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你胖了不少。”許席林輕拍了下冬雪的大腿側,說道。冬雪不叫了,像是在反駁,用爪子抓了抓許席林的衣服。許席林笑出聲,順著冬雪背上的毛,又不知道第幾次揉著它尖尖的耳朵,愛不釋手,不想放下一般,冬雪也沒有絲毫不耐煩,反而異常順從。“你讓我來,就是讓我們相見?”這個說法也沒錯。但“相見”這個詞總能讀出不尋常的曖昧意味來。俞昂道:“謝謝你幫我完成了願望,這也算是回報你。”他一隻沒有忘記許席林在願望單上寫的那句“想摸摸冬雪的耳朵”,這個願望很簡單,但以他對許席林的了解,其中的含義可能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他不想猜測那麽多,隻當作一個簡單明了的願望完成。“它不愛用貓抓板,最近也沒有剪指甲,”俞昂看著冬雪的肉墊抓過的地方,許席林的衣服一向不便宜,做工精細,要讓貓爪一勾,肯定會起絲,“而且還在換毛期,你把它放下吧。”“沒事。”許席林不介意的把冬雪抱得更緊,朝裏走,“它黏人,也喜歡我,我不嫌棄。”“貓可比有些人類更懂得表達。”俞昂:“……”俞昂覺得他在含沙射影什麽,無奈地呼出一口氣,不管了。在屋裏拖遝了二十幾分鍾,許席林終於舍得放下冬雪,出發去蘇秀文的家。路上,許席林還記掛著白貓,問道:“你那麽忙,它就一個人在家?”“嗯。”俞昂說道:“它不喜歡去別人家,自己在家也很乖。”“下次有行程,就交給我吧。”俞昂看他,“你也很忙吧。”“出國前,沒有出差的工作。”許席林轉動著方向盤,語氣平靜,“你不是說了,它適應能力很不錯,也很乖。”說是這樣說,可這就意味著他們之間不得不聯係。俞昂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而且許席林這話,又好似在提醒他即將要出國的事,俞昂的心再次懸浮起來。“你這段時間應該很忙?”許席林見他沒說話,扭頭看他一眼,又道。“嗯。”戀綜結束後,就會整天泡在劇組裏,盡管這部戲原計劃的集數不多,要看播出後的收視率才決定有沒有第二季。這樣算下來,等到許席林要出國的時候,俞昂的這部戲也該是收尾期,麵臨結束了。“先讓冬雪適應兩天,如果它不反感的話,就麻煩你一段時間了。”俞昂道。許席林嗤笑一聲,“它為什麽會反感?”“?”“你撿到它的第一個家,不就是我那兒?”俞昂恍然,時間太久,他都快忘了冬雪是在許席林家附近出現的。那時俞昂剛結婚,還是冬天的時候,冬雪身上髒髒的,因為下雪,身上的毛濕漉漉的粘在身上,顯得瘦小又弱不禁風。連續幾天喂它吃食,發現它一直都睡在某家不要髒兮兮的狗窩裏,俞昂便擅自把它帶回了家。還以為許席林不會喜歡,誰知比起撿到它的俞昂,冬雪更黏許席林。許席林那時候分析,笑著說:“那是因為你們兩個的性格太像了,像冬天化不開的雪。它是喜歡你,但也許更想要一個和自己不一樣的人。”“比如你,不也更喜歡我嗎?”-到了蘇秀文家,除了夏勝因為工作要晚些,其他人都到了。俞昂把禮物遞給蘇秀文,後者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許席林,然後把俞昂拉到一邊,悄聲問道:“牙牙前輩,你們這是……?”解釋太麻煩,俞昂就隨口應道:“不是,碰巧遇上。”“這樣啊。”蘇秀文努努嘴,又趕緊拉著俞昂去坐。樂正思正從廁所出來,臉上有些呆楞,傻傻地問道:“秀文,你們這麽快就同居了?”“啊?”蘇秀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害羞的笑了笑道:“不是的,情侶牙刷隻是備用,我們剛在一起,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同居呀。”“可那牙刷是用過的啊。”樂正思在遊戲裏罵人罵習慣了,有些直腸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這還不是同居麽?”“咳咳。”蘇秀文臉頰漲紅,捂住樂正思的嘴巴道:“之前特殊情況,容凱來我家過過一次夜,就隨便拿了一支牙刷給他。好了好了,你快坐著跟他們聊天吧。”“哦”卓年秒懂,用意味深長的讚許的眼神說道:“原來你們倆早就有跡可尋了。”車容凱輕笑,起身去廁所裏把東西收拾好了才出來。小插曲過去,夏勝沒一會兒也來了,氣氛瞬間又活躍起來。晚飯過後,蘇秀文邀請大家去朋友新開的清吧裏玩。清吧分上下樓,老板特意給他們留了一個二樓隱蔽的位置,空間很大,視角剛好能看清一樓唱歌的人。環境很不錯,裏麵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沒有烏煙瘴氣的氛圍,也沒有看起來很奇怪的客人。俞昂剛一落座,卓年就跟著坐在他的身邊。見狀,俞昂正要起身,卓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我有正事兒跟你說呢,走什麽啊。”俞昂自上而下的睨著他,不太相信從卓年嘴裏說出來的話。卓年一陣無語,無可奈何道:“我保證,我拿我的人品跟你保證行了吧,絕對是正事兒。”俞昂重新坐下,道:“你哪裏來的人品。”“嘿你這人,損我上癮了是吧?”卓年用開瓶器打開一瓶清酒,在俞昂手邊的杯子裏倒上一半,然後推到他的麵前。俞昂斜睨他一眼,卓年嘖一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別著急嘛,這裏人這麽多,等玩兒完遊戲再說也不遲,俞昂你耐心點嘛。”俞昂懶得再跟他掰扯,回眼的瞬間就對上灰暗燈光下,那雙如獵豹般的眼眸,用視線緊緊扣住他,散發十足的威壓。許席林垂眼,把脫下的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而後坐下,架著腿。白色襯衣外僅剩一件墨藍的馬甲,領結頂部鬆了一點,朝俞昂傾身過來,能看見他挽起袖口露出的小臂線條。麵前的杯子被端走,許席林放在自己身前,落下時,杯底在桌上碰撞出一聲脆響,聲音不大,卻足以證明他微顯的怒意。“俞昂,才過多久,”許席林低啞,裹著顆粒般磁性的嗓音,席卷來一股威脅的意味,“上次醉酒還沒讓你長教訓?”俞昂心髒一緊,不願再回憶起那些似清晰似模糊的畫麵,用眼神剜他一眼,讓他閉嘴。沒想,卓年也聽見了這話。“上次?”卓年皺了皺眉,有些不得其解,側身看向俞昂,“是前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許席林看也沒看他一眼,視線落在杯子上,在頭頂的燈光下,手指旋轉杯身,閃著波紋的反光,“卓總,你關心得太多。”卓年挑眉,“據我所知,許總表白被拒絕了吧,你們之間能有什麽關係?俞昂都沒說什麽,你自作多情把酒喝了又算什麽。”明晃晃的挑釁讓許席林眉眼微斂,語氣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噪意,哧聲不想費精力搭理,“我們之間的關係,真以為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現在全網都知道你們離婚五年,這算什麽簡單?”卓年不屑,“我說許總,你總不能用在公司命令下屬那套,對俞昂就這麽霸道吧?”“我霸道。”許席林食指側輕抵在唇邊,拉起懶散的眼皮,掠向俞昂,眸中的意味耐人尋味,像是在提醒他什麽,語調放緩,一字一字磨得清清楚楚,“你想多了,霸道的人不是我。”卓年皺眉,對許席林的啞謎懶得猜測,他討厭這副在許席林麵前次次落於下風的感覺,被人掌握節奏的感覺很不爽。他有些惱,正要問,就見一隻手突然伸到他的麵前,拿著那半瓶酒,然後在許席林奪走的杯中倒滿,把酒瓶放下,碰桌的聲音截斷了他的思緒。再看向俞昂時,紮眼一看,以為是有惱怒的趨勢,但當一束流轉的射燈恰時照了過來,打在俞昂的側臉,盡管停留的時間很短,卓年還是看見了半闔的眼尾下泛起粉紅,在白皙的臉上格外明顯。卓年愣了一下,那絕不是清吧密閉空間所導致的悶熱。是一種連本人都難以控製的羞意。俞昂起身,垂眼看著許席林,道:“跟我來一下。”話畢,俞昂便離座。中間沒了隔擋,許席林的視線挪過,眼尾微彎,眼神裏盡是不用細究的逞意,然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十分刻意的對卓年頷首,“卓總,失陪。”他的笑裏藏著詭計,那不是作為商人的計謀,而是他骨子裏流淌著的占有欲,對於對手,他並不需要多餘的伎倆,隻動動嘴皮,便輕而易舉的達到自己的目的。歲月的積澱,是遊刃有餘的沉穩。況且,他早已贏在了遇到俞昂的時機。卓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走到明亮的地方,那是一條連通廁所的走廊,與樓下的吉他聲相隔甚遠,顯得這裏更加森涼。俞昂站在牆邊,剛好接到一通電話,掛斷後,扭身便看到不知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的許席林。此時,他領結好像又鬆了一點,一顆扣子解開,脖頸的線條更加修長,也襯得喉結多了幾分性感。他不在懶洋洋的倚靠牆壁,提步走到俞昂的麵前,少了之前的距離感,逼得俞昂後退一步,肩胛骨碰到瓷磚牆上,瞬間,隔著衣服感受到了牆麵傳來的冰涼。“有什麽事還要單獨說?”許席林眼尾帶笑地看著俞昂,從眼瞳到黑痣,再到鼻尖,最後定格在他的唇上,停留許久,才轉回眼睛。這樣的眼神,好似在表明什麽意圖,俞昂抬手推了推許席林的胸膛,但紋絲不動。許席林故意的。“你剛剛想對他說什麽?”俞昂看著他。許席林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會說什麽?”俞昂不理會他的逗弄,顯得鎮靜不少,“那晚的事,我向你道歉,也想請你保密。”“道歉我接受了。”許席林停頓一瞬,低了低頭,距離再次拉進,鼻息互相碰撞,“不過,我想要的,可不止一句道歉。”俞昂心底一沉,早就知道他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就等俞昂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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