後又坐在淋浴房外的地板上。在剛剛生出那個想法時,他確實有一瞬間打了點退堂鼓,他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但是有些事情怎麽想和真的做不做得到是兩回事兒,所以他每次都止於恰到好處不會越界的常態程度,但他好像架不住這隻小貓一次又一次有意無意地撩撥。情情愛愛,尋死覓活,神經病不是?微微仰臉,望著潔白素雅的瓷磚頂,傅遲開始反省。自打十六歲回到傅家,他花了八年時間扮演了一個他們期待的紈絝,不學無術,醉生夢死,隻想有朝一日暗地裏扳倒這個盤根錯節的傅家。他心裏盛滿了恨,哪裝得下半點多餘的愛意。所以他一直抗拒往深處想,他在躲,他害怕承認自己喜歡時停雲。他本該痛恨時停雲挾私而來,拙略地靠近自己,討好自己,蠱惑自己。可現在卻也不感到後悔。這個認知讓他眼眶一下子燒得發燙,他眼睫微顫,盯著霧氣籠罩的鏡子,模糊間他仿佛從鏡子中自己的眼睛裏又看到了那個離開他已經十四年的女人。“勿負良辰。”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他用淋浴的水聲掩飾掉哭泣的聲音。……流言蜚語甚囂塵上,王澗那邊公關處理的及時,止住了網上的話頭,但醫院裏,難免有人還在傳閑話。就在王澗走進醫院大樓的幾分鍾之內,議論聲此起彼伏,他八風不動,壓根當作沒聽見,下了電梯直直進了院長辦公室。王澗向後靠坐,蹺起長腿,在陳院長疑惑的視線中拿起那張對薛青梧的停職處罰單,慢條斯理地將其撕成一條一條的碎片,手一抬,隨意扔進了旁邊擱著的的碎紙機裏。隨後他的兩隻手重新交疊在一起放在蹺起的右膝上,淡淡地對陳院長說:“捐一棟住院樓夠嗎?”麵前正在給客人倒水的骨科主任陳晚竹聽得心一顫,壺裏的水直接灑的滿桌都是,最遠的一滴甚至濺到了王澗的皮鞋上。“……”院長沉默了半晌,麵露難色:“王先生,我們不是為了這些東西,我們是省重點的公立醫院,有非常崇高的醫學追求,對待醫生也有很嚴格的醫德要求,現在輿論弄的沸沸揚揚……”“再加十台德國進口的精密儀器,淮安的國津醫生每月定期來聯合坐診,三棟住院樓全部翻新,裝修材料都用進口的可以嗎?”陳晚竹往茶台上放茶壺的手在聽到這話時又抖了,砰地一聲院長差點當場被茶嗆著。“咳咳咳,晚竹,怎麽幹什麽都毛手毛腳的,你出去吧。”陳晚竹低下頭,迅速整理好手抖現場後退出了辦公室。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陳院長放下了杯子,漆黑眼裏瞬間帶上了十分的諂媚假笑,眼角的皺紋像是八抓魚的觸角四處散開。他說:“王先生,還有什麽要求您盡管提。”王澗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反應,淡然道:“很簡單,讓始作俑者從這個行業消失。”陳院長麵色有些掛不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答應了。王澗也不跟他廢話,協議達成後立馬離開了醫院,等在車裏的顧之川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看見王澗上來,加強語氣抱怨道:“怎麽這麽慢啊。”王澗抬腕看了眼腕表,也還好,不過就是十幾分鍾而已,顧之川也太沒有耐心了,“已經很快了,你要有事應該先走,沒必要等我。”說完他也不抬頭,打開手機給傅遲發了條已經解決好事情的微信。顧之川身子探過來,從副駕雜物下匣子裏拿出他出門時就準備好的一盒新鮮牛奶,遞到王澗手裏,隨後又拉過安全帶貼心的幫他係好。“還真有事,我得去趟看守所見個犯人,陪我走一趟?”王澗拆開奶盒開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我又沒證件,蹲門口等你我才不幹。”“不用。”顧之川盯著他的臉,拇指蹭過嘴角替他抹去奶漬,“就說你是我助理就行了,求你了。”王澗此刻特別想翻白眼,看著顧之川那一臉幼稚樣,很難把他和淩洲市最年輕有為的入額檢察官的形象聯係在一起。薛青梧和傅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收到的消息,隻不過一個是電話,一個是微信語音。薛青梧握著手機站在樹蔭下聽著院長在話筒對麵長篇大論,不由扭頭去看遠處坐著的傅遲,沒什麽異樣,隻是在低頭玩手機。會和他有關係嗎?可他們早就沒關係了,他也答應不再插手自己的事情。“時停雲我酒醒了!”江逍一臉興奮地宣布,“走,我們去河裏抓魚吧。”時停雲:“……”傅遲:“……”向與冬:“……”一月份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河裏也結了一層冰,幾個小孩子非鬧著要出來露營燒烤,這會兒串兒穿了一半又腦子一熱想去鑿河裏的冰去抓魚。冰上走路打滑,一個人摔了連著後麵幾人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排倒下去,魚是一條沒抓到,自己摔了個落花流水。傅遲正拿著毛巾給時停雲擦頭發,他卻一點不老實,身子晃來晃去,拿過一串烤好的茄子遞給江逍。對方嫌棄的擺手,表示生平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茄子的味道。“沒品位。”時停雲撇了撇嘴,收回手自己啃了起來,忽然想起什麽之後又說:“哎對了,那邊你們隊裏那個長得特漂亮的小男生,好像是混血兒吧?我剛剛逗了他幾句,臉都紅到脖子了,太可愛了。”剛說完,氣氛瞬間凝固,一時間沒人接話,時停雲不解,啃了一口茄子含糊開口:“怎麽了?”江逍看了看身後停下手上動作的傅遲,以一種“你是傻逼”的眼神看著時停雲,幾秒之後爆發出狂笑。傅遲臉色鐵青。時停雲順著江逍的視線仰起頭去看傅遲,瞧見人的表情,心裏頓時樂了。剛才王澗那通電話,他躺在傅遲身邊聽了個大差不差,傅遲這人總這樣,和他能扯上一星半點關係的人都能得到特別優待,無論是有名分的前男友薛醫生,亦或是沒名分的前情人許川。許川多次找他麻煩,他就要搶傅遲分給他的本子。薛醫生倒跟他沒什麽過節,但他卻看不慣傅遲一副對誰都好的樣子,且不說人家也並不想要他的那份好。所以他隻好嘴上占占便宜,讓傅遲不痛快,現在看來效果異常顯著。讓這人在這種時候無法維持衣冠楚楚、鎮定自若,他就痛快了。但還是不能太晾著金主爸爸,本著有職業操守的打工人良好品質,時停雲在尺度之間遊刃有餘,他撇開頭,把剛烤好的魚遞過來一串給他:“嚐嚐。”傅遲:“不吃。”他不吃就算了,時停雲把剛才吃完的烤茄子的簽子扔進托盤裏,拿起烤魚自己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又拿起旁邊向與冬剛烤好的羊肉串遞給傅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嚐嚐這個?”傅遲:“不吃。”時停雲:“……”他不死心地又從向與冬那偷拿了一串烤牛肉,“這個呢?”傅遲抿了一口手裏的礦泉水:“我不吃,你吃。”他放下礦泉水瓶的手忽然伸過來,擦掉時停雲嘴邊蹭上的油,“慢點吃,別噎著。”時停雲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他警惕地回頭看了看身後嘻嘻哈哈的眾人,壓著聲音瞪著傅遲:“你注意點,影響不好。”傅遲不動聲色,手指摁在他臉上,打著圈地揉捏了起來,最後碰上了他耳垂處,時停雲的耳朵本來就十分敏感,光天化日當著身後那麽多人的麵被傅遲這麽一摸,頓時渾身一激靈,手裏的烤肉串刷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你是不是故意氣我?”傅遲說著手就移到人脖子根處,捏著時停雲的後頸就往帳篷裏走。身上裹著的羽絨服很快被扒掉,貼身的黑色羊毛衫衣擺被撩起來的時候,時停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熱水澆過似的滾燙。傅遲將撩起的衣擺塞進了他嘴裏,一手覆上了那凸起的敏感處,時停雲沒忍住,他用胳膊擋在身前,小聲含糊說道:“等會兒,我想去吃點東西,早上沒吃飯,我低血糖,頭暈……”傅遲沒說話,時停雲急得耳朵和眼尾都是紅的,口水將嘴裏叼著的羊毛衫打濕了一小塊。時停雲左手背上有顆紅痣,傅遲眸光低垂,嘴巴含住手背的那顆痣上麵,把那一塊周圍的舔成了粉紅色。隨後他稍稍抬起身子,手臂撐在他腦袋兩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時停雲:“你暈一個試試。”“要吃飯不要男朋友了?”這句話直接把時停雲定在原地。他的眼睛眨巴了無數下,嘴巴僵得說不話來,腦子正在飛速消化“男朋友”這三個字。“啊下大雨了,快點收拾東西進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