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然抬起他的腿放在肩膀,陳夕僅剩一隻腳在地上。二人身高差了半頭,他們之前操作過這種形態,隻有陳夕環住林奕然脖頸,踮起腳才不會摔。“動起來就不會冷了。”陳夕弄髒了落地窗。林奕然將他放回辦公桌兒上,怕紅腫的屁股被磨傷,非常體貼地將西服墊在下麵。1號長腿勾住他的腰,挑釁道:“玩angry sex就要進行到底,半途而廢算什麽,心疼我啊?”林奕然不聽他的鬼話,輕輕碰了下脖頸勒出的紅痕,說:“不做了,破皮了。”1號猛然向前,舒爽地蜷起腳指,仿若被弄傷的不是他的身體。“弄我,我喜歡這樣。”1號不怕疼,林奕然替陳夕心疼。林奕然扯了幾張濕巾擦拭陳夕身上的反光處,故意說難聽的:“不弄了,你嫌我髒,我也嫌你。”1號像沒骨頭似往林奕然身上倒,纖長的睫毛遮住狡黠的眼,將他的dirty talk還給他:“為了不讓我走,用提成壓著,自己說你髒不髒。”利齒咬上腹肌,逐漸下移。“幹了一堆髒活兒,你有什麽資格嫌我啊。”“髒狗。”1號半眯著眼,將欲望入喉,喉管撐大、縮小、滿到脹痛。時間太久,臉部肌肉很酸,唾液從唇角拉絲兒淌到地上。舌尖掃過溢出唇邊兒的汙漬,陳夕慵懶地伸出爪子要抱抱,林奕然讓他“吐出來”。陳夕咽下去了。“……”林奕然將他抱到座椅上係扣子,陳夕點了支煙,事後悟人生哲理:“反複推進有效締結,無限索取極致滿足。”“做這個就跟簽關鍵客戶一樣,都是為了爽。”“有錢賺有男人睡,幹嘛要走呢。”那天過後,陳夕沒再提離職,但每夜都在要,仿若離開幾把就不能活。季度末,林奕然連軸轉了幾天,有天在車裏睡的。回家後,陳夕當著他的麵,將玩具放在身體裏跑出門。林奕然羽絨服都沒穿就追上去,主電梯剛下去,備用電梯停在1樓。林奕然心急如焚,下電梯後跑到車位,陳夕在車裏剛點火。點火後不踩刹車拔不出車鑰匙,林奕然按住陳夕解皮帶,陳夕猛關車門擋開他的手,眼中透著瘋,“怎麽,怕我肇事,弄壞你新買的車?”奔馳s400l的駕駛體驗比凱迪拉克要好很多,陳夕搞不懂林奕然為什麽要吊銷駕駛證的時間買車,林奕然說:因為他不能開除凱迪拉克以外的車,趁著有司機替他開車就買了。雖有疑惑,但3個小人都不關心林奕然的生活,季度末業績壓力大,陳夕一直沒清醒過。他沒深問,所以就沒能聽到錯過的承諾。“車有保險,我怕你出事。”林奕然繞到副駕,神色凝重,“陳夕,開車不是鬧著玩,你晚上可以瘋,但現在別瘋。聽我的,把東西拿出來。”陳夕發車。司機開車時最怕旁人打擾,林奕然坐在副駕不敢說話。上高架時行駛過減速帶,車內顛簸,陳夕輕哼兩聲,林奕然額頭青筋暴起。奔馳下高架向瀾海開,沿途遇到紅燈,碰巧進了個電話。陳夕點開車載公放,一邊與甲方約見麵時間,一邊拉過林奕然的手放在腿間蹭。路燈亮,陳夕發車,麵色平靜,仿若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非常不正常。陳夕停好車後,林奕然拉住他的手,又說了遍:“陳夕,把東西拿出來。”“為什麽要拿出來,戴著上班多好呀。”陳夕語調輕佻,“腰鏈我都能天天戴著呢。”林奕然說:“那不一樣。”陳夕笑道:“怎麽不一樣,不都是給狗戴的麽。”“之前隻能‘晃鈴鐺’,現在還可以‘搖尾巴’。”林奕然清楚地記得,他為他穿上腰鏈的那天,陳夕很乖很聽話。那天,陳夕閃著亮晶晶的兔子眼,問他:是不是因為怕戴鑽戒不方便,所以把鑽石鑲在腰鏈上了?而現在,陳夕認為腰鏈是用來拴狗的。狡黠的眼不再澄澈,這場交易摧毀了陳夕的澄澈。他親手摧毀了他的澄澈。愛情扣上不道德的枷鎖,二人被勒到扭曲變形。林奕然身心俱疲不放手,陳夕渾渾噩噩沒清醒過。變故發生在2023年12月25日聖誕節。臨近下班時間,品勝二期活動回款,沈月生不想跟他吃飯,搞無意義的社交,林奕然難得不加班,買了鮮花和平安果。冬日天黑的早,家裏沒開燈,林奕然以為陳夕沒回來,把鮮花放在桌子上,看到桌下的兔子脫鞋。陳夕在桌子下蜷縮,小小的一團,很可愛,但就是太瘦了。見林奕然蹲下,陳夕向後縮,撞到桌腿,疼得皺眉。林奕然伸手想把他拉出來,陳夕驚恐道:“別過來,別碰我!”他的臉色慘白灰敗,眼下掛著淚痕,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別碰我,不要碰我……”“好,我不碰你,你能先從桌子下麵出來嗎?”陳夕搖頭。曾經稚嫩的鼓著嬰兒肥的臉頰瘦到凹陷,靈動的眼被淚水浸滿,他的肩膀一直在抖。林奕然洞察到他的情緒,不再逼迫,換了個有理有據的引導式開場白:“我從事的職業是銷售,不是法外暴徒,為什麽怕我?”陳夕不說話。“下午還好好的,這怎麽簽個單就變了樣兒呢?”陳夕繼續沉默。“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陳夕指著腦袋,聲音有些顫抖:“我這裏很不好,你要是再逼我,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林奕然非常耐心地告訴他:“我不逼你,不碰你,有什麽問題我們都可以談。”陳夕慢慢從桌子下挪出來,緩緩站起。林奕然非常紳士地為他拉開座椅,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今天是聖誕節,我提前半個月訂了家餐廳,有什麽話我們吃完晚餐再說,好嗎。”陳夕木訥地點頭,看到桌子上的玫瑰,麵色突然變得驚恐,捂著頭尖叫道:“我不吃,我現在就要說。”“我求求你們,我現在就要說,我要說,請讓我說完吧!”察覺到他的視線,林奕然將玫瑰花掃到桌下,紅色的花瓣似碎裂的心髒掉落一地。破碎的愛情即便強行粘合,也無法持續。銷售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放棄,站在ka頂端的林奕然比所有銷售都要執著。既定規劃一定要達成,認定的關鍵客戶一定要簽約,決定共度餘生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手。但前提是,不傷害陳夕。林奕然此刻才意識到,他的逼迫讓陳夕產生了嚴重的精神問題,如果執意不放手,陳夕會被徹底毀掉。他不能毀了陳夕。林奕然雙手緊握,手背青筋凸顯,仿若忍住不做髒事兒需要很大的力氣,擰碎破裂的心髒,強行在心底擠出這幾個字:“說吧,我什麽都答應你。”陳夕扯開襯衫,抓起腰鏈,狠狠向外拉,鏈條將肚皮肉生拽出血,像是下一秒就能從肉中分離。愛入骨髓,剝皮碎肉,才能抽離。林奕然猛然跪在他身前,顫抖著解開腰鏈,痛苦道:“我保證,這次是真的,我答應你。”藍寶石掉在地上,陳夕說:“我一次又一次地給你機會,你卻出軌、潛規則、威逼利誘,接連不斷地傷害我。”“你就像洋蔥,每扒開一層都辣得要命,偏偏我還非要扒。扒到最後,發現你根本沒有心。”林奕然望向棚頂,痛苦地吸入房間內無盡的黑暗,朦朧的眼滲出水汽,不能讓水滑落,那是他的尊嚴。但他隱藏不住湧上喉痛的哽咽:“對你而言,我隻是顆洋蔥。可對我而言,你扒開的是我的全部。”第121章 翻車考慮陳夕的精神狀況,林奕然履行了承諾,答應他交易結束。但是當黯然神傷的老男人可憐巴巴地對他說“今晚的餐廳真的不好訂,可以最後一起吃個飯嗎”,陳夕不得不答應他的請求。吃飯時,沒有胃口的老男人又說“一起合作的項目需要收尾,品勝、中才我來搞定,但是灶王城新標是你投的,有些細節需要與張主任一起確認下”。關鍵客戶合作金額較高,林奕然要求與甲方共同確認交接完全合情合理,陳夕再次答應了他的請求。以上陳夕的妥協都有情可原,但最荒謬的是晚上林奕然問他“能不能打個分手炮”,他們順理成章地做了。清晨起床,陳夕很生氣,非常嚴肅地告訴林奕然:“不許再碰我!”林奕然答應了,但是給他係扣子時總是不小心剮蹭到他的胸口。“……”陳夕氣勢洶洶地上奔馳,被林奕然拎下來塞進凱迪拉克。林奕然是個好老師,直到此刻還耐心地教徒弟:“去談政務文旅類項目要低調。”凱迪拉克在高速公路上飛馳,陳夕開車,林奕然坐在副駕,皮鞋下是刹車器。奔馳按刹車器需要改裝,所以今天開的是舊車。林奕然今天本想與陳夕一起去看醫生,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又怕陳夕突然情緒激動,所以才出此下策。關鍵客戶談不攏時,軟磨硬泡才有機會,就像陳夕對徐東旭。林奕然不會粘著陳夕,隻是會找些或者創造些看似合理的理由,多爭取二人獨處的機會。灶王城張有聲和林奕然從小玩到大,上季度末一通電話能要來幾十萬,交接這種小事兒不算什麽。林奕然以灶王城為借口,隻是想與陳夕呆在一起。他答應交易結束,又沒答應分手。昨天的一切都不是交易,是陳夕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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